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这么想,是人之常情,但两人能脱身有侥幸的成分。不过萧宇没再反驳梁舒音,而是将目光转向正盯着自己的陆祁溟。
“陆少爷可真有能耐啊,这么大的事擅自行动,支开了自己的保镖不说,连我这个警察都不放在眼里了。”
萧宇是陆祁溟的朋友,也暗中负责了秦授这个案子,但陆祁溟的这次行动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陆少爷,你这是不是也太过狂妄了?”
“哪能啊,萧警官每天处理这么多重要的案子,劳心劳力,我不过是不想给你添麻烦罢了。”
陆祁溟朝身旁的助理点了点下巴,示意他去泡茶,转头继续跟萧宇打马虎眼。
“更何况,不是有小向吗?他是你培养出来的,他盯着,不就等同于你在盯着?”
他之所以会在早上支开身边的保镖,是察觉到周铁生会在今日行动,他怕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没告诉萧宇,是因为他很清楚,不管是以两人多年的交情,还是萧宇保守的办案风格,都绝不可能同意他这次的行动。
萧宇冷哼了声,转向自己的下属向晨,“陆少爷信任你,让你盯着监控,结果你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你…”
他恨铁不成钢,用力揪住向晨的耳朵,“如果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看陆家人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向晨原本在陆海大厦的监控室里盯着楼上的情况,见陆祁溟处于下风,当即便要冲上去,却没想到梁舒音快他一步,化险为夷。
见那姑娘毫不手软地将周铁生砸了个七窍流血,哪儿还用得着他担心,他便松了口气,甚至都替周铁声捏了把汗。
危机解除,他警惕性一降低,又遇见闹肚子,就掉了链子。
谁能想到眨眼之间,两人竟被那阵阴风锁在了屋子里。
不过,向晨被萧宇这话吓得不敢解释辩驳,只怯怯瞥了眼自己的上司。
“萧哥别生气了,是我考虑不周,我等会回去就立刻写检查。”
助理端了茶来,陆祁溟从沙发上起身,接过了,亲自递给萧宇。
“萧警官喝杯茶消消气,看把人家小伙儿吓成什么样了。”
见一屋子人都神色紧张地盯着自己,萧宇瞥了眼墙角已经被砸晕的周铁生,没再追究两人的鲁莽之举。
“说说这事儿吧。”他接过了茶。
陆祁溟将事情的经过道出,“对了,除了楼上那个监控外,他这些年替秦烨办事的证据,都在他老婆手里,那个东西可能需要你们仔细去找找。”
萧宇皱眉听完,若有所思地吹了口茶面漂浮的茶叶,问道:“秦授那小子呢,还没到?”
话音落,大门处传来熟悉的爽朗笑声。
“萧警官这是想我了?”
秦授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魁梧的保镖,保镖中间还夹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那人穿着体面,只是面色有些惨白。
“没事吧?”
陆祁溟盯着他额头上那道擦伤,面色担忧。
秦授拢唇咳嗽两声,笑道:“死都不怕,还怕点小伤?”
他转头跟萧宇介绍保镖中间的那个男人,“这是我小叔秦烨手底下的人,孙谋,当年我被撞那件事,他答应替我作证。”
他刚才一下飞机就去见了孙谋。
孙谋跟了秦烨十几年,原本忠心不二,但自从秦烨知道秦授还活着,就变得疑神疑鬼,甚至想要对身边人下手。
为了自保,孙谋答应了跟秦授合作,如此一来,他不但能拿到巨大的利益,还能将妻儿送出国,摆脱秦烨的威胁。
跟孙谋会面的过程被人盯上,是秦授早就预料到的。他跟保镖一起,按原计划声东击西,虽然受了点伤,也算是顺利脱身了。
萧宇瞧见秦授这风尘仆仆的样子,猜到他刚才必定经历了一番凶险,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啊你!”
他转头又剜了陆祁溟一眼,“你俩可真是好兄弟…”
秦授比陆祁溟更会耍赖,径直揽过萧宇的肩,“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过,咱们三个要当一辈子的兄弟。”
“怎么?这么快就想把我俩撇下了?”
