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结界都快拦不住这些好奇的妖类,青鸟飞来道:“正好你们出去一趟,我们就把结界重修,哪怕真的有妖钻进结界,也不会见到龙,不会把真龙还在的消息传出去。”
姑获其实也想出去,但她修为比不上葛朔和华粼,还要负责修缮结界,只能气得骂道:“你们两个就是媚上,等回头我也陪羡泽睡觉,羡泽也粘我,就能天天跟我玩叶子戏了!”
神鸟都很心忧羡泽出生以来的这一次远门,吐绶鸟和竦斯做了好几根粗细不同的……彩色毛线套子,说是羡泽能穿在身上,任凭谁也看不出这是一条龙,只以为是一只毛毛虫。
但临行之前发现忘了做伸出四只爪子的洞,神鸟们连夜一起给赶工,还给做了四个爪套,以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头套。
羡泽裹上这毛线套装,简直就像是挂在华粼上的毛线腰带、彩色大肠,她自己看自己都恶心,但华粼和葛朔都很同意这种装扮,感恩戴德的把毛线小龙揣在怀里,往外飞去。
第150章
二鸟一龙就这样决定开启一场谨慎的短暂的出行, 让羡泽多见见凡人模样,早日学会化型。
葛朔知道人少的小镇反而容易被人关注,所以特意选择有许多修仙者来往的北方仙府, 仙府中有几处小型传送阵法, 还有来往御剑飞行的修仙者。
若是一般的妖类可不敢来这种仙府,可他们毕竟是神鸟,身上几乎没有妖气, 最多被修仙者们当做年纪轻轻颇有修为的高手。
而穿着毛线套子的羡泽更是看不出品种, 恐怕当街载歌载舞, 也大概率会被当做脑子抽了的灵宠罢了。
羡泽一开始被葛朔塞在衣领子里, 但因为觉得葛朔身上太热, 她又偷偷溜走,改为盘在华粼微凉的脖颈上。
华粼穿了件有高领的衣袍, 将羡泽遮挡在衣领下。
他们还没进城, 羡泽胆大的将脑袋搁在华粼衣领扣上头, 拽了拽只露出眼睛的毛线头套, 探头探脑看着周围,也看向走在一旁的葛朔。葛朔近些年几乎没怎么在她面前幻化成人形, 羡泽这时才注意到,他的人形外表也长了些年纪, 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模样。
身量高了些, 轮廓也更英朗,穿着单薄的粗布短衣,却也能瞧见肩膀后背的结实。
可惜就是晒得有点黑。
华粼的外貌就是另一个极端,他简直白皙细嫩得像是刚剥了笋衣长出来似的,纤瘦修长,淡金色长发都已经快长及膝盖, 在阳光下像是金光流动的白色绸缎。
羡泽戴了毛线套的爪子按在他锁骨附近,想要去摸摸华粼垂在肩膀上的头发,他痒得直缩脖子,忍不住笑起来:“你要不把爪套摘了吧,太痒了。”
羡泽如蒙大赦,连忙摘掉爪套,将四个指甲盖那么大的手套放在华粼掌心,华粼小心翼翼将手套收入荷包。羡泽又盘了回去,爪子不可置信的按了按,猛地把头从衣领里探出来:“葛朔,你来摸摸你来摸摸,华粼真的皮肤好嫩啊——”
葛朔余光看他俩笑闹半天了,撇过脑袋:“我才不摸!你把脑袋缩回去!”
他手指把羡泽的毛茸茸脑袋按回了华粼衣领内,这才察觉到华粼脸上有些泛红却也并不窘迫反而有点……愉悦的表情。
葛朔明显能看到羡泽在他衣领下面动来动去,配上华粼那个咬着嘴唇高兴而不自知的表情,葛朔总感觉华粼心里有什么变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跟上这一切变化的脚步。
葛朔道:“……你爪子别把他给划伤了,要不还是盘我脖子上?”
