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知喝了口水,不置可否。
边聿已经从他的神情中得到答案,无不遗憾:“你要是去的话,我还想带claire去当观众,能不能满足一下她的心愿?”
徐行知不吃这套:“她才五岁,她能听懂什么。”
“说不定我家claire是天才少女呢。”
边聿知道这事没希望了,但还是不死心:“你究竟是为什么不去,该不会是真的因为当年没拿到学位证书吧。”
他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在徐行知不甚在意,只是转了转杯子:“忙。”
“你都忙半个月了,回sj我就没抓着你人。”
提起这个,边聿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回国大半年干什么去了,claire一直念叨说想你,都快把我耳朵念叨出茧子吧。”
“两个月吧,如果这边事情没处理完,可能会再待久一点。”徐行知尝了两块炖牛肉,腻得他瞬间失去胃口,好在服务员这时送上一份沙拉。
沙拉上淋了柠檬汁,香气清冽。
边聿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话题岔开:“这个不错,我记得你做沙拉最爱淋柠檬汁,每回我都觉得都点酸但是很好吃,你什么时候再邀请我去你家吃饭……”
徐行知把沙拉推给他:“你现在多吃点。”
“别啊,我好久没吃到正宗的中餐了。”
徐行知的厨艺是被逼出来的,他吃东西挑,大多数不忙的情况下都会自己做东西吃,边聿偶尔尝过几次便念念不忘。
“没空。”徐行知懒得搭理他。
边聿可惜地叹了口气,捏起一块taco:“薄情寡义,你去年一声不吭抛下我回国,到现在也没跟我说是因为什么事……”
“你能不能少演点怨妇。”
“那你陪我喝酒?”
……
到最后徐行知也没跟边聿喝,吃完,他叫了辆uber送走边聿。
回程的车开在晚风里,徐行知支着脑袋等了会儿红灯,窗外,一排排棕榈树遍布城市景观。
他平静地看着前方如龙车流,平日里最常见的景色,圣何塞很大也很小,大到每天开车去上班要花费几十分钟,又小到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能遇到一个人。
绿灯亮起,徐行知收回目光,随车流缓缓移动。
快到公寓的时候,徐行知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扫了眼,陌生号码,直接点了挂断。
谁知那号码锲而不舍地打了第二遍,接起来,刚点开免提,裴亦的嗓门便冒出来:“行知哥,别挂,是我!”
车窗关上,徐行知说:“听到了。”
裴亦像找到救世主:“你总算接电话了,我特地从我哥那里要的你的号码,行知哥,你在圣何塞对吧。”
他平平淡淡地嗯了一声:“有事?”
“急事!”裴亦喋喋道,“行知哥,央央也在那里,她前几天过去出差,我刚才给她打电话,她肠胃炎又发烧,一个人在酒店……”
徐行知静静听着,打断他:“说重点。”
裴亦一愣。
察觉到徐行知语气中的冷淡,他声音不自觉变小:“你不过去看看她吗?”
