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陈平,乃是薛大人的文书官。”陈平笑着自我介绍。
苏钰拱手见礼,笑着道:“原来是陈大人。”
“小小文书而己,不敢称大人。”陈平拱手回礼,“苏姑娘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了。”
“刚听陈大人说起这个花瓶,看来个行家。”苏钰笑着说。
她对古董研究不多,只是大概知道些。就像刚才那个瓶子,她大概能看出是前朝之物,但是不是皇室所用,就不能确定。
“哪里敢称行家,只是跟在薛大人身边,多少有些见识。”陈平笑着说。
“听大人点评。”苏钰手指花瓶,笑着说。
陈平倒是不客气,非常专业的点评起来。大约什么朝代,是官窑还是私窑,大概市场价如何,皆说的头头是道。
“博学啊,陈大人。”苏钰笑着说。
陈平连连摆手,道:“让苏姑娘见笑了,这些都是玩意,能给姑娘解解闷,我就高兴了。”
“原来如此啊。”苏钰笑着说,不自觉得看向东梢间批阅文卷的薛迟,“陈大人果然是得力之人,能干能干。”
薛迟这公文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去了,怕她吵着要走,陈平便过来搭话逗趣。
古董不古董的不是重点,关键是有趣,听着好玩就行了。
“大人昨天出门去,文卷快把案几压塌了。”陈平说着,又向苏钰连连求饶,“大雪封路,文卷只是路上来回就要花许多时间,不能再拖了。”
苏钰不禁道:“陈大人真是尽职尽责。”
当下属的巴不得上司多偷懒,自己也跟着偷个闲。像陈平这种,公文送到上司门口的,少之又少。
“苏姑娘不知道,我家境贫寒,好不容易考上明经,得了这么一个小官,家里才得温饱,自然要兢兢业业,不敢出错。”陈平笑着说。
苏钰不自觉得看了一眼薛迟,笑着道:“陈大人如此勤恳认真,将来必定前途无限。”
“承您吉言。”陈平笑着说。
两人说话间,苏钰也挑好了花瓶。指挥婆子把花瓶插好,挑剩下的几个花瓶让小厮拿走。
“花瓶要摆在这里才好看。”苏钰调整花瓶角度,力图把红梅最好的一面摆出来。
陈平赞道:“苏姑娘果然会收拾,这么一摆整间屋子都鲜活了。”
“这屋里差好些东西,等我再想想如何摆放。”苏钰笑着说。
闲聊之时,婆子提着食盒进来。两碟点心摆到桌子上,笑着道:“这是刚做出来的,厨房还蒸着新鲜的,姑娘尝尝吧。”
“呃,我就是想尝尝小荷叶藕粉桂糖糕……”
苏钰不禁说着,又看了看装点心的碟子,不得不叹服。
招呼客人的吃食,竟然用白瓷碟子装了就是端上来。看碟子的样式,与刚才的白瓷瓶子应该是成套的。
这难道是屋里的婆子逛庙会时,看到打折便多买了几套放在屋里各处使用?
“这碟就是。”婆子指指白色那盘,又指指另外一盘,“这一碟是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姑娘也尝尝吧。”
“这两碟就够了。”苏钰对婆子说着,又转头对陈平道,“陈大人不用客气,一起尝尝。”
“那我今天真是沾光了。”陈平笑着说,也跟着吃了一块。
苏钰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活的精致,去品花楼吃饭都要自带餐具,大街上随便卖的白瓷如何能入她的眼。
“这味道倒是真不错。”苏钰吃完一块,笑着点评。
怪不得他在信上敢吹牛,小荷叶藕粉桂糖糕是家常点心,京城各府都有,难做出花样来。
公主府这道,却是甜而不腻,更带着花香的甘甜。更难得的是,这个时节了,可用的材料不多,竟然还能有如此口感。
“托福,能品尝如此美味。”陈平笑着说,又吃了一块。
薛迟待他甚好,不然他也不敢如此跟苏钰说话。但薛迟从来不吃点心,他自然也吃不到了。
“这插瓶也摆好了,点心也吃了,我也该回去了。”苏钰笑着起身。
正在办公中的薛迟停下笔来,“现在就要走?”
