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她只是迫不得已。
婉瑛极力催眠着自己,现在覆在她身上的人是萧绍荣,是他在吻她,抚摸她……
“啊——”
下巴上的剧痛令她突然清醒,尖叫起来。
睁开眼,她对上一双蕴含着沉沉怒气的黑眸。
“你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浓浓怒火,粗糙的拇指摩擦着她被咬破的下唇,殷红的血珠滚落,显得唇色愈发妖艳。
“说!方才你走神时在想谁?”
婉瑛苦笑,原来他不仅要占有她的身体,还要占据她的全部思想与灵魂,连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也要管。
“妾身想要一个名分。”
姬珩一愣,终于知道她今晚的异常是源自什么,有些意外。
“你想让朕封你为妃?”
“是。”
姬珩神色复杂,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要什么,朕都答应,除了这个。”
见婉瑛不说话,他多了些平时没有的耐心解释:“封了妃,你就只能搬出澄心堂去住了,处处都要受规矩束缚,像这样住在这里,朕下了朝就能见到你,不好么?”
片刻的寂静后,晶莹的泪珠从婉瑛的眼眶滑落,她静静问:“妾身是陛下的玩物么?”
姬珩一下就怒了,从她身上下来,语气不由得加重:“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说这话是故意轻贱自己,还是糟蹋朕的心意?”
婉瑛擦去眼泪,说:“陛下不愿封妾身为妃,没关系,那妾身就做宫女,不然无名无分的,算个什么?”
“……”
真是奇怪,以往唯唯诺诺,连句稍微大声点的话都不敢说的人,今晚却格外坚持自己的立场,寸土都不肯退让。
先前做了一半的事自然也因她的极力抵制而做不下去了,姬珩只能去洗了个冷水澡草草了事,随即裹着一身冰冷水汽上床,却发现往常自己睡的位置上多了床被褥,而睡在里面的人春蚕似的紧紧裹着一床被子,脸冲着床帐,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似乎已经睡熟了。
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姬珩气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捞起自己那床被褥,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上了床,掀开被子一角,强行挤进去。
可没想到婉瑛平时看着好欺负,发起脾气来竟有那么倔,宁可不盖被子,也不跟他同衾共枕。
她双手交叠于腹,合目而睡,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寝衣。
姬珩摇摇头,心想自己同她计较什么。
这么一想,也就消气了,他扯出一半被子,盖在她的胸腹上,好声好气劝道:“就算跟朕赌气,也不要冷着自己,近日天虽转热,但夜里还是冷,着了凉可不是好玩儿的,你底子不好,更要惜身才是。”
婉瑛眼也不睁,将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淡淡道:“多谢陛下好意,但妾身不冷,陛下年岁大,要惜身也是陛下先惜。”
“……”
这是大逆不道的话,这话若是别人来说,姬珩早让人拉下去砍头了,可由婉瑛说出来,他只觉得好笑。
“嫌朕年纪大?”
闭着眼装睡的人不置可否。
姬珩轻笑一声:“大有大的好处。”
说罢,掀开被子翻身而上。
*
性子倔的人一旦拧巴起来,那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一连几日,婉瑛都拒绝皇帝近身,也拒绝别人服侍,理由是她既然不是主子,那只能是奴才,而作为奴才,她理应同澄心堂中的其他人一样,服侍主子,而不是由奴才服侍。她甚至还主动去御书房端茶递水,去院子里扫地洗衣,把吕坚吓得话都不会说了,看着她瞪直了眼。
姬珩冷眼旁观着她的这些举动,心中积压的火气终于在她又一次拒绝他的时候爆发了,他攥着她的下巴,眼中怒火如雷暴般聚集。
“就这么想做奴才?好啊,朕成全你,知不知道做奴才是什么样儿的?那就是主子说的话绝不可违逆!转过去,好生趴着!”
他将她整个人转了个身,压着她的脊背,在她后颈处啃咬,极具侵略感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完全笼罩。
这屈辱的姿势让婉瑛瞬间崩溃,心中有什么东西完全崩塌了,她气得浑身发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猛地转身推开身后的人。
“我不要!都说了我不愿意!你杀了我罢!如果你非要强迫我,还不如干脆杀了我!”
她剧烈地颤抖着,心想,不过是一死而已。
哪怕是死,她也要活得有尊严,她不愿意做一个供人耻笑的玩物!
姬珩的神色完全冷下去,眼神也失去了平时的温度,变成毫无感情的冰冷。
“朕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他既像是在问婉瑛,又像在问自己。
“你总是嘴上喊着要死,难道是仗着朕对你下不去手?”
