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霖点点头,坐在了大厅的凳子上。
程露露一步三回头,见她坐得乖巧就放心离开了。
程露露把情况跟警察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又告诉他们,隔壁咖啡厅的老板帮他们去追人了,但那个人对周围环境很熟,咖啡店老板跟丢了,没追上,只捡到了那人掉下来的帽子。
帽子现在在咖啡店里。
警察约了明天的时间去他们店里调监控和拿证据,聊完这些事,送走了他们,程露露这才想起来,她是不是还有一个“家属”没有通知。
可还没等她掏出电话来打呢,手机屏幕上就跳出了“姜总”两个字。
“喂?……”
“你们在医院哪儿?”
他语速很快,是程露露没听到过的急切。
“你怎么知道……”
“在哪儿?”
“我在大厅外面做完记录啊,莫霖在大厅里面。”
“……她不在。”
“什么!?”
程露露惊恐回头看向大厅里面,打眼一扫,确实没见人,她又跑进去两步,发现莫霖刚才坐的那个地方真的空空荡荡。
程露露慌了:“莫霖?”她一回头,没看见莫霖,反而看见了被她一直遗忘的“患者家属”。
家属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纪鸣和何野都来了。
三个人高马大的人急匆匆的冲她走来,跟一堵墙向她压来一样。
“你怎么样?也受伤了吗?”何野拄着拐杖还先一步迈到她身边,焦急的左右打量。
“我没事……”程露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姜远慕,“莫霖刚我让她坐这儿等等我的,就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上厕所去了……”
“我刚去这层楼的门口问过了,里面没人。”
程露露一愣,打量着明显是刚下班过来的姜远慕,想着他这样的打扮站在女厕所门口喊莫霖的名字,她就觉得这场景诡异得吓人。
但他也是真的急了。
“那她会去哪儿?”程露露打开通讯录就给莫霖拨了个电话,但电话铃声却从姜远慕的手上传来。
程露露又是一惊:“怎么……”
“刚我们来的时候就先打了嫂子的电话。一直没人接。走到大厅才听到铃声在这个座位上。”纪鸣在后面解释,“只有手机,没见到她人。”
程露露彻底慌了:
“完了完了,她有些轻微脑震荡的,现在肯定还是迷糊的,她手也骨折了,这会儿外面还飘雨呢,她手机都不拿,能去哪儿啊?不能是被人绑走了吧!?什么人这么深仇大恨……”
“你别乱猜。”纪鸣有些无语的瞥了姜远慕一眼,眼看着程露露的话把姜远慕的脸都说黑了,“你们这会儿关心则乱,这么大个医院,保安医护和患者,这么多人,谁能把大活人悄无声息的绑走,肯定是她自己走的。”
“那她去哪儿啊?回家吗?我明明让她等等我的……”
“我回去看看。”姜远慕落下话,迈步就走了。
程露露跟着追了两步,又拍了拍脑袋:“还是分开找,我回工作室看看。”
何野立马跟上她的脚步:“我跟你一起。”
“不要!”
何野唇角一抿,似有些受伤,但还是拄着拐杖尽量跟上程露露。
纪鸣对着姜远慕的背影喊了一句:“你找人,那明天的事我就安排了啊。”
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心急如焚的人的回应。
没事,习惯了。
纪鸣瞥了瞥嘴,在手机里点开各种对话框,发起一条条消息来。
第28章
五月初的夜雨还不算大,但因车速过快,雨点在挡风玻璃上不一会儿就积成一片,模糊实现,雨刮器不停歇的“唰唰”刮着,彰显着驾驶人的心急如焚。
从医院回小区的这段路姜远慕很熟悉,三年前莫霖奶奶去世前,他经常开车载着莫霖去医院,又带着她回来。
让奶奶安心,这本就是她找人结婚的主要目的,姜远慕认为配合她是合同里的义务,是理所当然。只是莫霖在这件事上总会格外的感谢他,每次陪她看完奶奶,莫霖多多少少都会在其他事情上“补偿”回来。姜远慕推拒了很多次,但莫霖总有自己的办法达到感谢他的目的。
车程不远,姜远慕几乎是漂移进了车位,飞快的开门下车,冲入电梯,一气呵成。
电梯里,他盯着数字从b1升1楼,停了,其他人上了电梯,姜远慕无比焦灼的按了几下关门键,动作急躁,引得旁人侧目。
到了楼层,他疾步迈出电梯,开锁,开门,“呼”的一下拉开房门。
屋中黑漆漆的,只有小边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欢天喜地的扑了过来,姜远慕几乎是肌肉记忆一样的摸了一下它的头,眼光在客厅和莫霖卧室门口都扫了一圈。
她没回来。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姜远慕立即接听了。
“莫霖没有回工作室啊。她不在家吗?”