“快要吃午饭了,我得回家去。”苏钰笑着说。
进公主府第一个要见的是晋阳长公主,幸运的是,长公主和薛驸马皆不在府中。
长公主都不在府里,她却来见薛迟,并且呆了一个上午,姑娘家跑到非血缘关系的男人的屋里,己经很出格了。
就是她素来凡事不在乎,也没办法继续留下来。
“我送你。”薛迟说着。
他并不想苏钰走,但苏钰的理由他也没办法反驳。苏钰做为一个姑娘家,来找他一趟己经把名声赔进来了。
“好啊。”苏钰笑着说。
婆子拿来大氅,苏钰披好。
陈平十分有眼色,吩咐婆子去后院拿了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给薛迟。
屋里使用的器皿己经被鄙视了,穿的不能再被鄙视。
“苏姑娘应该是坐车来的吧。”陈平说着。
苏钰点点头。
陈平道:“姑娘稍坐,我派小厮去前头传话,让车马把马车赶到北门来。姑娘不知道,临流草堂后院就有角门可以直接出去。”
“这样倒是方便了。”苏钰笑着说。
谢无衣住的明道斋都有角门可通外街,临流草堂也该有通外街的角门,都是为了出入方便。
稍等片刻,就有小厮来报,车驾己经到北门。苏钰道:“走吧。”
薛迟点点头,把苏钰送到北门处,看着苏钰上了马车。
“别忘了,等天晴了,我们一起去品花楼。”苏钰说着。
薛迟轻轻笑着,道:“一定不会忘。”
第36章
贺英细细读着书,他自小就有过目不忘之能,为了科举虽然也读书,但都是看过即丢开,从来不像现在这样细细揣摩。
祖父在世时曾经说过他,太过于依仗自身的聪明,忘却了修身养性,甚至一直压着他不让他参加科举。
那时候的他不太懂,天生自带技能,为什么不能成为依仗。
后来祖父去世,他终于可以参加科举,在明知叶峰下场的情况下,他也执意参加。
本以为凭他的才能,定能夺得状元。结果叶峰中了状元,他只得了探花。
这样的挫折依然没把他打醒,他只是一时大意。
状元与探花将来在科举上的前途,差距并不是特别大,他还有机会。
怀抱着这种心情,因为美色,他上了苏玫的套,退掉与苏钰的娃娃亲,在背负着无数骂名的情况下娶了苏玫。
科举,婚姻双重失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轻狂。
他要是能沉下心,多用些心思在科举上,他不至于被叶峰压一头。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稍微留些心,也不至于中这么简单的计谋。
“六爷,六奶奶说身上不适,请大夫进府。”小厮来福进门汇报着。
“这样啊,派个人给六奶奶传话,我一会去看看她。”贺英说着。
苏玫怀孕的事一直没对外宣扬,她也知道要脸。现在进门几个月了,是时候“诊出”身孕了。
“是。”来福应着,赶紧去了。
贺英继续看书,一本看完正要看第二本,就听门口小厮传话进来,“太太和表小姐来了……”
贺英微微皱眉,却只得起身相迎。
小厮打起帘子,孙怜娘扶着贺二太太进屋。
“这么大的雪,母亲有事只管唤我过去,怎么亲自来了。”贺英恭敬说着。
“我哪里还敢使唤你,在这个家里,连下人都要踩到我头上了。”贺二太太满心怨气,对着贺英怒吼着,“你那媳妇,你到底管不管。昨天怜娘来家里,又没到她那里去,结果她就指使下人往怜娘身上泼水,还让小丫头编歌谣辱骂。”
说到这里,孙怜娘哭了起来,楚楚可怜的看着贺英,“表哥,你要为我做主啊。”
上回进府,被苏玫指使婆子打了一顿。
她对贺英的心思本来也绝了,奈何回家之后,提亲对象多是不堪之人。
思来想去,她又想到了贺英。有贺二太太做主,苏玫又那般蠢笨,就算现在受了气,她也有反败为胜的一天。
“竟然有此事,玫儿实在太过份了。”贺英听得大怒,一副要为孙怜娘出头的模样,“等我派人唤她过来,让她为表妹赔罪。”
孙怜娘顿时大受鼓舞,连贺二太太脸上也好转了许多,却是道:“赔罪之事先等等,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小妹今年十六岁了,冯家前几天派人来传话,想着把婚事办了。”
贺英听得点点头,道:“听说冯家老太太最近身上不大好,早些把小妹嫁过去,也能省些心。”
贺小妹是他亲妹妹,与冯家大爷的亲事是贺老太爷生前定下来的。冯大爷虽然样貌平庸了些,但知书达理,又肯定上进,这门亲事并无不妥。
早些出嫁,也能远离贺家这乱糟糟的一团麻。
“我也如此想的。”贺二太太说着,又气愤起来,“只是今天冯家来的人,说话实在不好听。满嘴的规矩道理,说什么不能再出差错。”
这是嘲讽她呢,讲了一辈子规矩道理,结果娶了苏玫这么一个该浸猪笼的儿媳妇。
贺英当即低下头,不再言语。
孙怜娘见状,便笑着道:“姑妈这么说就委屈表哥了,这与表哥又不相关,是表嫂行事太出格,才会惹来这么多闲话。”
“唉,那就是个扫把星,现在还连累到小妹。”贺二太太哀声叹气说着。
“我还有些私房,到时候给小妹添妆。”贺英说着。
“你能有什么私房。”贺二太太说着,冷笑着又道:“苏家也是京城名门了,陪嫁女儿连衣服首饰都没有。说是给了庄子,谁又见过。抠门算计至此,这是防着谁呢。”
问就是没有嫁妆,没有银子,什么都没有。
但苏玫从来不短钱使,衣服首饰天天换新的,张婆子还拿着银子四处收买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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