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霓尚且来不及应承,谈稷已经不客气地笑骂:“要点儿脸!喊你四叔还差不多。”
转头对方霓道,“甭理他,这家伙都快奔四了。”
陈兴贤挑眉:“那辈分不是乱了?”
后来让方霓喊他“兴贤哥”。
两人又插科打诨互相贬损了会儿,服务员来问是否要上菜,谈稷说上吧,才出去吩咐人上菜。
看这上菜速度,绝对是紧着这边的,看成色,都是新鲜出炉的菜,不是预制菜。
随着时间推移,饭局上的气氛逐渐热烈,经理亲自来招待,取了好几瓶珍藏的茅台,看年份,不像是那种市面上那种大通货,都用金色的礼盒装着。
一开始还有人跟她搭两句话,后来就没人搭理她了,话题又围绕到他们日常和工作上,或者是最近的时局、大事。
方霓反而松了一口气,不喜欢那种被瞩目的感觉。
不过这种饭局,她自然也不可能是焦点。
方霓发现谈稷跟他们聊天的时候随意得很,不似平日在人前那副严肃板正的模样,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
但其余几人和方霓说起他基本都是:“阿稷平时话不多是吧?”
“别看话不多,心思多得很,这家伙套路深啊。”
“这逼,一肚子坏水儿。”
方霓不知要怎么回,只能干笑。
得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谈稷这人深沉,但话少不代表没话,他心里门儿清呢;话多也不代表他真的喝多了,也许是装的,另有目的,至少方霓从来没有看清过他在不同场合里的真实意图。
关于他的酒量有多少,一直都是一个谜。
反正他在酒桌上一例都是说他不会喝,不行,结果一杯杯下去别人都倒了他一点儿事都没有。
后来他跟一个年轻些的小伙子聊着,给对方介绍她,话里提到今年央视春晚的服装主设计师谷平雪。
方霓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不由竖起耳朵。
谷平雪不止操刀过央视主持人、重要嘉宾的礼服,还负责过奥运会颁奖礼服,在国内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设计师了。只是,没想到今年还是她负责。
“不你负责审核吗?”谈稷笑着跟他碰杯。
“哪能啊?我就一破打工的。”对方谦道。
这话听听就行,谈稷只是微笑。
果然对方话锋一转: “不过这种节目的参与人都是导演内部就能决定的,当然,你要推荐人我也能帮个忙,但不一定能成。”
谈稷懂了,先跟他道个谢。
方霓大约明白了他们在聊什么,心里有点儿紧张,不时看看谈稷,手扯扯他袖子:“少喝点儿。”
“好。”他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方霓:“头发!”
旁边看到的几人都在笑。
他们喝到11点多才回去,方霓扶着谈稷,总感觉他今天喝多了。
“没事儿,没喝多。”他摆摆手,神色清明,倒确实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可能是喝多了热,谈稷将外套脱下,随手勾甩在肩头。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一高一矮,对比鲜明。
她踩了一下他的影子,一开始不是故意的,后来就有故意的成分。
“好玩?”沿着缓坡走到桥面上,他不咸不淡问一句。
方霓立正了,脸蛋也是红扑扑的。
没人劝她酒,就喝了一点,但她蛮上脸。
风从两人间穿过,无声无息的,带一点儿微微沁凉的寒意。
不是很冷,但让人清醒。
清晰的打火机砂轮滚动声,方霓抬头,谈稷点了根烟,她无声地皱起小脸。
“烟也不让抽了?”他嗓音沉沉带着笑,更多的是揶揄。
方霓抬了抬下巴:“就不让抽。”
小手飞快从他手里抄走了那根香烟,当着他的面儿送入了唇中,表情张扬而挑衅。
谈稷意味不明地笑望着她,微垂着眼帘,无声无息,没别的任何举动,可已经看得她的表情逐渐收敛。
后来,她主动将烟从嘴里取下来,乖乖递还给他。
他披着一身清冷月色,神色也是倦冷的:“想拿就拿,想不要就不要?世上有这种好事儿?”