萧宇觑他一眼,“行了,都别杵这儿了,先带着人跟我回警局。”
秦授冲他散漫一笑,“行。帮我把孙叔看好了,他的命现在可值钱了。”
等摆平了萧宇,他终于松了口气,朝陆祁溟道:“晚上的接风宴,就改天吧。”
转头,瞧见陆祁溟旁边紧盯着自己的姑娘,笑道:“这位是梁小姐吧?”
刚才人太多,他都没注意被警察挡住的梁舒音。
“秦…”
授字吐出半个音时,梁舒音改了口,“秦斯羽,你好。”
秦授凝眸看着她,总觉得梁舒音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
仿佛他们早就认识,是故人重逢,而非第一次见面。
也许是陆祁溟跟她讲过自己从前的事,才惹得她眼底多了丝怜悯。
他没深究,朝她笑道:“我名字是挺多的,秦授、秦斯羽、leon,不过是一个代号,你随意叫就好。”
“听说刚刚是你救了这小子?”
他锤了陆祁溟一把,“唉陆少爷,你说怎么那么走运,连找女朋友都能找到这么全能的。”
陆祁溟伸手将梁舒音揽过来,承接住他的赞美,“谁说不是呢。”
又补充道:“你也不赖。”
秦授微眯起眼睛,盯着话中有话的男人。
他总觉得面前这一对都有点奇怪,但没时间多想了,他扭头瞥了眼等在门口的萧宇。
“那我就先跟萧哥去了。”
梁舒音紧张地看着即将离开的人,不知为何,原本准备的那番话,竟都卡在了喉咙里。
几年后再见到秦授,他依旧戴着那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但瘦得几乎快认不出了。
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时不时拢唇咳嗽几声,像个易碎品。
她终于明白,陆祁溟之前为什么不同意她将往事透露。
记忆的刺激会令他头痛到晕厥,而这样一副孱弱的身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遭受这刺激。
身旁的男人握了握她肩膀,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她却一时下不定决心。
“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对错。”
陆祁溟看出她的顾虑,宽慰她,“你放心,他那副身体看着弱不禁风,其实挺能抗的。”
梁舒音没有应声。
她眼睁睁地看着秦授随着那群人,慢慢走出办公室,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内心的天秤还在摆动着。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了门外的走廊。
她猛地转头,拿起陆祁溟办公桌上的笔记本,撕下一页空白的纸,拿钢笔迅速写下一行字,然后冲了出去。
“秦授,等等。”
电梯口,她叫住了对方。
“梁小姐还有事?”秦授见她追出来,不免有些诧异。
“你之前在电话里问我,怎么会知道秦授这个名字。”
她缓缓走到他面前,在他疑惑的目光里,继续道:“其实,并不是陆祁溟告诉我的。”
“我们原本就认识。在五年前,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
“我们认…识?”
秦授收起脸上那点笑,眼睛里透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梁舒音点点头,“还有一个人,她应该对你很重要。”
她将纸条塞进他手里,“如果你想找回从前的记忆,就去这个摄影工作室。”
回到办公室时,陆祁溟正在跟赵赢通话。
“没事,你不用来公司了,就在家里陪家人吧。”
梁舒音心事重重地关上门,陆祁溟转身看她一眼,掐断电话,抄手走到她面前。
“别操心了,这件事你尽力就好。”
“嗯。”
她沉沉叹口气,视线落在他胸前那半块玉佩上。
察觉到她的目光,陆祁溟也低头看向刚才救他一命的东西。
“它果然保佑了我。”
那时他在等电梯,中途接了通电话,听见脚步声,转头就见周铁生拿着把刀朝他捅过来,是藏在衣服底下的这玉佩,替他挡住了来势汹汹的刀锋。
梁舒音将包里另外半块拿出来,跟他胸前的拼在一起。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当初买下这东西,不过是为了安心,却没想到,当真救了他一命。
陆祁溟将玉佩摘下,又接过她手头那半枚,“我找人看看,看能不能修复好。”
“好。”
他摘玉佩时,梁舒音不经意瞥见他手背上的擦伤,刚舒展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你这手怎么了?”
“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没。”
陆祁溟从她掌心抽出手,拧了拧酸痛的后颈,逃避似的在沙发上坐下。
信他的话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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