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谈稷升任中源创业的主席,连着多日, 方霓也见不到他,能看见也是在鲜少的一些正规报道上。
方霓不懂这些,但从一些主流媒体的报道中瞥见寥寥几语,也忍不住将一些部门看似不相干的人员调动、改革和中源此次的整顿挂钩, 总感觉扑朔迷离, 息息相关。
她再笨也知道这气氛不对, 最近没敢打扰谈稷。
不过这些事儿再大也局限于业内,没有哪家媒体大肆报道, 就算提到也非常克制,大多是一笔带过, 难以描述的默契。
一般人也不会将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 大多和看报纸时的心态一样, 看过就忘了,不会深究。
但方霓忍不住关注,在一则报纸寥寥无几、讳莫如深的叙述中找到“宗xx”的名, 心里总有种说不清的怅惘。
谈稷和宗政,终究是以这样的方式逐渐走向陌路。
后来想想,这不过是导火索而已, 也许很久很久以前, 早在她不曾关注到的层面, 两人间的裂痕便如蛛网般在玻璃上蔓延, 只等分崩离析的那一刻。
时间问题罢了。
方霓不愿意去回忆过去三年里,他们三个人的共同回忆。
那会让她锥心刺骨的难受。
好比你明明知道握不住手里的沙,越努力, 它从指缝里流失得越快。
三个人之中,只有她在一厢情愿地刻舟求剑。
人很难明确地将自己的情感归纳于哪一类,就像宗政之于她,就算不再是爱人,也是非常重要的亲友,她很难真的去诅咒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
也许曾经有过不甘和怨愤,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归于平淡,不会真的希望对方不好。
那个月她收到了来自小姨蔺静秋的来信,说这个礼拜天会来北京看她。
她在这边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大型的建筑公司当工程师。
“你身体吃得消吗?”方霓在电话里关切地询问,还想劝她休养。
话一出口就被她给骂了:“还休养?你养我吗?”
以前她肯定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这一次小姑娘还真斟酌了一下,小声逼逼:“也不是不行,我参加了国内两个大品牌的设计大赛,应该可以拿奖,兼职也攒了不少钱。”
蔺静秋真的愣了一下:“你真拿奖了?”
方霓有点生气:“之前都说好几次拿奖了,你都不听,都当耳边风!”
蔺静秋:“不是,我……”
在她的印象里方霓一直不怎么聪明,是靠勤奋才考上北京的大学,小时候天资也很一般,跟她妈妈没法比。
除了遗传到了几分蔺静云的美貌,其余根本不像蔺静云。
蔺静云的性格,就是第一首长站她面前也不带怯场的,方霓好像是她的另一个面。
方霓从她之后的沉默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小姨虽然关心她,一直对她没什么信心。
不像谈稷,会鼓励她,说她很厉害,哄人也不像是假的,情绪价值拉满。
其实她也没那么笨,知道谈稷有时候就是哄她,但他哄得很用心,不会让人觉得敷衍。他夸她衣服设计得好不会只说一句“漂亮”,而是会从面料、呈现的感觉等各方面来夸。
“你什么时候来?我来接你。”她后来说。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你住哪儿?”
方霓犹豫了一下,报出了地址。
果然,蔺静秋听到她住钓鱼台那边语气就不对了:“我生病你就又乱来?”
“你是不是又谈什么乱七八糟的男朋友了?你怎么住得起那儿?”
