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马上把过程讲给竹听眠。
“他说要是我愿意做他徒弟,立马就给我钱,但我以后要改名换姓,而且再也不和家里人来往。我说怎么可能呢,让他不要逗人。”
“你发火啦?”竹听眠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说,又给他递了瓶饮料。
语气已然是凑热闹的好奇。
李长青看了她一眼,“说了让你少喝咖啡。”
“别打岔。”竹听眠说。
李长青就接着讲:“我已经想走了,他突然说就是在找我这样会拒绝的人,说我品格t过关,要收我做徒弟。”
“然后呢?”竹听眠问。
“我说他那么逗人,我肯定不能拜师父。”李长青说着,又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干脆扭开竹听眠递来的咖啡想要喝。
怪不得呢。
竹听眠垂下眼,顺手把李长青才扭开的咖啡拿过来喝了一口。
之前有不少人都被面对面选过,即便没能拜师,最后都不肯往外说理由。
这下合理了。
谁会说我曾经为了拜师甘心和生养父母断绝联系?
竹听眠摇头,把咖啡递去给李长青:“盖上。”
“……好。”
竹听眠又琢磨了会,“不对啊,那也不至于让人气得吼出来吧?你还说什么了?”
“我问他那个要买木雕的人是不是他,他说是。”李长青把饮料推到她左手边。
接着说:“就顺口问他还买不买。”
“你真……”竹听眠睁大了眼,已经忍不住要笑,“你真这么问啦?”
“昂,”李长青点头,回想一遍,自己都没忍住笑起来,“那不得现实点么。”
这可真把小老头儿气得不轻,他一怒之下,续了一个月房,然后不声不响地出没于民宿的每一个角落,只消李长青和他对视上,就能收获一声冷哼。
再后面不知他为何改变心态,不再成天把自己憋在房间里,成天出去溜达,甚至原地买了几身换洗衣服,呈现出一种即将融入的状态。
日子过着过着,秋天的余额已经见底。
孟春恩他们是不能多呆了,临行前夜,竹听眠为他组织了场小型欢送会,并且着重说李长青一滴酒都不准碰。
贺念过来对着竹听眠摇了摇头,“请不下来,再敲门要发火了。”
“那给老爷子送点上去吧。”竹听眠又好笑又无奈。
何盛年倒是喝得不少,摇头自责,“我都没坚持到遗嘱出现。”
“家人很重要的。”李长青对他说,看了眼竹听眠,发现她正在和孟春恩聊过去的回忆。
城市啊,出游啊,甚至是去各种各样的展会。
李长青插不上话,就悄悄地用手背探了探她杯子的温度。
谁知这个动作立刻被竹听眠捕捉,她扭头看他,眼底似笑非笑。
李长青也冲她笑,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长青啊,”何盛年又喊他,“我一直想问你啊,你怎么能雕好的啊?你都没专门学过。”
“我从小看着的呀。”李长青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对于他来说,好与不好和其他人的评定标准不一样。
“有时候就是心里头想了个东西,画出来,然后雕出来,我就一打家具的。”
他已经尽量真挚。
何盛年撇了撇嘴,说:“你真凡尔赛。”
说完又重重叹口气,开始抒情。
“我去认真了解了陆久家居馆那件事儿,我得和你道歉。”
他大概是想要弯身鞠躬,但是因为酒劲儿太盛,差点一脑袋扎去地上。
李长青扶好他,让他坐着别动,去给他找了个带靠背的椅子。
“谢了啊,”何盛年安静了会。又问他,“你说我是不是特畜生?”
他在说拜师那事儿。
李长青觉得这个是非不好判定,想了会,说:“那是好多钱呢。”
又讲了一遍:“家人很重要的,对我来说。”
何盛年哼哼了两声,转头艰难地看他,“我听人说你爹是杀人犯,是大罪人。”
李长青迅速看过去。
好在何盛年很快继续说:“但我不信,你父亲肯定是个很好的人,不然怎么能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李长青看了他很久,低头抿出个笑,抬着自己的ad钙跟何盛年碰了碰杯。
“谢了。”他说。
何盛年十分有仪式感地回应他:“喝……喝白的啊!”
“白的白的。”李长青说。
又絮叨几句,人已经眼含热泪。
“我拜师失败了啊!”何盛年大喊着扑到李长青身上。
这种场景很难不被注视。
竹听眠含着勺,看得一眨不眨。
李长青立刻明白她要说什么:“你别……”
“我都有点嗑你俩了。”竹听眠说。
李长青叹了口气。
何盛年闹过一阵就趴到桌上。
孟春恩聊起过去大家说竹听眠。
“都喊她汤圆,白吧,漂亮吧!惹人怜爱吧!可能欺负人了,”说到一半,他转头问,“是吧李长青?”
李长青哪里知道,自己低着头傻乐。
“笑什么呢?”竹听眠戳了戳他的手臂。
“没什……”李长青习惯性地看向她,目光相触一刻,所有声音和语言都被她瞧散。
以前也不是没这么看过她,但忽而发现她好看得不像话,距离太近,所以视线很容易从她的眉眼往下滑,停到嘴唇的位置。
这哪里是汤圆,他想。
汤圆可不会让人忍不住去盯她的嘴巴。
李长青看得有些发怔。
“嗯?”竹听眠示意他说话,不理解他突然的沉默。
“我有点饿,”李长青茫然又慌乱地找借口,“我饿了。”
“饿了就吃啊。”竹听眠笑起来。
“这就吃。”
李长青心惊地收回视线,首先检查了一遍ad钙的度数。
脉搏的速度已经变得很不像话,
胃里又痒又空,和之前一样。
他赶紧吃了三碗饭。
秋夜的凉意已经很扎人,让何盛年这么靠在桌上坐着也不是个事儿,李长青和贺念一起把人扶回房间。
下楼之后,李长青从堂屋柜子里取出几张备给客人的薄毯,过去交给迟文两张,给齐群两张,最后摊开手里这张准备直接给人披上。
正好竹听眠伸手来拿,又没分心思来瞧,抓到李长青的手。
李长青立刻抽回手,谁知竹听眠立刻追过来捉住他的手腕。
她紧着眉问:“怎么这么烫?”
本来,只是手脸有些烫。
现在被她这么一抓,该烫的不该烫的地方都有所反应。
李长青立刻把毯子塞她手里,又碰触到皮肤,脑子瞬间变得空白,手足无措地喊:“我不是饿了!”
“什么?”竹听眠完全没搞懂这个人在大声些什么。
李长青不解于自己的反应,甚至有些委屈,他又闷头坐下,小声说:“不饿。”
竹听眠扭头看他一眼,“没人逼你吃。”
“哦。”李长青心不在焉地应。
之后的事情就更加不可控制。
李长青回家冲了凉水澡,可是凉意没能浇灭心里头燃起的热,他憋闷地关灯躺上床,和竹听眠在微信里互道晚安。
很快又在意识滑入梦境时听到她的声音。
然后她出现了。
就在这个房间,在这张床上,叫着他的名字,缓缓慢慢地靠过来,轻吟的响,布料摩擦的响,呼与吸。
每一声都融进耳朵里,滴烫着李长青那根最脆弱的神经。
他已经呼吸困难,喉咙塞了热沙一样干燥。
“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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