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吸了下鼻子,她十分清楚这些话改变不了童海川根深蒂固的价值观。
也许是今晚的夜色太美好的,她有人接了,所以她想一股脑地把这些事情倒出来。
她吸了下发酸的鼻子,继续说:“因为县城那事,我有很长一段经受校园霸凌,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着自己特别脏,就像你们口中描绘的那样。”
她看向沉默的童海川,苦涩地轻笑下,“爸,为什么会有人不爱自己的女儿啊,血真的会在某一刻变成冰水吗?”
童海川把手中的酒瓶子往地上一撂,看童夏的眼神冷淡,“我特别厌恶你妈身上那股子清高劲儿,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和她很像。”
所以他要冷眼看着她被硬生生地折断翱翔天空的翅膀,要她忍气吞声,最好像寄生虫一样活着。
他在安锦那里丢失的尊严,要在和安锦相似的童夏身上加倍讨回来。
童海川不知想到了什么,病态似的看着童夏,笑的不正常,“你现在榜上大款了,拉林意一把,她怀孕了。”
童下觉着十分不可思议,这世上,真的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却拼尽全力的爱着别人的孩子。
童夏余光打量这周围,内心思索着如何从童海川身边跑掉,他现在的状态极其不正常。
童海川视线一直跟着童夏,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她。
童夏缓缓弯腰,慢条斯理地系把有些松的鞋带解开,再系上,绑完最后一只鞋子,她快速地捡起脚边的酒瓶子,不带任何犹豫地狠狠地朝童海川的头上砸去。
童海川没料到上一分钟还在和她煽情的女儿,这一秒直接狠到要他的命。
温热的鲜血顺着额头滑下来,经过眼睛,盖住他视野时,童海川才反应过来,他拳头握的咯吱响,面孔狰狞,恶狠狠道:“操你妈的!”
第92章 第92章 剧烈运动下?
童夏拎着包包往民宿方向跑去,脚上穿的不是那种廉价的经不起运动的鞋子,也不是高跟鞋,所以可以奋不顾身的往前跑。
只有两公里的路程,就能到家了,如果幸运的话,她还能遇到来接她的陈政泽。
耳边的风变的很柔和,一点都不聒噪。
因为把心底的话说出来的,童夏觉着十分轻松,有种血液被换了一遍的感觉,身体里,关于童海川的基因仿佛被清除了。
童海川哪里肯放过他目前唯一能掌握的摇钱树,咒骂着跑着去追童夏,不管从头上流下来的鲜血,这样的举动,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
随着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陈政泽从车里下来,横穿过马路,扯着即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童夏。
童夏气喘吁吁地看着陈政泽,而后又不放心地往后看,童海川马上要追过来了,她反手扯着陈政泽往他车的那边走。
她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倒不是担心陈政泽打不过童海川,只是不想让他因为她沾上一点肮脏,童海川现在一点脸不要,他看到陈政泽,指不定对着拍摄的路人怎么胡编乱造。
她体验过县城谣言的传播速度。
陈政泽回头冷眼看看狰狞的童海川,扯了扯嘴角,没多说什么,顺着童夏扯他的劲儿往车那边走。
到车前,他拉开后边车门,把童夏推了进去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坐在驾驶座上,要发动车子时,童海川跑了过来,拍他的车门,而后又流氓似的伸开双手站在陈政泽车头前,嘴里说着刺激陈政泽去撞她的话。
童夏沉默地看着窗外的童海川,凌乱的黑发中带了白发,面部浮肿,身材臃肿,嘴里吐出的话没一句能听的,她实在难以将这个人和记忆中那个牵着她送她去上学、和欺负她的调皮男孩的家长吵的面红耳赤、给单位年轻孩子当证婚人的和煦男人放在一起。
她眨了眨因为盯着窗外看的有点久而发酸的眼睛,内心的悲哀大于恨意。
她必须承认,她有一个不爱她的爸爸。
陈政泽透过后视镜看一声不吭的童夏,直到她有了收回落在童海川视线上的动作,他才发动车子。
听到车子的启动声,童海川愈发猖狂,握着拳头砸车头。
陈政泽往后倒车子,县城的车流量少,车子倒着也方便,他往后倒了十几米,拉开和童海川的距离后,转弯往另一条道上开。
童夏若无其事地掀开白裙子,检查小腿上是否新出了红疹子,可能是因为今天跑动和刚刚心情波动的原因,白皙的小腿上,零零散散地出现了几个红疹子,她舒了口气,还好,不是大面积出红疹子。
陈政泽把车子停在路边,回头看着镇静的童夏,问:“他头上,你弄的?”
“嗯。”童夏放下裙摆。
陈政泽敛了敛眼尾,失声沉默,他很心疼这样勇敢的童夏。
童夏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低声道:“我之前给他转过20万,算是当做他高中三年给我地住的报答。”
他问:“什么时候转的?”
“大二。”
陈政泽皱了皱眉,“哪弄的钱?”
