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换一种思路,让罗星自己离开南魏,自己跑来大周。
从好几年前起,苏天翊就开始有目的性安插人,都不是高手,连武功都没有,更类似于民间艺人,目的就是勾起罗星的好奇心。
南魏国师对罗星很好,但她并不听话,“师慈徒孝”,鸡飞狗跳是日常。
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引逗,就是叛逆期的小孩,家长不让做什么,她却偏要做。
“那么拙劣手段,小心老头子早晚弄死你们。”罗星嘲讽笑着,看着苏略,“不过无所谓,我早就想离开南魏,谢谢你们给我找了由头。”
叛逆总要有个由头才好,无缘无故没有因果,只会显得自己不占理,在老头子面前大声说话都没底气。
苏略对罗星的嘲讽并不在意,向前两步,离罗星更近些,笑着说,“你见过苏邑了,就没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罗星笑着,“一模一样的脸而己,我若想要,有一堆人陪我玩变脸游戏。”
“你就没想过,南魏国师会收你为徒吗?”苏略说着,“明明你的长相与南魏人有明显的区别。”
“这是要挑拨离间啊。”罗星笑着说,“没用的,我在南魏拥有一切,而你们,能给我什么,亲情吗?”
“你在南魏的一切真的是你的吗,那是大国师给与你的,哪天他不给了,所有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苏略说着。
“他敢,反了他。”罗星说着,顿了一下,“老头子再不好,他养了我这些年。是真是假,我有眼晴会看。就算眼晴会骗人,感觉也不会。”
苏略见罗星态度坚决,并不意外,却是轻轻叹口气,“我只是希望你能仔细想一想,大周与南魏对峙多年,恩怨绵延几代人,国师为什么会收你为徒。”
“南魏那么多古怪的术法,更有传闻说,南魏所有的国师都是一个人。术法延命,要付出什么样的祭品,你可有想过。”
“这种话,真可谓是从小听到大。”罗星说着,甚至夸张的掏掏耳朵,“一个罗里吧嗦,好像我是傻子一样。要是没有其他话说,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说着罗星站起身来,她拍拍手,在苏略面前一点点消失不见。
明明人己不在,声音却仿若在罗略耳边,“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因为就算是被骗了也无所谓。我想走,谁也留不住。”
苏略留在原地,静静听着,直至确定罗星的气息完全消失不见,他才轻轻叹口气。
这么多年了,找到了苏辰,却带不回她。
最大障碍,反而不是南魏,而是她本人。
***
“师太,为何不愿收下弟子?”关氏跪在佛像前,有些不解的看着圣和师太。
圣和师太神情自若,正敲着的木鱼停了下来,叹气说着,“夫人红尘事还未了。”
当人在凡尘俗世中过的太痛苦时,就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佛。
这样没什么不好,总要有个地方,安放无处可去的灵魂。
来莲花庵的女子许多,听说见过太多的悲苦,她看人从来没有出过错。
关氏现在出家,将来肯定会后悔。
“夫人若是有心,代发修行也是修行。”圣和师太说着,“若是一年后,夫人心意未改,再剃度也不迟。”
“是。”关氏低头应着,“我愿代发修行。”
代发修行也是修行,与到庵堂小住的客人不同,修行是真的要修的。
当然关氏这种贵妇,就是代发修行,待遇也比普通尼姑好。
她原本住的三间厢房,改成了临时佛堂,日常用度也不用莲花庵出,关氏自己贴钱。
唯一需要处理的是,关氏身边侍侯的丫头婆子。都修行了,考虑到关氏的身份,怕她开始时不适应,留一个人侍侯就好,其他下人全部打发回府。
按关氏的意思,就留洪婆子一个,其他人就打发回府。
被打发回去的丫头婆子苦劝关氏,劝不动也只得回去,被留下来的洪婆子傻眼了。
她与关氏同岁,虽然是下人,这些年也是养尊处优的,关氏屋里的活计自有丫头们做,回到自己家,也有小丫头侍侯。
现在一应粗活杂活全堆在自己身上,洪婆子哪里吃的消。
只有两天就有些侍侯不了,白天晚上的劝关氏回府。
“你想回府就回吧。”关氏声音冷漠,心里却觉得寒心。
主仆一场这么多年,她自然是明白的,洪婆子是嫌侍侯她太累,想回府享福。
丈夫,儿女,甚至连打小侍侯自己的下人都不跟自己一条心。
到此时此刻,她突然有点明白那句话说的,人皆有私心,总是要为自己着想。
先满足了自己,才能去满足别人。哪怕是至亲之人,也先是自己再是别人。
洪婆子连忙解释着,“我不怕苦,只是看不得太太吃苦,您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的了庵堂的清苦。”
关氏佛前跪着,却是摇摇头,“这些日子以来,反而是我人生中最简单的几天。”
什么都抛下了,只要诵经就可以。不再想父母,不再想丈夫,也不再想儿女。
缠绕了她十几年的烦恼,似乎一下子全部都没有,世界清静下来,她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不再后悔,不再纠结,能够平和的面对一切。
洪婆子越发的着急,刚想再说什么,关氏再次摇摇头,“你回去吧,庵里有许多小尼姑,有些杂事托她们做也是可以的。”
见关氏执意留下,洪婆子也想对关氏忠心,但她实在吃不了苦,咬牙说着,“太太稍侯,我回府一趟,过两日就回来。”
洪婆子回到国公府,得知苏玫己和离归宗,先是惊讶,随即到浮碧园本想劝苏玫。
不等她开口,苏玫就说,“妈妈侍侯母亲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实属不易。这是你一家人的身契,另外还有五百两银子,五百亩地,你一并拿了去。”
洪婆子呆住了,不可思议看着苏玫,“姑娘,这是要赶我走?”
