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章
胜哥儿是这老东西的命根子, 戚氏当年嫁进秦家,公公没说什么,倒是这老东西每天催她生儿子。
可她一连生了三个女儿, 不知受了这老东西多少气呢。
那些年想想就受委屈,公公病倒在床上多年, 还不是要她来伺候。
偏偏自己丈夫还是个不争气的, 软弱又无能。
她嫁进秦家, 秦家一家子都是从乡下搬来的,浑身习性土得要命,可她也捏着鼻子受了。
只有那八岁的小姑子稍微可爱一点。
戚氏起初也不完全就讨厌秦相宜,主要还是秦相宜回了娘家之后, 每天哄着陪着她那个母亲, 戚氏才开始讨厌她的。
她觉得秦相宜没有眼力见儿, 看不清楚谁是这个家的新女主人吗?
戚氏讨厌婆婆,连带着讨厌跟婆婆站在同一战线的她的女儿。
她逼不走婆婆,还逼不走一个小姑子嘛。
再说了, 小姑子二十多岁了还赖在家里,本来就不像话。
戚氏当场叫牙人过来把这些财宝都清点了,能换成钱的换成钱,不能换成钱的凑进铃儿的嫁妆箱子里。
老夫人眼睁睁看着丈夫留给自己傍身的东西一样一样都被牙人挪走了,换成了完全与之价格不匹配的银票。
戚氏将银票一拿到手,巧得很, 戚家的人又来了。
娘家人老来要银子, 戚氏也有些不满了, 手里这些钱本来都够她挥霍一辈子的了。
可她嫂子说:“家里所有人, 你哥你弟弟,全都被关到大牢里去了, 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呀!”
戚氏霍然起身:“怎么会这样?凭什么抓他们!”
她嫂嫂哭诉着道:“家里生意全部崩溃了,那些追债的人全部找上门来,欠的钱实在太多了,官府冲进来当即就把人抓走了。”
裴清寂的布局其实还没这么快的效果,戚家崩塌是一个缓慢发生的过程。
但贺宴舟入局了,贺宴舟不仅要他们崩塌,他还要他们万劫不复。
他知道,对方说起来也没什么错,可是他就是要整他们,胆敢攀附相宜的渣滓,都要万劫不复,都该死!
贺宴舟又到大理寺来了,他手上捏着鞭子,裴清寂在这里被吊了一整晚,又有冰水浇身,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贺宴舟神色冷峻,手上的鞭子是牛皮制成的,上面隐隐可见一些细小的倒刺,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獠牙。
裴清寂的衣衫已被剥去,他当下有些神志不清。
不过没关系,贺宴舟一鞭子抽上去,他就清醒了。
梁泰在一旁翻看他带来的诉状:“你可真行啊,还真给他编造出了一套逻辑严密的罪状。”
贺宴舟活动了一下手腕,鞭子在空中轻轻挥舞了一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
“后面还有。”
行刑者猛地挥动鞭子,手臂上肌肉贲张,力量从他宽厚的肩膀传递至手臂,再通过鞭子释放出去。
“啪”的一声,如同惊雷炸响,裴清寂身体猛地一震,胸膛上的肌肤瞬间绽开,鲜血渗出,顺着腰腹缓缓流下。
痛苦的惨叫在石室内回荡,刑罚并未终止。
行刑者继续挥舞着鞭子,原本平滑的肌肤已经血肉模糊,鲜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地面上染红每一片石砖。
梁泰惊道:“你竟然为这牢房里的每一个罪犯都写了状纸?”
他抬眼望着正挥鞭子的贺宴舟,握着手中的状纸:“有你写的这些作证,确实有一部分人是遭了冤狱了,我会按照你的诉状,将他们该放出去的放出去。”
他只是没想到,这贺宴舟一边想着整裴清寂,一边想着怎么把其他罪犯救出去。
倒让梁泰有些看不清他了,若是以前的贺宴舟,倒是会做这些事,贺家长孙天生怀有一颗悲悯之心,反对酷刑,可是现在,他正挥着鞭子将人打得皮开肉绽。
在裴清寂的眼里,他是索命的阎王。
可在梁泰的眼里,他以为贺宴舟变了,但其实他一点也没变。
放下鞭子,贺宴舟唤来小卒:“给他灌参汤,再把医师叫来给他止血,别叫他死了。”
梁泰笑呵呵道:“放心吧,他一个壮汉,没那么容易死,定叫你折磨个痛快。”
贺宴舟一身华服没被大理寺的血污沾染半分,他走出大门,正好碰见了,与自家嫂嫂相携而来的戚氏。
他嘴角噙着笑,微微扬起下巴,戚氏他认得,当初到秦家议亲的时候见过的。
不过,戚家人还不配被关到大理寺来,现在在刑部大牢。
两座大牢刚好是挨着的。
戚氏见了他,像是见了救命稻草。
“贺大人,贺大人帮帮我吧,我家里人都被关进刑部大牢里了,你帮我跟他们说说。”
贺宴舟立在一旁,狭长的眼眸里闪着戏谑的光,眼神像是在审视猎物。
戚氏又到刑部大牢门前去求那小卒,指着贺宴舟道:“贺大人之前还跟我家议过亲,我家是秦老将军的后代,你得放我进去,把我家人放出来。”
贺宴舟揣着手走到她跟前:“戚家那几个人是因为欠了巨额债务被关进来的,只要你们家人能把债还上,他们就能被放出来。”
他额前的一缕黑发随意垂落,半掩着刀削般冷峻的面庞,笑得邪魅,让人深陷。
戚氏刚揣到手的银票,这就又拿出来了:“宴舟啊,你懂得多,你帮伯母看看,这些够不够?”
