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岁一看到自家母亲,顿时想到方才江浔所言提亲一事,面上顿时烧红一片。
“岁岁,怎的突然脸红了?”纪宛一脸关切。
沈嘉岁捏了捏衣角,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索性让江大人到时自己来说吧。
一想到江大人在爹娘面前窘迫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沈嘉岁竟觉有几分好笑,忍不住弯起了眉眼。
纪宛细细一打量,身为过来人,不由心头一惊。
这这这......岁岁这模样,是在娇羞?难道她家岁岁有心上人了?
是谁!?
纪宛心头激动难耐,但经过上次沈嘉岁拒婚江浔一事后,她倒不敢贸然开口了。
不行,回家后她就得和夫君合计合计,瞧瞧是哪家的公子,先把对方的家世人品性情都打听清楚!
别的不说,至少品行不能和那个江浔相差太多,否则她这个做丈母娘的,真看不上眼。
————
为免舟车劳顿,今夜皇家人都是直接住在御苑中的。
当然,蔺老和江浔是例外。
鎏华阁中。
此时诸下人皆已屏退,屋中只有太子妃与皇孙母子俩。
赵元烨一脸忧心,“母妃,您就让孩儿去一趟文华阁吧,今晚江先生临走时,瞧着似乎很不舒服。”
江浔之于赵元烨,说句十分不恰当的比喻,就和赵怀襄一样,都如同半个父亲。
太子妃闻言摇了摇头,温声道:“母妃早已遣人去问过了。”
赵元烨立刻追问:“那先生怎么了?现下如何了?”
太子妃面上隐约闪过一丝犹豫,即便已然下定决心,但此刻面对儿子尚且稚嫩的面庞,接下来的话到底过于残忍。
“母妃?”
小皇孙似乎隐有预感,不由心怀惴惴。
太子妃见他如此敏锐,犹豫瞬间散尽,正色道:“烨儿,你还年幼,从前母妃总想着再多护你几年,多保你几载的纯真无虞。”
“但是生在帝王家,这个念头到底过分奢侈,也过分天真了。”
“烨儿,你江先生今夜中了药,是引人发热、丧失理智的秽药,而江先生一向谨慎,他今夜入口的只有什么,你还记得吗?”
赵元烨闻言先是茫然,随即一怔,转瞬间便面色大变,一把揪住太子妃的衣袖,惶恐道:
“母妃,难道......难道是烨儿给先生的那杯茶水吗?”
太子妃瞧见赵元烨惊惶的模样,心头不免一痛,却还是点了头。
赵元烨显然有些吓到了,他张了张小嘴,一时之间甚至想不起来,那杯水是如何到他手里的。
“母妃,烨儿被人利用了是不是?”
他到底比寻常孩子聪慧许多,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太子妃强忍眼里心疼,低声道:“烨儿可记得十月的荣亲王府赏花宴,那一日你突然发了高热。”
赵元烨点了点头,一时之间还不明白,母妃为何突然转了话题。
直到——
“那是因为,烨儿也中了和江大人一样的秽药,而那药.......是下在糕点中的。”
赵元烨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没忘记,那个糕点他自己吃过,襄王叔吃过,沈家小姐吃过,还有.......母妃!
旁人会吃,大抵都是巧合,因为王叔和沈家小姐刚好就在身边。
唯有母妃喜甜,他是无论如何都会与母妃分享的。
思绪至此,赵元烨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一刻竟觉浑身泛冷,手脚冰凉。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先生用心良苦,早就和他细细说过了。
可他没有想到——
“那......那母妃那日......”
赵元烨正要问出口,可转念一想,母妃已安然无恙,可见那日是躲过去了,故而又疾声问道:
“那先生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是.....是哪个坏心肠的太监?还是从前和父王对立的臣子?还是......还是瑞王叔?”
