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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 第42节

作者:八条看雪
“你说这些,到底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樵转了转伞柄,油伞上的水珠便掉落一地。
“阿姊若是想听,我可以一五一十告知于你。但宝蜃楼的事,去晚了可能就什么也瞧不见了。”
秦九叶沉吟片刻,终于站到那油伞之下。
“带路,我们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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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四条子街后巷一片乌糟泥泞,几个支着担子、缩在墙角避雨的挑夫狼吞虎咽地啃着手里的饼子,对身后不远处藏头藏脑的两人置若罔闻。
“当真是这里?”
李樵点点头,秦九叶不说话了。
这条街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她经常光顾的米店后街,而李樵手指方向的那处煤铺旁不远处,正是那老陈的黑心米行。
都说江湖无处不在,只是身处其中之人常常不能察觉罢了。
她从前觉得这九皋城太过闲散,已经是离江湖最远的地方了,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这城中最热闹的市井中,便潜藏着一支她看不清的江湖暗流。
老陈真的只是老陈吗?她先前见过的大嫂真的就是大嫂吗?
想到先前进出这里数次,还妄想同对方攀些交情、贪点便宜,秦九叶的嗓子眼就一阵发紧,半晌才勉强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那道熟悉的破棉絮帘子被掀起,昏暗中走出几个蒙着布巾、穿着草鞋的苦力工,负着几个□□布袋子往停在巷口的牛车上运去,一个个闷不吭声的样子。
秦九叶远远观察了一会,终于寻得机会,悄悄上前拉住一人低声问道。
“敢问兄台,这铺子里老陈可是不在这做生意了?我是来买米的……”
那人急着赶工,不等她说完便哑着嗓子打发道。
“不知道,我就是来拉货的。”
秦九叶太熟悉这种语气了,想了想从身上摸出几枚铜板递了过去。
“兄台辛苦,我们就想知道这店里的人去了哪里。”
那汉子这才停下脚步,将身上摞着的三个袋子靠在墙上,伸出五根指甲带泥的手将那铜板收入裤腰里,然后才小声道。
“这店里的人啊,都死了。”
饶是心中有所准备,秦九叶听闻此话还是一惊。
“死、死了?”
“是啊,官府今早派人来看过了,说是仓库里进了老鼠、闹了疫病,那店家心虚半夜来倒腾东西,结果打翻了烛台,燎着了隔壁的煤堆子,被烟困住活活烧死了,若非夜里落雨只怕连门脸都要烧得什么也不剩了。这整条巷子不少铺面都遭了秧,不过本来就破烂,官府便没咋管,临走前找了附近药堂的人帮着处理。开药堂的哪愿意管这事?只叫了我们几个过来把这些烧剩下的东西都丢出去,找地方埋了就算完事。”
一听老鼠、疫病几个字眼,秦九叶下意识便退了两步。
鼠疫可不是小事,曾有北疆古城因老鼠带来的疫病一夕之间沦为死城。这地下米行四面透风的,确实不会像正规米行管理得那么滴水不漏,此处又是闹市附近,每日穿梭往返的人不计其数,若真是闹了疫病,怕是早就已经蔓延开来。
但还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秦九叶拉着李樵站在巷子两旁的阴影中,望着那几个大汉装满牛车后匆匆离去,最后目光落在那些被火烤得焦黑、却结结实实的米袋子上。
“你也察觉了吗?”
