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她垂下脸,耳根发热。
男子的手臂一揽,将她带着靠去他身上,鼻间吸入一丝略冷的属于他的气息。
她仰脸看他,他也在垂眸看他,然后他低下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有你在身边,真好。”他道。
。
之前来盘龙村的时候是冬天,万物萧条,小小的村落亦如冬日般消沉。
如今正是茂盛的初夏,到处一片郁郁葱葱,村前的那片水泽长满睡莲,当真一幅美丽的画卷。
袁瑶衣和詹铎下了马车,也就是当初第一次来的那个地方。
两人站在水泽旁,看那碧波上美丽的莲花。不远处的浅水区域,几个孩童正在那儿摸鱼,传来欢笑声。
没有跟任何人说会来这里,所以村里没有人出来迎接,这倒让两人更加悠闲。
“咱们过去看看。”詹铎牵上袁瑶衣的手。
袁瑶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是那群水边的孩子:“好。”
詹铎对她一笑,而后拉着她往前跑,一双身影在青山绿水间穿过,轻盈如云。
那几个孩子见有人跑过来,俱是抬头看。
然后其中一个孩子惊喜的唤了声:“詹大人,袁娘子。”
袁瑶衣认出来,这个孩子便是去年在水中摸蛇尾根的那个哥哥,叫阿山。她离开的时候,他还送了平安符。
“怎么在这儿?不用上学吗?”詹铎站在岸上,笑着问道。
阿山脸上挂着泥,回答道:“我们课业都完成了,没完成的还在学堂。”
“学堂?你们有学堂了?”袁瑶衣问。
阿山点头,抬手指着村子方向:“在村子后头呢,一间新屋,很是宽敞。”
袁瑶衣和詹铎同时转身,往村后看去,果然远远地看见了一片崭新的屋脊。
“我带你们去看看。”阿山从水里出来,利落爬上岸来。
他赤着脚,腰间的鱼篓往后一推,捡起地上的鞋便往前走。
乡下孩子没那么娇贵,赤脚走在地上也不在意。
詹铎和袁瑶衣跟上阿山,沿村边的一条小路往村后走,说是小路近。
新学堂就建在村子最后面,边上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淌着从后山上下来的水。
袁瑶衣和詹铎才来到院墙外,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读书声。往前一走,是院门。
从院门往里面瞅,能看见正堂读书的孩子们。严肃的先生坐在最前面,盯着下面的孩子。
“有女娃在。”袁瑶衣站在门边,欣喜的道了声。
原来村长真的听进去了,让女孩们也可以进来读书。难怪刚才阿山说有的孩子课业没完成,因为女孩们学的晚,肯定吃力些。
詹铎站在她身后,闻言微微一笑:“她们一定很开心。”
袁瑶衣点头,回头冲他一笑:“我小时候就想着进学堂,可是女娃不让。”
“以后我教你,”詹铎面上带笑,内里却对她更加心疼,“你若好好学,将来说不准能中个进士。”
闻言,袁瑶衣笑出声,两只眼睛晶晶发亮。
看完了学堂,阿山说把鱼送回家,而袁瑶衣和詹铎则去了一旁的小溪。
来到安通后,虽说整日里不少琐碎事,可是日子真算得上是安稳。尤其到了这里,更加觉得安静惬意。
过晌的阳光没了之前的强烈,透过树冠照着清澈的溪水。
“我们沿着溪水往上走,好不好?”詹铎问,指着眼前的小溪。
“踩着水?”袁瑶衣扇着眼睫。
詹铎点头:“去看看溪水尽头是什么?”
袁瑶衣四下看看并没有人,又看溪水实在清凉,然后点了头。
两人脱了鞋袜,一起下到小溪里,脚下踩着光滑的石头。
詹铎往前走了几步,袍摆掖在腰间,而后他回过身来,伸出自己的手。
“瑶衣,走啊。”
第99章
高高的白果树,浅浅的溪水。
双脚没在溪中,柔柔的水擦过脚踝,带着动听的响声,往前流淌。
学堂已经在身后,能听见孩子们朗读诗书的声音,与水声交融在一起。
“村长会不会找来?”袁瑶衣问,小手指勾着男子的小指。
詹铎走在前面,下颌微微扬着,回头来对着她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那双眼睛会自然的弯起,使得瞳仁像星光般璀璨,看着里面似是盛满了柔情。
“不会,”詹铎道,手一张扣上她的手,晃晃她的手,“上来我背你。”
袁瑶衣站下看他:“我自己走就好,为何一定要背?”
