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距离实验室不远的地方就是闽江人民医院,上上下下几十号受伤人员都被紧急送到了这里。
李明玉跟蒋司修在同一个项目组,在科研所时就是同事,这段时间工作又在一起,两人相熟,蒋司修看到她便拜托她过来帮自己接人。
他轻微脑震荡,耳朵受到强烈的音波冲击,到现在还听不见,在医院等着做进一步检查。
程轻黎听清楚情况,连连点头,收了泪:“那我现在跟你过去。”
李明玉比程轻黎大四五岁,看她也是看小妹妹的眼神,看她急得话都说不清楚,当即笑了,抬手摸摸她的头发,笑着安抚了两句。
再是伸手拦了车,带着程轻黎坐上,一起去医院。
因为临时警戒线,从现在的地方出发去医院要绕一大圈,程轻黎在车上反复确认蒋司修的身体情况。
拉着李明玉的手不自觉收紧,嗓子还哑着:“我哥真的只是暂时性听不到吗?”
“对,我确定,”李明玉笑,“我刚就是从医院过来的。”
她帮程轻黎拉了拉衣服:“比他情况严重得还有很多。”
蒋司修当时已经走出实验楼的大院,虽然爆炸冲击波强大,但他距离算远,受伤没那么重。
和程轻黎几句说完,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李明玉又问:“你是蒋司修的......”
她顿了顿问:“表妹?”
两人不一个姓,她只能这样猜测。
程轻黎心思还在蒋司修身上,听到李明玉这样问,没有多做解释,她不知道蒋司修是怎么跟同事说两人关系的。
所以暂时就不开口说了。
到了医院,程轻黎跟着李明玉直奔二楼,蒋司修靠在走廊尽头的检测室前,身上已经换了医院的衣服,侧身倚靠在墙壁。
他身旁还有同样在爆炸里受伤的同事,卷着一边裤脚,小腿有包扎的痕迹。
两人正在说话。
蒋司修听力依旧不是很好,医生说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模糊中听到有人喊自己,他慢了半拍才转头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十几米外朝自己小跑过来的人。
她穿了浅蓝色的针织衫,下面是水洗蓝的牛仔裤,头发胡乱散着,因为哭过,脸上湿嗒嗒的,有发丝黏在脸颊,没有随着身后的头发一起扬起来。
他微微愣神。
还未来得及再仔细看,她已经跑近,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她两只手臂搂着他,脸埋在他胸前,抑制不住地哭出来:“哥哥......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蒋司修。”
动作先于意识,蒋司修在脑子重新转动之前,已经抬手搭在了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安抚:“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
纵然知道他是真的没事,程轻黎还是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在机场刷到......打你电话打不通......”
蒋司修另一手抬起摸摸她的头:“不会了,以后不会再打不通电话。”
程轻黎抱住他,反反复复说吓死了。
刚程轻黎跑得太快,李明玉被甩在了后面,此时才姗姗走过来,看了眼相拥的两人,笑道:“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
程轻黎情绪没平稳,还在闷着声音喘气,蒋司修轻轻拍她,回声解释:“不是兄妹,是我女朋友。”
不仅是李明玉,甚至是站在蒋司修后面的另一个同事都愣了下。
程轻黎确实看起来年纪很小,李明玉被拜托过去接她时,蒋司修又说的是妹妹。
她目光顿了顿,看着两人,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蒋司修看到她和另外一个同事的表情,温声解释:“她从小在我家住,是我父母朋友的女儿。”
他眉眼温柔,摸了摸怀里程轻黎的头发,毫不避讳:“原来喊我哥,现在是我女朋友。”
还是李明玉先一步明白状况:“我就说你怎么天天打电话笑。”
因为蒋司修的解释,程轻黎本来埋头在他怀里还不好意思,听到这句,没忍住笑出来,脸上还挂着泪,肩膀却在抖。
......
一小时后,蒋司修终于做完所有检查,他在的病房隔壁床位空着,只有他一个人。
程轻黎站在床边,看半靠在病床上的人,她弯了弯腰,仔仔细细地盯着蒋司修的脑袋看了又看:“真的好了吗,你确定?你刚刚不是还听不清我说话,不会落下后遗症......”
蒋司修笑了笑,把垫在自己身后的枕头拿开,对她伸手:“过来抱抱。”
“不行不行,”程轻黎上前半步,两手珍视的捧着他的头左右看,“真的没事吗.......”