羡泽闷闷的声音从衣领下传出来:“我才不要,你爱出汗又热腾腾!”
他们因为这一番话在城外驻足,很快便引来进出城人群的侧目,甚至有许多男女修仙者主动朝他们接近搭话。
葛朔有些奇怪的盯着这些嘴里说着没营养寒暄的修仙者,发现这群人目光就从没从华粼脸上离开过。
等等,之前到城里从来没人这么盯着他,难不成就是因为外貌的差别?
……凡人跟龙真是一个德行!
但这样的注视和靠近,引得周围人越来越多注意,葛朔和华粼想要离开,却被他们纠缠挡住。
羡泽紧张起来,她很想出来帮忙但又不能冒头,只能给华粼细嫩脖颈上急的勒出一道红痕。
有个形貌略显猥琐的男子甚至抬手就要去拨弄华粼的头发,葛朔正要拔刀怒瞪,华粼猛地闪身让开,厌恶地拧起眉头来,手中已经有一枚羽毛化作的飞刀,不知什么时候悬停在空中,正抵着对面人褂袍胸口第二颗扣子上。
他拧眉道:“再看就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捣作沫子拿去刷漆。”
他话音刚落,对面那猥琐男子眼中不知中了什么法术,眼球充血,瞳孔鼓胀,哀叫起来,仿佛真有不知名的力量要把眼睛给抠出来!
羡泽紧张得两只爪子紧紧按在华粼锁骨上,脑袋蒙在布料里侧耳听着。
“你!”
葛朔连忙拔刀拦住,也看向对面那群修仙者,笑道:“我们无宗无派,手上有的是人命,真要是跟诸位动手,我们拍拍屁股离开,你们宗门都不知道该找谁报仇。还不如就算了,你们装没看见我们,眼睛自然能保住了。”
羡泽还以为葛朔就是个乐天笨蛋,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成熟的一面。
对面一行人看他们二人修为深不可测,也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悻悻离开了。
葛朔带着华粼立刻往城内走。
华粼回头远远望了那群离开的修仙者一眼,直到确信眼球爆裂的哀嚎声不会被羡泽听到,才动了动手指,略显不屑地眯起眼睛。
二鸟一龙进入城中,葛朔才笑起来:“原来华粼也会这么凶?”
华粼惊了一下,目光游移,似乎觉得暴露了真实的自己十分不妥:“我……只是感觉羡泽很紧张,不想让他们靠近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凡人。”
羡泽脑袋钻出来:“哼,其实华粼可性格又犟又蛮横,他就熟了或者情绪激动了才表现出来。之前姑获要跟我连夜玩叶子戏,他不让,说了姑获好几句,把我薅成一条皮尺也要带走回去睡觉!”
葛朔抬起眉毛,长长应了一声。
他知道华粼其实并不好接近,他本身的性格也藏在深处并不怎么愿意暴露出来。而羡泽的话说得,就像是早就跟华粼足够亲近,足够了解。
他时常离开泗水,不像华粼那样能日日陪伴在她身侧,仿佛错过了很多属于她的时间。
羡泽也仰起头看着葛朔:“葛朔你好厉害,说的那些话,就特别像是一个老江湖、一个侠客!十步杀一人那种。唔,我觉得你戴个斗笠就更像了。”
葛朔有点得意又不好意思地哼了一声:“也不看我在外头混了多少年,告诉你,这种坏人我见多了!”
华粼垂下眼睛。
说他就是又犟又蛮横,说葛朔就是好厉害的老江湖……
不过华粼如此显眼,一行人决定进城先买帷帽,华粼将头发编起束髻遮挡在帷帽下。
葛朔看着旁边也有卖竹笠的,便拿起一顶盖在头上,果然就听到羡泽激动的声音:“好看好看,就是这种感觉!我也想要!”
