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之心一跳,这声音他可太熟悉,连忙起身过去。
房门刚一拉开,就被一具香软的身子扑了满怀。
她揽住他的脖子,章凌之被压得措手不及,几个踉跄连退几步,方才圈住她的腰站稳。
房中没有点灯,借着微弱月光,他看清她的脸,更是惊诧万分。
“你怎么过来了?!”
见他没有表露惊喜,反是一上来就是质问自己,冬宁不高兴了,小嘴一撅,“你今晚都没有过来看我,我睡不着。”
章凌之真是被她闹得没脾气了,眉眼一舒展,捋了捋她跑乱的发丝,语气放得温柔无比:“乖,有芳嬷嬷守着你,我总也去,不大好。”
每次他一去,冬宁就黏黏糊糊的,可当着芳嬷嬷这个外人的面,他总觉别扭,唯有哭笑不得。
哼!
她就知道。
鼻头一皱,她貌似凶巴巴道:“骗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章凌之无奈地笑笑,知道她是在同自己撒娇,双手揽住她的腰,碰一下她额头,“冤枉死了,今儿谁陪你用的晚膳?”
他怎么可能忍得住有一天不见她?可不好夜夜都去她闺房陪她说小话,便是挤出时间来也一定要陪她用上一顿饭。
冬宁撇撇嘴,故作生气地瞪他眼,可绷不住,扑哧就笑了。
她这一嗔一喜间,实在鲜活得可爱,月光朦胧下更是衬得她宛如阆苑仙子。
章凌之一颗心都被她泡软了,腹部有热流开始窜动,喉结紧绷,心脏都微微发颤。暗自叹口气,可到底不能真对她做什么,与其留她在怀中折磨自己,不如趁早将她打发走了。
他低头,轻触她的唇,甚至都不敢深入,随即赶紧离开。
“好了,雪儿晚安,赶紧回去睡了。”
以为她只是来索取晚安吻的,便小意来哄她。
谁知冬宁竟踮了踮脚,却是把他的脖子环得更紧了,馨香的吐气扑在他鼻息间,娇滴滴的声音似一碰就化的蜜,“不要,不要赶我回去嘛,今晚我要和你睡。”
章凌之猝然睁大眼。
“又胡闹——”
不等他继续呵斥,冬宁下巴一抬,堵住了他的唇。
她小舌勾着,乱舞着,由于经验缺乏不怎么有章法,却激起两个人酥酥麻麻的震颤。身子皆是一抖,章凌之手带着她的腰一提,滚入了床帐中。
后背触到柔软的锦衾,拔步床内都是他的气息,这更令她兴奋沉醉。交战的主导权瞬间又被他夺回,舌尖被吮得有点麻,轻吟自口中溢出。
手摸着他脑后的硬茬茬的短发,一路向下流连,滑过他起伏的脊柱,来到了他的裤腰上。
手指钩缠着就要去解,却被他猛地攥住。
“做什么……?”暗哑低沉的声音喷洒在耳畔,裹挟着摇摇欲坠的隐忍,甚至还有几分怒意,竭力维持着那还没有崩塌的克制。
他手心滚烫,望着她的眼神确乎是清醒多过迷蒙。
冬宁咬了咬唇,一下被看得不好意思了,那粉色直从耳廓蔓延到脖子,本就菲薄的肌肤更是透出光润的红,一片靡靡之色,叫人意乱情迷。
真是的……自己都已经厚着脸皮做到这一步了,这种事情,还用他问出口吗?
她紧紧咬住唇,长睫轻颤着盖下来,遮去眼底的羞涩,拼命躲避他略带探究的目光。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头顶,合着混乱的节奏,如此有力量。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率先说话。
冬宁撅了撅唇,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委屈溢出,酸气儿冲上鼻尖,染红了小巧的鼻头。
心一横,执拗地,她另一只手也去解他的腰带,果然还是被抓住。
“够了,不许再胡闹了!”他的气息彻底乱了,咬牙吐出字句。
冬宁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唰地就涌了上来,甩开他的手,翻过身,趴在枕头里哭。
章凌之懵了。
他不明白她在委屈什么,可是又好像有点明白。
长长叹一口气,手臂穿过她的腰,轻柔地将她揽过来,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你行行好,分明是你来惹的我,怎么你反倒哭起来了?”
冬宁就这么仰面瘫在床上,任他来哄自己,泪珠儿啪嗒啪嗒掉,“章凌之……你就是不喜欢我……”
他气笑了,“又在胡说什么呢?这帽子是说扣就扣了。”
“那……那……”她抽抽噎噎地,眼尾湿哒哒的红,话都说不全乎,“你都不要我……”
她都这样主动送上门了,却还被他冷着脸推开,真是丢死人了。
耳边是他湿重的叹息声,唇又吻上她新滚出的泪。
“你明知我的心意,是非要故意气我吗?除非我把你八抬大轿地迎进了门,否则怎可随随便便轻易要了你?”
他说的自是心里话,冬宁忽而止住了点哭,吸了吸鼻子,朦胧着一双泪眼看他,“那……难道你会反悔,不娶我了吗……?”
“当然不会!”
他斩钉截铁道,似乎还有点生气她会这么问。
冬宁又扁了扁嘴,“那……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顺序调换了一下,反正结果他不都是要做她夫君的吗?
