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丹不明所以,还以为秦臻儿是什么头疼的人,“陛下将后妃接来凤仪宫,今夜是要……二女共侍?”
她满目天真,更是口无遮拦。
仅凭一晚上教习嬷嬷说的那些,和看的春。宫。图,一句话便让桑晚霎时无语。
但索尔丹又是要回太后跟前儿的,桑晚更不会多言。
她没做应答,只吩咐安顺:“请秦采女进来,再送圣女回去。”
又转头看向索尔丹,“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圣女见谅。”
索尔丹连忙摇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真的不能常来吗?”
她眼中有光,但在桑晚婉言拒绝的话中,渐渐暗了下去。
“竹蜻蜓呢?那是我阿嬷留给我的,姑娘玩够了,我可得拿走,我要一直带在身边的。”
桑晚无奈笑了下,看了眼珠月,珠月转身去角柜中拿出,放到索尔丹手中。
还以为她是将竹蜻蜓赠予了自己,原来是借给桑晚玩的,还真是小孩子的性格。
索尔丹很真诚,看到是从角柜取出,知道可能被桑晚误会了。
解释道:“我阿嬷在上面刻了字,这个不能送给你,等我这几日得闲,再给你做一个。”
桑晚点头应下:“好。”
“那能不能……”索尔丹欲言又止。
“能。”桑晚拉过她的手,离开内殿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届时再留你用膳。”
索尔丹登时笑逐颜开,脸上藏不住事。
走到正殿前的院中时,恰逢秦臻儿被引着进来,身边原本侍奉的宫人一个都没跟着,全是凤仪宫的人。
见到桑晚,不曾多言,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十分安静,看起来病恹恹的。
桑晚眉头微蹙,让珠月将人扶起。
索尔丹也看着她的样貌,直言:“晋国陛下真是好福气,采女姐姐好美。”
又后知后觉地给桑晚连连摆手,“不是说姑娘不美的意思,是、是风格不一,姑娘你更有威严些。”
就连索尔丹都误会秦臻儿被接过来,是要和她一起共侍皇帝。
外人眼里,还不知要怎么想,桑晚头疼不已。
秦臻儿只是后宫位份最低的采女罢了,还是被父母卖去青楼的民间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秦臻儿于姚淑兰而言,有着特殊用处。
怕只怕,太后要拿此事大做文章。
不论是让皇帝背上。淫。乱的名声,还是让北狄王子和秦臻儿混到一处。
对萧衍之来说,都不是好事。
言论亦可改变民心,也算给萧承基上位在旁敲侧击的铺路。
“圣女不必解释,我亦不会多想,快回去吧,你宫里的嬷嬷要等急了。”
桑晚知道索尔丹心思淳朴,有口无心罢了。
再说,秦臻儿那副皮囊,在巫医的手段下犹如脱胎换骨,正常人没几个能如她那般。
身上的皮肤比上次见时还要细嫩,吹弹可破,仿佛稍稍用力捏一下,就会折断。
索尔丹点头正欲离开,忽地,被桑晚叫住。
她转身,眼神清澈:“怎么了?”
桑晚抿唇,避开她那双灵动真挚的眸子。
“若身子不舒服,记得请太医,太后宫里虽有个江湖游医,但能不见,就别见了,北狄使臣还在宫里,他们不敢太为难你。”
她有心提醒圣女,那巫医不可见。
但又不能将话说的太透,索尔丹心思单纯,藏不住事,别坏了萧衍之的计划。
索尔丹缓缓点了点头,“姑娘为我好,我懂,不会说出去的!”
桑晚嘴唇张了张,终究没再说什么,看着索尔丹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处。
心想着,她也并非什么都不懂,也明白谁好,谁不好。
秦臻儿眼中好像始终含着水盈盈的泪,眸光更亮。
但细细看来,就会发觉,并非她真的想哭,而是
已经变成了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
额前的花钿更是妩媚许多。
南国巫医的手段让她脱胎换骨,得是多么蚀骨铭心的痛,桑晚想都不敢想。
“那日你对陛下和盘托出,陛下也答应保你性命,不必跪我,这是你应得的。”
桑晚吩咐安顺,去将偏殿打扫出来,使团离京前,秦臻儿怕是都要宿在那里了。
“来不及了。”
秦臻儿垂着眼眸,浑身有一种将死之气。
“离宫前,太后派来看着我的嬷嬷给我灌了药,我不知那是什么,但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桑晚和珠月皆是一惊。
珠月连忙说:“奴婢去请太医!”
