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苏钰说着。
绿川赶紧打开衣柜,让小丫们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撑开给苏钰看。
“这件倒是不错。”苏钰伸手指了指。
绿川看了看,是件金遍地锦滚花狸毛长袄,吩咐小丫头,“先放到架子上。”
“这条裙子也不错,与刚才那件挺配的。”苏钰继续选着。
绿川向小丫头摆摆手,小丫头把手里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一并挂衣架上。
苏钰慢慢挑选着,绿川看苏钰心情甚好,便试探性的问,“姑娘可与薛大爷说定,是你去找他呢,还是他去找你?”
与薛迟两情相悦,绿川当然替苏钰高兴。但是苏钰一直是恋爱脑状态,她不由的又担心。
上回直接跑到长公主府找人,只怕京城都要传遍了。
薛迟若是有心,就该有所表示,不然苏钰总是这么倒贴,将来真成了婚也就罢了,若是不成,苏钰肯定会被人笑话。
“倒是没说。”苏钰想了想,道:“上回是我去找他,这回也该他来找我了吧。”
绿川笑着道:“薛大爷有心,肯定会来的。”
据苏钰所说,上次去找薛迟,两人相谈甚欢。
她听着却有些担心,这个相谈甚欢,是为了顾全苏钰的面子,还是真有情,未必说的准。
话音刚落,就有管事媳妇匆匆进门传话:“三老爷请大姑娘养云轩说话。”
苏钰不禁问:“三叔寻我有什么事吗?”
“晋阳长公主府的薛大爷来了,说是来寻姑娘的,先去拜见了三老爷。”管事媳妇说着。
“这么早?”苏钰惊讶。
品花楼吃饭,怎么也得中午了。现在时辰还早,薛迟就是要来,也该再晚些时候。
“姑娘还是快更衣吧。”绿川笑着说,顿时放下心来。
薛迟先去拜见苏天佑,这是知礼守规,也是对苏钰有心。只有在长辈面前过明面,接下来才好谈亲事。
“对,对。”苏钰唤来小丫头梳头,又对管事媳妇道,“我换了衣服就来。”
“是。”管事媳妇应着,转身退下。
小丫头围着苏钰侍侯她梳头更衣,因时间紧迫,绿川自己做主给苏钰挑了一件大红羽绉面白狐狸皮的鹤氅披在身上。
“我有些想骑马了,若是骑着‘雪影’去,就更好了。”苏钰说着。
“雪影”是她的心肝,甚少在外面骑。但是与薛迟同路走,她就想把“雪影”拉出来溜溜,只可惜女装不好骑马。
“以后有的是机会。”绿川笑着说,给苏钰系好大氅带上,“快些去吧。”
苏钰快步走向养云轩,刚进院里就听正房里苏天佑与薛迟愉快交谈着。
“贤侄实在太客气了。”苏天佑笑着说,笑声十分愉悦。
薛迟恭敬道:“迟来拜侯,本就是我的过错。”
苏钰听着不禁愣了一下,记得几回见面,薛迟给她的感觉都挺少言寡语的,没想到竟然能跟苏天佑相谈甚欢。
“大姑娘来了……”门口小丫头传着话。
苏钰打起帘子进门,只见苏天佑和薛迟正在堂屋里坐着。方桌上摆着两件东西,一把长剑,一副棋盘。
“钰儿来了,快坐。”苏天佑笑着对苏钰说。
苏钰对薛迟笑笑,在他对面坐下来,笑着道:“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
“要来拜见长辈,自然该早些到。”薛迟说着。
苏天佑指指桌子上两件东西,笑着道:“来就来了,竟还带东西来。”
剑是送给苏震岳,棋盘送给他。常住府里的男性长辈,一人一份。东西贵重,足见心意。
“啊?”苏钰微微惊讶。
她去找薛迟时,基本上什么都没想。是幸好长公主不在家,不然她真是空着手去。
没想到薛迟来找她,竟然周全至此。
“正式拜访,本该如此。”薛迟说着。
苏天佑笑着道:“你既与贤侄约好,那就去吧。早些回来,不要任性胡闹。”
苏玫抢了苏钰的婚事,若是苏钰能与薛迟成亲,也是美事一件。
“是。”苏钰起身说着。
薛迟也站起身来,道:“下次再来拜会世叔。”
两人行礼离开,走到二门上,却是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薛迟的,一辆是国公府预备的。
就算是一起出门,同乘一车太亲密了,还是分开坐车的好。
“今天我请客,不准跟我抢。”临上车时,苏钰对薛迟说着。
薛迟笑而不语。
品花楼离苏家不远,就在鼓楼大街上。最黄金的地段,前后五重大院附带一个大花园,名符其实的京城第一会所。
一盏茶功夫,两辆马车便在品花楼门前停了下来,薛迟与苏钰一前一后刚从车上下来,品花楼的大掌柜吴德全己经在门口侯着。
“薛公子,苏姑娘,两位亲临让小店蓬荜生辉。”吴德全上前恭敬说着。
前两天苏钰去找晋阳长公主府找薛迟,爆炸性新闻早就传遍京城。此时两人一起来了品花楼,关系更近一步,连带着品花楼也要成为焦点。
