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隶之战,薛驸马有心让谢无衣来蹭个战功,同时也担心一件事。
谢无衣与三皇子交好,万一遇到三皇子,有放他一马心思就会坏菜。
特意指派了自己的心腹护卫,保护谢无衣的安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若是谢无衣心软,马上杀了三皇子,以绝后患。
谢无衣心头大震,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却没有再责备护卫。
就在此时,薛迟与苏天华也率领着大队人马赶到了。
薛迟人在马上,刚才那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解押回京。”薛迟神色不变,语调一如即往的平和。
***
清晨的莲花庵,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着,透着一股清冷与宁静。
像往常一样,圣和师太带领着众尼姑做早课。手中的木鱼槌有节奏地敲击着,伴随着众尼姑的诵经声,在大殿内悠悠回荡。
然而,今日的圣和师太,心却难以入定。
关家出事了,关楚河造反了,这样的大事,哪怕是在莲花庵都是知道的。
关楚河,她的丈夫。
没有和离书,也没有休书,更没有夫妻失和,出家是她自己的选择。
念珠在她指尖快速地滑动着,不自觉得手指用力。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圣和师太手中的珠串竟然断了。佛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一地,在青石板上滚动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正做早课的众尼姑不禁抬头看向圣和师太,眼中皆带着诧异。
圣和师太双目失神,捏着断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薄唇紧抿着。
她很快收拢神情,缓缓放下断掉的珠串,重新拿起木鱼槌,闭目敲起木鱼。
木鱼声再次响起,恢复了平稳的节奏。诧异的众人在这熟悉的声音中,缓缓收回目光,带着一丝疑惑,继续做起早课。
早课结束,众尼姑去饭厅吃早饭,圣和师太没去饭堂,而是回了房间。
做为莲花庵的主持,圣和师太的房间就供着佛象,她缓缓跪了下去,抬头看向佛像时,眼中有一丝迷茫。
她想求佛祖保佑关楚河,可他杀人无数。
“信女愿永坠无间,换他一生平安。”圣和师太跪拜说着。
圣和师太一直在佛前跪到晚上,常年侍奉她的老尼姑见她一天未出门,端着斋饭送进来。
“姑娘,吃点吧。”老尼姑说着。
她是圣和师太的陪房,圣和师太出家后,她也跟着出了家。
只有她们俩个时,老尼姑还是习惯叫圣和师太姑娘。
圣和师太摇摇头,“我吃不下。”
老尼姑知道她担心什么,轻叹口气,却不得不说,“直隶传来消息,说是城门己破。”
圣和师太沉默许久,眼中不知何时畜满泪水,好一会才说着,“我知道了。”
“姑娘要去直隶吗?”老尼姑不放心问着。
圣和师太摇摇头,“他会来见我。”
及至次日,是个阴天,阴沉沉的看不到太阳。
正殿里众尼姑正做着早课,莲花庵门口却闹腾起来,千夫长带着兵士就要冲门,却被守门的尼姑拦住。
本来只赁一个小尼姑拦不住这些兵士,只是今天是初一,是上香的日子。
高门大户不敢出门,周围百姓是不管这些的,谁当皇帝与他们关系不大。
初一十五照样烧香,莲花庵不但是京城最好最出名的寺庙,也是唯一一个老百姓进的去的名刹。
像青云寺那种皇家寺庙,什么都很好,但不准平民百姓进入。
为了抢头香,天不亮就有无数百姓聚集在山门前,人山人海。
千夫长带着士兵想冲,根本就冲进不进去,人山人海,全是来上香的。
“重要逃犯在附近失踪,莲花庵是重大嫌疑,必须搜查。”千夫长手持大刀,大声说着。
香客们顿时变了脸色,倒不是因为惧怕,而是觉得太他妈扯蛋。
大初一的,哪来的神经病竟然敢来冒犯神明。
和尚庙搜就搜了,莲花庵是尼姑庵,还是收留了无数个神经病妇人的尼姑庵。多么人家的女儿妹妹媳妇在这里。
而且论起救苦救难,莲花庵做的从来都是实事,灾难施粥,挨饿吃不上饭了,只要过去了,就给一顿斋饭。
五年前是个灾年,当年只有五成收成,因为有莲花庵,周边村庄才没饿死人。
“今天是初一,敬神的日子,就是有逃犯也不敢来。”香客中有个老者上前说着。
他当地最大宗族的族长,说话向来有份量,此时才敢出来应对。
千夫长着急寻人,抓到关楚河,那就是奇功一件,这样泼天富贵哪能让跑了,当即喝斥着,“官府办差,闲杂人等退避。”
说着就去推长者,只见两个壮汉站到老者身后,硬是顶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一个壮汉大声说道。
“就是,太欺负人了。”另一个壮汉也气愤地说。
能在当地成大宗族的,人口都是巨多的,莲花庵的香客人更多。
人山人海的香客都不用特意围,只是眼神不善站着,都很有震慑力。
