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连忙下榻表示她能参赛。
谁知男人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害她飞出一段距离撞到墙上。
要不是二师兄及时出手抓住她的手臂,墙壁可能要被她撞掉外层的皮。
她疼得冷汗直冒,许然平还在冷哼嗤笑她如何以这脆弱的身体去对敌,去了也是给他丢脸,给宗门丢脸。
幸而医修听到声响赶过来帮许瑶说话,许然平这才拂袖离去。
许瑶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汗,闷声道了谢,被医修扶回去后便一直沉默不语。
幸好二师兄不爱说话,要是这时出声安慰,那她会感到颜面尽失从而羞愧难当。
就这样躺到深更半夜,许瑶仍是没睡着,努力消化会影响到养伤的压力和情绪。
当窗外泛红的月让黑云全部遮掩,屋内霎时暗得看不清东西。
许瑶的耳边突然响起疑似狼嚎的声音,吓得她迅速转头瞪大眼睛查看动静的源头。
神识范围内,躺在她旁边榻上的男人陷入梦魇,表情堪称狰狞地压抑嚎叫。
她仅是犹豫一瞬便布下了结界。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把人喊醒时,神识内有灰蓝色、毛茸茸的东西从二师兄的头上长了出来。
第190章 仙人庙
那是什么?
她鼓起勇气,起身凑到二师兄的床头。
两团怪东西已经完全长出来了,在她面前慢慢展开。
许瑶定睛一看,类似动物耳朵的形状。
外层的绒毛颜色深得接近黑色,紧密而坚硬,边缘锐利清晰,透露出一种野性的美。而里层的截然不同,柔软而细腻,像是厚棉花,呈现出浅浅的灰白色。
似乎是狼的耳朵。
许瑶新奇地打量。
狼耳不时地轻轻颤动,仿佛在捕捉周围的细微声响。
男人难以自抑地粗声喘气,脸上全是汗水。
许瑶看着他呃呃啊啊地张大了嘴巴,身上的妖气愈发浓郁,狼嚎声再度响起。
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朝着人家的脸呼了上去,完美捂住嘴阻止他接着叫唤。
下一息,她感觉到小拇指传来刺痛,原来是挥得太用力,再加上对方的牙齿过于尖锐,划破皮肤流了点血。
而她手下的人在尝到血液后也睁开了侵占性满满的眼。
“二师兄你醒了。”
许瑶说完迅速收了手,头也不回地爬到自己的榻上。
迎上那样一双凶狠阴冷的绿瞳,她猛地记起妖族会吞食小孩的说法,尤其是有灵根的小孩。
一边安慰自己他可是父亲带回来的二师兄定不会做出残暴的行为,一边颤颤巍巍地将衾盖过头顶,闭眼努力睡觉。
虽没了视野,但她依旧能听到屋里的动静。
二师兄在她的结界外又布置了一道结界,随后再也忍耐不住,狼性大发地在两个结界中间鬼哭狼嚎,撕衣翻滚。
撕衣翻滚这个是她猜的,因为翌日男人换了件崭新的同款衣裳。
许瑶也是在这晚发现她的结界当真是不堪一击,连稍微大点的声响都隔绝不住。
用手打断二师兄的狼叫实在是明智之举。
一夜未眠,她强撑到日上三竿才装作幽幽转醒,压了嗓子跟恢复人样的男人打招呼:“二师兄,早上好。”
“早上好。”
对方的神情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就当许瑶松了口气以为昨晚的事能翻篇,男子又道:“等喝了药,我们聊一聊。”
“……哦,好。”
同门照常到了点端来汤药,看着他们喝完才拿了空碗出去。
临走前,他一言难尽地对面容憔悴的二人叹气:“你们是打算在这住下了吗?”
缄默的氛围保持到他离去。
许瑶坐在床的中央,注视二师兄布下结界,面无表情、或许说是沉重地面向她。
“小师妹应该听说了我是半妖。”
他说得坦坦荡荡,许瑶也回得不假思索:“嗯,知道。”
二师兄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追问:“既知晓,那为何多此一举替我遮掩?”