薛迟神色漠然,对于这种恭迎他己经习惯。
苏钰笑着道:“吴掌柜也太客气了,每回来每回迎,你不嫌麻烦,我还不想看到你了呢。”
吴德全马上道:“苏姑娘若是不想见我,小的这就退下。”
“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这般谨慎起来,我与你玩笑呢。”苏钰笑着说,“今天我作东请薛公子,要怎么准备全凭你安排。若是搞杂了,呵呵,薛公子不会轻饶。”
说着,苏钰歪头看一眼薛迟,薛迟微微一笑。
“小的明白。”吴德全说着,“两位贵客,里面请。”
吴德全前面引路,薛迟和苏钰并排往里走。此时还是早上,宾客并不多,下午和晚上才是品花楼的高峰期。
正走着,陆仁甲迎面而来人,看到苏钰时顿时懵了一下,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手指苏钰,“你,你……”
“陆兄这是怎么了,突然就结巴起来。”苏钰笑着道,“不会连我都认不得了吧。”
“真是苏兄啊。”陆仁甲听到苏钰的声音,确定是本人,反而冷静下来,“从来没见过你的女装,乍一看吓了一大跳啊。”
知道与看到感观上完全不同,尤其苏钰男装本来就不显突兀,突然间恢复女儿身,反而让人惊诧。
“以后就能常看到了。”苏钰笑着说,要谈恋爱了,总不好男装在薛迟面前晃。
陆仁甲目光看向薛迟,疑惑问,“这位是?”
“薛迟,薛公子。”苏钰笑着介绍。
陆仁甲马上变了脸色,惊诧的看一眼苏钰,好像在说,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原来是薛大人,是我失礼了。”陆仁甲恭敬说着,马上拱手道:“不打扰两位,我失陪了。”
说着,好像有人在抽着他一般,一溜烟跑了。
“他好像很怕你。”苏钰惊诧说着。
陆仁甲虽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但素来好爽,并不是胆小怕事之徒。
“他父亲在我手下办差。”薛迟说着。
苏钰说不出话来,亲爹的上司却是自己的同龄人,确实挺诡异的。
三人说话时,吴德全退到旁边等侯,陆仁甲走了,吴德全才继续前头引路。
跨过第一进迎宾庭院,从第二进开始才是品花楼的客座之处,第二进也是品花楼大会的赛场所在,庭院方正宽敞,迎面三间楼上挂着本界三甲的诗句。
一年一会的品花楼大赛,不管身份地位,不需要任何银两担保,只要能写诗皆可以参加,也是京城的大场面。
“行至水云处,坐看云起时。”薛迟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上面的诗句,默默念着。
第一次看到这两句诗时,他就很喜欢。此刻心情又有些不同,因为原作者就在他身边。
“我的这首诗怎么样,薛大爷点评一下?”苏钰笑着说。
“很好,我很喜欢。”薛迟说着。
苏钰得意笑着,吴德全笑着道:“苏姑娘这两句诗是我品花楼的招牌,多少人都是为了看诗来的。”
“真会说话。”苏钰笑着说,又随口问吴德全,“许久不见吴老板,他最近可好?”
吴德全笑着道:“老板很好,劳苏姑娘挂念。”
“你与老板也认识?”薛迟不禁说着。
老板与掌柜不同,掌柜常年在店里,熟识很正常。但老板不经常出去,商人身份又卑贱,苏钰不该认识。
“何止认识,论起来还是亲戚呢。”苏钰笑着说,“品花楼的老板姓吴,乃是安阳侯府的庶子,是我过世祖母的娘家堂侄。”
苏大老太爷的正房太太,苏钰的亲祖母乃是安阳侯府吴家的千金,当年与国公府也是门当户对。
大概二十几年前,安阳侯府五代爵位传递到头。朝廷按例去除爵位,吴家从侯府搬出后,家中景况一落千丈。
在京城挣扎了几年,最后回老家种田去了。
品花楼的吴老板乃是吴家的庶子,嫡母不容,生母早亡,十来岁时被扫地出门。
当时吴家爵位仍在,还是京城大户,风光无限。被赶出家门的吴老板,可谓尝尽人间疾苦。
十来年光景,吴老板成为京城的大商贾,挣下万贯家财。
当年安阳侯府,吃穿都有问题,最后子弟只能务农为生。
据说吴老板的嫡母得知他有钱后,还找上门去想用嫡母的身份压他一压,结果被下人直接打了出去,狼狈不堪。
紧接着,祖父,父亲,叔伯兄弟齐登门,都是无功而返。
后来吴老板自绝家族,不仅与吴家,还与吴家相关的所有亲友,全部继绝关系。
“原来还有这段往事。”薛迟听完有些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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