“高中和大学的奖学金,还有兼职赚的。”
陈政泽抬手揉了揉童夏的头顶。
童夏自嘲地笑了笑,眼底满是失落,“我当时找不到划开和他的血缘关系。”
她双手搓了搓脸,“是不是很幼稚?”
陈政泽立即回答她,“没有。”
又开玩笑道:“早知道多留给你几件衬衫了。”
童夏噗嗤笑出来,“让我挂网上买吗?”
“嗯,给你没摘吊牌的,好卖。”
童夏认真地看着他,“陈政泽,他纠缠你的话,你不用搭理,走开就好了,别为那种人浪费时间和精力,更不要受伤。”
陈政泽低垂的眼睫动了下,如果不是顾忌童海川和童夏那层血缘关系,今天,他会让童海川身上的血放掉一半。
“好。”陈政泽顿了两秒,看着她说,“中药煮好了,今天放了蜂蜜。”
童夏笑了笑,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她推开车门出去,坐了他的副驾。
陈政泽扬了扬眉头,长臂搭在副驾的椅背上,不正经地看着童夏,“过来让我亲一下。”
童夏手按着座椅,探身去亲了亲他的嘴角,曾经在国外觉着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动作,如今轻而易举,她满足地笑了笑。
陈政泽按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她。
两人开车回去,一进门,童夏就看到一个陌生的行李箱,黑色的。
她换鞋的动作停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慢吞吞地问陈政泽:“你要回去了?”
“嗯,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童夏闷闷地哦了声,又问:“什么时候走?”
他说:“今晚。”
“怎么……这么突然?”童夏嘴上这么说,其是心里一点也不觉着突然,她踏入职场三年,说走就走的情况也不少,何况陈政泽掌管着这么大企业,就是忽然有点不舍。
陈政泽轻笑,揉了揉她的头,“我等你睡着走。”
“我今晚不困。”童夏说。
“粘我?”陈政泽挑了下眉头。
童夏觉着承认粘他太羞了,扯谎说:“没有,我今晚就是不困。”
她换好鞋,抬脚要去厨房喝药,被陈政泽一把扯回来,一个转身,她被带到他怀里,陈政泽后背抵着门板,低头咬了她的唇,又松开她,问:“不粘我,粘谁?”
“你要去工作,我因为自己的私欲粘着你,不让你去工作,那也太幼稚了。”
“我允许你幼稚。”
“我不允许。”
童夏自然垂着的手臂往上走,圈住了他的腰,踏踏实实地抱了他两分钟。
蜂蜜的量,放的刚刚好,中药没之前难以下咽,童夏一口气喝完了。
陈政泽真的陪着她睡觉,他安静地侧躺着,手搭在童夏的腰间,浓密黑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个小小月牙影,童夏看着近在迟尺的帅脸,迟迟不想闭眼睡觉。
察觉到她不稳的呼吸声,陈政泽缓缓睁眼,恰好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拍了下,沉声问:“怎么不睡?”
“不困。”童夏问:“你机票几点的?别迟到了。”
“11点10分的。”
童夏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她往陈政泽身边凑了凑,“该出发了吧。”
陈政泽嗯了声,低头堵住童夏的唇,发泄一会儿后,才放开他,坐起来,边套衣服边说,“童夏夏,人没追上,倒是先吃上了。”
童夏嘻嘻笑了两声,“那谢谢陈总了。”
陈政泽抓着他的手腕,把她压在身上,“又喊,觉着我这会儿弄不了你了?”
童夏学他,傲娇起来,眨了眨眼睛说:“不是吗?朱医生说我不能剧烈运动。”
陈政泽作势要撕她的睡衣,混不吝道:“不让你动。”
童夏怕他胡来,误了机,紧忙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陈政泽唇舌勾着她,低喘了两声,“又装乖?”
童夏把她哄起来,穿了件外套,要送他出门,陈政泽把她按在房间内,“好好在房间里睡觉。”
“那你落地了给我发消息。”
“不用,耽误你睡觉。”
童夏伸手抓着他的手腕,仰头认真地看着他,“要的。”
“那你手机静。”
“不要。”
陈政泽也不跟她争,松开行李箱,俯身抱了抱童夏,“安心工作,童海川被我弄回庆市了,别怕。”
那一瞬间,童夏热泪盈眶。
她走后,童夏没睡着,她开了盏台灯,在暖黄的灯光下,抱着电脑写踏勘报告。
凌晨一点多,她收到了陈政泽落地的消息,她回复好,陈政泽打电话催促她快点休息,虽然用的词没那么温柔,“没做,是怕累着你,合着给你省的力气都用来给严岑打工了?”
童夏说:“我立马睡。”
她睡眠浅,常常是被吵醒了后,再也睡不着了,可这次挂断电话,她不仅睡着了,还很难得的做了个好梦。
距原定出差结束的日子还有三天时,童夏收到项目通过的消息,严岑让她先回去对接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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