涉及到最关键的一环,江见神情严肃,心中隐隐期待。
“自然,你想要什么,朕都允你。”
无论是什么,哪怕是储君之位,承宁帝都可以接受。
这个位置,本就是太子一脉应得的,他不觉得荒唐,只是觉得这孩子于山野间长大,需要雕琢一番才能胜任。
“那我要你解除我娘子和李承钰的婚约,改成我。”
承宁帝一懵,下意识问道:“你娘子是谁?”
他如今满心都是孙儿,一瞬间都忘了被江见“顺手”掳走的傅家丫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陛下,是傅家大小姐。”
莫风在一旁小声提醒,承宁帝恍如初醒,什么都想起来了。
心里想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听到这话有些懵,然转念一想,这事似乎早有征兆了。
“到底行不行?”
江见又在后面催了一声,神情暗藏紧张。
承宁帝连储君之位都能舍,只是一桩婚事又有何难,他当即大手一挥,激昂道:“行,自然没问题,只要你同我回长安,我立即颁旨回去,令英王府退还婚书,再给你与傅家丫头赐婚!”
一番话说到了江见心坎上,只有一句他展现了犹豫。
“还要跟你回去?”
江见蹙眉,有些不情愿,他觉得自己和娘子在云桑谷过得挺好的,就他们两人,没有任何人打扰,多好。
承宁帝也看出了这丝不愿,掌握了孙子的一些心意,他动了个小心思道:“自然,你既然喜欢傅家丫头,要与她成婚,难道不应当在长安举办一场盛大的婚仪吗?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结成了夫妻,接受四方祝福吗?”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理,实话说,江见被狠狠诱惑到了,露出动摇的神色。
承宁帝再接再励道:“女子都希望自己的婚仪华丽盛大,若没有一场盛大的婚仪,傅家丫头与你在这里过日子又算什么,这是一个女子的体面,怎能不要?”
“傅卿还在长安等着女儿呢,你确定不回去?”
只能说,老辣如承宁帝,已经从各个方面击破了江见的心理防线,只待鱼儿上钩。
然耐心等了几息,以为会等来孙儿的点头,但看见人头一扭就往回走。
承宁帝一惊,迈步就要追上去,口中焦灼道:“承徵你要去何处?”
承宁帝以为孙儿没有同意,就要打道回府,心急如焚。
江见听到声音,回头瞧见承宁帝面色,愣了一下,留话道:“自是回去接我娘子。”
一句话犹如定心丸,承宁帝立即安下心来,也不追了。
“还有,不用等我们。”
承宁帝则不赞同,慈和言:“无碍,朕等着你们再出来,一起回家。”
江见觉得回家这词怎么听怎么古怪,但他没空去纠结这个,人很快再次消失在雪山中。
待到彻底看不见人影,承宁帝激动地一边搓手一边在原地转圈圈,一张脸压不住笑。
“恭贺陛下寻回九殿下~”
王内监最通晓圣意,忙不迭站出来第一个道喜。
羽林卫也不是那等扫兴的傻子,见已经水落石出,皆拱手而贺道:“恭贺陛下寻回九殿下!”
承宁帝大喜,看着满山清寒荒芜都有了春色,豪爽道:“哈哈哈好,通通有赏!”
……
众人欢庆间,谁都没注意到,羽林卫副将张廷神色异样,思索着如何将消息传回长安。
众人更不知,五日后,一封秘密信件被送到长安景王府,看完信件的景王神色阴沉,独自在檐下站了许久,召来长子做出了个骇人的决定。
二哥英王这块骨头便已足够难啃,如今大哥在外的遗孤又被寻了回来,景王觉得他的胜算越来越渺茫了,或许自己应该走些不寻常的路。
毕竟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他胜了!
“来人,请五弟过府一叙。”
管家领命退下,景王望着长安的天,只觉得要变了。
第81章 脱壳
如江见走前说得那样, 他回来得很快,甚至还没有到午饭时间。
当时云桑正脱了鞋袜在暖溪中玩水,想着江见应当不会这么快回来, 便托着清澈溪水下的鹅卵石, 倒也悠哉有趣。
流云好像知道自己来云桑谷就是度假享福的, 每日快活得要命,就吃、睡、跑这三样事。
对了, 还有来找云桑要零嘴,世上再没有一匹马比流云还要自在了。
许是太入神了, 云桑都没有注意到洞窟口的动静,只安静对着溪水出神。
直到一粒小石子落入她面前的溪水中, 水花溅起,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云桑如梦初醒。
她猛然回头, 看见了不知何时回来的江见,什么话都不必说, 面上的笑便先冒出来了。
“你回来啦~”
鞋袜都忘了, 赤着脚就起身朝着江见奔去。
见状,江见飞奔过来, 将扑到怀中的云桑打横抱起, 又放回了溪边。
“别乱跑,小心地上石子硌脚, 弄伤了到时候又赖我。”
关心着,话题又扯到了些没脸没皮的上面,云桑差点气笑了。
坐回原地,江见先是捏着她的脚在溪水里又洗了一边,再从从身上掏出来一块粉色的帕子, 开始给她擦拭脚上的水珠。
双脚变得干爽后,江见动作麻利地将她的鞋袜套上,期间也没忘记捏几下她的脚,云桑捶了他好几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娴熟,江见是常干这些事的。
“怎样,出去聊得如何?”