秦九叶回头望向身旁的人,两人虽没有再说什么,但眼神交汇间流露出的都是同一种猜想。
她是常年光顾这种地下米行的人,不是没见过遭了老鼠的仓库,那些店家抓着破了洞的袋子声声控诉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方才那些苦力搬运的米袋,经历过一场火劫后竟还全部完好没有一个破洞、袋口也扎得紧实。
这样的米袋子,怎么也不像是遭过老鼠的。
再者说来,鼠疫多发在北部的秋冬时节,龙枢一带还未曾大规模爆发过,眼下正是夏初之时,也并非家鼠最活跃的时候,鼠疫一说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不少。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人谎称此处有鼠疫,借官府之手将此处收拾干净,以断旁人探究的路子,只怕真正想烧的根本不是这几袋子霉米粗糠,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且那火并非是从存放粮食的米店烧起来的,而是从更深的地方蔓延过来的,所以才只熏黑了那些袋子,那些铺面从外面看上去也还算完好。
官府的人不傻,也许并非全无察觉。只是该烧的早已成了灰,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算之后有人想要探寻些什么,也都无从下手了。
宝蜃楼、连同清平道上那只箱子、还有箱子里那从未有人见过的秘方,就这样消失在了九皋城午后明晃晃的闹市中,像人群中的一抹影子、山海间的一道蜃景,转瞬间已不知去向……
而与此一同蒸发的,还有他经历的那一晚。
李樵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女子。
“那密室应当已经灰飞烟灭,我方才同你提起过的人,怕是短时间内也都不会露面了。”
如今无人证物证可以佐证他的说辞,但向来多疑谨慎的女子,这一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再质疑他。
睡眠不足令人头脑昏胀,秦九叶揉了揉额角,半晌才叹息道。
“你还记得,当时他除了提到那箱子里的东西,还有没有说些什么别的?比如要你小心什么、注意什么?”
“他说,我的时间不多,兴许只有数月时间。其余的……”他顿了顿,随即截住了话头,“其余的没有了。”
几个月的时间,是因为对方需要在某个期限内成事吗?还是说对沾染了那东西的人来说,确实只有数月时间能够行动自如,之后便会……
便会怎样呢?
秦九叶的思绪翻涌着,无数奇毒秘药、诡秘之术在心间一一掠过。
或许李樵那好得如此之快的伤口并不是件好事。
先前江湖中传闻过许多灵药仙丹,她都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因这世间万物讲究有失才有得、阴阳需得守恒。她也不信所谓神迹或巫术,缺失的血肉必定需要时间去重新生成,短时间之内迅速愈合,很可能是调动了一个人的全部能量和精气、加快了新陈代谢才会如此。
这样的消耗要么令人短寿,要么便会引起反噬。
李樵攻击她并获取鲜血的行为,是否是这种自愈能力的代偿?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能力所需的代价是否会越来越大?直至有一日外界获取的能量不足以抵消这东西带来的反噬,便到了那神秘公子所说的大限……
秦九叶望向少年那张年轻的脸,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摇了摇头。
“罢了,现下去追究这些怕是也不会有答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现下怎么办?”
秦九叶转头向西望去,太阳不知不觉间已经西斜,现下要出城倒也还来得及。
但是今日她不能回丁翁村。
一来老秦还被关在那郡守府衙情况未知,她实在不能放下心来,需得留在城中探查消息。二来……
“我们去听风堂找金宝汇合,再做打算。”
“阿姊不回果然居吗?那药堂生意怎么办?算算应该已有三日没有开张了……”
秦九叶本不想多说,但对方问到了她的痛心之处,她要是不说清楚心中便堵得厉害。
“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吗?还不是因为你!”她停顿片刻,声音压低、努力平复心绪,“今日若是回了果然居,岂非又剩你我二人?你那疯病我还没有梳理清楚,万一是天黑便发作,到时候我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岂非又要任你宰割?我便是有十条命也禁不住你这么祸害啊!”
