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虽然没有那些罗曼蒂克的少女怀春,但在他的印象里,关乎他们的一切,不该是以这种场面开始。
“我们是什么关系?”
就像那些狗血电视剧一样,晏明也毫无防备的说出这句经典台词,甚至是在他对这种剧情嗤之以鼻的情况下,他也无可避免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原来人在这种时候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不受理智控制的。
说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但失去了挽回的机会。
如同安全词一样,林雁珊上头那股劲被他这句话彻底浇灭了,连最后一点火星都不剩。
那天晚上他再没机会贴近她一次,她身上那股让他着迷的香味也彻底消失,断绝在他一米开外。
不知怎的,他却有些庆幸,至少,他不想也做她人生中的过客。
那天晚上晏明的种种问句她都没有作答,沉默或者转移话题,总之是没有任何回复的敷衍了事,鲜明的态度没有任何承诺。
晏明反倒像是电视剧里的苦情女一号,追着去要那些本就没有任何价值的诺言。
像个蠢货。
林雁珊是这么评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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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出于几方原因,林雁珊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晏明在客房的床上坐着,听着她开门关门的声音才敢挪出客房。
不为别的,他怕她清醒了撵走自己,就是这么可笑的理由。
只是晏明跟别人不同,他很聪明,也很会察言观色,硬是挺一两天了解林雁珊新的作息时间和公司地点,开始像从前那样给她做饭,熨衣服,偶尔送饭到她公司楼下。
她从来不许他上楼,晏明就在大厦外边等着,风吹雨打一如既往。
从那晚惹怒她之后,林雁珊一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也鲜少和他说话,但至少没撵他,偶尔高兴的时候还会给他买衣服鞋子,但也都是她喜欢的款式。
晏明没把自己当客人,但也没当主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住了下去。
起先他是真的没有想要留下的意思,他可以发誓。
云星对于晏明突然的离开还有些诧异,打过几次电话,晏明也接了,只是坐在林雁珊的家里与云星通话,他总觉得自己像是窃走他人生的小偷,带着心虚,通话总不会过两分钟。
他只说自己住到了亲戚家,但之前的房租还是会和他分担,云星虽然奇怪,但也没再过问,只问要不要寄送行李给他。
晏明没要,不管是和云星见面还是通话,他都不能坦然,就先这样吧,比起这些,他似乎是更在乎林雁珊一些。
对于自己住到这里,属实是个意外,晏明没做什么准备,倘若那天晚上她没有那样贴着他,他或许不会上瘾,不会对她的味道戒断如此严重。
他低估了自己的欲望,他以为自己还是能像以前一样,苦行僧一般的渡日。
但是他又莫名沾上了她,再也戒不掉,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晏明是个成年人,有些需求他不是没有,尤其在那样被她刺激过后,住在她那里那段时间,晏明不知道冲了多少次冷水澡,但是她再没靠近过他,少有好脸色。
只是林雁珊却不是那样过分恶劣的人,她的温柔善良,大概也只有晏明能看的出来,这就够了。
晏明把她照顾地实在妥帖,细致入微,处处到位,林雁珊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甚至还陪他去参加了开学典礼。
她不许他住校,晏明还是住在她那里,没课的时候甚至还会接送她,有时候林雁珊应酬回来喝多了吐得满地狼藉,他还是一言不发帮她收拾,任她怎么发泄。
那段时间林雁珊再没找过别的男人,平日里她身边隔不了多久就会换一个新面孔,人员流动快的甚至她身边的朋友就认不清他们的样子。
只是晏明给她的感觉比别人好得多,她没什么理由让他走,却也因为他失去了再找别人的机会。
车接车送,晏明从没失约过一次,就像她朋友说的,天打雷劈他都会来,倘若是林雁珊喝多了被别的男人扶着,他也会是第一时间把她搂到怀里的那一个。
晏明抢走了别人献殷勤的所有机会。
林雁珊虽然喜欢这样的生活,但她也不是尼姑,更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找男人如若不能亲嘴,那她不如花钱找一个保姆。
没多久,她又对晏明冷了下来,有时候应酬完也不会打电话让他来接,甚至还总是挂断他的电话,偶尔彻夜不归,被他的电话惹烦了也要把他拉到黑名单几天。
她本来就是这种新鲜劲撑不了几天的人,甚至晏明有时候主动去接她,她还是会上别人的车,和她同行的朋友还会拍着晏明的肩膀安慰,说他已经是在她身边呆的时间最长的人了。
天气逐渐转冷,晏明又学了几道新菜做给她尝尝,只是林雁珊太久没在家吃过饭了,好不容易等到她说要回家吃饭,晏明甚至都已经忘了上次她说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那天晏明早早就从学校回来了,为了能提前准备还破天荒的打了个车,放在从前他也要挤几站地铁回去。
林雁珊给过他几次卡,他都没要,给的钱也转了回去,他说不想这样,林雁珊更是没耐心跟他纠缠,他爱吃苦随便他,天天挤公交地铁去兼职她也不管,说爱吃苦就继续吃,她才不会心疼他。
晏明没驳她,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林雁珊盯着他吃粥的样子,头一次感到心里在发颤,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是心疼吗?还是心软。
林雁珊说回来吃饭的那天晏明尤其高兴,破天荒的露出些笑容,准备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
可那天他坐在桌前等了许久,最后却等来了林惜南,拉开门的那一瞬间晏明从头到脚的冰凉,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桶冰水,连指尖都发颤。
不出意料的,林惜南开门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笑一声,顶着光就挥上了拳。
那天晏明是被救护车带走的,一次手也没还,衬衫被血和汗浸透,意识也模糊了,到底过了多久才醒来,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唯独隐约记得,那股熟悉的味道一直在他身边,像那天晚上一样,一双手一直温柔的抱着他,唤着他的名字,抚摸着他的头发。
就如他日思夜想的一模一样,但他却也记不清了。
如果这样能留住她,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第86章 男高篇
意识回笼之前,周遭的一切有声或者无声,密密麻麻的声音似乎是通过薄薄的头骨传递进来,或大或小,不知道是因为距离太远,还是脑子并不清醒。