章凌之一下有点被她问懵了,旋即又很快反应过来,皱着一对眉道:“自然还是不同的,我不能如此轻率地待你。”
他心中好些时候会有些执拗的准则,尤其是面对与冬宁有关的事儿。
但这说法并不能将小姑娘哄好,她鼓着张脸,嘴里嘟嘟囔囔的:“反正你就是没那么喜欢……”
那个“我”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举动惊得卡在了喉咙里。
身下倏地一凉。
他抓起她的脚踝,推到大腿根处,埋头在她曲起的膝盖间。
冬宁猛抽一口气,那惊呼声刚升到喉咙口,却又霎时软在了他的舌尖。
“你作甚……呃……”
手抓紧身下的被褥,脚趾猛地蜷起,齿尖将唇角啃出了血,依然关不住那细细的轻吟,从口中溢出。
这蚀骨销魂的滋味是她从未尝到过的,一阵酥麻从尾椎骨直窜上来,软了骨头,销了魂魄。
好像被抛上了云端,雷雨伴随着乍现的闪电,在轰鸣声中倾泻而下。
云销雨霁。
她膝盖砸回锦被上,整个人酸软无力地瘫着,胸脯缓缓起伏,双眼雾气氤氲,情迷意乱,似还未从刚刚的潮水中退却。
章凌之却是淡定地起身,抽过帕子擦了擦口鼻,又慢条斯理地坐到桌边,斟上凉茶,漱了两下口。
这才又躺回床上,将浑身泛起潮红的小姑娘拢到怀里来,手理着她汗湿的鬓发,低头细嗅那散溢出来的、混着她体香的湿气。
“以后还敢不敢胡说了?够不够喜欢你了?嗯?”
冬宁鼻子抽抽,几乎又要哭将起来,软绵的小手揽住他的腰,闭眼埋到他怀里,只是不敢看他。
“坏人……”
这人偏要装作柳下惠,却又非换着法子磋磨她,不是坏人又是什么呢?
第73章 口含晶露(终篇中)她就是要他的命,……
黎明前,天边露出点鸭蛋青。
第一缕晨光还未从地平线跳跃而出,芳嬷嬷便已经摸黑起床了。
她这把年纪觉浅,又是个忙惯了的,常常都是一早便起来,给冬宁备晨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从梢间穿好衣裳、梳好头发出来,习惯性地掀开床帐子去看一眼。
冬宁正翻身面朝墙,睡得又香又沉。
脸上露着慈爱的笑,替她将滑下肩头的被子掖好,只以为小姑娘又是度过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安澜夜晚,放下床帐便往厨房去了。
她哪里知道,小姑娘其实早半个时辰前才溜回床上的。她昨儿晚上在章凌之那里撒泼打滚,八爪鱼似的攀着他不放,缠磨得他只得点头同意,搂着她就这么睡了大半宿。
直到天明前,被要去早朝的章凌之叫醒,她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又偷摸爬回了自己床上。
若是芳嬷嬷再凑近点,便会发现,她那肉粉的耳垂竟还泛着凉意哩!
芳嬷嬷备好了晨食,又将院子被夜风吹落的树叶清理干净,再去把水缸里水蓄满、又去给冬宁打扫小书屋。
总之地,没有一刻闲下来。
到太阳悬在半空,天完全大亮,冬宁竟是还没有起床。
不知她昨儿晚为着什么又累到了,今日赖床比往常还过分,遂只好将那凉了一半的晨食温在灶上。
直快到午时,冬宁还未起床,芳嬷嬷坐不住了,过去拍拍她的被子,“小懒虫,快起床了,你也不看看这什么时辰了?别忘了,今儿下午夫人给你请来的教习要过来授课呐。”
啊……又要上课……
一听见上课她就头大。
那位女教习,她自然是知道的,颜母特地请来给她教授管家之道的。母亲离京前特地教诲过,说她日后成了家,可不能像之前那样小孩子脾气,任性胡闹了。
“这男人啊,你得管;这个家啊,你也得管。不管的话,迟早有一天,他这心要野到外面去、偏到外面去。真到了那时候啊,你可别来找我哭。”
冬宁好奇地歪着头,似懂非懂地,“就像你管爹爹那样吗?”
她是知道的,阿娘把爹爹管得死,就连小时候爹爹想给自己买点什么杂嚼,都得从牙缝儿里抠钱。
说实话,有时候她看爹爹,都觉着他怪憋屈的。
一听女儿竟拿她的御夫成果做了标杆,薛贞柳嘴一勾,脸上露出了点自得,“那是,你看看,这个家还不是多亏了有你阿娘我在张罗。”
冬宁懵懂地点点头,秀气的蛾眉微蹙,嘟囔出声:“可是爹爹那个性子,跟小叔叔差得也太远了,他是个软耳朵,好叫您使唤。可小叔叔您也知道,在朝中呼风唤雨惯了,他也是能服我管的吗?”
她这一下着实转不过来弯。自己十三岁就教养在他手中,习惯了事事听他的、从他的,可从未想过有一日,她反倒要来管着他?这乍一听,确乎有那么些倒反天罡的意味来。
薛贞柳瞧她那不开窍的模样,庆幸自己找她深谈了这件事儿,不然以后,还不知怎么吃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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