话音未落,已经被抬手的人揽在了怀里:“没事。”
蒋司修坐在床沿,单手环住程轻黎的后腰把人搂在怀里。
程轻黎还是害怕,她看到蒋司修腰侧和胳膊贴的纱布了。
她低头嘟囔:“你以后不要,不要参与这种项目了,就那种没什么危险的,随便搞搞就行了。”
蒋司修笑:“这次是实验设备的问题,不是我的项目。”
程轻黎哦了一声,右手抬起,拨了拨男人发顶的旋,自言自语:“把你炸傻了怎么办。”
蒋司修扬手握住她的手腕,制住她摸自己头发的动作,缓慢拉了人坐在自己身边。
探身取过床头的矿泉水,递给她:“不会傻的。”
蒋司修伤得不重,除了脑震荡和短暂性的听不到外,其他地方都是轻微划伤。
程轻黎到陪着他在医院多呆了两个小时,两人便收拾东西回了住的地方。
因为程轻黎来,蒋司修退了科研所安排的住处,在距离最近的五星酒店订了一个套房。
虽然作为老师的工资并没有那么多,但他名下的各种专利每年带来的收入也不少,再退一万步说,蒋家的家底也还是很厚的。
“养你足够了。”
这是蒋司修把程轻黎的行李放在客厅时跟她说的话。
两人过来的路上程轻黎跟他说了自己行李还放在机场,蒋司修在网上找了个闪送,让人过去取了又送过来。
程轻黎站在原地,看蒋司修帮她把行李箱放倒,常用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沙发。
她瞧了几秒,走过去,轻拽住他的手腕,低声柔柔的:“你不是还受伤,别帮我了,我等下自己。”
蒋司修停了手,顺着她拉自己的动作低头看她。
对视两秒。
他轻声笑,专注看她,沉沉嗓音,点破她的意思:“那你想干什么?”
程轻黎顶着他的目光,须臾,勾着他的衣领把他拉低,踮脚,亲上去:“想接吻。”
第85章 全文完
半个月没见, 亲上便都忍不住。
程轻黎每次都是最开始主动撩拨的那个,但也是最先扛不住败下阵来被按住的那个。
她觉得很奇怪,是男女体力悬殊还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差蒋司修那么多?
她查过资料,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是太生龙活虎的时候,但为什么......还能
她推着他的肩膀, 再次发出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恳求似的结束语:“......睡觉吧,你不困吗,哥哥你不困吗......”
蒋司修轻扣住她的肩膀, 把她握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开,没多说话,只是弯了弯唇,低头吻她。
程轻黎受不了, 扒住他的肩膀,轻声哼唧, 表示抗议:“你不是脑震荡吗, 不需要休息吗?”
蒋司修实在忍不住, 笑出声,橙黄色的卧室光线下, 眉眼都更加温和,带着浓浓的眷念, 他握她的手腕, 拉她的手到唇边, 亲了一下。
嗓音染了情/欲的哑:“不需要, 现在好了。”
程轻黎手抽回来, 脸埋在他胸前,呜呜地装哭:“......我不好,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好。”
蒋司修被她弄得笑死了,搂抱住她,胸腔震动,闷声安抚:“知道了,不做了,就这一次。”
然而这一次也没痛痛快快的做成,中间被陈和连着拨的三通电话打断。
蒋司修的手机报废在实验楼,被炸得粉身碎骨,短时间内还没有新手机。
但陈和打不通他的,也不是不能打程轻黎的,连着几通来电,程轻黎扔在床头的手机震个不停。
她正窝在蒋司修怀里说哭不哭,说哼唧不哼唧,又舒服又难受得脑袋顶发麻,从被子里伸出手烦躁地摸手机,看都没看来电直接接起来。
出声“喂”的那一下绵软无力,把对面的陈和喂愣了。
平时程轻黎伶牙俐齿又古灵精怪,很少有说话这么“柔情似水”的时候。
“你在哪儿?”
陈和刚说了三个字,手机被蒋司修抽过去。
骨子里的占有欲让他不想程轻黎这样的嗓音被人听到,他停了动作,语气淡下来,回答对面:“她在我这里。”
陈和又是一愣,随后是夸张提声:“你好了???你没事?没炸着你????”
他语气激动地三连问,程轻黎还躺在蒋司修身边,两只手从被子里扒出来去抱他。
卡在一半不上不下,蒋司修也不舒服,他嗯了一声,语调比刚刚还冷淡:“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有时间再给你打。”
“诶诶诶,别啊,”陈和眼看他真有挂的意思,连忙拦住,“我有事儿,我到闽江了,下午看到新闻,你的电话又打不通,我就直接过来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陈和关心朋友心切。
蒋司修却难得沉默了一下:“现在不方便。”
陈和忽然想起刚程轻黎接电话的声音,他消化了两秒,很识时务地:“那行,我找个地方自己安排自己。”
“你.....”陈和顿了下,“你有时间再给我打过来。”
蒋司修:“明天上午吧,今晚都没有时间。”
“......”陈和:“......行。”
除了看蒋司修,陈和来闽江也是真的有事,科研所在闽江另有几个实验室,陈和带的有个项目也在这里。
所以他自行安排自己也是真的能安排自己,就算蒋司修不说,他能分出来的时间也很少。
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随意,知道对方安安稳稳地活着就行了,没那么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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