不等婉瑛回答,他便一把攥过她的手腕,力度大到像要把她的腕骨捏碎,将她强行拖下了床。
婉瑛衣衫不整,两脚还光着,她本能地察觉到了恐惧,不愿跟着他走。
姬珩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来,冷着脸踹开门。
春晓和小顺子因为听见巨大的动静赶过来,正好看到这骇人的一幕。
小顺子腿脚快,跑在前面,只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被皇帝抱在怀中,修长双腿在空中乱踢,毫无遮挡,洁白如莹莹美玉。
他一怔,对上皇帝冷厉的视线,赶紧低头往一旁避让。
春晓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出于护主心理,即使再害怕,也想要出手劝阻。
“干什么?放下她……”
“滚开!”
姬珩阴沉着脸怒吼,一记窝心脚将她踹去角落,春晓的头撞上墙角,瞬间失去意识。
“春晓!”
婉瑛大声哭叫起来,用力捶打着他的肩膀。
“放我下去!我要下去!”
姬珩面无表情地任她捶打。
吕坚闻声赶过来,见了这一幕,也狠狠愣在原地:“陛下……”
姬珩冷声道:“去永巷。”
在大楚朝,永巷历来是犯错的宫人和被废黜的妃子所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常说的“冷宫”。
姬珩即位时,永巷还未被废弃,住着一些先朝的老太妃和白头宫女,老得都看不出年纪了,人也痴痴傻傻的。姬珩便开恩将这些人全部放了出去,有家人且愿意收容照顾的,就遣送回家,没有家人或已经痴傻的,就送入寺庙颐养天年。作为冷宫使用的永巷就这么长期空置下来,久而久之,成了一片废弃之地,因为曾经死过不少人,有些宫人们还说这里阴气森森,有鬼魂飘荡,晚上走夜路宁愿绕远都不敢经过此处。
夜凉如水,没有点灯的永巷空寂得如同一座鬼城。
姬珩踹开其中一扇门,屋子里漆黑不见五指,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蛛丝结满栋梁。
一直挣扎的婉瑛突然安静下来,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
话没说完,就像她所预想的那样,他将她扔在地上,同时留下的,还有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既然想死,那便如你所愿,留在这儿等死罢。”
“吱呀”一声,年久失修的房门沉重地合上,这一幕与梦中的某个场景重叠,当最后一丝光线即将消失时,婉瑛如梦初醒,手脚并用地爬过去,用力拍打着门。
“不——不要!求求你!我错了!”
黑暗中,魑魅魍魉朝她而来,伸出无数鬼手,要扼她的咽喉。一只绿莹莹的八爪蜘蛛吐着蛛丝,从房梁上倒垂下来,正好吊在她的眼前。
婉瑛一边惊恐后退,一边绝望地哭泣。
“不要……不要关着我!我害怕……”
女人无助的哭喊声被关在门后,姬珩转身即走,吕坚惶恐地追上去,心想,皇帝这是多少年没动过这么大的火气了,有点像他刚亲政那两年雷厉风行、杀人如麻的样子……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
姬珩脚步一滞,低骂了一句,转身大步流星朝房屋走去。
一脚踹开房门,轻薄的月光投进屋子里,铺了满地银霜,照亮地上躺着的女人,头发乱七八糟盖在脸上,动也不动,像具尸体。
他心中一痛,赶紧上前将人抱进怀里。
她却突然惊醒,哭叫起来:“蜘蛛!有蜘蛛在我身上爬!”
姬珩抓住她拼命拍打自己的手,安慰道:“没有,没有蜘蛛。”
“鬼!有鬼!鬼要来掐我!”
“没有鬼,都被朕吓跑了。”
他将她的脑袋按入怀中,借着微弱月光,看见鲜血淋漓、断裂的指甲。
第38章 哄猫
太医在隔壁看诊,姬珩一个人坐在阴影中,脸色晦暗难明。
吕坚壮着胆儿走上前,捧着茶劝道:“陛下,喝口茶润润嗓罢,您嘴角都干得起皮了……”
姬珩默不作声地接过他手中的茶,接着往地上一摔,茶盏顿时碎成齑粉。
吕坚立刻跪了下去,发着抖道:“奴才有罪……”
姬珩淡淡打断他:“前几日,小九问朕,她是不是朕的玩物?”
吕坚低着头,不敢轻易回话,他伺候皇帝多年,深知他面上越是平静,手段就越是狠辣。
“她不是会说这种混账话的人。”
姬珩轻轻敲着桌子,若有所思:“去把春晓叫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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