主人家给身契给银子,这是要打发她走。
苏玫没有否认,只是说着,“这些年来妈妈辛苦,母亲执意要留在莲花庵,庵堂清苦,妈妈年龄大了,也侍侯不了了。不如回家去,儿孙绕膝,安享天年。”
洪婆子是成亲了的,儿子早己成年,孙子都抱上了。主人放了身契,另外给银子和田产,这真是恩赐。
洪婆子脸色却是变了,她看着苏玫,脸上带着气愤,“姑娘,太太是您的亲生母亲,当初就是你骗她去的莲花庵。她都要出家了,你竟然置她于不顾。”
在她看来,不管苏天佑,还是苏玫,苏越都是白眼狼,对关氏没有丝毫顾念。
“事情己成定局,母亲不想面对,想在庵堂里清静未必是坏事。”苏玫说着。
现在的国公府,苏天佑真心想跟关氏和离,苏越的爵位没了,与关灵灵的婚事退了。而她也与贺英也和离了。
现在三房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关氏能接受的,也不是她能改变的。
把关氏接回国公府,她就必须得面对这一切,与其让她痛苦面对,所有人都要跟着痛苦,不如暂留在莲花庵。
眼不见心不烦,直到关氏可以面对为止。
洪婆子气愤说着,“太太生你养你,你却从来不知道体恤太太。”
苏玫没作声,都没跟关氏说一声,她就跟贺英和离了,她确实没有体恤关氏。
但是人生是她自己的,她有机会跳出泥坑,有机会重新开始,她没办法因为孝道放弃。
就像苏越的婚事,他一点点都不喜欢关灵灵。因为孝道而成亲,下半辈子才是毁了。
想到此处,苏玫微微闭眼,心下却己有决断,看向洪婆子,语气不再客气。
“我念你是母亲的陪嫁,从来都是礼遇有佳。若是你再不分尊卑,我只能让人把你赶出去。”
放了身契的奴婢是自由身平民,拿着银子可以重新开始。
而赶出去的奴婢是弃奴,依然是奴籍,却没有主人。一旦被赶出府,下场凄惨。
洪婆子脸色发白,突然失声痛哭起来,拍着桌子声泪俱下的嚎啕大哭。
从小时候侍侯关氏开始说起,句句都在表功,明里暗里指责苏玫如此待她失了提统。
洪婆子如此一闹,屋里侍侯的下人们都有面面相觑,连张婆子都十分意外,担心苏玫处理不来,欲上前劝说洪婆子。
洪婆子侍侯关氏,都把关氏侍侯到庵堂了。
现在苏玫依然给了身契,另外给银子和土地,这是厚道的主子。
“我刚回府还有许多事情要妈妈操劳。”苏玫对张婆子说着,“这点小事,我还料理的来。”
张婆子见状,知道苏玫是想立威了,也不敢言语,退到一边。
苏玫端起茶碗默默喝茶,洪婆子见没人来劝,想找个台阶都没有。心里越发怨念,哭闹的声音更大。
一柱香之后,苏玫唤小丫头上茶。
小丫头不解,端茶上来,苏玫就对洪婆子说,“妈妈哭的辛苦,喝口茶继续。”
说着,对小丫头使个眼色。
小丫头把茶碗递给洪婆子,洪婆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是怔怔看着苏玫。
“喝了,接着哭。”苏玫说着,“那么喜欢哭闹,那就哭满一个时辰。”
第141章
洪婆子一家子走了,走的不太光彩,趁夜走的。
关氏的陪嫁,苏玫打发了,叶氏得知后也没过问。
苏玫又把关氏的贴身丫环送到莲花庵,并承诺月银翻倍,要是觉得活太重,还可以轮班。
同时又叮嘱丫头们,洪婆子被打发走的事,不要跟关氏提起。
关氏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现在去了莲花庵,苏玫也是担心的很。
“姑娘,明天是二姑娘的接风宴,这几身衣服您看怎么样。”绿川打开衣柜挑着衣服,又询句苏钰的意见。
苏钰看了看,觉得绿川挑的都不错,却不禁叹口气,“只怕要委屈二妹妹了。”
从一个月前,叶氏就开始准备云棠的接风宴。
云棠以前的过往不堪,叶氏生怕云棠被京城贵女们小瞧了,十分重视这场宴会。
能发的请贴都发了,以苏家现在的权势,叶氏本来还是很有信心的。
现在,客人能来四分之一,就算不错了。
苏玫和贺英和离的消息,己经在京城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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