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桑晚,是算计之外的惊喜。
第100章
那日回来后,萧衍之特意传了口谕,允北狄圣女给桑晚做一个龙形木雕,于凤仪宫而言,并无不妥。
之后的半月,帝王只字未提郑志辉和那份密旨,桑晚也不多问。
况且入了腊月,宫内外繁忙一片,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多,大部分和她们南国相似。
但即便是在南国,桑晚也从没见过这般热闹,那些劳什子的规矩,更和她那个小院毫无干系。
彼时的她,只是一个被遗忘在皇宫角落的弃女罢了。
有了帝王口谕,索尔丹来的愈发频繁,有时就在凤仪宫和桑
晚一边闲谈,一边做着木雕。
婚期推迟,她更是乐得自在,踩着用膳的时辰来,晚膳前便离开,明摆着在躲萧衍之,只和桑晚亲近如故。
桑晚还带索尔丹出宫,和钟妍、白梦她们见面逛了半日。
本是要去见二姐姐的,但不赶巧,桑芸心和萧梓轩去法华寺看望阮太妃了,得三日才归。
在钟妍面前提起柯沭时,她也再度有了少女的羞赧。
性子比往日活泼不少,南国后妃的那层身份,也不再是她的枷锁。
只有白梦还和来时一样,话少,娴静。
腊月二十五那日,萧衍之带皇室子弟去太庙祭祖,三日斋戒。
这次相较往年,多了萧承基和小豫王萧然。
让人惊讶的是,宁王成长的很快,从沉疴痊愈后,只在万寿节见了一面。
姚淑兰还以他仍需教导推拒婚事,但太庙祭祖这种瞩目的事,太后自然会让萧承基出去露面。
言行举止已然得体,稳重许多,虽没有身为长子的城府,但已经看不出曾经痴傻时稚儿的影子。
桑晚也一同用了三日素食,即便头顶的树干仍旧光秃,但宫内的气氛却处处欢喜。
送膳食的宫人也会变着法的讨主子彩头,笑声不断。
索尔丹对中原的年更是十分新奇,什么都要问上一嘴。
斋戒结束的次日,司针署送来了新的冬衣,颜色样式十分喜庆,端庄大气,不媚不妖。
往来送物件儿的人几乎隔一日便有,这后半月,光赏银都发下去许多。
桑晚更是吩咐,凤仪宫上下,皆赏一月俸银,用的她自己那金匣子里的私银。
她本想和雍华宫一起赏下,但必是越俎代庖,不合规矩。
桑晚迁到凤仪宫后,一开始萧衍之还没日日留宿,有所保留。
随着万寿节上萧梓轩的那一声皇嫂,以及萧衍之和太后在大殿上的对峙,几乎认定了桑晚的后位。
自此,帝王便再没回过雍华宫。
凤仪宫都给元德清留出了角房,让他和安顺方便轮替守夜时歇息。
除夕这日,帝王休朝。
桑晚难得在萧衍之怀中醒来,殿外人影晃动,依稀能听到些声响。
她翻了个身,鼻尖在他胸膛上轻蹭着,显然还未睡醒,语调呢喃:“外头在做什么?”
“扫庭户,迎新年。”
萧衍之将锦被往上提了提,裹住桑晚的肩头:“再睡会吧,才辰时,今夜还要守岁,有的熬呢。”
桑晚却是睡不着了,半撑起身子,掀开薄纱的帷幔看着窗外一道道模糊的宫人身影。
“我在南国时,倒也常听辞旧迎新的说法,但年关都忙,林夫人和二姐姐要守好多规矩,无暇顾及我。”
“祖上传下的规矩虽繁琐了些,但也都是好寓意,扫除旧年的邪祟霉气,不光宫里,民间亦是如此。”
萧衍之将桑晚拉进怀里躺下,轻轻揉着她头顶的青丝:“去去晦气,以后便不想那些了。”
桑晚眼睛微闭,点了点头。
窗外是节奏有致的扫帚声,耳旁是萧衍之的心跳,她十分享受这片刻安宁,和抚在脑后的大掌。
“去岁这个时候,我还在猗兰殿挨冻挨饿呢,膳房都紧着宫里的除夕御宴,冷宫这边,足足两日没来送膳。”
萧衍之听得心里难受,不自觉的紧了紧手。
他知晓桑晚从小长大的猗兰殿,便坐落在冷宫旁。
桑晚安慰道:“虽说我的膳食……和冷宫都是一并送的,但我比她们强些,总归还有林夫人,夏兰姑姑会在宵禁前,偷偷送来些糕点。”
那是她为数不多,能吃到甜食的时候。
萧衍之不知该如何作答,以往过年,都索然无味。
如今有桑晚在身畔,一切才变得有意义起来。
殿外不知是哪个小宫女惊叹了声:“下雪了!”
