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意清定定地看着何楚云,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
“小姐不会想听的。”
何楚云嗤笑:“夏满怎么回事?我身边还有你的人吗?”
邓意清回过头看了眼亭子外的焦恒与喜灵,摇摇头道:“没有了。”
“他是我六年前买回来的。”
六年前?
夏满是五六年前来的何家。那这么说,岂不是邓意清将人派到她这的。
这下倒是叫何楚云未曾想到过。
她只以为夏满是这几月被邓意清收买的。
没成想他一开始就邓家的人。
不过何楚云没有显得太过震惊,如今听到什么,她都作不出什么激动的行为了。
她不想自己再像个疯子一般。
一次都不想了。
何楚云吃了一口就腻了,将油纸包退到一旁。
“那你早就知道我与锦奴的事了?”
见她十分平静,邓意清点头解释:“知道。邓意潮、薛淳宽、黄连英、曹途,我都知道。”
何楚云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尝到了一丝酥糖余下的甜味儿。
他倒是记性好,他一个个说出的那些名字,有些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何楚云一只手杵着下巴,另一只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厚,朝他扬了扬眉头道:“继续。”
一是叫他继续说,也是叫他同她对弈一盘。
邓意清伸出两根指头,夹起一枚棋子,“咔哒”一声落到棋盘上。
“我对小姐一见倾心。”
“在六年前。”
又是六年前?
“小姐曾说在山中走失过,可还记得是如何回来的?”
何楚云见他这枚子落得不错,会心一笑。
提起往事,她一边想着如何落子,一边回忆着多年前在山中走失那日。
何楚云:“被下人寻到的。”
那日已是深秋,山中干冷,她在外头待了整整一日,最后听到下人的呼喊声才走了出来。
可她记得,下人是说沿着血迹寻来的,还以为她遇险了。
邓意清抬起头看着她,十分温柔,一字一顿,认真道:“是我寻到的。”
第73章
何楚云对此并无印象。 她隐约记得当年被困在一处洞口大半日。
等待下人来寻的时候她心中有些担忧。
怕哪里窜出头野兽将她吃了。
她也不是怕死, 而是怕死得太痛太难看。
若是叫人看见她何楚云被咬得四分五裂、面目全非,可完全接受不得。
好在她运气不错,即便听见了豺狼鬣狗的声音, 也没有被那些畜生闻着味道寻来。
只是山洞周围出现了些野猫山兔之类的小禽。
不足为惧。
旁的, 就再没有印象了。
邓意清为何要说是他寻到了自己?
“莫非那日你在山中?”
邓意清没有直接承认, 他也不敢直接承认。
那日他为了缓解心中的悸动杀了好些野禽。
万一何楚云离开时,见到了什么割碎的野兽尸体,联想到是他杀的该如何是好。
夏满暴露一事非他所愿。
但事发突然, 他也无法再辩驳, 也不想在她面前嘴硬遮掩。
可那件事不一样。
他担心, 何楚云怕他。
她可以讨厌他, 蔑视他羞辱他, 但唯独不能怕他。
一旦畏惧, 就永远无法相近。
她讨厌他, 他可以使劲手段让她出气泄愤。他从不委屈。
但怕他,会让他慌得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其实今日他不该来的。
最近两人见得还算频繁, 她又已经开始接受他了。
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等着, 等着何楚云嫁给他。
可薛淳宽是一个他刻意想忽视都忽视不掉的一个存在。
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那人太适合何楚云了。
他了解何楚云,所以他知道何楚云真正想要什么。
那个人能给她现在需要的一切。
其实前些天他还派人去谋害过薛淳宽, 以绝后患。
不过那人实在命大,几次三番都活了下来。
甚至陷害污蔑都躲了过去,对那人来说不痛不痒。
下一步计划邓意清还没有想好, 他也清楚眼前最紧要的是顺顺利利与何楚云成亲。
可夏满暴露了。
本来他是想等何楚云决心嫁给他后,便出手解决了夏满, 封了他的口。
早知如此……何楚云刚从萧州回来后,两人感情升温时, 就应该直接将夏满杀了。
毕竟这枚棋子现在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他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出入珠玉阁,不再需要夏满给他报信。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只希望何楚云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悔了与他的约定。
他想了半晌,还是觉得晓之以情更加好用。
毕竟何楚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他酝酿了一番,点点头解释道:“我看见你往山里去了。”
“那日我在山下寻意潮,正巧碰见你进山。”
“我从未见过让我这般……痴狂的女子。”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可等了一天你也没出来。”
“山中危险,那时我也不算熟悉,就去唤了山下的村民,找来了何家的护卫。”
何楚云听后若有所思,随后点了点他有些僵硬的手道:“该你了。”
似乎全然没有在听他方才讲了什么。
邓意清顿时觉得自己如同一个不值钱的戏子,在做一出无人观赏无人在乎的独角戏。
不过没关系,即便何楚云不想嫁给他,他也不会允许她嫁给别人。
他有本事牵制她。不过那是最后的下策。
他这故事说得云淡风轻,心中也不慌乱。
因为他知道,他绝对要和何楚云纠缠到底。
如果不能见到她,不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那还不如直接叫他去死。
既然他死都不怕,那他就什么都不用在乎。
邓意清又拾起一枚子,落到了棋盘左下。
何楚云捋了捋胸前的一束墨发,似乎有些为难,叹道:“这步走得不错。”
不过马上便转为轻松,她想到了一个破解的好法子,利落地将子放下。
随后抬起头,看着邓意清的眼睛,轻笑道:“不过你输定了。”
邓意清也柔声回应着:“输给小姐,是清的本分。”
何楚云挑了挑眉,“油嘴滑舌。”
“恶心至极。”
邓意清看上去清高冷傲,在她面前却毫无自尊。
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恼火。
甚至在当她说着情话。
毕竟何楚云雍容娴雅,端正大方,从来不会对谁口出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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