小姑娘被他为难得骑虎难下,偏偏他一派端严肃穆,让人无可指摘。
她终究是败下阵来,眼底泪濛濛的,已有几分委屈:“对不起。”
他才不逗她了,揽了她的腰顺着斜坡往前走。
此处山庄占地极广,靠步行很难几个小时内走完,方霓很快就走不动了。
“要多锻炼。”谈稷打趣她。
“小时候经常干活,上学后肌肉萎缩了,又要学习,没时间锻炼。”她摆烂得理直气壮。
“肌肉能萎缩?没点儿常识。”谈稷说。
“您是领导,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学着他拽个不伦不类的京腔。
潜台词:反正也说不过他。
尽头有个观景台,他牵着她从底下踩楼梯上去,可以纵览对岸的风光。
暗蓝的夜幕下,这座城市褪去白日的喧嚣,河岸边垂柳依依,轻舟静泊,幽幽沉在微波粼粼的湖水中,隐约闪着寥寥灯火。
这个高度,没有高倍望远镜也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只是,夜色虽美,风吹在身上实在太冷,天气预报说晚间温度在零下7°。
方霓瑟缩着钻入谈稷的怀里,被他大手环住。
“哥哥,臂膀好粗啊。”她在他怀里笑,仰着脸,白日的白皙无暇被柔暖色的灯光徐徐笼罩,有一种柔胶的质感,更觉是画中走出的神仙人物。
谈稷好笑地看着她,狠狠掐一下她冻红的小脸:“又不老实?”
她只是笑,笑得眉眼弯弯的,很开心。
谈稷静静地端详着她,感觉胸腔里奇异地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填满。
方霓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眨了眨眼睛,修长的睫毛像蝴蝶受惊般颤了颤。
感受到他冰凉而粗粝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临摹般摩挲,她一颗心也跟着震荡起来,像淋一场热水浴。
不知道是谁先探出的,唇瓣厮磨、舌尖勾缠到一起似乎也就是那一瞬的功夫,她闻到他鼻息间的酒气,感觉自己也醉了,心里像揣着一头小鹿不停在撞。
分明绵软无力,却好似迫切地渴求着什么,像是酒精上头后的一种本能。
方霓依赖地蜷缩在他怀里,被他用外套裹着往回走。
后来他背她回去的,柔软的手臂娇娇地勾着他的脖子,鞋子踹掉了被他单手勾在指尖,随着走路一晃一晃。
谈稷的背脊非常宽阔,明显锻炼过的背肌紧实有力,趴着很有安全感。
隔着衬衣,还有热度不断传递过来,方霓觉得没那么冷了,反而有些热,脸上的温度无声地升高。
山庄有配套的温泉设施,不过他们没去。
房间其实是一栋栋散落在各个山峰上的木屋,房门刷开,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
谈稷将门卡插入,拍拍她:“先去洗个澡。”
她摇脑袋,意识已经昏昏沉沉的了,整个人像长在了他背上,不肯下来。
“听话。”
“报告主人,您的小宝贝已经电量不足,听不了话。”
谈稷:“……”
似乎觉得累了,她将脑袋换了一边枕着,小猫咪一样蹭着他,双臂仍牢牢环着他,一副甩也甩不掉的样子。
天地良心,谈稷没有欺负醉鬼的癖好,在此之前他都打算好声好气跟她说话,是她一直在点火。
他缓缓一笑,商量的语气:“真不下来?”
他这人最大的危险在于发作前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端倪,说话的语气仍和以往一样绅士,甚至声调都没高一下。
对于无法无天的醉鬼来说,自然没觉得有什么危险。
“不下来。”她奶声奶气。
转眼天旋地转,人已经往下倒了下去。
她迷蒙地睁大眼睛,头顶是放大的俊脸,他就撑在她身侧,一条长腿踢掉了拖鞋径直跪搭在边缘,居高临下望着她。
方霓受不了,避开目光,脸又被他另一只手给掰回来。
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方霓觉得谈稷有时候很强势,骨子里有种破坏欲。
光是被他看着她就受不了,像是被强烈的探照灯照射着,□□,一览无余。
“我决定还是先去洗澡。”她眼睛湿漉漉地说。
已老实,求放过。
谈稷哼笑一声,也不搭话,微微侧了侧头继续端详她。
谈稷有一双风流倜傥的眼睛,锋利感很强,可不笑的时候就是一副淡漠审视的模样,却莫名的更加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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