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竹听眠却说。
李长青没有立即行动。
“我名声就没好过。”竹听眠又说。
李长青更不乐意关门了。
“不关就滚。”竹听眠睨着他。
“就凶我,”李长青关了门,人却站在门边没动,问,“你让我进来,是为了气他吗?”
竹听眠问:“你对他是有什么嫉妒心理吗?”
“我嫉妒他?”李长青立刻说,“你知道他两只手都没我一只手力气大吗?而且,我犯不上嫉妒他啊,就是心烦得很。”
“见都没见过,你烦什么?”竹听眠问。
“你知道为什么。”李长青回头看了一眼门。
竹听眠说:“过来帮我把叶子整理出来,我一个残废怎——”
“你不是,”李长青立刻扭头说,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大,先叹了口气,又讲,“别这么说自己。”
“那你还不快点过来。”竹听眠拍了拍自己旁边。
李长青又扭头去看门。
他这会真没别的想法,主要就是恼火,毕竟竹听眠才说要离之前的人和事远一点,结果竹辞忧就这么不要脸地凑过来,万一又害她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那真是玩完。
竹听眠发现这人不哄两句今天决计好不了。
她撇开手里的叶子:“我要是为了气他,也不至于利用你。”
李长青默默把头扭回来,迅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别处。
竹听眠问:“你生气我对他态度友好了?”
“没有。”
“没有就过来。”
李长青还是没动,竹听眠干脆问:“那你怎么不直接揍他?”
“私人恩怨不占理啊,他都说了民宿不能拒客,这要是再闹出打人的事儿,又要花大力气去说明白,”李长青说。
这人一边说着有道理的话,一边做着压抑怒火的表情。
竹听眠咂咂嘴,“好吧,那你就这样闹脾气,我今天也懒得哄你,你也滚。”
不。
竹听眠果真就不再瞧他,从桌上拎了瓶气泡水想打开,单手扭瓶盖实在费劲,一只手在她准备上牙咬的时候拦住她。
李长青扭开,递过去。
竹听眠却偏开头,“不喝,盖上,出去。”
我不。
李长青坐到她身边,开始整理从山里带回来的那袋叶子。
竹听眠简直想上脚踹他,“你冲我发什么火,都不知道你对他反应为什么那么大,搞得像你才是被他逼婚的那一个。”
她觉得这段时间真是把这个人惯坏了,所以连这种没道理的醋也敢明目张胆地吃。
“我犯不上恼火他。”李长青说。
“我知道呢,你这是恼火我。”竹听眠下意识想去拿饮料,想起来这是赌气的标志物品,又缩回手。
李长青居然也就这么顺着话承认了。
他说:“我是恼火你。”
该说不说,小青年自有独一份的耿直坦率,大部分时候都是耀眼而吸引人的存在,很小一部分情况里,就会有点刺激人的情绪。
竹听眠已经做好准备要大发雷霆,让这个人知道知道分寸。
结果又听他说:“他一来,你就开始说不好听的话,好好的,干什么说自己名声差,你明明知道自己难受是因为楼下那个人,是你的错吗就往身上揽。”
竹听眠哑了火。
李长青瞥她一眼,“真的是。”
竹听眠眨了眨眼,缓缓坐直身子,和他一起安静地整理叶子。
“你有时候真的会突然变傻。”李长青没收住劲儿。
竹听眠停下动作问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气量哪有那么小,你怎么能把我当做那么自私的人呢?”李长青重新扭开那瓶气泡水,把瓶盖虚虚地搭在上面,但并不主动递去竹听眠手里,以示脾气。
“我自己说自己也不行?”竹听眠问。
“不行,”李长青斩钉截铁,又说,“我喜欢你。”
他活像身子里被装了个情绪阀门,开心或是愤怒甚至悲伤到某个固定程度,就会触发一句告白。
“你搁这刷经验呢?”竹听眠终于笑起来。
李长青不吱声。
“我是打算这回一次性解决他,本来想跟你好好聊一聊方案,但是你一进来就跟我发脾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竹听眠故意说,然后抬起气泡水喝了一口,放下去的时候故意没收着力气,泼出来点。
李长青果然立刻就拿纸去擦。
“还学会了赌气不搭理我。”竹听眠又说。
李长青把瓶盖扭上,又松开,转头问她,“你还喝么?”
“还气吗?”竹听眠反问。
李长青彻底扭紧瓶盖,说:“本来就没气。”
这人声音里的骄纵劲儿可搭不上语言。
竹听眠终于没忍住踩了他一脚。
民宿多了一名竹姓顾客,目前为止,有且只有一位房客。
同时,竹听眠多次嘱咐贺念一定照顾好竹辞忧。
贺念原本也不是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听过那些传言,自然表示过疑惑,人都欺负到脸上了,为什么竹听眠还要这么给脸。
他问,她答,这样的对话也只出现过一次。
“你不用为了民宿委屈,我可以想阴招弄走他。t”贺念说。
“他这次过来,开了辆x7,”竹听眠说,“咱们民宿不是缺一辆车吗?”
贺念就不再问了,开始期待。
竹辞忧自信习惯了,敢单枪匹马杀过来,就是笃定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一切。
这种行为动机并不难猜,但也是多年以来的症结所在。
他太容易认定一件事,然后全世界都得认同这个选择。
也不能让他白白跑这一趟,总得为民宿做点贡献。
来都来了。
这种人当然讨嫌,竹听眠也不愿李长青在竹辞忧那里受委屈,告诉说:“如果你真的受不了,就在家避几天。”
李长青自然不愿意,“那我成什么人了?”
“他是老师的儿子,”竹听眠说。
“我知道。”李长青说。
贺念爱屋及乌,一想到马上能有车,连带着瞧竹辞忧都顺眼起来,总忍不住看着他笑。
李长青也知道竹听眠有这个打算,所以识大局地对竹辞忧脸色好了不少,也乐意多嘱咐齐群几遍。
“别让人传出去我们这里接待有问题。”
齐群随时都不爽快于李长青的说教,当即问:“你知道我现在什么身份吗?轮得到你教我?”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在民宿领工资上班的人。
这李长青成天跟在竹听眠后头,连个屁都没捞着呢。
齐群拿一回工资能嘚瑟一整年,李长青指了指小花,“你知道它架子旁边那几盒苹果干多少钱一盒吗?”
“多少?”
李长青告诉他一个数字。
“怎么可能!”齐群瞪眼去看小花,“这破鸟凭什么吃那么贵!老子不信。”
他吼得太大声,小花也吼他:“f**k u!”
齐群听不懂这种鸟语,对李长青说你真是跟竹听眠成天腻歪在一起,学坏了。
竹辞忧路过时听见后头这句话,难免停住脚步。
李长青风轻云淡地瞥他一眼,头一回没有对齐群的话加以反驳。
竹听眠依然按照往日的生活节奏过,有事儿出来逛一圈,没事儿就带着辛光在房间里看动画片。
竹辞忧每次试图去敲门,李长青立刻就会从不知名的角落出现,然后把他拽走。
起初几次,竹辞忧还说这种粗鲁的行为简直让人恶心,但他很快发现李长青压根不听他说什么,所以他就改换方式,坐院子的咖啡休闲桌那里,不是打电话就是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整体姿态比较端庄,说出口的术语也比较专业。
齐群最烦这种装逼的人,大声问贺念,“这人做什么的?”
“证券公司。”贺念回答。
“做什么的?”齐群又转头问李长青。
“给人开户。”李长青说。
竹辞忧看了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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