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体会过种下一棵小树,日夜守护,悉心照料,眼看她抽出嫩芽,枝繁叶茂,开花结果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她猜,没人能在渴望了这么多年的情况下,还忍住不摘取树上香甜的果实。
窗外依旧是阴雨绵绵的天气,一缕灰白从窗帘缝隙溜进房间,他的呼吸就在她后颈,轻盈温热,毫无攻击力,与昨夜凶狠的样子判若两人。
似乎是感受到她逐渐僵硬的身体,明庭收紧了手臂让她与他紧紧相依,他轻轻吻她肩膀,开口说话的声音格外低哑:“醒了?”
她短暂思考过要不要装作没醒,最后还是细若蚊蚋地应了一声。
他收拢手臂,让她与他面对面。
尽管天明,房间内的光线依旧很暗,她没有抬眸看他,视线低垂,落在他宽阔胸膛,锁骨下方有几道红痕,是她昨夜失控痉挛时的杰作。
“饿不饿?”他靠近吻了一下她额头,“我让梅姨给你准备早餐?”
她没说话。
知她疲累,明庭疼惜地吻了吻她的唇,“很疼么?”
她无声摇摇头。
做到最后她已经说不上疼或是爽,她浑身都麻,抓破他胸口那次,她真的感觉她快要被他弄死了,直到现在,她的腰臀和大腿都又酸又麻,像义肢,她没办法操控。
“生气了?”明庭这样问她。
听他这么问,她这才抬头,正好对上他下唇的伤口,暗红的一道,已经结了痂,是她昨夜受不了强行撑开的痛死死咬住他留下的。
她忍住了想问他疼不疼的冲动,将视线移开。
他的肩膀和侧颈昨夜都被她咬过,当时留下了许多牙印,现在痕迹消退,只剩下淡淡的红印。
她也没放过他。
但他活该!
她不说话,明庭便撑起身将她圈在怀里,他还像以前那样吻她额头,又在她耳边温柔道歉:“昨夜是我失控,以后不会这样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昨夜的确太过,舒遥好几次哭着求饶,他都不肯放过她。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泪眼婆娑婉转低泣,还一声声喊着“哥哥求求你”的样子对他有多么致命的杀伤力,她越是求饶,越是激发他的破坏欲,他不想停下来,也真的让她吃了很多苦。
直到后来,她发现求饶没用,便对他又啃又咬又锤又打,还要怒骂:“明庭我恨你!”
从未清醒对他说过爱,却先说了恨。
她真的好可爱。
不论是生气,兴奋,娇吟,还是楚楚可怜的样子,都好可爱。
她真的是他生命里最美好的存在。
他在被子里摸到她的手,牵到唇边轻吻,“等年底几个宴会结束,我陪你去度假好不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听着这话,舒遥又想起夏天。
她想去毕业旅行的时候,想和他一起去度假的时候,她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试探,只收获他一句“哥哥很忙”。
她的心突然被狠狠揪着,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滚落。
她当初口不择言说的那些话如今都一一应验着。
她若还想做他的妹妹,那她只能收获他的冷漠和喜怒无常。
她若做他的女人,他便像如今这般疼着爱着哄着捧着,极尽温柔。
可能真的是她太过天真,以为他们无论是什么关系,他都能保持唯一不变坚定长久的爱。
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只爱他的女人,只宠他的女人,他根本不想要妹妹,也再也没有妹妹了。
她的眼泪来得突然,明庭眸中划过一瞬的不知所措,他的心同样被紧紧揪着,借着窗帘缝隙里那缕灰白,他将她眸中的情绪瞧得分明。
她在怨他。
“不肯原谅我?”
舒遥哭得抽抽噎噎,隔着朦胧水光,她望向他褪去情欲与疯狂之后分外温柔的一双眼,她喃喃发问:“你还是我哥哥么?”
明庭将她眸中的怨怪瞧得清楚,他俯身吻她的唇,回答她:“我是你认为的任何身份。”
她偏开,不肯他亲近,“可我都不认识你了,明庭。”
他仍扶正她的脸吻她,“你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认识更多面的我。”
他根本不为昨夜愧疚!
“我恨你!”她挣扎着,恶狠狠地说,“我的哥哥根本不会这样对我!”
明庭抓着她的手不许她乱动,眸中情绪停滞一瞬,又说:“那是‘他’纵容你。”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纵容我了?!”
“我正在纵容你说恨我。”
“可我不想这样。”
她很无措,也很茫然。
她不想恨他,可她也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为他的“女人”。
“那你想如何?”
“和我做一辈子兄妹么?”