葛朔满足的戴上竹笠,笑道:“你现在那比枣大不了多少的脑袋就别想买帽子了吧,等回头再长大些再说。”
羡泽不依,华粼立刻哄她道:“一会儿我拿竹叶给你编个小斗笠就是了,这么大的你也戴不了。”
她总算满意了。
葛朔嘴一撇:“你就宠她吧。”
葛朔一开始是担心羡泽从不了解外界凡人聚居之地,容易闹笑话,但他很快发现,其实最让人头疼的居然是华粼——
他们去集市上逛街,华粼瞧见店家与摊位上有羡泽会喜欢的闪亮亮的小东西,便不打招呼当着店家的面就往怀里塞,想要递给羡泽,葛朔忙不迭地道歉付钱。
他们进了茶馆饭店,华粼环顾四周,就朝着饭菜最丰盛的一桌就走过去,打算把人家赶走好让羡泽能美美吃人家的剩饭,葛朔看着那是宗门团建,吓得赶紧把他拽走说要点菜。
然后羡泽脑袋钻出来看着菜单眼睛冒光,一口气报了十几个菜名,葛朔气笑了:“你们都没钱,难不成还真打算摘了叶子变成金子?他们这儿仙府只收灵石!让我来点。”
最后两鸟一龙点了两菜一汤,一开始非说不够吃的羡泽,两块番茄炒蛋下肚就已经撑得翻白眼。
等吃完饭,两个人站在街上正说要让她见凡人全身,是不是去澡堂会比较好。
羡泽心里切了一声,她做人可是活到三十岁才穿越,虽然成了龙之后,真龙的本性极大地影响了她的习惯和想法,穿越前的记忆也因为时间愈发模糊,但她也是足够了解凡人了。
所以她根本不把化形当做任务,脑子里只有吃的:“要不吃山楂糕吧,还是喝糖芋苗?或者吃点芋头也行!”
一行人走在路上,忽然瞧见路上有送亲的队伍,浩浩汤汤地走过,不少人都在注目笑闹,脚边还有孩童在跑路。葛朔被一个小丫头撞到了腿,他伸手扶了一下,那小丫头连句道谢都没有,就抬头对他傻笑两声便跑走了。
葛朔笑道:“羡泽,说不定你化型之后也是这样的小女孩——”
羡泽撇嘴,她才不是小女孩呢。
她却不知道葛朔兀自思考着:要等到她化形后长成跟他这么大的年纪,是不是要等上好多年呢?
成亲这样人最多最热闹的场合,二人可不会错过。葛朔显然在凡间骗吃骗喝很多年,撕了几片红纸,真就捡了些叶片,稍稍施加幻术就变成了几封银子红包,撒谎说是远方而来的友人,就混进了高门大院。
院落里不单是红绸彩灯,喜字挂花,还摆了许许多多鸟类的铜雕,其中最多的竟然就是青鸟和苍鹭。
葛朔显摆道:“苍鹭和青鸟最被当做深情之鸟,苍鹭指代男子忠贞,青鸟代指女子情思。”
羡泽:“我以为会用龙凤呢。”
葛朔嫌弃道:“且不说凤鸟是好几类鸟的代指,往往是鸾鸟被认为是凤,而且真龙与鸾鸟也在男女方面寓意不好,都被认为是多情放浪的。”
葛朔都不好意思说民间常认为龙性淫。
羡泽一撇嘴:“多情怎么了,那不就是有好多人都能被爱吗?再说,我都听见这家前厅在吵架了,说不这还是一对儿怨侣呢。”
他们进来才知道,新娘子似乎还是某个宗门弟子,但新郎只是当地富家豪强长子。前厅并没有寻常人家的欢喜,反倒是两家在争执什么。
羡泽一路上不停地伸着脑袋听,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青梅竹马、天赋异禀、入了宗门,始乱终弃……
拼凑半天才知道,那位大公子早早跟青梅有了婚约,青梅早早离乡,他却还在等她。熬到了三十多岁,这才知道自己的小青梅在宗门内已经进了金丹期,模样才十八九岁,二人元寿都不一样。他心里怨恼,便以青梅住在城内的父母做要挟,强逼青梅嫁给他——
羡泽啧啧道:“听八卦也够不便的,这修仙界要是通了网该多好,这么多人都不能把话说个明白。那新娘子到了吗?咱们去新房里瞧瞧,说不定让人欺负了呢!”