方霓不止长得漂亮,她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特别吸引人,看狗都很深情,她跟你说一句话,对你笑一下,就有一种被温柔以待的真诚感。
上中学那会儿,她身边就围着数之不尽的男生,都被蔺静秋赶走。
她这么说方霓就有情绪和逆反了:“什么叫乱七八糟的男朋友啊?我男朋友很好的,有正经工作。”
“我去找你。”蔺静秋把电话掐了。
方霓心里还别扭着,觉得她不可理喻。
可她从小顺从惯了,而且她身体不好,她一般都不跟她争吵。
但这一次有些超出她的控制之外了。
那天蔺静秋拖着行李过来,门开,她先在门口冷冷地扫了她几眼,那种冷涔涔的目光看得方霓浑身不自在。
她下意识捏紧冒着汗的手心,搓一下,勉强镇定住往后退,弯腰给她找拖鞋。
“不用了,
别弄脏了你的鞋。”她语气里的讽刺深深刺痛了方霓。
好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祸事一样。
明明她也没做错什么。
“小姨……”
蔺静秋没听她解释,径直越过她在屋子里转了转。
几分钟后,她走马观花似的参观完了这栋屋子,还是没要拖鞋,就光着脚站门口跟她对视,眼里的失望让方霓觉得惶恐又难受。
“你还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她没有骂她,可冷淡的表情让方霓更加难过。
她支吾着说不出话,本就不是个善于辩解的人,她只能徒劳地说:“他对我很好……”
“忘了你妈的下场了?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觉得别人能对你多真心,这种男人,身边的女孩不知道换了多少,他会为了你放弃他手里的那些东西?能不能醒醒?”
好像被一鞭子抽中,方霓脸上火辣辣的,讷讷的说不出反驳的话。
蔺静秋走了,方霓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直到谈稷回来。
“怎么坐在地上?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照顾自己?”谈稷将公文袋搁到一边,折起衣袖,走到近前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方霓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想说点儿什么,喉咙里又好似堵着什么。
他笑着揉了下她的脑袋:“不想说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谈稷总是很包容,能从她的情绪感知到她的不开心,从她的表情读懂她的意思。
她心里不知道有多动容,那一刻,心底堵塞的酸意化开,如滴落的墨汁一丝一缕散化在水中。
方霓扑入他怀里,脑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蹭了蹭。
谈稷笑着搂住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一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我先去开会,晚点陪你?”
她难得耍起小性子:“不要。”
整个人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得亏她体重够轻。
谈稷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单手捞着她,单手拿文件进书房、打开电脑。
他将屏幕对准她:“确定要跟我一起开会入镜?先说明,我不保证你明天会不会上社会新闻哦。”
吓得她立刻松开他闪到了一边。
他按住椅背转过来坐下,唇边噙着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方霓望着他,后知后觉地意会过来,他在耍自己。
她盯着他的侧影看了会儿,赶在他开会之前,立正、举手。
谈稷盯着她那只堪堪戳到太阳穴上的小手,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
她笑嘻嘻:“好的,太君。”
谈稷气极反笑,伸手作势要抽她,她飞快溜了出去。
会议已经开始,对面人等着,有些不确定是否要马上开始。
谈稷低下头翻传真过来的文件,笑容收敛,沉声道:“开始吧。”
……
等待的时候,方霓系上围裙去厨房做晚饭。
她炒了个茭白肉丝,还有一个笋干炒豆,色香味俱全。
拍了照,发到朋友圈。
有人给她点赞。
方霓看一下,沉默。
是宗政。
清明节之前方璞和找过她一次,方霓不想搭理他,是宗政带她出的留园。
那日斜风细雨,路不好走,将她送到后他将自己的伞借给她。
是一把劳斯莱斯伞,价值不菲,她一直还没来得及送还他。
只好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打算挑个适当的时机。
之前他没问她为什么拉黑他,如今也没提为什么将他从黑名单放出来。
方霓自然也不会提。
有些事情,说得太明白反而尴尬难堪。
而且如今她发现,也不是非要拉黑他不可。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她如今已经可以坦然面对。
确实也没有非拉黑他不可的必要了。
她变得更加坚强、勇敢。
也学会了潜水和攀岩,只是目前技术还很一般。
她能潜到的最深深度就是水下五十米。
以前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会喜欢这种危险的运动,直到亲身经历。
有时候,安静绚美的水下世界确实能安抚人内心的悲怆与伤痛。
谈稷能潜到水下270米的深度,有过九顿天窗、扎金索斯岛、帕劳蓝角等多地潜水和水下洞潜记录,在世界各地的潜水圈子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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