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自入京后,还没去过城门吧,不如和臣弟一起去?”
桑晚只有从南国被接来京中时,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了看。
虽没有那日萧衍之带她登上的乾德门宏伟,但也十分巍峨壮观。
但总觉得不合规矩,却耐不住萧梓轩的嘴皮子。
接的也不是使臣,老豫王自先帝还在时就去了北凉封地,小豫王也是在北凉出生的,这是第一次入京。
桑晚刚点头,萧梓轩便看向桑芸心,满眼期待。
眼中按耐不住想让桑芸心一起去的想法,他虽有长进,可桑芸心还没见过不是?
没想到桑芸心拒绝的干脆:“晚儿身份特殊,也算宫中人,跟你去再一块回宫,合情合理,我是待嫁之身,婚期将至,不合适。”
萧梓轩还想争取一下,见林婉柔也点了点头,眼中虽有失望,但也妥协。
“好吧,听芸心的,这段时间是得谨慎些才好。”
*
鸿胪寺卿并不老成,比桑晚预想的年轻许多,看上去将至而立之年。
万寿节上桑晚对朝臣印象不深,眼熟的都坐在前边儿,再往后,身坐高位也看不清了。
倒是记住了左都御史,徐则堓的面庞。
马车一前一后驶到城门处已经被清理戒严的道儿中,鸿胪寺卿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臣恭请殿下万安。”
珠月掀开侧边小窗的帘子:“大人安好,安王殿下在后面的马车里。”
魏怀安浑身一怔,抬头看了看珠月灵动的笑,“敢为阁下是……”
珠月还没回应,萧梓轩就已经下了马车。
“晌午探望芸心碰到皇嫂,现下便一起来了,正好和小豫王一同回宫,魏大人不必见怪。”
自从赐婚后,萧梓轩时常将“芸心”二字挂在嘴边,最近和鸿胪寺的人接触最多,他们已然习惯。
魏怀安诚惶诚恐地拱手作揖:“原是桑姑娘,臣下失礼。”
珠月掀着侧窗的帘子,桑晚露出了双清透的眼。
“大人请起,下午无事又正好在宫外,便来看看,瞧个新鲜。”
魏怀安很会来事,吩咐手下来带路。
将桑晚的车驾停在了一处视线绝佳的地方,几乎就在城门边上,还能看到一半城外的路途景色。
礼官在城门内外皆有队形,还有多种不同的乐器,皆为礼官所执,并非宫内乐舞司的人。
萧梓轩时间掐的很准,桑晚马车刚停稳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看到城外的车队后带着些许纷飞的尘土。
队列整齐,旗帜在空中飘着,向城门驶来。
不失庄重的礼乐声响起,在距离城门稍近些时,马车速度明显降下。
萧梓轩只在城门口站着,魏怀安则上前去迎。
只见马车停下,下来几人。
桑晚离得远,看的不大真切,走在最前面和魏怀安相谈的定是小豫王。
个头高,但身形却比萧梓轩瘦许多,皮肤白净的不像自小在北凉长大的人,温润如玉,一副纤纤玉公子的模样。
听说老豫王和王妃很是恩爱,如今豫王妃还在世,想来将小豫王养的很好。
桑晚也从马车上下来,行至萧梓轩身侧。
在他诧异的眼神下解释:“在车驾中相迎总归不太礼貌,我既来了,便提前见见。”
第98章
萧梓轩悄声往侧边挪开一步,让出主位,怕桑晚对其陌生,简单解释道:
“臣弟四岁那年,老豫王带着已经怀有身孕的豫王妃离开京城,去了北凉封地,听皇兄说豫王没有怨念,且无心皇室权柄,可惜前几年药石罔效,病逝了。”
“算起来,小豫王今岁也只有十七,年纪轻轻便承袭了王位,独自挑起北凉重担,远远看着,也是一表人才。”
安王话里话外透露着惋惜,暗叹先帝疑心太重,太过草木皆兵,将手足送离。
哪怕是块儿风水宝地也是好的,可北凉那地方,当时也只比北狄好一些,但于京中而言,环境和生存条件都十分艰苦。
桑晚听萧衍之讲过先帝当年的境况,朝中大权几乎被姚家把持,若非有凌老将军忠心耿耿,恐怕都等不到萧衍之上位,这江山就要易主了。
“或许,老豫王和先帝并非真的决裂,送他们去北凉,何尝不是变相保住皇室血脉。”
她说出心中所想,但很快轻笑了笑:“我也只是猜测,殿下别多想。”
先帝那样的人,连亲子萧衍之都能送去姚淑兰手里蛰伏,眼睁睁看着被辱多年。
何况只是送豫王去北凉封地,在家国大义面前,不过都是掩人耳目,做局罢了。
萧梓轩心中一跳,震撼地摇头。
“皇嫂的心思真是灵巧,难怪老豫王去北凉后,刻不容缓地治理荒漠,大兴土木、书院、兵力,如今比起当年,已经富足很多,从民不聊生,到安稳度日,不知下了多少功夫。”
“臣弟还以为,豫王在和先帝对着干呢,前些日子听孟大人讲完北凉的历史后,心中难免会怕北凉起兵造反。”
孟涞只说其一,未道其二。
大抵是因他也不知晓背后缘由,只能将北凉实实在在发生于明面儿的事讲给安王。
但依着他谋士之才,将这些事串联起来,又怎会猜不出先帝当年的用意?
