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湖那么大,下水捞东西,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有钱人发癫,只要钱给够,谁管他怎么癫。
水手抱着想发财的心思,就买了酒过去搭话,结果对方酒也不喝,话也不说,虽然没有赶他走,态度却十分奇怪。
有水手因为好奇,就留心观察。
这些人在红莲湖呆了差不多一个月,直到春日宴之前,又回来了一趟,下水半天就走了。
“让我起疑的是,据水手所说,那些人并非直隶人士。虽然是多人行动,却十分有序,不像一般的江湖人士。”程喻说着。
苏钰心中己有嫌颖人,猜起来就容易,“要么是达官贵人私下圈养的手下护院,要么是借调的军队。”
她更倾向于第一种,直隶是京城的门户,一直都有驻军。
内陆城市不需要海军,从军中借人也能借到水手。
不过,关楚河当了这么多年关家当家,公开私养军队肯定不敢,但手里肯定养了不少能人。
搞湖怪这种私密之事,还得自己的人放心。
“还有一件事,那个所谓的拜鱼教,也是有人组织的。”程喻说着。
不准捕鱼,不准吃鱼,首先伤害的就是渔民水手的利益。砸人饭碗,那是要出人命的。
对方先收买的就是水手和渔民,许以重金,由他们出面组织,诉说湖怪的神奇之处。
忽悠普通民众,还以派发青菜鸡蛋的形式,让更多的民众参加。
苏钰听着,沉思一会,“有件事想麻烦程公子。”
“苏姑娘请讲。”程喻说着。
苏钰道:“我要证据。”
程喻刚才说的,不管是看到许多人下手的水手,还是后面组织拜鱼教,不要只凭嘴说,她需要证据,最好是铁证如山。
程喻愣了一下,他跟苏钰说这事,大半原因是当八卦的讲的,没想到苏钰竟然要证据。
苏钰从荷包里翻出几块碎银子,以及一百两银票。这是绿川放的,也是她出门的标配。
“这张银票你先拿着,稍后我会让人再送一千两银子给你。”苏钰说着。
“这,怎么……”
程喻更惊讶了,连忙就要推却。
苏钰却是坚持,“水手渔民都是要吃饭的,与他们打交道,少不了银子。”
关楚河能花钱收买,她也能收买,关键就是钱。
这么大的事,收集证据要消耗的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财力。
程喻能把这事办成,就是还了给郑家脱籍之恩。
活由程喻干了,钱就不能再让他出了。
程喻还欲再推,苏钰十分坚持,“此事对我非常重要,我只想办成此事,银子与我根本就不算什么。”
一千两银子对她不算什么,对于程喻就是天文数字。若是因为银子的缘故,事情没办成,她才要吐血。
所以,先把钱给够,程喻才更好出力。
程喻见苏钰坚持,也没再推却。他手头并不宽余,想办成苏钰交代的,他确实钱不够,“姑娘所托,我定竭尽全力。”
“程公子不问我原由?”苏钰笑着说。
程喻摇头,“姑娘如此做,自有姑娘的道理。该我知道的时候,自会知晓。”
***
被苏家认回后,云棠的生活很简单。
绝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叶氏,云棠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直到遇到叶氏。
“你小时候啊,调皮的很,比钰姐儿和邑哥儿都皮,三岁就要爬树,跟猴子似的。”叶氏笑着说,“你大伯说你根骨好,是叶家所有孩子里面最好的。”
按苏天翊的说法,以苏辰的根骨,要是好好培养,必然是一代宗师。
“我学跳舞的时候,师傅也夸过我。”云棠说着,突然想到自己是在教坊里学的舞蹈,以前的种种,对于苏家来说是耻辱。
便改口说着,“回京之后,我也跟着阿邑学习骑射。”
叶氏笑着道:“射箭学不学无所谓,骑马还是要学的。不然每年秋猎的时候,别人都去骑马了,自己只能坐着干瞪眼。”
想到回京之后的生活,云棠充满了期待,“我都要学。”
她是苏家的孩子,她都要学会,不能丢人。
想到回京,叶氏本来还是高兴的,又想到杨云娘,却是为难起来,问云棠,“你觉得采蓝如何?”
