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侄。这几天还适应吗?让你住以前的杂物间实在是委屈你了,你这卧室一定很不舒服吧。”她微笑。
不舒服才跑去书房。
江慈立刻明白,梅在拉他下水了。
“太客气了。”他赶紧说,“我这卧室睡得挺舒服的。像现在这个天气有些热,中午反而更容易入睡,像我今天一个下午都昏睡不醒,要不是刚刚管家好心敲我门,我差点来不及起来吃晚餐了。”
他清洗嫌疑,梅转而向陈庆。
主菜是野味珍珠鸡,热雪松给肉增加了烟熏味。
梅拿起雪亮的餐刀,狠狠地插入了珍珠鸡的体内,把它一劈两半,她拿着刀抬眼看陈庆。
“有情人不为世俗所容,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从来都不见你和女孩来往。”她笑道,“现在这个时代与以前不一样了,虽说我们陈家还是比较传统的中式家庭,但我可不是传统的母亲。你如果对女孩不感兴趣,我是可以理解的。”
“上次你和以撒私下发信息被你父亲抓到,他可生气了。你与以撒是好朋友怎么不早说。”她笑着看他,“让人误会。”
好啊。陈庆在心中冷笑,你都想栽赃我是男同爱上以撒了。贼喊捉贼,我看就是你想让以撒当我后爹吧。
他张口刚想攻击,江慈非拦他不可了,梅已经对陈庆起了杀心,这样下去他会被梅弄死。
“以撒的品行那么糟糕,谁会与他交好。”江慈抬眼看向谢昭,“谢昭小姐你说是吧?你与他共事那么长时间,一定对他非常的了解。”
陈董也看向谢昭:“谢总你从前在以撒的对冲基基金给他创造了那么多利润,他为何最后要对你痛下杀手,还闹得那么难堪?”
陈庆也看向了谢昭,“是啊,从前都是说谢总与以撒关系甚好,谢总也是以撒一路提拔上来的,他应当是很赏识你的才华,怎么到最后突然翻了脸呢?”
他微笑:“ 好友突然反目成仇,有些奇怪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谢昭身上。
谢昭抬眼看江慈,江慈对她露出了无害的微笑。
他是答应她要在陈董面前保持沉默,可不代表他不会做其他的事情,比如引导陈董他们自己来怀疑她,自己来调查她。
都来害我是吧?谢昭嘴角勾了勾。
“因为他嫉贤妒能,容不下我。”谢昭不急不慢道,“嫉妒,是人类的七宗罪之一,大家都逃不掉的。比如说,有些哥哥会嫉妒弟弟,有些儿子会嫉妒父亲,甚至还有人会嫉妒未出生的婴儿呢。嫉妒是恶魔,让人会做许多疯狂的不理智的事情,这是没有逻辑的。好友反目成仇算什么?兄弟父子反目成仇也多的是呢。”她笑着看陈庆,“这么说陈庆先生应该能理解吧?”
谢昭手中的餐刀映出她冰冷的笑容,餐桌上刀光剑影,战争一触即发。
这时陈董助理走了进来,俯身凑到陈董耳边说话。
“大声点讲!”陈董蹙眉。
“以撒找您。”助理说。
“他找我干什么?”
“以撒刚才来了一通电话,让我传话给您。”
“他说刚刚知道令郎在这里举行订婚宴,他之前不懂规矩,贺喜贺得晚了些,但他后天会来亲自送上贺礼。”
“这个混血杂种!”陈董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他敢来?”
“卑鄙无耻的狗杂种。”陈董说,“他想来羞辱我?”
“那立刻在门口挂一块牌匾,用中英文双语写,以撒与狗不得进入。”
谢昭默默地低头切着她的珍珠鸡。
自从她的一次性手机被江慈没收后,她与以撒的所有通讯又切断了。
她还没把重要的信息传出去,没有多少时间了。
如果以撒会提前来到这个小镇的话,那么他们得用最原始的间谍方式恢复通讯。
但是现在所有的眼睛可都盯着她呢。陈庆在怀疑她,陈董在怀疑她,江慈在怀疑她。
至于梅,陈彬浩和索菲亚也都是各怀鬼胎,每个人都是难以控制的。
江慈看了看她,他垂下眼,专注地喝着草莓气泡水微笑。
以撒如果敢过来与谢昭接头,那么就太妙了。
他现在是不方便直接跟踪盯梢她了,但是没关系,他相信只要他循循善诱,陈庆和陈董一定会紧紧盯牢她的。
他是答应谢昭,他会在陈董面前保持沉默。
他会沉默的。
让陈董他们直接发现她与以撒接触,岂不是更好。
第38章 交易
*
最后一道甜点是瑞可塔奶酪香梨塔。
谢昭正专注地用小叉子挖出糖渍的梨块,坐在她对面的江慈悠悠地开口了。
“表叔倒也不用生气,请以撒进来参加宴席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话是说给陈董的,但眼睛却盯着谢昭。
“人的嘴可以说谎,肢体语言却撒不了谎。等他进来,也许我们可以早点发现他与这个房子里的哪一位才是真正的好朋友。”
“也省得大家互相猜忌,伤了和气。”江慈的眼神轻飘飘得扫了一圈周围,最终目光深入谢昭的眼底,“不能让真正的内鬼浑水摸鱼占了便宜。”
谢昭在餐桌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江慈吃痛。
“宝贝。”谢昭笑着看他,“请把你背后的窗户紧紧地关上好吗?”她盯着他的嘴巴,在关上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晚上降温了,我们俩都坐在这风口,不关好的话,也许我们两个都逃不掉受凉生病的。”
江慈紧闭上了嘴。
“你们的感情进展得还真快呀。”陈庆冷笑一声。“表弟,我真为你高兴。你苦苦追求总算换来了谢总另眼相看。”
梅扫了他们一眼,对江慈沉默微笑。
对于他们都认为是他死皮赖脸地追求谢昭这件事,江慈是破罐子破摔。
因为尽管江慈与谢昭私下已经撕破脸,但两人互相牵制都有对方的把柄,所以在其他人面前还得维持和谐。
当宿敌的舔狗,是他目前必要的掩护。
没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耻辱算什么?江慈微微地对陈庆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晚餐结束,谢昭依然是挽着江慈的胳膊,两人肩并肩地挽着手走上螺旋台阶,往卧室的方向走。
江慈绅士地扶着她,两人往下看,螺旋台阶下,其他人还在客厅当中闲谈。
谢昭的眼神,从陈庆,梅,陈彬浩,陈董,索菲亚这几个人身上跳过,蜻蜓点水般,每一个都点了一下。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可以成为她的棋盘,只要是人都可以成为她的棋子。
“谢昭小姐。”江慈脸上带着笑容。“你这次又想栽赃嫁祸哪一位呢?”