有点像是在林雁珊家里那台老式留声机发出的声响,她喜欢摇滚乐,喜欢在深夜疯狂的刺激神经,但那台老物件早已经跟不上她的节奏,缓慢跳动着音符,像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
距离最近的是呼吸机的声音,晏明听得一清二楚,而门外的争执反倒成了背景乐,在北宁的深秋里打上了最重的一笔。
晏明努力睁了睁眼睛,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透过小小的窗户,还能看到林雁珊颤抖着的背影和林惜南歉疚的表情。
晏明第一次看到林惜南露出那样的表情,手臂抬起又放下,好像怎么做不对,怎么努力都是白费,那样众星捧月的人,那样骄傲神气的他,居然也会这样无措。
晏明又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呼了一口气,直到呼吸罩上面都缠绕着升起的雾气。
好像这样....也算值得。
只是他有点心疼她,心疼她累了一整天还要处理这些破事,心疼她浑身颤抖的可怜模样。
他想抱抱她,但好像暂时还不能。
活了二十几年,林雁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崩溃过,从头到脚都是止不住的战栗,手指尖仿佛触电一般,控制不住的颤抖,披下来的头发也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
她承认自己是一个顽劣的人,也承认自己并不算的上什么好姑娘,那些或好或坏的教诲还是批评她都一概吞下。
这些年她没做什么好人,也没做多少善事,倘若像她后妈说的,佛祖真的怪罪下来,她都统统接受。
但绝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完全失控的让她的生活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以前也有过这种事,她也谈过不少混账,也去过医院局子签字领人,大部分时候她都一笑了之,又或者什么时候成了某个朋友的谈资,大家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她没有放在心上过,也许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林惜南很少掺和她的事情,无论大小事态是否恶劣,他很少插手,有时候帮忙处理些烂摊子也鲜少真的说些什么。
林雁珊不知道今天这样子失态究竟是因为什么,因为林惜南的管制?还是因为受伤的晏明?又或者是突如其来打乱她计划的意外?
好像单单一样拿出来,她都不会这样崩溃。
眼泪不知道流了多久,流到再也流不出来,嗓子是嘶哑的疼,比她妈抛弃她那天还要疼,头痛欲裂,比她连续熬夜几天打游戏还要痛。
心脏也痛,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位,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不受指挥,开始胡乱飞舞。
林惜南被吓的面色苍白,也跟着心脏揪疼,抱着发抖的林雁珊通红了眼眶。
“哥哥错了....”
“哥哥错了....”
“别吓唬哥哥,珊珊,别吓唬哥哥,好不好?”
林惜南恐怕这辈子都没想过他这个神气的妹妹会露出这样的一面,这些年她那些傲气,那些反骨好像在今天全都碎掉了,变成了不堪一击的碎片。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像也没理由安慰她,他是引发事件的导火索。
他深知自己也是罪魁祸首的一员。
林雁珊昏厥在医院里,医生说是情绪激动导致的休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原因到医院里来了,林惜南对此一无所知。
躺在病床上的林雁珊露出惨败的小脸,头顶的灯映在她的侧脸上,林惜南坐在她床边,轻轻地顺了顺她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
如果这是十岁那年就好了,那年他也是这样,悄悄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他是准备来告诉妹妹一起去吃妈妈刚刚做好的布丁的。
但妹妹睡熟了,他没叫她,就坐在床边等她醒来。
那时候的林雁珊和现在完全不同,她恬静温柔,像电视里的洋娃娃,那时候的妈妈也是这个模样,林惜南还记得她和妹妹的长的很像。
只是后来她离开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童话故事里凶狠的坏人,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面目狰狞的说他和妹妹是毁了她人生的罪人。
再后来,童话里的城堡彻底成了巫婆的炼狱,那里再也不是他和妹妹的家。
只是那时候他已经长大懂事了,而妹妹正值幼年,正在最需要母亲的时候。
最后的最后,童话故事的王子和公主,成了永不相见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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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雁珊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她总是这样,昏迷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医生给她开了很多精神控制的药物,她很少吃,总觉得没有酒精麻痹来的痛快,病况愈下。
私立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不算重,她还记得她之前和那个医生男友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只是他后来和她分手之后就去了别的城市,他是个蛮不错的人,至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总是记得吃药,很少犯病。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清醒了多久又睡了过去,期间被林惜南喂着吃了几次药,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已经黑沉沉的看不清景色,只有漫天的星星和黑幕。
她是被一个吻唤醒的。
就像小时候曾经幻想的那样,昏厥的公主被王子的吻唤醒,梦想成真的那天或许来的太过痛苦,睁开眼睛是穿着病号服的晏明,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别流眼泪。”他贴着她的耳朵,吻过那泪痕。
他的怀抱很熟悉,带着淡淡的香味,让人很安心,嗓音像是加了蜜糖的泉水,甜腻腻的,忍不住又靠近一点点。
“伤口还痛么?”林雁珊摸了摸他脑袋伤缝了几针的口子,难受的声音又变了强调。
晏明很少见她这种模样,永远都是盛气凌人恨不得谁都踩上一脚的样子,如今这幅受伤脆弱的表情颤抖着声音,他的心都跟着一缩一缩地难受。
“我没事。”他说,“别哭,眼睛要痛了。”
“会留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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