萧然风尘仆仆,在两人面前站定,深深作揖,声音清爽干脆,满是朝气:“臣弟萧然,见过桑姑娘,三殿下。”
因着萧然是第一次入京,魏怀安在从马车到城门下的这段距离,已经快速介绍了桑晚和萧梓轩。
桑晚音色婉转,紧跟着就说:“小王爷快免礼。”
萧梓轩已经双手扶起萧然,打趣儿着说:“不必多礼,都是自家兄弟,唤得这么生疏作甚?”
萧然随着力道起身,笑容直达眼底,改口道:“三哥。”
他虽然比安王小了四岁有余,但从言行举止上不难看出,比萧梓轩稳重许多。
老豫王走的突然,萧然被培养的很好,行事风格已有老豫王的影子。
萧梓轩心中隐隐高兴,在京中,他就是最小的。
现在萧然来了,他也终于有做兄长的感觉,虽是第一次相见,但这种感觉很微妙。
热情地和他讲京中的大致情况。
桑晚回了马车,萧然和萧梓轩同乘,往皇宫驶去,魏怀安身为鸿胪寺卿,自然作陪,也不敢上皇室马车,只返回自己来时的车驾。
中途特意绕路,去了京中最繁华的街市。
这个时辰临近晚膳,人头攒动,三辆马车声势浩大,前有京中守卫开路,后有侍卫戒严。
只有中间的马车帘子掀起,桑晚的车架行在最前头,依稀还能听见萧梓轩兴奋的声音,和萧然十分健谈,一见如故。
萧然眼中神色平静,对京中繁华没有表现出惊叹,待绕回主干道后,才礼貌相问。
“三哥,我想去豫王府曾经的旧址看看,我自北凉出生,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那里还和母妃口中讲的一样吗?”
萧梓轩原本兴奋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瞬。
“实不相瞒,如今的安王府,前身便是豫王府……若不嫌弃,等下入宫见驾,我便向皇兄请示,京中这些日子,就宿在我那儿
吧?”
小豫王欣然应下:“多谢三哥。”
萧梓轩笑着摆摆手。
“皇兄虽有暴君之名,但对身边人都极好,小豫王不必担忧,只是皇兄在万寿节赐婚,年后便要完婚,府中近日都在预备着,比不得往日清净。”
“三哥大喜,敢问是哪家姑娘?臣弟也不知有没有福气留下观礼。”
帝王暴君的名号,怕是早已传入北凉,萧然怎会不知,对此并未表现出过多担忧。
他笑起来眼神清澈,说出的话看似符合他这个年岁,却总给人不大真切的感觉,更多的仍是沉稳。
萧然比他小四岁,萧梓轩并未觉出什么,提起桑芸心满是欢喜,恨不得将他们的故事给萧然仔细讲一遍。
但怕招人厌烦,话到嘴边也只是轻描淡写:“是皇嫂的姐姐,也是南国曾经的二公主。”
进了乾德门后,便已算入宫。
鸿胪寺卿已经离去,来接桑晚的轿辇候了多时,萧梓轩和萧然自然没有这份特殊。
几人简单寒暄后告别,怎知桑晚刚上轿辇,还未起轿,元德清便脚步匆忙地过来。
对桑晚的方向恭敬道:“晚膳将至,陛下请姑娘去宣和殿同用。”
又侧身,转向另外两人:“陛下吩咐,奴才特来接小豫王入宫。”
他拱手施礼,干脆利落地扬了下手中拂尘,“——起轿!”
桑晚的轿辇先行,抬轿的小太监腿脚稳健且速度不慢。
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后头有说有笑的兄弟二人落出一截距离。
回宫后珠月也安静不少,宣和殿外苏若已经等着,换了珠月回去歇息,将桑晚从轿中接出来,还递去备好的手炉。
“您可算回来了,陛下派了两波人来凤仪宫问,最后传了龙影卫才知,您居然在城门接小豫王。”
桑晚:“陛下有事吩咐?”
苏若看了看宫道上远远走来的安王和小豫王,先搀着桑晚向内殿走去。
“无事,大抵是想姑娘,怕您去二姑娘那留宿,夜里见不到,又要独守空房。”
上次桑芸心在凤仪宫来了三日,萧衍之便在宣和殿宿了三日,连带着脾气都见长。
桑晚哪会听不出苏若的画外音,无奈笑言:“就连姑姑都开始打趣我和陛下了,可见素日里,被珠月那丫头拐带的不轻。”
进到宣和殿,熟悉的龙涎香扑面而来,暖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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