李樵沉默了。
她说得对。但不知为何,他听完心里就是有几分不舒服。
不知出于何种情绪,他开口狡辩道。
“我忍得住。”
秦九叶冷笑。
“你忍得住,我怕我忍不住。我怕我忍不住先将你药翻了,再五花大绑起来,然后每天放血割肉试药,最后将你做成个药人藏在金宝的床底下。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是个见惯生死、只会钻营的江湖郎中,最近又正巧缺银子,逼急了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李樵望着秦九叶张牙舞爪放狠话的模样,竟觉得那副他先前一直瞧不上的小身板突然间变得高大了起来,同他站在一起也没那么违和了。
“原来如此,阿姊果然精明能干。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精明能干。”
秦九叶一顿,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眼前的人脑袋瓜子方才淋雨进了水,根本听不明白话。
“我同你说不上这许多。总之你管好自己,莫要连累我,更不要连累果然居。”她放弃了理论,抬脚自顾自向前走去,“还有,不要叫我阿姊了。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就我们俩人的时候,你随便怎么叫吧。”
李樵若有所思地望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脚步在原地迟疑了片刻。
她的背影看起来瘦弱却冷硬,依稀还是以前的样子,但又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他以为经历了昨晚的事,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应该更进一步了。毕竟以他的过往经验来说,没有什么比共同的利益更牢靠的关系根基了。可为何她反而不再像那日宝蜃楼中那样肆无忌惮又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了呢?
保持距离、公私分明,现下她的表现对他来说才是更合适的。但为何他总是有些不舒服、不甘心呢?
思索没有带来什么有意义的结果,但他对自己有信心。
早晚有一天,他会找到答案的。
想到这里,少年再次恢复了往常模样,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第35章 今晚吃鱼
秦九叶是等到唐慎言关门送走最后一批茶客之后,才寻了机会、带着李樵从西侧小门溜进了听风堂的。
并非是她不想走大门,她只是不想迎面撞上唐慎言。
听风堂四面设门、四面透风,从前是处荒废的小神庙。如今的襄梁已少有人信奉神明,小神庙里供奉的神像掉了脑袋,半边胳膊也早就不知去向,就只剩下半截还算完整地盘坐在正殿里,衣摆下依稀是一段蟒蛇的尾巴。
龙枢临水,人们都在大江大泽里讨生活,最不喜欢的动物就是蛇。是以这神庙虽然同郡守府衙一样是石头做得地基、坚固无比,却一直无人愿意接手打理,就连官府也不想在其中花上半块银子,久而久之便成了“三不管”地带,倒是有不少江湖中人以那庙中石像为地标,常约在此处汇合或歇脚。
老唐当初也是看上了这一点,才押上了全部身家将这地界盘了下来、开了茶馆。
这处石头神庙四面有厅堂,正应了他要广纳四方消息的期望,正中还有处独立带天井的院子,风水上讲叫“承天恩露”,可获得一线天机。至于那神像,老唐觉得江湖人煞气都重,镇住半块破石头总不成问题。总之,都是些神神叨叨的说法。
可老唐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过这里的财运。
听风堂也开张六七年了,一直半死不活地维持着生计,竟连多一块瓦的钱都赚不出来,堂主唐慎言更是熬得苦大仇深,生生从一个不问柴米油盐之事的书生,变成了个掉进钱眼里的吝啬鬼。
秦九叶和唐慎言一样穷,所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对方心中所想了。
穷人之间也有情谊,但这点情谊有时候经不起现实的拷打。她先前在唐慎言那占了便宜,又将金宝塞来住了两天,这便无异于一场友谊的酷刑。
“阿姊,我饿了。”
扭头看看身旁同她一起缩在墙角的人,秦九叶狠心冷酷道。
“再忍忍。等天彻底黑了,我们就去找金宝。”
李樵没说话,肚子一阵鸣响。
一阵饭香和辣油的味道混在热腾腾的白气中,从头顶的小窗里冒了出来,一个劲地往人鼻子里钻。
他们现下蹲着的地方好死不死就在这听风堂的小厨房后面,眼下又是饭点,对于两个从早上起就没怎么吃过东西的人来说,这才是真正的酷刑。
秦九叶一边暗骂这唐慎言一个人住还吃得这么有油水,一边又在揣测这听风堂是否实则日进斗金、远比看上去要风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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