她腿脚好好地,再者溪水凉爽舒服。
詹铎正身与她相对而站,手臂一揽扣上她的腰:“喜欢你我才背你,你猜我从小到大背过谁?”
袁瑶衣当然不知道他之前背过谁,她又不生在詹家,和他一起长大。
“这都猜不出?”詹铎笑,眼中有无奈和纵容,“袁瑶衣,你是我詹铎这辈子唯一背过的人。”
袁瑶衣微怔,而后冲着他笑:“大人,在续恩亭的时候,你没想过丢下我吗?”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里,他差点儿废掉一条腿,为她挖草药,背着她走山路
“说什么胡话?”詹铎故意将脸一板,“丢下你,让我后半辈子孤苦一人?”
有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喜欢她,非她不可。后来想通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因为是她,认定便是认定。
不可取代。
袁瑶衣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好。”
他在她面前弯腰蹲下,她往前一趴上了他的后背。
詹铎感觉到身上的那点儿小重量,而后双手勾上她的腿弯,自己站起来:“就背着你走到尽头吧。”
“嗯。”袁瑶衣应着,双手虚虚环上他的脖颈。
溪边有棵槐树,上头鸣蝉聒噪。
詹铎赤着脚在水里走着,草木丰茂,并看不到小溪的尽头。
而袁瑶衣软软靠在他的背上,脸颊贴在他的后颈处,这样近,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他身上微冷的清爽。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愿意这样依靠他,不再防备,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他说要背着她走到尽头,是这条小溪的尽头,还是人生的尽头呢?
她微微一笑,干脆闭上眼睛。
都好,小溪的尽头也好,人生的尽头也好。
溪水叮咚,蝉鸣鸟叫,夕阳的光洒下。
“瑶衣,到了。”詹铎停下脚步。
袁瑶衣睁开眼睛,透过他的肩膀往前看去,终于见到了小溪的尽头。
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一缕缕山泉,然后汇集在一处,前方一块巨大的石头,那水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倾泻而下。
石头下面一片水潭,清澈透亮,很美。
。
从水潭回到村里,天已经下黑。
陈村长一定要留两人在村子里,说是村民们感谢学堂的事,请他们留下吃酒。
在村口的平地上,摆了几张桌子,各家带上两个菜,就这样摆满了桌面,男女老幼围坐着。
夜里比白日清凉,风中带着莲花的香气。
场面很是热闹,女人们早早吃完,便坐在一旁聊家常,男子们则依旧推杯换盏。
袁瑶衣跟着村长夫人一起说话,两人坐在水泽边。
“要不是阿山说,还不知道大人和娘子来了村里。”村长夫人笑着,往袁瑶衣手里塞了一个桃子。
袁瑶衣接过,道了声谢:“孩子们有书读,真好。”
村长夫人点头:“村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如今大人成了安通的父母官,往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袁瑶衣是赞同这番话的,之前的县丞行事不好,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明明安通是一处富庶地方,偏偏搞得民不聊生。
至于詹铎,他战场上过,朝堂斗过,在民间也有威望,出身士族,见过太多事。打理好一个安通,根本不在话下。
当然,如果没有那些让他头疼的家务事案子。
这时,陈村长走过来,将一件衣裳给自己的妻子披上。
“别在外面太久。”他叮嘱了声。
村长夫人不满的嘟哝了一句:“那边事儿不够你操心的,还专门过来管我?”
闻言,陈村长哈哈一笑,干脆坐下来:“我是过来和你说说话,问问袁娘子是否吃好了。”
袁瑶衣笑笑接话道:“吃好了。”
村长夫人叹了一声:“要是大郎还在的话,也该找个像袁娘子这样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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