徐行知淡淡的:“我为什么要过去看她。”
“你们……”裴亦及时改口,“你是她哥哥呀,央央真的很惨,我听她嗓子都哑了,孤身一人,没人送她去医院也没人照顾她。”
电话里,徐行知毫无情绪地笑了声。
裴亦霎时噤声,过了会儿,问:“你真的不管她了吗,她烧得很厉害。”
“她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电话挂断,徐行知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
半小时的路程缩短到二十分钟,回到公寓,徐行知开了个简短的线上会议,九点一刻,他拉开抽屉,烟盒空了。
拎了件外套,下楼买烟。
街上有不少流浪汉。
这里收入高,房价也高,相应无家可归的人也多。
结账时,徐行知视线略过柜台上摆着的柠檬糖,黄澄澄的颜色,他顺手拿了一条。
剥了一颗放在嘴里,门口的路灯驱散一隅黑暗,徐行知低头点烟,砂轮滚动,火星冒出。
他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想起半月前,方琴曾在家庭群里艾特他问了平安。
同样的,她一向懂事不让长辈担心,上周飞过来时便在群里发了酒店的位置和房间号。
她不是不知道他在这里,只是宁愿舍近求远。
闭睫呼出一口烟雾,尼古丁的苦混着柠檬的清甜,带不来丝毫慰藉,却让他脑海中闪过一张清丽面孔。
昨天她文文静静地站在那儿,玻璃门映出纤细身影,几乎要让人忘记时间流动得如此之快,已经两个月没见。
他最喜欢她笑的时候,眉眼生动,唇红齿白的样子让人心软,也很有欺骗性,让人觉得她似乎性格就是那么软。
街对面有流浪汉在堵着人要钱,这片社区华人多,最容易成为被抢劫和勒索的对象。
徐行知淡漠地任自己陷入回忆里,柠檬糖夹心酸得发苦,烟烫到指尖,十指连心,他睁开眼。
第31章
◎我能跟你回去吗◎
酒店里, 一觉醒来,沈清央在盥洗台前吐得天昏地暗。
胃里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 只有喉咙紧得难受, 她抬头,镜中人面色潮红,唇色却苍白得厉害。
草草洗了把脸, 沈清央回到沙发上躺着,闭了一会儿眼, 倒计时结束,她艰难地掀开眼皮看了眼体温计上的数字。
102……
换算成摄氏度是多少。
高烧让沈清央的脑子变成一团浆糊,片刻, 她丢开体温计,放弃换算。
昏昏沉沉地躺了会儿, 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把她强制唤醒。沈清央睁开眼,摸索着找到手机。
“喂。”嘶哑的声音。
“央央, 你还好吗?”
裴亦的声音,沈清央躺了回去,闭上眼, “嗯”了一声。
裴亦却从声音中猜到她的状态:“你量体温了吗, 多少度?”
“量了。”沈清央报出度数。
裴亦在电话那头自己换算了一下, 眉心一跳:“沈清央, 你别睡了, 快点起来。”
她若有若无地又“嗯”了一声。
“快起来!”裴亦在电话里拔高声音, “39度多, 你也不怕把自己烧死, 你同事呢?”
“他们很忙。”沈清央有气无力, “你小点声,没等我烧死就被你吓死了。”
裴亦急得团团转:“你快起来吃药,就你那小身板,吹个风都得感冒两周,快吃药。”
“知道了。”耳边一直嗡嗡的,沈清央头痛得厉害,强撑起身安慰他,“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裴亦,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行知哥也不搭理,我那些朋友没一个靠谱的,不然——”
她混混沌沌的,突然睁开眼:“你给他打电话了?”
“谁?行知哥吗。”
“打了……”裴亦想到那句“死了也跟我没关系”,到底没敢复述出来,只是含糊道,“行知哥说他忙……”
沈清央按着额头,头发披下来,沉默一会儿,她哑声说:“别再去找他了。”
裴亦不解:“你们怎么了,之前在我酒吧里不是还——”
搂搂抱抱四个字,被他咽了进去。
又聊了一会儿,因为沈清央实在头晕,裴亦强调几遍让她吃药后,挂断了电话。
世界安静下来。
沈清央躺在沙发上,胳膊垂着。
高烧带来全身的酸痛,加上因为水土不服引起的肠胃炎,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得下饭。
光线太亮,她闭着眼睛,用手背盖住眼皮。
酒店里只有她一人,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唯有中央空调运作的一点细微气流声。在恍恍惚惚的疼痛里,沈清央脑海中冒出一个虚无缥缈的念头——
他竟然真的不管她。
这想法来的毫无理由且不讲道理,但就是凭空出现,连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他的照顾,对她,徐行知当真算得上予取予求。
即便口头不答应,最后,也不会真的置之不理。
眼皮几不可察地动了下,片刻后,沈清央抵着额头,慢吞吞爬起来。
套上外套,她寄希望于附近还有开着的药店。
乘电梯下楼,跟着导航走了几步,路灯光线不够亮,她无暇欣赏这座闻名世界的城区的夜色,在原地对着屏幕上的箭头摩挲方向,冷不丁和路口几个身材高大的黑人对上视线。
后背刹那间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几乎是瞬间的下意识反应,她转身往回走。
那几个人果然快步跟过来。
深夜的路口人迹寥寥,沈清央拔腿就跑,没几步,被团团围住。
她浑身浮起冷汗,哑着嗓子用英语警告他们:“不许靠近我,不然我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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