“不在。”
“那她会去哪儿啊,她手机都没带……”电话那头,程露露的声音几乎都带了哭腔,“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不止程露露会这样想,连姜远慕的脑海里也忍不住浮现出了这个念头。
这一瞬间,他忽然回忆起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好多细节——他每天中午去找莫霖的时候,莫霖虽然跟他交谈如常,但吃饭却少吃了很多。他晚上带着小边牧去接莫霖的时候,她摸着小边牧,却也只是轻轻揉了两下,就像……他现在一样。
像是肌肉记忆,像是敷衍,像是……根本没有在思索当下。
那她会去哪儿?
在这种时候姜远慕才发现,他好像了解莫霖也并不多。
他之前以为自己跟莫霖像拼图一样契合,他们的思维逻辑能如齿轮一般能严丝合缝的嵌合在一起,但并没有。
他没办法运用自己的逻辑去推断莫霖的逻辑,就像他之前也从没猜想过,莫霖想要个孩子的原因,只是想和这个世界有个链接。
等等……
链接?
姜远慕忽然眸色一亮,他立即把小边牧推回了房门里,再次将它关了回去。不再搭理小边牧不满的“汪汪”声,姜远慕拿着手机又按了电梯要下楼。
“你和警察聊了多久?”姜远慕问电话那头的程露露。
“十五分钟?也可能二十分钟,我没记着时间,我刚聊完,你就给我打电话了,莫霖不见了我就慌了……”
“就算是二十分钟,她也没办法从医院走回家里和工作室。”
“哦,对……”程露露反应过来,“那我在工作室再等会儿?”
“你在工作室等,我会让人来我家门口等着。”
“让人?你不等着吗?”
“我去别的地方找。”
说完,姜远慕挂了电话,他又回到了车上,车胎在地坪上磨出“吱啦”一声尖锐的鸣叫,发动机轰鸣,车辆再次开了出去。
这一次比先前更急。
开到他猜测的地方了,只有露天的停车场,他拿了车里的备用伞,将皮鞋踩在地上的雨水里,迈大步向阶梯上走去。
大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夜里来这个地方——安乐公墓。
雨不大,淅沥沥的,公墓年岁很长了,道两边都是参天的大树,姜远慕的脚步急促,台阶总是两三阶并做一步迈,楼梯高低不一,他好几次险些摔倒。
他一边爬着阶梯,一边好像在雨声中听到了莫霖的声音,是他第一次和莫霖来这里安葬奶奶时,她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个地方是奶奶自己挑的,地势高,看得远,极目远眺,能望到莫霖买的房子。
老人家说,希望自己走后不拖累她了,还能保佑她。
祖孙俩情感笃深,姜远慕在她们的言语间的就感受真切。
所以在奶奶走后,莫霖想要一个孩子了,她想要一个链接,是因为她失去了和这个世界的唯一链接。
气喘吁吁的爬上最后一级阶梯,在一个个公墓墓碑之间,姜远慕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最前排一个墓碑前的莫霖。
她头上还包着绷带,手上也打着石膏,她没打伞,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姜远慕踩破地上的静谧,向她走去。
半夜在公墓听到了这样大的脚步声,饶是现在的莫霖也忍不住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城市总免不了光污染,雨天也依然,平日里睡觉都要掩着窗帘,感觉心烦,但此时,却庆幸这光污染让她在夜里也清楚的看见了来人模样。
“姜远慕?”
莫霖从一开始的茫然到震惊,她从蹲坐着的状态站起来,看着越来越近的他,莫霖哪怕是打着石膏的手,也忍不住动了动指尖。
雨伞带着姜远慕的体温停在了莫霖面前,轻薄的一层伞像某种玄幻小说中的法器,隔绝了冰冷的雨点,让姜远慕的体温在伞下得以温暖她冰凉的躯干。
姜远慕停在她的面前,没有更进一步。
很可惜,没有再进一步。
莫霖望着他,也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
“你……怎么来了?”
“我赌了一把我对你的了解。”姜远慕声音沙哑,半点不谈一路找来的焦急烦躁。他只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庆幸,“看来我赌对了。”
莫霖低头看见了他踩在小水洼里的鞋,也看见了他湿透的裤脚。
“对不起……”
“莫霖。”他打断她的道歉。
莫霖微微抿唇,等着他的指责。
“我可以……”他没有握伞的那只手轻轻放在了她胳膊旁边,没有触碰她,“抱抱你吗?”
低着头的莫霖因为这句意料之外的话而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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