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醒来,先是接到了温兰的电话,程轻黎被吵醒,迷蒙着脸往蒋司修怀里趴了趴,闭着眼睛枕在他胸前听了两句,反应过来,睁开眼,眨了眨,看他。
老两口今早才从陈和那里知道实验室爆炸的事情,打蒋司修的手机打不通,知道程轻黎过来了,便直接拨了程轻黎的号码。
蒋司修捂了下话筒,低声问她要不要接。
程轻黎思考了两秒,点了点头,温兰和蒋建河早就知道他们重新在一起了,没什么好避讳的。
温兰从听筒听到程轻黎的声音时还是一愣,随后像是心头石头尘埃落定一样,心疼地问她近段时间过得怎样,又问她都回国了,要不要回家再住段时间。
程轻黎听得心里暖烘烘,靠在床头一直浅声笑。
“蒋司修他,你哥他没欺负你吧。”温兰问。
程轻黎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人,唇角的弧度提得更大了些,配合着摇头,对电话那边的人道:“没有。”
“那就行,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温兰很认真。
“还有我,也给我说。”蒋老头在那边接过电话,同样嘱咐。
程轻黎笑得开心,一遍遍重复说没有。
蒋司修摸了摸她的头,掀了被子起床,去外面帮她拿水。
再回来,和温兰的电话已经已经挂断了,取而代之吴晓红又打了过来。
这一早上真是过得精彩,等会儿没准还要回电给陈和。
蒋司修侧肩靠在门框,一时没有走进去,静静地不远处的人握在床上讲电话。
天气难得得好,一早阳光就盛,今天应该是个连绵雨天后的艳阳天。
他的视线从落地窗外的天空转回来,笑了一下。
天空作美,一切都刚刚好。
又讲了几句,程轻黎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捂住话筒,点手里的手机,冲他比口型:“要不要来接?”
“我妈。”程轻黎嘴巴张张合合,又道。
蒋司修没多犹豫,站直,走过去。
在床边坐下,手机接过来,叫了声:“吴姨。”
大早上七点多,两个人在一起,吴晓红基本也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程轻黎之前问过蒋司修,到底是什么让她妈转变了态度,她没猜错,是那次蒋司修在餐厅外说的那段话。
后来蒋司修走后,吴晓红和程宏伟开车回家,那天路上,她坐在副驾驶想了很久,忽然发现,蒋司修说得对。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程轻黎,也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和她在一起。
或者说,无论对于他们双方的哪一个来说,都是这样。
他看着她长大,给了她前二十年的全部关心和精力,他的人生由她组成,而她也是。
吴晓红其实到现在也不清楚默认他们在一起这个决定对不对,可能还是不符合她的价值观,要坦然接受也还再需要一点时间。
但有一点她知道。
现在这样,两个孩子都很开心。
开心就好,她也不应该再去为难他们。
严格来讲,她和程宏伟才是那个不称职的父母。
“你身体怎么样?”吴晓红在电话那端问。
蒋司修点头答得认真:“都是小伤,过两天就能好全。”
程轻黎凑近,耳朵贴着听筒,试图和蒋司修一起听吴女士说话。
蒋司修拨了拨她的耳朵,把她抱过来。
“那就好,不舒服了再去医院检查一下,你们年轻有时候不把身体当回事。”
“嗯,会的。”
“那...”吴晓红顿了下,“你们好好玩儿,等小黎假期结束之前要让她回来,还要上课。”
蒋司修再点头,还是应:“我知道。”
“那没什么了,你们......”
程轻黎抽过手机,对着话筒一顿输出:“没什么就赶快挂吧,大早上我还要睡觉呢,你以为都像你们老年人一样觉少。”
吴晓红被气得没话说,耳提面命又讲了几句,母女才挂断电话。
通话一断,程轻黎手机一扔,反身抱住蒋司修的脖子,有点开心:“再回柏林你跟我回家吃饭吧,我妈刚说的,让喊你一起回去,还说......”
程轻黎眨眨眼。
蒋司修目光从窗外在云彩后露头的太阳转过来,配合她问:“说什么?”
程轻黎脸埋进蒋司修的脖子,嗡声:“我妈说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据我对她的语气判断,吴女士好像有点愧疚,”程轻黎笑起来,“吴女士还是很好说话嘛。”
蒋司修唇边挂着笑,低头摸了摸她空着的无名指,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
程轻黎手指微凉,再低头看,手指已经被套上了戒圈。
蒋司修摸上她的后脑,低头亲在她的发顶,低声:“昨天从实验楼出来要去接你时就带着了,想找个合适的时间给你。”
尽管因为上次蒋司修的话,程轻黎心里早有预期,但此时此刻心里还是有很细小的气泡。
酸酸的,有点想哭,又很幸福。
她不想每次都哭鼻子,垂着眼忍了两下,摸了摸上面那颗钻石,抬头看蒋司修:“这么大,是不是很贵啊......”
蒋司修笑起来,握着她的手臂把她完全抱进怀里,再次低头亲她的鬓角,忍着笑音:“还好。”
程轻黎点点头,又去摸那颗钻:“反正你的都是我的。”
她自言自语,反反复复说了两遍。
蒋司修没多言语,她说什么都笑着应和。
床东侧正好对落地窗,刚七点,太阳初升,日光明媚中又带些柔和,从窗外散进来,铺了一地暖色。
蒋司修看着那处,忽然问身边喋喋不休还像只小黄鹂一样的人:“你知道我昨天在医院走廊看到你时在想什么?”
程轻黎手放下,和他一起看窗外的日光。
“在想什么?”她偏头问。
蒋司修目光清淡却温和,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你小时候我去接你放学,初高中假期去你学校,还有很多次......”
他低眸想了想:“从你爸妈那里回来,或者是跟朋友出去玩儿,我去机场接你回家,你都像昨天从走廊那端飞奔过来一样跑向我。”
这样的画面在他记忆里有很多次。
从小到大,从她只有他腰那么高,再到现在亭亭玉立的样子,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无数这样向他飞奔而来的画面。
“我有时候想,不单是我一直在照顾你,你也照顾了我。”
温兰和蒋建河也忙,他童年和青春期感受到的来自家庭的爱也很少,但他把他没有得到的爱和关心补给了她。
他看她,轻轻帮她把发丝拢后:“你让我觉得被需要。”
窗外太阳再次提高了些,完全从云里露出来,日光灿烂,不成样子。
程轻黎叫了一声:“哥哥。”
蒋司修轻声笑,对她讲:“所以昨天我当时在想,我还想看你这样子无所顾忌,全身心依赖地跑向我。”
在以后的每一天,直到这辈子结束。
都想看你这样千万次地奔向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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