叶氏去见杨云娘时,是把云棠带着的。
差点成了妯娌,十几年后再见,叶氏与杨云娘都十分感慨。
叙旧叙了许久,两人对着落泪。
叶氏会哭,有一半是为了杨云娘哭,哭她命苦。
孤女远嫁,丈夫倒是好的,只是她命不好,无子,丈夫又早亡。
“程姑娘很好。”云棠说着。
虽然只见一面,程采蓝给她的印象深刻,大美女,活泼大方,应对得体,进退得宜。
苏邑会对她一见钟情,太正常了。
“我也觉得她好,更难得是阿邑喜欢。”叶氏说着,“人这一辈子最难的,就是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想成全他。可是……”
叶氏便把苏天佑,杨云娘,关氏的纠葛说了。
虽然晚辈不好议论长辈,但这件在苏家不是秘密,将来回国公府,少不得面对关氏,与其以后知道,不如现在知道了,心里有数。
“这,怎么会……”云棠听得目瞪口呆,脱口而出,“三太太既然出身名门,没必要……”跟一个孤女儿抢丈夫。
“三老爷和三太太多年前就不和了,夫妻早己分居。”叶氏说着,心情烦闷。
杨云娘现在的情况,进京是最好的,钱夫人也一直在劝她。
得谷夫人庇护,总有个依靠。
苏邑喜欢程采蓝,她也觉得程采蓝,要是成了姻缘就更好了。
若是没有这重缘故,亲家母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她必然会接其过来同住。
叶氏更担心的是,万一苏天佑发癫,要跟关氏和离,跟杨云娘重修旧好。
以前种种不提,十几年过去,关氏再不好,她操持家务,给苏天佑生儿育女。
苏玫己出阁,苏越也己定亲,这时候苏天佑要换老婆,让苏玫和苏越情何以堪。
到时候撕扯起来,二房夹在中间,就难堪了。
云棠看出叶氏的为难,也不敢多言,“船到桥头自然直,阿邑中意程姑娘,但姻缘之事,总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看阿邑说话时的得意,程姑娘多半也是中意她的。”叶氏说着笑了起来。
需要日日相对的夫婚,还是需要点感情的。
完全没有感情的婚姻,男人还好,可以纳妾,对女人就是煎熬。
“还有老太太呢。”云棠说着,“母亲也不用太操烦了。”
在她看来,当年之事,是关氏的错。
现在又要因为她,让杨云娘不得见养母,苏邑不得娶喜欢的女子,就很没道理。
谷夫人是杨云娘的养母,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不挂记养女。若是得知杨云娘现在的境况,会主动派人来接。
云棠提到谷夫人,提醒了叶氏。
苏家的大长辈还在,苏震岳和谷夫人比她有决定权。
就像苏钰和苏邑那样,全部坦白,然后把头痛为难推给她和苏天华。
她也可以这么干,把事情经过坦白,然后把事情推给苏震岳和谷夫人。
天塌了有长辈顶着,她没必要自己头痛。
“一会我就给老太爷写信。”叶氏说着,家书有内容了。
因苏天华不在,母女俩一起吃了晚饭,因叶氏要写信,云棠先回了房间。
“姑娘,刚才有人送了封信,说是江南教坊的。”婆子吱唔说着,把信奉了上来。
云棠有些意外,她没给江南教坊写过信,惊讶之余,她接过信。
拆开信件,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右手的信纸根本就捏不住。
“我找到了证人,你就是教坊前花魁的女儿,妓女生的婊子。不想整个直隶都知道你母亲的丑事,就来见我。”
第100章
云棠一直在作梦,她好像又回到了地狱里。
陆锦每天挑她的错,非打即骂,张口就是贱人婊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陆锦赎了她,救了她,也曾对她好过。
一个好好的人,突然烂掉了。
或者说,这才是陆锦的本性,只是她才知道而己。
“姑娘,姑娘……”陪床的丫头见云棠情况不对,连忙推醒她。
云棠睁开眼,看着熟悉的丫头,大口喘息着,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姑娘做恶梦了,我让厨房煮碗安神汤。”丫头说着。
“现在什么时辰了?”云棠问着。
丫头说着,“还早呢,姑娘再睡会。”
【架空历史】推荐阅读:弄娇攻玉残疾王爷站起来了匪他思春折竹碎玉回涯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灯花笑洞房过后再和离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娇帐明月曾照小重山医者清玉(女尊)恰逢雨连天破笼入局而定折芙裙恰与梨花同梦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误酒吉祥如意折腰扶鸾兄长不善帐中婚奸臣的烧火丫鬟今岁无忧嫁给反派太子后掉马后他悔不当初妻妹替嫁被渣后和前夫破镜重圆了被迫嫁给暴君之后贵妃娘娘宠冠后宫娇弱贵妃精神稳定贵妃娘娘荣华富贵宠妾为后下堂衡门之下咸鱼世子妃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有羽倾舟娇吟落崖三载后公主撩夫攻略嫁高门娇养太子妃她不是潘金莲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农门小可怜,出嫁后被夫家团宠了替嫁多年后朕和她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每次救驾都来迟千山青黛玉露凝棠摄政王妃怀中月宋朝小食店缔婚照殿红华服之下软嗓这寡嫂她不当了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他的暗卫天宇开霁怎奈卿卿动人心小平安锦宫春暖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农家小福女糙汉与娇花驭宦渭北春天树墨桑尤物闻妻有两意相门千金枝枝娇艳阿满逃婚记事宠妃娇贵命娇养祸水反骨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庶女摆烂日常秦夫人醉卧关山三嫁权臣娇姝白篱梦嫡女难逑春水满塘慕云攀高枝被迫奉子成婚之后盲妾如她原来我早就宠冠六宫了慕金枝小楼一夜听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