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她给陈兴贤打去电话,简略说了一下这事儿。
他略沉吟,说:“成,我回头帮你问问阿稷。”
“麻烦你。”
“这么客气?”他语气里噙一丝笑意。
钟眉也笑,却没说什么。
他俩关系一直都是不对外公开的,各有各的生活,各取所需。
虽然是蛮正常的男女关系,他那种家世身份,说出去难保不被人在背后说道。
陈兴贤结过一次婚,和前妻早就分开多年,不过女方有点神经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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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霓在床边坐了会儿,又喝了两口水才缓过来一些。
她去洗了个澡就躺下了,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干别的,好像人已经被掏空。
心里始终空荡荡的,抱着被子缩在被窝里也没觉得多暖和。
她心里很矛盾,有那么一瞬竟然萌生出后悔的感觉。
她想,是不是那时候她低个头就不会弄成这样。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她摒弃了。
她是多么贱的人吗?
人家都让她滚了,还死皮赖脸赖着?
不管有什么理由他太过分了。
根本不尊重别人。
或者在他心底里,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值得尊重的存在。
只是过去被甜言蜜语掩盖了而已。
一旦发生矛盾,他某些态度就直观地掩盖不住了。
她原本拿出手机将他从黑名单放了出来,复又拉黑。
过了会儿,又将他放了出去。
没必要,算了,就这样吧。
不要再去格外关注他,难过的只是她自己。
她在这里顾影自怜地内耗,人家也许都没看手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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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方霓就和钟眉一道在出租屋住了。
虞荞听说之后也搬了过来。
她和钟眉不熟,但都是大大方方的性格,三两下就熟悉了。
“先恭喜你考研上岸。”虞荞开了一罐青梅酒,给她满上。
“少点儿,喝不了多少。”方霓忙伸手去拦。
“没事儿,喝一点没事,开心嘛。”
方霓只好随她去了。
过了几天,那种郁闷的心情淡了很多,加上报考成功的喜悦,她已经不像前几天那么丧了。
方霓所读的这个专业,发展方向很有限,她也想过
出国,后来还是作罢。
综合考虑了一下,决定朝面料研究和工学这个方向发展。
她读的这个专业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更重要的是和朝阳那边的一所研究中心有深度合作,对她以后的路更有利。
她之前查过,那个研究中心对外投资了不少企业,都是重量级,且现在的负责人和她现在要就读学院的院长是一脉的,因为这个专业缺人,进去就等于和那几家企业绑定,达到一个人才对内输送的效果,至少她毕业后不愁一份好的工作。
什么都是虚的,这年头工作稳定、能挣到钱才是真的。
这个专业虽然累,工资是可观的。
方霓不怕累不怕辛苦,就怕未来迷茫、看不到希望。
她宁愿选择稳妥一点、看上去风险较小的路。
希望一步一个脚印,稳中求进就心满意足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也让她深刻明白了一件事,什么事在人为?那都是属于金字塔顶端的极少数能人,或者是像谈稷那样天生就自带光环的,不属于她这样的普通人。
做人还是要实际一点。
她和谈稷,到底是不一样的。
有些小习惯、爱好……确实能说到一起,相处也比较融洽,但本质出身、经历南辕北辙,价值观也差别很大。
如果是他,他一定会孤注一掷、不惜一切也要达到他心里最好的目标。
对于他这样出身高门大户的子弟来说,从小耳濡目染,受家族荫蔽,只要报出名儿没有几个敢不给面子的。从小众星捧月习惯了被追捧,他潜意识里觉得没有什么难的。很多她穷极一生都很难得到的东西,他唾手可得。
所以同样一件事,他不会觉得有多难。
这种底气,源于两人截然不同的出身经历和眼界,无法用简单的努力与否来衡量。
那是她无论多努力、都无法企及的一道天堑,谈何跨越?
喝了两口青梅酒,一开始觉得没有多上头,慢慢的脸开始红透,又过了大概半小时,她脸色发白,难受到只能靠在沙发里了。
虞荞和钟眉都吓了一跳,要送她去医院。
方霓摇头,虚弱地抱着自己:“我靠会儿就好。”
有些东西是有滞后性的,这酒喝的时候,她哪里知道会有这么上头?
入学前的那段时间,她慢慢平复了心境,有时还是去朝阳门外那边打工。
车子驰过高桥,cbd商务区高楼林立,底下沉寂的那个园区相对来说并不多么繁华,门口照例有巡逻的岗哨,境界森严,外面人不能随便进入。
中源创业的深蓝色主楼像独立一隅,距离她很遥远。
谈稷在干什么?
脑子里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左右。
她摇摇头,根本不敢去多想,心里的悲戚像水流漫过一样不断在她心里流淌。
也许他身边早换了人。
他向来是个高效的人,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散,走心时对你很好,离开时绝不留步。
只有她困在过去,要费不知道多少努力才能忘却这段刻骨铭心的恋情。
时间辗转到7月底,天气炎热到像一个蒸笼。
方霓衣柜里的衣服都来不及换成夏装,只挑拣了两件压在秋装之外,当做备用置换。
钟眉最近演了一部小成本网剧爆火,开始得到了公司的资源倾斜,经纪人也换了,这两天她刚接一部滑雪剧,搭档当红小生,在小汤山那边取景。
“来吗?”钟眉给她发消息。
左右她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应承下来。
临出门前,她却接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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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园仿照苏州留园而建,是市重点项目,如今已基本建成,位于西城区东南部,背靠一处天然湿地公园,是个纳凉避暑的圣地。
轿车驰入景区,沿着单向车道缓缓驰行,车里一片寂静。
方霓坐在车后座默不作声。
刘琦偶尔跟她搭两句话,斟酌着想说点儿什么,她都是置若罔闻,只“嗯”或者“哦”一下,弄得刘琦非常尴尬。
“……你爸其实也很关心你,前段时间,为了你的事还闹去中源了……”
乍然提到中源两个字,方霓脑海里应激般想起那个人,波澜不动的脸还是有了裂痕。
像承受不住、开始裂开的冰面。
她都不想提这件事了,为什么这些人偏偏还要她想起来。
方霓只觉得荒诞。
其实真的很想问一句方璞和,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车开进留园,兜兜转转停在一处湖心亭边。
前头只有一座直径不到2米的小桥,车辆过不去了。
方霓下来,步行过了桥面。
两面大开的木制雕花门内,茶香袅袅,风格雅致,除了方璞和另有两个客人落座在蒲团上。
方璞和将沏好的茶分别奉给这一男一女,抬手笑着先请。
只是,两人显然不怎么领情。
计秀心瞟一眼,冷冷地将茶盏掼在桌面上:“你少在这儿卖好!如果不是我接到消息,你们俩是不是到现在还想瞒着我?那个小贱人呢?!让她出来见我!”
“方璞和,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你帮着他遮掩?!这些年,你把那个死丫头认在自己名下,当是你女儿。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方璞和尴尬不已,老好人的面孔快要维持不下去,求助地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宗智明。
宗智明一言不发,拿了根雪茄去了窗边。
计秀心气不过,过去一把抢走他的雪茄狠狠摔在地上:“你们还真是哥俩好啊,瞒得我真苦!怎么,觉得我比邓芳大度是吧?!邓芳不让她回来,你现在倒是想把你女儿认回来了?!觉得我好欺负是吧?!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门儿都没有!”
宗智明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喝道:“有完没完了?!一天天的除了发疯你还会干嘛?!”
这些年他一直忍,结果有人拿客气当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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