说到最后一个猜测的时候,赵元烨已经小脸发白。
太子妃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哀戚之意,却又暗暗庆幸,今夜和蔺老还有江大人设下了此局。
瞧,烨儿从不曾怀疑过他的襄王叔。
他只知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谁对他好,他便也馈以一片真心。
可这世间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多的是会伪装之人,而皇家之中,真心尤其奢侈......
太子妃摇了摇头,否认了赵元烨的所有猜测。
赵元烨见状眉头蹙起,思绪陡转,想得越多,面色越发煞白。
“母妃......”
他瘪了瘪嘴,忽然带着颤音说道:
“不可能是襄王叔的,对不对?”
赵元烨万万不愿提及这个怀疑,但是今夜在鎏华阁,江先生出现异样时,瑞王叔也在场。
那一瞬间,王叔脸上的震惊之色他瞧得真真的。
若不是瑞王叔,若是为了储君之位,唯一能让母妃这般欲言又止,生怕伤害到他的,只有——襄王叔了。
母妃特地提起了赏花宴。
那一日,襄王叔也是吃了糕点的,按常理,便不可能是他。
可若——这是先生教他的三十六计里,所谓瞒天过海的苦肉计呢?
赵元烨浑身一颤,抬头定定望着自家母妃,希望人心不是如此险恶,希望这些年襄王叔对他的疼爱都是真的。
可是下一刻,在他的注视下,太子妃却目含哀痛,缓缓点了头。
赵元烨霍然后退一步,眼泪滚了下来。
第123章 难眠夜
今夜的御苑,多的是难眠之人。
澜华阁。
赵怀朗坐在暖厅中,路遥匆匆从外头进来,低声禀报道:
“王爷,人还没回来。”
赵怀朗闻言眉头一蹙。
今夜在鎏华阁时,江浔忽然匆忙告辞,瞧他那模样,竟好似......中了药。
故而他示意路遥遣人跟上,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人跟着江浔进了腊梅林里,就再也没有回来复命。
这般看来,怕是回不来了......
思及此,赵怀朗挥了挥手,“不必再寻了,路遥,你下去休息吧。”
路遥闻言告退,赵怀朗拿起手边的茶水,却不曾喝下,而是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今夜对江浔出手之人,会是谁呢?
难道......又是三弟?
可三弟白日里就该知晓,他与阿瑾对他在赏花宴的所作所为早已心知肚明,今晚竟还故伎重施?
还是说,三弟这是反其道而行之,虚虚实实,反而叫阿瑾来怀疑他?
毕竟连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如此拙劣的伎俩,三弟该不会用第二次。
可如果当真不是三弟的话,那到底又是谁呢?
还有,今夜在腊梅林中将他的人除掉的,又是.......
赵怀朗正想得入神,忽然内室里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随后,一个柔软的身躯便从身后贴了上来,带着股幽香。
“王爷,穆儿睡下了。”
瑞王妃甄含宜呵气如兰,染了寇丹的玉手有意无意划过赵怀朗的脖颈和下巴,美眸中含着羞怯,意有所指地说道。
可是,赵怀朗却稍显烦躁地偏了偏头,一把将她的手拂开了。
感觉到身后之人明显僵了一下,赵怀朗忆起甄含宜一直以来的柔顺乖巧,又放缓了神色,低声解释道:
“本王还有事,你陪穆儿先睡吧。”
赵怀朗说着,径直起身朝外走去,瞧那方向,该是澜华阁里的小书房。
甄含宜怔在原地,眼看赵怀朗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心中幽怨骤生,又羞又气,陡然将手甩向桌面。
可手掌才堪堪触及茶盏,她浑身一震,却回过神来了。
不能冲动,内室里还睡着穆儿。
思及此,甄含宜缓缓歪到椅子上,陡生无力之感,眸中泪水也溢了出来。
她也是新婚之夜才知晓,王爷的心里住着个爱而不得的姑娘。
而这个姑娘竟是他们的长嫂,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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