话音落下,便被桑晚摇头拦住。
“她刚到凤仪宫,你就火急火燎地去太医院,生怕太后不知道秦臻儿已经投靠陛下吗?”
相比之下,苏若沉稳许多:“下午钟太医正好该来给姑娘请平安脉,可一并看看。”
桑晚这才点了点头。
秦臻儿眼中也燃起些希冀。
“多谢姑娘,太后应该并不知晓那日的事,只是陛下忽然传召,又不准身边侍从跟着,太后对我设防,这才出此下策。”
桑晚细细想着,倘若秦臻儿没有勾引到北狄王子,那姚淑兰会如何做?
让帝王背上。淫。乱之名,亦或是——让秦臻儿死在她的凤仪宫中。
她眼睛倏地睁大,往内殿走去,只吩咐宫人将秦臻儿先带去偏殿歇息。
如果太后最后的目的,是要引起宫变,扶持宁王登基。
那针对自己就有点多此一举。
只是萧衍之背上这层名声时,也不妨碍让秦臻儿死在她的凤仪宫。
届时,传出的话便不是她善妒杀了秦臻儿,许会变成床笫之间,萧衍之的疯狂造就了这一切……
但她都能想到这一层,帝王必然也想到了。
为何还要将秦臻儿接来凤仪宫,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桑晚心里惴惴不安,唤来安顺:“去宣和殿走一趟,告诉陛下秦臻儿被灌药一事。”
安顺面色凝重,应下后转身离去。
苏若在一旁安慰着桑晚,萧衍之做事都会比旁人多算好几步,让她不要过于担心。
桑晚闭着眼,斜倚在软榻上,珠月在一旁替她轻轻按着太阳穴,不敢插言。
她细想之前发生过的桩桩件件,帝王的确,哪次不是先算好了的?
就连他遇刺受伤,自己替他批注了些无关紧要的奏疏一事,都在他的考量内。
桑晚长叹了口气,之前的事已经说开,之后的所有,萧衍之并不避开她,不再拿她当不问世事的宠姬养着。
所以在秦臻儿一事上,她才格外的担心。
许是从小便养在身边的缘故,雪团极通人性。
察觉到桑晚的不安,跳上矮榻缩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舔着她的手背,模样讨好。
桑晚轻笑,将手搭在它头上揉了揉。
她心里乱糟糟的,午憩没去寝殿,只在矮榻上眯了会。
宣和殿离凤仪宫不远,安顺腿脚麻利,半个多时辰后便回来复命。
双手将只差画押的供词递给桑晚。
“回姑娘,陛下说让您将这个给秦采女。”
桑晚接过,细致看着。
上面所述内容大概是昨夜万寿节,帝王被秦采女一眼所蛊,今日实在心痒难耐,遂命人将她请来。
但查出她有被巫医操纵之兆,细问后发现是太后强迫她所做,且那江湖游医为南国早已封禁多年的巫医,损人阳寿。
秦臻儿的背景本就是太后从青楼赎身救出的,这样一来,全都对的上号。
看来帝王所言不错,也不知还能不能过一个安稳年了。
巫医之事一旦被挑到明面上,那皇帝将和太后彻底撕破脸。
就看到底是谁先动手了。
但有了秦臻儿供认不讳的画押供词,这件事上,对太后来说只坏不好。
帝王反而毫发无伤。
桑晚松了口气,“钟太医可到了?”
“就快到了,先前听闻已经入宫,在太医院点卯后,便会来给姑娘请脉。”安顺回道。
她起身,拿着供词往偏殿走去。
早点让秦臻儿签了,也是让她安心。
若钟旭能保秦臻儿性命到年后,便可在使臣离京前相安无事,不论是太后的诡计,还是萧衍之的计谋,都可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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