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年夜饭的餐桌旁,手腕上还戴着那个金镯子。
池深坐在她身侧,多喝了几杯酒,垂眸瞧她。
见她神色恹恹,给她倒了杯果汁,低声问:“想什么呢?”
“啊。”
沈绒抿抿唇,借酒壮胆,拿着红酒杯一饮而尽,朝他轻声道,“等过完年,我有话想跟你说。”
总不能一直瞒着他。
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到时候是去是留,一切由他定。
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过完年第二天,沈绒跟着池深去老爷子院里吃午饭时,宋酥酥匆匆打来电话。
小姑娘眉头紧皱,嘴里似乎还在吃东西,声音含糊不清又急切地:“绒绒,你堂哥到处让人找你,你要小心点,别让池家的人说漏嘴了。”
沈绒一惊:“他疯了?他怎么跟人说的?”
宋酥酥努力咽下去,才接着气恼道:“他说你跟家里吵架,老太太都急晕了,让你赶紧回去,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去你家看过了,奶奶没什么事,估计只是他想骗你回去找出的借口。”
“......”
沈绒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他傻逼吧?他没事吧?道德绑架我?他也不看看我有没有道德。”
“绒绒,你要小心,别让池家人出去乱说。”
宋酥酥担忧地拧起眉头,“你们到底什么仇呀,怎么会闹成这样?”
沈绒哀愁地往后一倒:“这事等我以后见面再跟你说,现在,现在三两句说不清。”
“好,那你小心点儿。”
挂断电话,沈绒绷着脸,挺不爽的。
从小沈让便告诉她,沈温煦不过是他们沈家养的一条看门狗。
若没有沈家,他早就被催债的人乱棍打死。
她仍记得第一次见他那日。
那是在孤儿院里,沈家大伯膝下无子,想领养个孩子。
她觉得新奇,便吵着闹着要一起去。
车刚停在孤儿院外,院子里就传来吵闹声。
她跟在大伯身后匆匆入内,瞧见树下两个七八岁男孩正对着一人拳打脚踢。
这个年级的少年,下手没轻重。
又有着恶劣的胜负欲。
而那时的沈绒,看多了英雄动画片,攥着拳头就冲上前,气势汹汹地赶跑两个男孩。
——或许不是她赶跑的,而是她身后的保镖过于强壮,加上院长急急忙忙出来迎接。
那时他们才瞧见,被殴打的是个少年。
皮肤极白,瞳色微微带点琥珀,眼底阴翳冰冷,拒人千里。
然而这种眼神只一瞬就消散,变得清澈温和,还有细微的受伤。
在阳光底下显得干净澄澈。
他浑身是伤,却还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轻声说谢谢。
沈家大伯几乎是第一眼就看中他,笑吟吟问沈绒,让他当哥哥怎么样。
沈大小姐才不管谁当哥哥。
她穿着漂亮公主裙,趾高气昂地坐在人群当中,接过少年惴惴不安递来的草莓牛奶,说随便。
收养手续办得很快。
沈温煦跟着回了家。
他谦卑,从不与人争执,能力出众却低调。
沈绒有一次听到父亲和大伯谈话,父亲问大伯怎么会选择收养他。
大伯还是笑咪咪地,说这人有心机却知进退,放在沈家,他放心。
而如今大伯一定想不到,他口中那个知进退的少年已全权掌控沈家,现在还妄想掌控她。
她烦躁地拧起眉头,转头瞧见半小时前手机上池深给她发了两张图片。
是两张甜品店橱窗里的照片。
各色蛋糕琳琅满目,池深问她想吃哪一款。
她单是看着,心情就好受一些,回复道:【抱歉,我刚刚没看见。】
对面发来条语音,带着细微的风声:“我随便挑了两块,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我马上到家了。”
沈绒禁不住眼睛弯起来,下床穿上拖鞋,披着羽绒服跑出去。
大年初二,阳光正好。
池家来了些亲眷探亲。
她绕过客人在的地方,偷偷从小路往侧门走,想去接池深。
一般开车回来,都会从侧门回。
为了不被其他人瞧见,她偷偷摸摸搬了把小板凳,藏在竹林后头搓着手取暖。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得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猛地有人从后头蹿出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朝外拖。
她瞌睡霎时消失,心脏猛地一跳,就瞧见于雯池蕴母女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前一后推拉着她往门外扯。
她没能反应过来,踉跄两步,脚踝被石头磕伤,疼得眼前一黑。
等想起来要挣扎时,半只脚已经踏出门槛。
她咬着牙,腾出只手一人给了一巴掌:“有病啊?放开我!”
谁也没料到她扇人这么快准狠。
母女俩谁也没逃过,脸上高高红肿起个巴掌印。
池蕴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推翻出去:“你敢打我!贱人!”
门槛高,沈绒绊了下,眼疾手快地抓住于雯给自己当垫背。
于雯尖叫一声,就被压在下面,摔得眼冒金星。
但沈绒自个儿也没好到哪里去,摔在石子小路上,方才就撞到的脚踝再次扭伤。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角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
起不来。
早知道就不穿拖鞋出门了。
于雯头发散乱,跟发了疯似的扑上来:“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然而巴掌还未落到她身上,忽地一辆车在跟前停下。
一双锃亮的,没有一丝灰尘的皮鞋出现在她跟前。
男人嗓音微冷:“住手。”
沈绒浑身一激灵,猛地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带着浅淡琥珀颜色的眼睛。
他半蹲下来,眼中病态又眷恋,手指轻擦去她脸上灰尘,嗓音低沉悦耳,隐约含着怒气,像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绒绒,你让我好找。”
沈绒下意识拍开他的手,声音清脆,让在场几人都愣了下。
她眼中不掩嫌恶:“别碰我!我嫌脏!”
可他偏也不恼,微微俯身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起来,临上车前,转头瞥了呆愣的于雯池蕴母女俩一眼,淡淡道:“钱已经打过去了。”
被谁出卖显而易见。
沈绒被塞进车里还在挣扎,然而门已经落锁,司机缓缓发动车子。
沈绒想死的心都有了,攥紧拳头就朝沈温煦脸上砸去:“神经啊你,我是上辈子造什么孽了吗遇到你。”
沈温煦不避不让,拳头硬生生砸在他脸上。
他唇角被砸得红了一片,转头望来时眼底是近乎扭曲的疯狂。
他攥住她的手轻轻揉了揉,低声问:“疼吗?”
沈绒浑身被激起鸡皮疙瘩:“疼你大爷,你放我下去我就不疼了。”
“绒绒,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找他。”
他恍若未闻,病态的戾气在眼底汹涌成灾,“他有什么好?这段婚约,今日我就替你解除,以后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他轻轻抚摸着沈绒的脸,手指忽而箍紧,重重地掐住她的脖子,唇边浮起森然笑意:“不然,我就弄死他,你知道我做得出来的。”
呼吸一瞬间缩紧。
沈绒强忍着脚踝疼痛踹过去,又被控住腿。
沈温煦好歹是放开他,吩咐司机:“回家。”
沈绒瞥见手机铃响,屏幕上的“池深”二字灼目。
下一秒,车窗打开,沈温煦将手机扔出去,温声道:“我说到做到,绒绒,我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如果你再敢去找他,我拼死也要毁了他,毁了池家。”
沈绒气得快爆炸。
她也跟着按下车窗,随手将沈温煦的手机也扔出去。
这还不够,她微微起身,找到司机的手机跟着扔出去。
主打一个平等地报复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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