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快闪过,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你从前……”
“我问你一件事。”周颂宜顿了下,“你是不是收藏了一张十元的纸币。上面有别人的落款,周颂宜、2008、北京,这样的字眼?”
离世前的那封信,那张被收藏、保存得很好的纸币。
她不知道究竟是何时流入到他的手中的,2008到2020年,这十二年的时间里,无法确认究竟是哪一年。
这本该只是一张普通的钱币。只是兜兜转转,经由他的手中,又落回到自己的手里,意义终归有所不同。
现在不过09年。一年过去,那张纸币,落在了他的手里了吗?
“什么?”
靳晏礼停下笔,将其搁在一旁。
转过脸看她,两人视线笔直交汇,谁也没有退让。
那几秒的时间里,仿佛过去了漫长的岁月。
大概这段问话,过于唐突。
他似乎没反应过来,“什么钱币?”
“没什么。”周颂宜抿了抿唇,“我就是随口一说。”
她想。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也许,在这样的时间点里,纸币并未辗转到他的手里。
不过,没关系。
这次,她会在他之前,先爱他。
纸币,承载的是一份后知后觉的缘分。如今这根缘分的红线,在命运的齿轮转动中。
主动权,握在了她的手里。
-
80岁的灵魂,16岁的身体,注定了周颂宜即使再怎么融入校园生活,也会少了那么一份青涩。
少男少女之间,朦胧的情愫发酵,多数不会或是不敢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高中禁止早恋。
即便靳晏礼是她未来的另一半,周颂宜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对他怎么样。
不过还是忍不住逗他玩,看他薄白的脸皮,渐渐浮上一层粉。
欲言又止。
这是一件很有意思,且有成就感的事情。
少年时期的靳晏礼,没有青年时期的沉稳、运筹帷幄,亦没有年老之时的儒雅、斯文。
有的只是青涩,意气风发。
在男女之事上,他没有实战经验。
曾经在床上荤言荤语、花样颇多的男人。此刻,稍微大胆一点的用词,就能让他的耳根悄然染上一点粉。
偏偏面上端得一片正经。
生手和老手之间的对决,她简直快爱死他的这副模样。看起来很好欺负,每天没忍住追在他的身后逗他。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我。”靳晏礼垂下眼皮,终究挨不住她的目光。捏着圆珠笔的手,指骨泛白,“数学作业要抓紧时间写了,晚自习开始之前,我就要送到办公室去了。”
数学老师是年级主任,为人严厉,并没有因为学生的家世而有所偏颇。
相反,没再规定时间内完成布置的作业,单独上交的时候,一般都会被留下来谈话。
周颂宜见他这副闪躲的模样,收起了自己继续逗弄的心思,将作业本摊开,手指着其中的一道空题,“我数学有题不会,你教教我。”
这话是真心的。尽管大学上了一所还不错的985院校,不过所修专业不用学高数,高中学的那点知识,在时间的流逝中,早就一并归还给了老师。
这题,她是实打实的不会。
靳晏礼没说话。
视线盯着她,似乎在分辨话里的真假。最终,他败下阵,任劳任怨地细心教导。
两人距离近,呼吸都快融化在一起。
好几次,他试图平复自己的心跳,可器官却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似的,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好在周颂宜的脑子转得快,经过靳晏礼的这一番讲解,已经懂了做题步骤。
没再折磨他,用圆珠笔在试卷上写下过程后,扔开手中的笔,将试卷递给他,“写完了。”
正经的话持续不到一秒。
她托着腮,点了点自己的面颊,语出惊人:“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认真的样子,很好看?”
对于她的话,靳晏礼已经掌握了精髓。沉默以对,便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只是行为可以受控,心却不能。
草稿本上潦草的字迹,亦如他乱掉的心。
-
晚上,靳晏礼回到自己的房间。自从上了中学后,没选择住读,而是走读。
不过也没回靳家的庄园,直接在学校外面的学区房买下一间空房。
起初,黎青怎么也不肯答应。还是后来靳嵩朗劝说过后,才歇了陪读的心思。
现如今,这间屋子。都是兄弟两人在这儿住,住家阿姨则是被单独安排在对门。
只有在白天和晚上的时候出现,会给兄弟二人准备早餐和夜宵。
高一、高二是错峰放学的。
这个时间点,这个房间里头,只有靳晏礼一个人。
每天的作业,已经在下课的间隙里全部做完了。
放学回到住宅,进入淋浴间洗了澡,要么打开书籍继续往下自学,要么做一套试卷。
困意上来了,就直接躺下入睡。否则,即便是再安静的空间里,他也很难正常进入睡眠状态。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
是一种莫名的、自厌的生理和心理疾病。在不影响身体健康的前提下,他已经背着家人偷偷吃了小半瓶的安眠药了。
洗完澡出来,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窗外树影斑驳,月光皎洁,清透的光从窗台一路蔓延到空荡、简约的房间。
霎时间,莹润的光似轻纱、流水,在空荡的房间中流淌。
靳晏礼抓起一旁的干毛巾,对着还在滴水的发烧,胡乱擦拭几下,随后随手扔在一旁。顶着凌乱的发梢,他拉开书桌的抽屉。
里面是一本相册。
相册保管的很好,里面塞了许多照片。其中大多数照片的摄影时间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毕竟人大了,就不大爱拍照了。
要说最近的时间点。
那还是一张,今年五一假期飞往三亚旅行时拍摄的。
和其他照片不同的是,这张照片的背面,单独夹着一张钱币。
一张十元纸币。
在沙滩口渴时,去椰子摊,贩售椰子的阿婆找回来的零钱。
原本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钱币。不过因为它过于的崭新,由此多看了两眼。
这倒是让他发现了,纸币背面被人用铅笔字落了款。
从北京到三亚,再到北京。
那个瞬间,他也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想法。大概是缘分使然吧。
尽管他对这个在钱币上写字的人,内心中没什么好感。
但这张纸币,还是被他从三亚带回了北京,用膜过塑后,又塞进了相册里。
一打岔,又不知道给忘到哪儿去了。
像是收藏了,又像是没收藏。
矛盾极了。
现下,这张纸币被靳晏礼从相册中取出来。
台灯莹白的光,照在这张崭新的钱币,稀疏平常、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可却是他这个周的第三次取出了。
周颂宜。
是巧合吗?还是缘分使然?
这三个字光是从喉咙口滚一圈,心口便涩得厉害。
第64章
靳晏礼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唯独在周颂宜的身上,他始终存有唯心想法。
人死之后,灵魂会飘向何处?这个问题, 在他死后仍然没法得到答案。
再次睁眼时,凌晨时间点, 窗外万籁俱寂。身体是客观存在的,而不是虚幻的。
谈不上兴奋,但也不至于平波无澜。这几十年的光阴里, 情绪早就不似年轻时那般容易大起大落。
这个世界, 会有她吗?
肯定与否。这个答案, 他更倾向于后者。
不过,却是实打实是地失眠了。只是,灵魂也会需要休憩的时候吗?
纤长的睫毛紧闭, 再睁眼时, 身体仍存在于这个空间。
相对论中, 质量和能量会扭曲时空,形成引力场,这种时空弯曲导致了空间的形变和延展,即引力会影响空间的结构与性质。
他的存在, 是否是因为宇宙空间已经发生了形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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