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流产之后,贺英好像察觉到什么,对她的态度骤变,冷漠异常。
倒是对苏玫,贺英事事上心,仿佛苏玫真成了他的爱妻。
说话间三人回到二房,先去贺二太太屋里请安,就见贺英的舅舅舅母也在屋里,还有贺二老爷也在,四人正说话。
贺英对于舅父舅母本来也没什么,虽然不太亲,但也能过的去。
但这两年孙家穷了,有事没事就来借钱,再是亲舅舅,也难有好脸色。
“哎哟,大忙人终于回来了,我刚才还跟你说婆婆说,新媳妇哪有不在家里过元宵节。”孙舅母阴阳怪气说着。
苏玫笑着,“是啊,今天是十五元宵节,我自然要回来过。倒是舅老太舅太太到此时还没走,是打算在贺家吃这碗团圆饭吗。”
如此当面怼回去,孙舅母愣了一下,孙怜娘说过苏玫不好缠,但没想到竟然如此无礼,便转头对贺二太太阴阳怪气,“果然是高门大户的千金,脾气如此大,这样的儿媳妇,你也不容易。”
贺二太太不善于口舌,对孙舅母的话有点接不住,只是嫌恶的看一眼苏玫。
高门大户的儿媳妇有什么用,既不孝也不顺,甚至还十分吝啬。
“出身高门大户,多少人求不得呢。”苏玫笑着,看向孙怜娘,“是不是啊,孙姑娘。你这身上穿的是去年的还是前年的式样,料子也不好。新年没衣服穿跟我说,我给丫头裁新衣时也顺道给你做两身。”
提到衣服,孙怜娘顿时气红了眼,却又无法反驳,人穷志短,心里却是越发不甘心。
凭她的才貌手腕,要是也出身高门大户,肯定能凭本事嫁个高门,也不至于受这种气。
孙舅母更是生气,指着苏玫怒声说,“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我在跟孙姑娘说话,她是哪门子长辈。”苏玫冷笑,目光中毫无掩饰的轻蔑,“我累了,先回屋更衣,少陪。”
不等贺二太太发话,苏玫转身离开。
孙舅母气的全身打颤,对贺英说着,“你这媳妇是要上天啊,苏家是什么家教,教出这等女儿来。”
苏家的家教虽然很难议论,但也不是孙家能议论的,贺英拱手道:“宴席要开始了,我也先去更衣。”
贺二太太叹气,“去吧。”
苏玫回屋更衣,被留在家里的大丫头宝瓶说着,“舅老爷和舅太太这趟过来,是借钱的,二太太没钱,舅太太就把主意打到嫁妆上。”
贺小妹目前还住在庙里,她的嫁妆是闲置状态,贺二太太早就想打主意,只是嫁妆被锁在西厢房里,无法得手。
“孙家去了厨房,跟厨房的婆子嘀咕了许久,只怕要在酒宴上做些什么。”宝瓶担忧说着,“舅老爷和舅太太又不走,要是出了事……”
“出了事岂不是更好。”苏玫笑着说,“她那么想当妾,我乐得成全。”
宝瓶有些不解,就连张婆子都觉得不妥,“二太太的亲外甥女,要是真进了门……”
良家出身为妾,又是亲戚,这么个妾室是麻烦。
“又不是我的麻烦。”苏枚笑着说,“把妆匣打开,我得好好挑只钗。”
晚上有热闹看,得好好打扮一下,盛妆出席。
新首饰,新衣服,是新年时关氏给她做的。
哪怕是出阁了,四季制衣打首饰的份例,关氏依然按季给她。
六个庄子的田产出息,也是关氏在管,说再等几年她年龄长些,也全部交给她。
祖父是靖武侯,父亲是三品侍郎,这些才是她在贺家立足的资本,跟男人,婆婆,儿子都没有关系。
苏玫吃了半盘点心,喝了杯茶,终于有婆子过来传话,“元宵节宴席己摆好,请六奶奶去大花厅。”
苏枚这才起身,带着丫头去了后头。
勇毅侯府的大花厅在贺老太太正房后头,五间打通,中间没有隔断。
逢年过节,家里有喜事,宴席都摆在这里。
此时宴席己齐备,大房在左侧,二房在右,至于贺老太太都是跟大房一起坐。
又有孙舅父和孙舅母,孙怜娘一家三口在,贺大太太虽然不喜,却还是安排了坐次。
落座开席,因为是元宵节,贺大太太心疼钱,依然请了戏班。
台上唱的热闹,席宴上孙舅母对贺英也格外亲切,“小时候哥儿住在我家里,跟怜娘天天吃住一起,还说要娶怜娘当媳妇,你可还记得。”
贺英脸上的不耐烦几乎要带出来,“那都是幼年不懂事时说的,我现在己娶妻,表姑娘也要谈亲事,这些旧事莫要再提。”
孙怜娘一脸委屈绞着手绢,似在控诉一般,“但这些往事,我都记得。”
一直以来贺英对她挺好的,哪怕是娶了苏玫后,也一直给她希望。
突然间变了脸色,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记得好,多讲讲,也让我听听。”苏玫笑着说,这倒不是嘲讽,而是真觉得有意思。
当初要不是贺英风流,对倒贴上来的孙怜娘并不十分拒绝。
后来更是利用孙怜娘,用尽一切手段让她落胎。
要是从一开始,贺英就是正人君子,不耍手段也不用心计,严辞拒绝孙怜娘,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想甩都甩不掉。
因果报应,谁都跑不掉。
“玫儿快别说笑了。”贺英说着,又夹菜给苏玫,“你身子单薄,该好好保养才是。”
苏玫笑,却看一眼孙怜娘,“表姑娘身子也单薄,也该多吃些。”
孙怜娘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苏玫是说者无意,并不知道孙家的情况,虽然不至于挨饿,但吃肉挺难的。
元宵节会厚着脸皮留在勇毅侯府,也是因为家里过不起节了。
酒过三巡,贺英因为要敬酒,喝了几杯之后,就有些上头。