话音落下,便被安顺低声斥责,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嘘——陛下和姑娘还没起,嚷醒了主子,想在今日挨罚不成?”
安顺虽苛责,但也并未真的罚下什么,殿外霎时安静许多。
“瑞雪兆丰年,若能落上一整日,在百姓眼中便是天意晓然,来年就不愁收成了。”
萧衍之呼出的热气洒在桑晚头顶,他低头,捏起桑晚的下巴,轻柔的吻一触即离:“朕休朝三日,可以好好陪你。”
桑晚犯困,在帝王胳膊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那陛下陪我再睡会吧,难得不用上朝。”
萧衍之应下,本以为自己睡不着,却不想美人在怀,实在安心,终究没撑住那股子困意,又浅眯了会。
午膳前,内务府送来剪好的窗花,桑晚很是新奇,逐一看去,才让宫人贴上。
安顺在正殿前挑起炮竹,萧衍之攥着桑晚的手,要一同去点。
桑晚笑得灵动,躲去苏若身后,摇头直言不敢。
帝王索性将她揽到怀里,吩咐小太监去燃,双手已经攀上桑晚肩头,捂住了她的耳朵。
眼前顿时火光四炸,笑声一片。
不知怎的,桑晚眼中闪了泪花,元德清也背过身去,偷偷揩泪。
萧衍之不禁想着,自己好像从未好好过年,连带着元德清和安顺他们,都跟着低迷了多年。
桑晚皮薄,缩在帝王怀中调侃:“元公公怎还带头哭上了。”
元德清憨憨笑了下:“奴才高兴,没忍住……”
帝王也赏了雍华宫侍奉的宫人,凤仪宫跟着又被赏了一遍。
珠月年纪小,藏不住事,挂了满脸开心,谢恩的声音都格外大。
直到午憩醒来,桑晚都很开心,阖宫上下喜气洋洋,处处都被新年的气氛点缀,一派新气象。
但透过窗花,依稀看见有人弓腰站着,好似有些难捱,身上落满了积雪。
她扬声问:“殿外是谁在候着?”
萧衍之醒得早,已经去了外殿,留珠月在寝殿侍奉。
“姑娘醒了?外头是太后娘娘派来的,请您去梵音阁听戏。”
珠月欲言又止,“除夕夜宴后要守岁到次日辰时,人让陛下拦着了,想着您多睡会。”
桑晚揉了揉眼,睡多了只觉浑身乏力,听是太后派来的更是烦闷。
好好的除夕,偏有人来搅她安宁:“来多久了?”
珠月:“快一个时辰。”
她一边儿替桑晚更衣,一边儿说着:
“宫里听戏是传统,戏班子老早便请了京中有名的角儿,太后娘娘跟后宫妃嫔皆在,圣女和世子妃也被请了去,眼下这个时辰怕是已经开戏了,您还去吗?”
殿外来请桑晚的小太监弓腰侯了许久,额头冷汗涔涔,又冻的发颤。
桑晚侧头,透过垂下的珠帘看向外殿中的帝王。
萧衍之不紧不慢,在矮榻上看着书卷,手边的茶盏热气袅袅。
“既都在,当然要去,太后来请,总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桑晚从前都是能避则避,今时不同往日,这种场合,她更不能躲着不去,再说,她还没见过戏班子唱戏呢,就当瞧个乐呵。
“更衣吧。”
萧衍之似乎早就猜出桑晚心中所想,不急着叫她起来,却已经换好了衣裳,只等和她同去。
珠帘轻响,桑晚穿着新衣,端庄典雅,气度华贵。
就连口脂都比往日更红,远远走来,明艳动人。
帝王不言,视线
却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桑晚,唇角噙笑。
桑晚羞赧:“该走了陛下,再不去,梵音阁该散戏了。”
“不急,那儿的戏年年都要唱到除夕夜宴前,还早呢。”
他合上书卷,起身后顺手接过苏若拿来的大氅,替她穿的仔细。
“外头雪还未停,若冷就同朕讲,梵音阁内旷了些,并不聚热。”
桑晚点头,和萧衍之一同出去,帝王御用的轿辇已经等候在凤仪宫外。
见两人出来,雪中站了多时的人匆忙跪下,积雪瞬间被抖落,就连声儿都被冻的轻颤。
“陛下万福,太后娘娘请桑姑娘去梵音阁观戏。”
目光瞥见帝王手中拿着伞柄,撑在他和桑晚中间遮雪,满目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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