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紧追而来,曲调不若刚才的清柔,似在配合琴声。
当琴音与箫声交织共鸣,缠绕呼应,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虚幻。
众人仿佛置身于玄妙仙境,被音律包裹着的身心,忘却了世间的纷扰与喧嚣。
一曲结束,众人仿佛还沉浸其中,连个叫好的都没有。
这等仙乐,只该天上有。
苏钰推开船舱门出来,听声辩位,箫声来自知府的花船上。
就在此时,知府的船舱门也被推开,一位白衣男子缓缓走出。
他手持玉箫,风度翩翩,原本的张扬似乎被音律洗涤干净,竟然带着温文尔雅。
“关楚河?”
第94章
“关楚河?”
苏钰惊讶之余,心中警铃大作,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慕容宁在京城大清洗,清洗的就是关家党羽,做为关家当家人,他应该在京城才对。
怎么会有时间和精力参加春日宴,甚至还有心情与人合奏。
“苏姑娘。”关楚河说着,眼中带着几分赞赏。
苏钰知他误会了,笑着解释,“关大人误会了,琴不是我弹的,是我弟弟苏邑。”
说话间,苏邑也从船舱里出来,看到关楚河的一瞬间,表情几乎要裂开,脱口而出,“刚才真的是你在吹箫吗,不是代打的?”
音乐不会骗人,从刚才的箫声可断判,吹箫者性格温柔向往田园农家生活,怎么可能是关楚河。
他是没跟关楚河打过交道,但关楚河的传闻,京城七岁小娃都晓的。
动辄杀人全家,手段阴毒,不是好人。
“咳~”苏钰连连给苏邑使眼色,虽然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当面说出来就太失礼了。
“舍弟冒失,请关大人见谅。”苏钰说着。
关楚河笑着,没有丝毫怪罪之意,看着苏邑,十分高兴的模样,“我也没想到,苏小将军还能给我如此大的惊喜。”
苏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向来不善于交际,更不知道跟关楚河这种人怎么说话。
“你又是什么人,跑到这里来搅局。”柔嘉郡主站在船头,怒声说着。
琴声响起时,她就知道输了,是境界差距。
但这里是直隶,谁敢不卖恒王府面子,争一争说一说还能耍个无赖。
箫声一出,最后的琴箫合奏,就是她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说自家弹的好。
“这位是京城的关大人,劝郡主和气些,不然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苏钰说着。
得罪苏天华,最多挨顿打。
得罪关楚河,弄不好就抄家流放了。
知府也从船舱出来,神情甚是惶恐,要不是在船上,他都想跳过去捂住柔嘉郡主的嘴。
柔嘉郡主全然不觉,京城的郡主,满大街的皇亲国戚,就是郡主都得小心做人。
而柔嘉郡主,出生就在直隶,整个直隶地界上,除了爹娘她最大,称王称霸惯了,全然不懂看脸色。
“苏钰,你别太得意了,这里是直隶。”柔嘉郡主放着狠话。
一直以来恒王爷对恒王妃都是极好的,夫妻恩爱,是模范夫妻。
结果因为苏家,恒王爷当众打了恒王妃的耳光,还把恒王妃禁足。
这让身为女儿的柔嘉郡主,如何不生气。借着春日宴,她一定要给苏钰好看,给恒王妃出了这口气。
“直隶也是天子所辖,并非法外之地。”苏钰说着,好心提醒柔嘉郡主,“恒王爷和世子没在船上吗?”