既然能面色平静地回来,那说明莫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江见的身份被确定了。
“还行,待会我们便回长安。”
牵着江见站起来,就听到他语调稀松平常地说着猝不及防的决定,云桑神色惊
异。
“这么快就决定了,是陛下让你回去的?”
是了,认回了孙子,是要带回长安的,只让云桑惊奇的是,江见会如此配合,毕竟他看起来不是很在乎皇孙这个身份,再云桑谷过得有滋有味。
两人手牵着手,江见慢吞吞道:“那老头子是这样想的,本来我也没想回去,但他有几句话说得很在理,我们应该回去,光明正大地办一场婚仪,让世人皆知你我二人是夫妻,痛痛快快地活在阳光下。”
烂漫日光倾泻而下,江见唇边噙着淡笑,眼神透着欢喜。
云桑了然,这不仅是江见想要的,亦是她所向往的。
“那我先去换冬衣了。”
外面又是雪山又是寒冬的,她可不能穿着这一身春衫出去。
江见道了声好,想着师父也走了,没人管这些鸡鸭,便打算先将它们放出来,这样没人管也能活。
都是口粮,可不能一回来发现全死了。
就这样,两人一个去换衣裳,一个去给鸡鸭善后,也不需要收拾太多东西,轻装简行便上路了。
内力这东西实在神奇,每回被江见的内力熏染,她便止不住的犯困,这次依然如此,且睡得时间还挺长,以致于醒来时对上了一堆人。
首先就是面容沉肃的承宁帝,然后就是他身边的王内监,最后是四面八方候命等待出发的羽林卫。
刚醒的迟钝立即就被惊飞了,慌里慌张地从江见身上下来,手衣都来不及脱下,就挺着两个萝卜一样的手给陛下见礼,模样十分滑稽。
她看见了,王内监在偷笑,后面的羽林郎也有想笑的,但拼命忍住了。
但江见可不会忍,哈哈大笑着走到她身旁,指着她带着手衣的两只手说大萝卜行礼。
一时被气着了,云桑也忘了在场还有陛下,当即梆梆给了江见两圈,打得人笑得更欢畅了。
甚至还有许多羽林卫也跟着笑了。
云桑臊着一张脸对承宁帝告罪道:“臣女失态,陛下见笑了。”
只是小儿女之间的嬉闹,承宁帝自然不会计较,反而因为孙子的笑脸而心情明朗。
“人既出来了,便出发回长安吧,你爹可是在家好等。”
提到爹爹,云桑心跟着酸软几息,想到日后鱼与熊掌可兼得,她便感恩这玄奥无常的命运。
一朵朵白色的营帐被将士火速收起,就等着出山呢。
此番巡游,承宁帝带了三千羽林卫出来,皇城中留下了两万七,一路浩浩荡荡,引得路过州县百姓侧目不已。
抱着定要接人回来的心志,承宁帝另外备了一驾金辂车,周身饰金莲,珠玉叮当,透着天皇贵胄独有的华贵。
这是天子独有的座驾,只有当初的章懿太子和已经逝去的魏皇后享过此殊荣,被赐坐金辂车。
故而云桑跟着王内监过去,看见这驾车时,一时犯起了踌躇。
然江见可不晓得什么礼制,什么人乘什么车的规矩,只觉得这车驾气派又精致,很适合娘子一路乘坐,见云桑愣神,江见戳了戳她道:“这车好,快上去啊娘子~”
既然是王内监领他们过来的,那就是陛下的意思,云桑看着这驾金辂车心中虽惊诧,但还是心安理得地上去了。
江见想跟着上来的,奈何王内监唤住了他。
“九殿下莫急,陛下让你过去拿那枚玉锁呢,还是先去陛下那里一趟吧。”
一只脚刚迈上车,江见被迫停下,听了这个理由,觉得牵强。
“随便喊个人帮我送来不就行了?”
江见未能明白其中的深意,云桑却是听出了意思,不过是想同江见说些话罢了。
怕他像根木头,云桑回头道:“你去一趟吧,反正也不麻烦。”
被云桑这么一劝,江见便也没有反驳,跟着王内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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