“二师兄指的是结界?”许瑶见他默认,慢吞吞地接着道,“感觉二师兄并不想让周围人发现妖化的模样,下意识就……”
男人很是意外。
“如何感觉?”
“直觉?”许瑶给不出准确的答案,索性闭嘴摆烂。
二师兄却是认认真真地向她行礼:“多谢,我确实不希望妖化的时候有旁人在场。”
听到“旁人”,许瑶反应过来她当时其实也可以到屋外守着:“下次我会注意到外面待着,不给二师兄添烦恼。”
“不是烦恼。”二师兄急忙否认。
他忽然躲闪起许瑶的目光,望向窗的方向。
“小师妹不觉得恶心么?我是妖兽和人结合所生的怪胎,不是人也不是妖兽,什么都不是。”
那时的许瑶不是太清楚修真界对半妖的普遍态度,根据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什么叫‘什么都不是’?你难道不是父亲的二弟子,我的二师兄吗?所以你该是什么?……无论如何,既然二师兄选择修炼,那便是修士了,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窗外是医修打理的药田,灵气萦绕的药植们长势蓬勃,翠绿枝叶间小小的花朵姹紫嫣红、光鲜亮丽。
男人的眼里本只有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小簇杂草,突然间,他又发觉偌大的药田不止是他看到的那处有杂草,其他地方也有。
他心头一松,很快对天真的自己发笑。
杂草终究是杂草,是需要被拔除的存在。
“况且我没觉得恶心,耳朵软乎乎的看着就好捏。”不小心说出心里话的女孩及时止住,僵硬地转换话题,“二师兄只在红月时会妖化?”
哪怕她说的小声,也让人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到底是孩子,比起修真界的规则更在意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过正因她还什么都不明白,他才能在她这里得到短暂的安宁和慰藉。
无声地长舒口气——
“原来二师兄是会笑的啊。”女孩震惊感叹。
闻此,二师兄不自在地垂落羽睫。
他笑了吗?
……
许瑶比二师兄先养好伤,离开前她摘了两枝修真界常见的蓝色花种,放进白瓶摆在窗台,并渡了些灵力。
“花瓣落完的那日,二师兄的病就好透了。”
二师兄望着被灵力滋养的花,莫名产生错觉:
他的病情和这两朵花的花期绑定在了一起。
不由得喊住了走到门口的许瑶。
“小师妹,这块传音石你拿着。”
从那以后,碰着了什么想不通的事,他们都会互相诉说,以此疏解郁结。
许瑶也在某个红月之夜得知了二师兄的过去。
自记事起,他便是个孤儿。
身边的妖族说他的妈妈是修士,和爸爸相爱时诞下他,分离时又毫不留情地舍弃他。
而他的爸爸是苍狼,为了照顾体弱多病的他接了很多其他妖族不愿干的活,最终活活累死,曝尸荒野。
齐玉泽能活到记事,是有个死了孩子的同类误将他看成自己的小孩,悉心照料让他渡过了好几个生命垂危的时刻。
可惜在他十岁那年,同类病逝了。
往后,全凭他的求生意志艰难生活。
由于体内有一半的人类血脉,齐玉泽一直都比同龄的妖族看上去体格弱小些,也因此常常被纯种妖族欺负。
他所在的这批妖族将家园建在高山上,白天只有成年男性会下山捕猎,女性和小孩则留下守家。
齐玉泽发现大人们总会在月初带回来几个气息古怪的小孩,他们戴着枷锁,身上没有妖气,是单纯的人类。
等到月末,这几个小孩便再也瞧不到了。再过几日,新的人类取而代之,承担起杂碎的工作。
齐玉泽不是猜不到他们去了哪里,他清楚这里的生存规则。
若没有妖族血脉,自己也会是相同的结局。
他是边缘的异类,只有当纯种妖族想打闹取乐了才会想到他。
直到某次被推下悬崖,坠落的齐玉泽在几息的时间里体会到了“漫长”的真正意思。
视野的两边是快速闪过的模糊白景,正中央,欺负他的三四个妖族交头接耳地不知在商量什么。
多半是统一口径说他瞎跑失踪,大人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地漠视他的消失。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也好,本来他就不该出生。
齐玉泽放空大脑,忽然听见溪水潺潺、鸟群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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