贺宴舟抽过她手上的钱,随意点了点:“大姐,别自抬身份。”
戚氏惊了一惊,抬眼看他,被他那眼神骇了一跳,这,这贺宴舟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贺宴舟将银票揣进兜里:“我会找刑部尚书聊聊的,看看你给的这些银票够不够,你回去等消息吧。”
戚氏呆呆望着贺宴舟,手上的银票空了,她一颗心也空了。
她慌慌张张一来到这里,看到个熟人,自是瞬间将全部信任都交付了,连忙向他求助。
就算是现在,贺宴舟已经走了,她握着空荡荡的衣兜,仍是不敢相信,贺宴舟会骗走她的银票。
那是老夫人半生所有家财,也是老将军半生积攒的所有,更是足够填满秦家每一个女儿嫁妆箱子的总和……
戚氏不敢想那么多,只要能将自家的哥哥弟弟们救出来,怎么样都行。
秦相宜倒在栖云馆的院子里,躺在躺椅上看雪,昨天下的雪堆起了厚厚一层。
半夜里许是又下过雪了。
萧云意来了。
“你现在是我们司珍房的外部帮手,快来,淑妃娘娘试戴过这个头冠了,说有些大了,叫你再镶的紧密一些。”
秦相宜从躺椅上起来,叹道:“我都是郡主了,为何还要干活。”
话虽这样说,手上却是不停地干了起来。
“听说永宁郡主在京郊的马球场上又夺魁了啊。”
萧云意叹道:“你可真是厉害。”
秦相宜笑了笑:“都是表哥让着我。”
千松过来道:“姑娘,外面来人了,说是来送东西的。”
秦相宜抬头疑惑:“送什么东西?”
千松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其中的某几样花瓶,倒像是老夫人房里的东西。”
秦相宜还未起身,贺宴舟已经进来了。
“进来吧,放这里就行。”
随后是一连串挑着担子进来的人,看穿着,像是牙行的人。
她哪里知道,刚从秦家收来的东西,转眼就被贺宴舟运到这里来了。
她看着这些东西,越看越眼熟。
“宴舟,你……你从哪儿搬来的这些东西。”
前阵子戚家当过不少东西,贺宴舟索性就在当铺安插了眼线,一听说秦家也要当东西,他当即就派人过去收了。
秦相宜发现,这其中还有好多是父亲留下的东西,她都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甚至还有父亲的兵器,父亲当年用过的兵器都摆在秦府,如今都被戚氏当了。
“姓戚的最近到处在当东西,我一听说秦家也有人当东西,就立马去将这些东西收回来了。”
贺宴舟一副要求姑姑夸奖的样子,现在这里人多,倒是不好表现出来。
萧云意在一旁看得连声“啧啧”。
秦相宜望着自家的这些老物件儿发呆,原来,这些都是嫂嫂当掉的,母亲没阻止她吗?
还是说,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唉,不管了,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关她的事。
说好了的,她做了张念薇,就要与秦相宜一刀两断。
旁人不知道的是,“秦相宜”的棺木出殡的时候,她还去送了一程呢。
千松拦着她不要她去,她非要去。
看完回来,又抱着千松哭了一顿,然后就好啦,像个小孩儿。
既然这些东西回来了,那也挺好的。
千松一个一个的打开箱子,眼睛一亮:“姑娘,还有你小时候的拨浪鼓。”
秦相宜扶额,想不到家里连这个也能当出来,她小时候用的物件儿确实都是老将军花重金买的。
贺宴舟伸手拿起那一只由红木雕琢而成的,鼓身圆润饱满的小皮鼓。
鼓面绷的是洁白如雪的小羊皮,两侧是用彩色的琉璃珠串垂成的坠子。
贺宴舟轻轻晃动起来,琉璃珠便与鼓面碰撞,发出顿顿的声响。
羊皮老化了,没有当年那么清脆悦耳。
贺宴舟在秦相宜耳边拨动着拨浪鼓,朝她笑着:“乖宝宝,不哭不哭啦,看这里,这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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