千夫长见此情形,也不敢轻易动粗,场面陷入了僵持之中。
就在这时,紧闭的山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低沉的“嘎吱”声。
众尼姑簇拥着圣和师太静静地站在山门前,她们身着素色的僧衣,神情庄重而肃穆。
圣和师太站在最前方,身姿挺拔,面容沉静,仿佛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淡然。
长长的阶梯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香客,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山门口的圣和师太。
圣和师太微微垂眸,目光扫过这拥挤的人群,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下台阶。
原本喧闹的山门顿时安静下来,人潮好像潮水一般,自动分开,为圣和师太让出一条道路。
圣和师太目光平静而慈悲,目光犹如一汪深邃的湖水。
当她的目光落到千夫长身上时,千夫长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心里说不出怯,还是敬。
圣和师太开口道:“官爷,莲花庵乃佛门清净之地,向来不涉世事,还望官爷不要在此地生事,以免惊扰了佛祖和众香客。”
千夫不自觉得咽了下口水,心中有些忐忑,
“你就是这里的主持?本将军奉命搜查逃犯,如有阻拦……”
下面的话千夫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圣和师太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再看看周围那些神色不善的香客。
多年战场经验告诉他,再说下去,他得挨打。
他也不确定关楚河真在莲花庵,只是有可能。便想带兵来搜查,碰碰运气。
闹腾一通,找出人还好,总是大功一件。
要是找不出人,就难收场了。
“想来是线报有误,就不打扰师太们清修了。”千夫长十分识实务地改口,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
说着,他对手下人大手一挥,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我佛慈悲。”圣和师太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缓声说道。
第205章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全身血迹的关楚河喃喃自语着。
造反就会失败,本就是大概率事件,谈不上后悔。毕竟不造反肯定死,造反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临死之前,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来莲花庵。
圣和师太出家之初,关楚河极力反对。
只是反对无用,圣和师太去意己决。后来翻修莲花庵时,关楚河就派了人手,悄悄修了一条密道。
只是他当时也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密道派上了用场。
卧室门推开又关上,圣和师太脚步很轻,抬头看到床上躺着的关楚河时。虽然早就想到了,依然一脸震惊,快步走到床前。
“你来了。”关楚河说着,伤的太重,瞳孔有些涣散。
从直隶一路逃回京城,身边的亲卫死的死,伤的伤。送他进莲花庵后,他就让他们都走了。
都到这一步了,各自逃生,能活一个是一个。
圣和师太眼泪落了下来,转身去取药箱,“我帮你包扎。”
关楚河拉住她的手,挣扎着坐起身来,“我想抱抱你。”
圣和师太在床边坐下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不让她包扎,是觉得没必要了。
“怎么又哭了,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的。”关楚河气若游丝,用尽全力把圣和师太抱在怀里。
因为太虚弱,他把头轻轻地放到圣和师太的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圣和师太任由他抱着,血污沾到了她身上的纳衣上,那刺目的红色在素净的纳衣上显得格外扎眼,但她却浑然不在意,只是紧紧地抱着关楚河。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在哭。”关楚河说着。
他与圣和师太是青梅竹马,两家大人交往不多,只是住的近,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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