恒王爷和恒王世子,应该认识关楚河,至少会看脸色。知府这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快成调色盘了。
柔嘉郡主冷笑,“这回没人能救你。”
“哎~”苏钰只能叹息,“是救你。”
正说着,苏钰隐约听到“咔嚓”几声,随即船身剧烈摇晃起来,水手惊慌大喊:“有人在凿船,漏水了。”
花船的主要功能是摆阔,做为船只的功能性只是勉强合格,更没有御敌的手段。
直隶开了这么多场春日宴,也没听说过谁家花船被凿的,这也是开眼了。
“船都要沉了,成了落汤鸡,看你还怎么得意。”柔嘉郡主痛快极了。
凿船这个主意,实在太妙了,她都要佩服自己了。
苏钰无言的看着柔嘉郡主,不管是陆锦半夜泼油烧屋,还是柔嘉郡主的当众凿船,都给她一种开眼的感觉。
论无法无天,还得是京外。
如此变故,春日宴的众人也都惊了。
离家苏家花船最近的是知府的花船,知府吓得都全身直打哆嗦,苏钰和苏邑要是出事了,他还活不了活了。
但要是去救……
知府小心翼翼的看向关楚河,就见关楚河挥挥手,花船靠近苏家的花船。
因为苏家花船摇晃的厉害,除了苏钰,苏邑以及水手们外,云棠连带着下人们都被晃倒在船舱里,摔的乱成一团。
苏钰先扶起云棠,小心送到知府的花船上,随即又去扶绿川。
等苏家花船上的人都转移到知府花船上后,苏钰和苏邑才过去。
至于苏家花船,船底破洞越来越大,再有一刻钟就彻底沉没。
真几千两银子打了水漂。
“你一个小小知府,竟然敢……”
柔嘉郡主见状,顿时大怒,刚要训斥知府,自家花船竟然摇晃起来。
与柔嘉郡主的派人凿船还不同,这是水手下去湖里直接掀船。
而且力量比柔嘉郡主派出的人大太多了,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恒王府的花船己然被掀翻。
“啊~”
柔嘉郡主惊声尖叫,幸好同船的丫头婆子中有会有水性的,拖着柔嘉郡主到岸边。
至于跟随的下人,花船行使皆靠水手掌舵,水手自救之余,也会救人。
一场春日宴,凿沉了一艘花船,掀翻了一艘花船,恒王府唯一的郡主,落汤鸡一样在岸边叫骂。
如此故变,所有人都傻眼,主事人程喻己经说不出话来。
这春日宴还开吗?
还开吗?
开个屁啊。
“多谢关大人。”苏钰向关楚河道谢。
除了相救之情,还有把恒王府的花船掀翻,当场报仇之恩。
苏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苏钰笑着说,“直隶地界,敢如此行事的也只有关大人了。”
关楚河出门游湖,身边必然跟着水性武艺皆超凡的打手,防刺杀。
直隶地界上,眼前这些人里,能把恒王府花船这么短的时间内掀翻的,也只有关楚河能做到。
“客气了。”关楚河笑着,“说起来,我们两家还是姻亲。”
苏钰和苏邑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当然是姻亲,亲婶子关氏是关楚河的侄女,按辈份算,他俩得叫关楚河爷爷。
只是高门大户之间,大部时候都不这么算,京城顶级豪门就没几家。苏家还好些,人口少。
关家是大族,只按房头分至少有十几房,关系错踪复杂。
联姻又讲究门当户对,亲友套亲友,论起来半个京城都跟的关家有亲。
这种时候下,在联姻的时候,若是细抠辈份就没法成亲。只要血缘够远,辈份不是问题,各论各的。
现在关楚河特意提出来,这就有点……
咋滴,这是逼他们叫爷爷啊。
关楚河心情很好,本就是调侃一句,逗他们玩,也没打算当这个便宜爷爷。
目光转到云棠身上,“这位就是苏二小姐?”
云棠显得十分局促,苏邑站到她身侧,笑着道:“是,这是我二姐苏辰。”
随即又给云棠介绍,“这是京城的关……关爷爷。”
关楚河都主动提辈份这个问题了,苏邑向来实心眼,介绍时就直接关爷爷。
关楚河明显愣了一下,苏钰却是一点都不意外,不要跟苏邑开玩笑,他会当真,笑着圆场,“关大人跟我们开玩笑呢。”
苏邑松了口气,纠正用词,“这位是关大人。”
云棠十分紧张,生怕被瞧不起,丢了苏家的脸,“见过关大人。”
关楚河点点头,看看苏邑,又看看云棠,“是像双胎胞。”
说话间,关楚河随手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云棠,“初次见面,既然叫了爷爷,这是见面礼。”
云棠愣住了,要是女性长辈给的见面礼,大大方方接了即是。但男性长辈是不给女性晚辈见面礼的,尤其是玉佩这种随身之物。
又看关楚河一身便服,行事随性,应该就是随手送。这种情况,不知道要不要接,云棠偷瞄了一眼苏钰,询问她的意见。
苏钰笑着道:“二妹还不快谢谢关大人,他送出去的见面礼可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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