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然是在自家开宴,那就没那么多讲究,正好去请人也不显得突然。
李家人重新坐在院子里吃饭,都觉得十分感慨。
陈兰和儿子雨夜里谈过话,也不再同之前一般没事儿就拉着竹听眠道谢,却依然热情不减,得知许多人都要在民宿吃饭,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给周云打下手。
孙明和王天弄了个篝火,特意用小推车拉了公分石过来垫着,以免伤到院子里的地砖。
“姐,一直说要请你吃饭,结果一直没请成。”王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还记得上次齐群挑事儿,自己和孙明想要过去帮忙,结果被人架住只能干着急。
要不是竹姐出面,那天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收尾。
想到这一点,王天难免对身边的人说:“你真的混球。”
齐群冷不丁被他这句话砸脸,立刻暴躁回答:“老子还在这跟你铲石头呢!”
王天看看他手里的锄头,也觉得自己说得有失偏颇,所以重新给出一个修正版本。
“之前你真的混球。”
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齐群立马甩掉手里的锄头,又被孙明捡起来塞他手里,“大喜日子,算了算了。”
“你也没少骂我。”齐群不吃他这套。
“那是因为你混球。”王天提醒。
一触即燃,像是三团鲜活的白磷。
竹听眠没拦,横竖这仨凑一起,不吵尽兴了晚点吃饭都不安生。
她退出争吵范围,李长青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给她递了个帽子。
“你有收起来吗?”他问。
这人还学会夹带私货了。
“这么记挂?看来是压根就舍不得送给我。”竹听眠说。
前边有人在抬着手机后退找角度,李长青就虚虚抬手在竹听眠身前护了一下。
他侧脸带着笑,“很珍贵的。”
竹听眠问:“要不我供起来吧?”
李长青以为她在随口开玩笑,也就点头说:“看你啊。”
下午点他回家去上了两节课,饭点折回民宿,发现一堆人围在吧台那看热闹。
竹听眠真的把那幅画供了起来。
她在民宿前台腾出块一尺见方的地儿,用了一个迷你小画架,稳稳地架着那幅画。
为表态度,甚至一左一右摆了两瓶ad钙,最中间供了一把大白兔。
李长青人都看傻了。
今天晚饭的是以庆祝会的名义,谁都知道李长青是民宿的人,那么民宿老板特地展示这幅画,似乎也合情合理。
大家看个新鲜,没太说什么。
倒是孟春恩咔嚓咔嚓拍了不少照片,又对着李长青音调奇怪地“啧”了几声。
等人都散开,李长青才敢过去看自己的画,伸出指头戳了戳那几颗奶糖。
“竹听眠,你是做什么呀。”
他超级小声地问。
又偷偷笑起来。
座次倒是也特意安排,熟人相邻,长辈们喝酒感慨,晚辈们也在喝酒感慨。
这桌,大家起哄着让李长青说祝酒词,说完之后又讲那杯酒必须喝下去。
杯子很浅,还没茶杯高,但是即喝即见效。
孙明都替他担心,“你这酒量,以后结婚可怎么办。”
王天特别义气地咬着肉高高举手,“以后我给长青哥挡酒!”
“你跟他结啊,还你挡。”孙明拐了王天一下。
“我长青哥指定得取个厉害媳妇儿!”王天大声说,“他上过大学呢!”
“大学?哪个啊?”贺念问。
李长青垂着眼摇了摇头,“没哪个,我退学了。”
贺念表情一僵,“啊”了一声,赶紧说:“抱歉啊,我不是故意问。”
王天并不乐意听见这个口气,他说:“被录取了就是上过!再说了,那学校能被我长青哥上,是那学校的福气!”
贺念为他的追捧大笑道:“t李长青是救过你的命吗?”
“那没有,”王天有话真的说,“但是小时候我拉裤兜了,还是长青哥把裤子脱给我,结果他的裤子也被我弄脏。”
“吃着饭呢!恶心不恶心!”齐群把筷子一丢。
“我不恶心!”王天瞪他。
孙明笑得拍桌子,“就长青陪你晒鸟丢人这事儿,你就愿意感激他一辈子?”
王天为此骄傲:“我这是重情义。”
贺念听得好笑,但还注意着提醒:“这桌上还有女孩子呢。”
“哎哟……”李长青捂着眼睛笑起来。
齐群看他一眼,已经下意识想要说点儿什么,但还是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也算把话咽了下去。
杠子跟着他们乐了一通,靠到竹听眠身边问:“你也上过吧?”
竹听眠偏头问她:“学校?你想去吗?”
“我?”杠子睁圆了眼,“我哪能去啊。”
“可以的。”竹听眠告诉她,大学分很多种,学知识深造的,也有学技术的,而且很多学校都会分配工作。
杠子明显听得心动,又踌躇起来,“我觉得离我有点远。”
“不远,等发了工资,你去报名,”竹听眠上一秒还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下一秒就说,“你要让我知道你拿钱回家,我就解雇你,听见没?”
杠子被她突然变脸唬住,又灿烂地笑起来,“好!”
竹听眠接着说:“有手艺,就能吃饭。”
“像李长青一眼?”杠子问。
“是啊。”竹听眠瞥了眼身边那个已经撑着下巴的人。
怎么能有人一沾酒就醉成这个样子,竹听眠决定,改天得拉着李长青去检查一下过敏原。
李长青倒也没空肚子喝,他醉了之后还能记得吃,差不多饱了才停筷子,然后就撑着脑袋看着一桌子人。
听他们笑闹,心里头也鼓得像是灌满风的帆,轻盈,惬意又充满动力。
“那长桌宴摆了十天呢!”王天骄傲不已地向贺念介绍。
已经快聊到长青的老爹了,孙明让他闭嘴。
“没事儿。”李长青朝他们抬抬下巴,又杵着脸垂眼笑起来。
竹听眠本来就胃浅,很快吃饱,抿着酒听他们闲聊,视线倒是常驻在李长青身上。
工作人员那一桌吃得差不多,闲适下来,在烤肉和欢笑声之间抬着酒杯围去篝火周围。
孟春恩带了头,他们又欢快地唱起歌,甚至开始围着篝火跳舞。
这样一个热闹充盈的夜,将会给在场每一个人留下不同的回忆。
底色无疑是美好。
李长青歪头望着,人影把橘红火焰切割,落进他眼底跳跃闪动,看着看着,他低低笑了一声,几乎只有气音。
短促而满足。
他又看向竹听眠。
正好她刚把视线收回来。
李长青不闪不避,就这么借着灼烫篝火同她对视,说:“没想到真的能活得好。”
竹听眠没说话。
李长青又说:“我还是很想我爸。”
“应该的,”竹听眠告诉他,“这很正常。”
李长青很迅速地眨了两下眼,又讲:“他真的给我摆了十天长街宴。”
“这次考上,再摆一次。”竹听眠说。
李长青很认真地想了会,撑着脸的手往嘴边儿挪了挪,“谁摆,你给我摆么?”
竹听眠点头,“可以啊。”
李长青像是整个人都快融进这个夜,看着她笑了又笑。
“你摆算怎么回事儿?”
竹听眠被篝火那边的笑声吸引,转头过去瞧。
院子里还嬉戏笑闹声,就连这一桌都没能消停,孙明连同王天趁着酒醉,好好地数落了一顿齐群。
过了很久,李长青突然说:“那摆吧,别哄我。”
竹听眠这才重新看向他,依然是点头:“会的。”
*
其他受邀匠人在之后两天内陆续离开秋芒镇,孟春恩他们倒是不着急,本就定下这段时间休息一阵,就留着住下。
至于何盛年拜师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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