谢昭眉眼弯弯,她柔声道:“我劝你给我安分点。如果不想让陈家人知道你是检方派来的卧底。以后在公众场合不该说的话就不要乱说。”
这时索菲亚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对他们招手。谢昭紧紧挨着江慈,头往他的肩上靠,江慈的手紧握着她的手,他两也向她微笑挥手道晚安。
谢昭紧紧依靠着江慈,从她的视角能看到他上衣的口袋当中居然藏了金色的钢笔。
这金色的钢笔她之前就拿到过,这支钢笔好像对他很重要,江慈还专门来她的卧室去把它要回来。
谢昭回想江慈与她说每句话都要连名带姓地称呼她一下。
什么情况需要连名带姓地喊对方?
录音的时候。
这不是普通的钢笔,这是一只录音笔。
江慈每次和她说话都在录音。
他这件衣服今天没有换过,也就是说之前她下午在密道与他对峙的谈判也早就被他偷偷录音录下来了。
谢昭面色平静如水,仍然挽着江慈向前走,时不时与他嘴上互怼几句。
但是她已经在心中盘算,这个录音笔是一定要夺过来的。
虽然她下午说过她并不怕与检方斗,江慈手上的这段录音,在法庭上也是没有法律效应的。但是这段录音足以让江慈在之后说服检察官对她进行调查了。
一旦她开始收购乐乾,如果她没能闪电战快速地结束收购,而是把战线拖长了,那么陈董一定会跟她斗个鱼死网破。这个时候陈董一定会去控告她内幕交易,不管这个罪名成不成立。
而江慈可以拿出这段录音来让检察官怀疑她,检方也有理由对她开启调查。
虽然他们不能给她定罪,但是在舆论上这种调查对她的伤害是致命的。她得集中精力在收购战上,不能与陈家和检方双线开战。
必须把录音销毁掉,谢昭心想。
*
江慈一回到卧室就反锁上门打开了电脑。
目前他与谢昭对彼此的信息量掌握是差不多的,要想赢她必须得更深入地挖掘她的过去,找到她究竟是谁,才能明白她来这里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而他与陈董之前都调查过谢昭的过往和家庭背景,但谢昭是个极注意隐私的人,只有很少的信息,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江慈之前就把一些看似与谢昭无关,但实际与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四件怪事联系到了一起,那就是有4个男人离奇地遭遇了不幸,他们都是谢昭从前的朋友和生意伙伴,都与谢昭和以撒或多或少有着经济上的往来。
第一位在大街上被仇家枪杀,第二位破产后被追债跳楼瘫痪,第三位先是倾家荡产,后是变成了精神病,好像被关到了修道院去,第四位从亿万富豪成了黑白两道的通缉犯,下落不明。
这四个人除了性别男是相同的,其他没有任何一点共性,唯一与这四个人有共同联系的就是谢昭,还有一个人他们都认识,就是陈董。
谢昭既然不惜冒着重大经济风险和法律风险,也要搞倒乐乾,那他现在不得不怀疑她和陈家是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她与之前的四个倒霉鬼又有什么私人恩怨呢?江慈准备从这个方向深入调查。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拨了两遍那边才接通。
“怎么了儿子?这么快就投降了吗?”电话那边笑道。
“我正准备要赢呢。”江慈说。“我绝不会放弃我的工作。”
“工作?”她又笑。“你们检察官一年拿多少钱?12万刀?14万刀?17万刀?你搞搞清楚他们拿的年薪也不过家族信托给你月零花钱的零头。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做研究顾问,不赚钱的也叫工作?”
“这只是你一个小小的个人爱好。”
她淡淡道:“还有你怎么赢,现在检方根本就不与你共享资源,没有资源你怎么调查谢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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