二鸟一龙踏上屋檐,溜进新房之中,却只听见屋外许多婆子侍女在窃窃私语,说是新娘压根就没坐在轿子里,现在还不知道人在哪儿,只有她爹妈坐在高堂之上。
“咱们知道就好,大公子说哪怕没人,拿个钵写个新娘子的名,他也要把这个婚结了呢——”
“反正因为发现新娘不在,大公子已经让人把很多宾客都遣走了,恐怕是不想让人知道吧。”
他们也就随便一听,摸进婚房之后便忘了八卦,对于新房内满桌子预备好的酒菜,垂坠着吊穗的玻璃宫灯以及锦被红绸的大床更感兴趣。
华粼老觉得出来玩就要给羡泽找到她喜欢的东西,坐在妆奁前拿起几串项链,根本不管是偷是抢,就挂在羡泽脖子上。
羡泽本打算对着镜子显摆,一照镜子才看到跟个彩色毛毛虫似的自己,顿时萎靡,使劲拽着毛衣想脱掉。
葛朔则在人家新房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羡泽,快来尝尝,这怨偶成婚,酒倒是够香甜。”
羡泽拽掉毛线头套,飞到桌子上,就着葛朔的手,脑袋凑在杯边喝了好几大杯,连声说好喝,让华粼也来尝尝。
两鸟一龙毫无闯入他人新房的愧疚,羡泽脖子上套着七八根项链,竟就这样开开心心大吃大喝起来。
葛朔非要劝华粼喝两口酒,结果没想到华粼刚咽下去,脸就涨红起来,辣的捂着嘴直吐舌头,羡泽哈哈大笑,华粼怨怼道:“哪里甜了?你们就知道看我出糗,羡泽,你也跟着他捉弄我!”
羡泽抱着杯子,脑袋枕在杯沿舔着喝酒,她倒是脸上一点也没红,笑道:“嘿嘿,华粼脸也红了。谁捉弄你了,这酒就是很好喝,你再多喝两盏就知道了!”
葛朔拿起羡泽和酒盏来,开玩笑道:“我觉得酒还不够劲呢,凡人都喜欢拿野兽草药泡酒,我把你也泡酒喝了。”
羡泽尾巴蘸了酒掸到他脸上,笑嘻嘻道:“那你嘬我尾巴去吧!”
葛朔张嘴真就咬住她尾巴,龇牙含混道:“跑不了了吧——乖乖被我泡酒吧。”
羡泽猛地一僵,爪子推在葛朔脸上,张了张嘴想叫却没叫出声来。
华粼托着脑袋正发晕,睁开眼来看到这一幕,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脸上各自都是怪异的表情,他还以为二人吵起来了,连忙起身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去敲葛朔的脑袋:“葛朔,你干什么呢!赶快松口,别把羡泽咬坏了!”
葛朔呆呆张开嘴,华粼连忙抱住羡泽,检查她尾巴。羡泽也呆住似的不说话,脸上此刻才上了酒劲泛起酡红,半天才嗷嗷道:“他、他舔我尾巴!他就是个变态——”
葛朔其实酒量颇好,此刻也跟喝醉了似的,全身用力到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但只憋出一句没什么气势的话:“是你先挑衅我的,再说我没舔,是你尾巴在打我舌头……”
葛朔说完,自己撑不住了,转头往人家崭新的锦被红床上一跳,装死装睡道:“我喝醉了,让我睡会儿。哎呦,这床上都是什么呀,硌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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