苏玫一直留心他,贺英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几杯就上头。
此时贺二太太道:“你这脸都红了,是酒劲上头了,散席还要一会,先去洗把脸吧。”
贺英点点头,对苏玫说着,“我去去就回。”
苏玫笑着点点头,却是对身边的小丫头使个眼色,“跟着去侍侯六爷。”
“是。”小丫头跟着去了。
苏玫席上坐着,一副认真听戏的模样,耳朵却是竖着,留意周边情况。
“英哥儿这么年轻就中了探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以后是要享大福的。”孙舅母笑着对贺二太太说着,又看一眼苏玫,却是把声音压低,“就是儿媳妇不如意,只要儿子够好,什么都听你的,也翻不了天。”
贺二太太也跟着看一眼苏玫,脸上的嫌恶带了出来。
苏玫流产之后,她总算放下心头的大石。
但这个儿媳妇,她是怎么都看不上,她不是没跟贺英说过,和离或者休出,总之要把苏玫赶走。
贺英却是把她说了一通,连贺小妹的嫁妆都交给苏玫保管,却不给自己这个亲娘。
娶了媳妇忘了娘,女儿又在庙里前途未卜,贺二太太是心寒加心慌。
孙舅母说的对,女人在后宅里总得捏住点啥,赶不走苏玫,那就给贺英再娶一个。
娶个听话懂事,更重要的是跟她一条心,两人一起对抗苏玫,拢住贺英的心,她将来的日子才好过。
不然被儿媳妇踩在脸上,还是个□□不知休的儿媳妇,她后半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啊!”
小丫头一声尖叫,扯破喉咙的叫法,把戏台上的声音都压过去了。
大花厅的众人都看了过去,贺老太太有些紧张,“这是怎么了?”
贺大太太连忙让停了戏,起身带着婆子就要过去看,只见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大声喊着,“六爷和表姑娘,在退舍里……”
小丫头说的断断续续,在场的媳妇哪个听不明白,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看向苏玫。
只见苏玫稳如泰山,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
倒是贺二太太急了,“莫要胡说八道,英哥儿最讲规矩的,怎么会……”
怎么会闹出来,她只是希望儿子纳了孙怜娘,能当平妻最好。
但她也只想悄悄进行,不想让贺英难堪。
“我亲眼所见,两人在净房旁边的退舍里,衣服都脱了。”小丫头生怕旁人听不见,喊的十分大声。
贺大太太差点要笑出来,却是道:“二太太,一起去看看,若是丫头扯谎,我让管事撕了她的嘴。”
说着贺大太太带着丫头婆子就往净房走,贺二太太也只得起身跟上,孙舅父和孙舅母面面相觑,却也只得跟上。
在他们的计划中,并没有闹到沸反云天,全家都去围观的地步。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拿住贺英的错,逼着他把孙怜娘娶了当平妻。
现在闹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了,还怎么捏住贺英。
一行人快步往退舍走,反倒是苏玫落到后面了,慢悠悠的跟上。
贺大太太脚程快,身边跟着的婆子力气也大,一脚踹开退舍的房门。
只见屋内两人衣杉不整滚在床上,听到外头的动静,贺英瞬间清醒了不少。
“哎哟,你们这是。小六啊,贺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贺大太太一脸气急败坏,却喊的比谁都大声。
贺英脸上春色未退,大脑混乱,看着眼前的众人,只觉得轰了一下,脑子都要裂开。
“呜,呜,表哥……”
孙怜娘是年轻姑娘,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如此多的人围上来,顿时也吓傻了,下意识的拉住贺英。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孙舅母冲上来抱住孙怜娘就哭了起来,“我清清白白的女儿,你们贺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既然己经闹成这样,那就先占住道德至高点,自家清清白白的女儿被糟蹋了,而不是和奸。
“舅太太想要什么样的交代?”苏玫问着。
孙舅母语气坚定,“要娶为平妻。”
“噗~哈哈哈。”
苏玫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目光却是看向贺英,贺英也正看着她。
元宵节的灯火通明,再加上天上大月亮,虽然是晚上,却显得格外明亮。
苏玫生的漂亮,结合了关氏和苏天佑的优点,天生的美人胚子。尤其这样大笑时,虽然显得飞扬跋扈,却更添几分明媚大气。
“好啊,我没意见。”苏玫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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