舒遥不知该如何回答。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她一把推开他,侧过身不肯看他,“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明庭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今天还有早会,晚上有晚宴,舒遥今天的状态也不适合跟他一起出门。
他重新将人搂进怀里,尽管她抗拒,他还是轻轻吻她肩膀,跟她报备行程,“晚上回来估计会晚,你在家里好好休息,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叫医生。”
舒遥在他怀中挣扎两下,他无奈地放开。
她这时候还在气头上,他没必要再去惹她心烦。
明庭走后,舒遥一个人委屈了一会儿,因为太累,她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
房间是干净的,明庭走的时候收走了昨夜的狼藉,她试着挪了挪腿,疼得她“嘶”一声,她扯着嗓子喊闻雅,接连喊了好多声闻雅才来开门。
“怎么了?”闻雅跑得气喘吁吁的,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舒遥躺在床上看了她一眼,伸出手索要,“你把手机给我。”
闻雅缓了口气,“你的手机被明总带走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舒遥气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掩在她身上的被子倏地滑落,闻雅一眼看到她前胸的红痕,她偏了偏视线,舒遥这才察觉不对。
她慌慌张张躺下,脸上臊红一片,昨夜发生的事情就这样暴露在闻雅眼前,她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
这时候的情绪根本不是伪装,她哭着控诉:“连你也帮着他虐待我!”
闻雅也很无奈。
最近出了不少事,她的状态一直不稳定,又是年底,哪哪人都多,换作是她,她也不放心让舒遥往外跑。
她叹了口气,“手机的事情,我会和明总商量,但其实,你应该比我更好说话。”
明庭万事都由着她,只要她肯说两句好话哄一哄,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关吧!”她怒吼一声:“关我一辈子好了!”
闻雅找不到话说。
每次这俩人吵架闹矛盾,家里的气氛就变得很凝重,舒遥不开心,家里没一个人能开心,她出神想着,要不真把那八哥借来给她玩玩?
舒遥最后还是抵不住饥饿起床吃饭,她昨夜消耗了太多体力,必须要补充能量。
她现在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要是真失踪了还有人找她,像这种情况,别人联系不上她就会联系明庭,明庭只需要告诉别人她在家里养身体便不会有人起疑心。
她感觉自己的生活暗无天日。
中午吃完饭她又睡了一觉,反正她无所事事,睡觉还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闻雅担心她睡太多会头晕,掐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去敲门让她起床,舒遥唔哝两声,缓缓睁了眼。
临睡前她就在想办法破局,一醒来她的脑瓜子又开始转不停。
明庭突然把她关起来,还不让她和外界联系,除了是想得到她以外,总得有外部因素影响吧?
宋星舟那件事,她觉得顶多算个导火索,她平时也不怎么跟宋星舟来往,明庭又不是傻子,没理由会觉得她喜欢宋星舟。
可顺着这个方向一想,她好像突然找到了点头绪。
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他也算是了解,能让他情绪失控的事情,一个是她的安危,一个是感情。
她此刻安然无恙,那就只能是感情。
可她也不是最近才开始和他纠缠的!他吃错药了吧?!
想到最后她又回到原点。
闻雅很快又来敲门,说是品牌送了新一季的鞋服饰品过来供她挑选,让她下楼看看。
想都不用想,这一定是明庭怕她在家里闹事,当然,也有可能是出于愧疚的安排。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裹着条宽大的羊绒披肩下了楼。
三位销售已经将成衣挂了起来,各类鞋子整齐摆在地毯上,首饰托盘里满是亮晶晶的珠宝,手提包晚宴包在桌上一字排开,早春的配色比秋冬多彩,花蕊般俏嫩的浅黄,新芽般清丽的浅绿,桃花般娇美的粉红......都是些还凑合的颜色,还凑合的款式,没什么新意。
与她相熟的那位sales叫tina,一见她来,立刻笑着迎上前跟她打招呼。
tina细细介绍着这一季的设计理念和系列特点,舒遥坐在沙发上,接过了苏姨递过来的热红茶。
另一位sales已经蹲在她身前替她试鞋,金色的一字带高跟凉鞋,脚腕处一圈莹润的珍珠,衬得她皮肤白里透润,小腿纤细修长。
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tina赶紧给同事使眼色,让她换一双。
还有一位sales则将首饰托盘端到舒遥眼前,细心观察着舒遥的视线落点,她若稍作停留,她便拿起来替舒遥试戴。
接连试了不少,舒遥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说喜不喜欢,想不想要,tina心里便开始打鼓。
她试探着说:“今天带来的成衣和首饰都是按照舒小姐往日的穿搭喜好挑选的,如果舒小姐想要尝试别的风格,我们明天再将其余新品送到家里来供您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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