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打扰我。”
任檀舟几乎从没有这样低的姿态,他目光移向别处,“我疼得睡不着。”
季仰真皱着眉整理好自己的睡衣,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真的心软答应留下来陪他。
连中间那只划分界限的枕头都没有出场,他们的被子紧紧挨在一起。
任檀舟很想跟季仰真聊些什么,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季仰真都能一句话结束当下的话题,并劝他早点休息。
易感期的alpha并不应该有多么旺盛的分享欲,想跟季仰真聊天也只是任檀舟的个人行为。
可惜季仰真太困了。
到后面季仰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怨声载道地说等这段时间过了,让任檀舟赶紧找个omega谈恋爱,实在找不到喜欢的,就让家里给他安排相亲也行。
季仰真还以为他说这话,任檀舟一定会要反驳他,但他哈欠连天地等了一阵子,也没有听到任檀舟的声音。
不是要聊天吗。
季仰真扭头朝右边看过去,发现任檀舟正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纤薄的凌厉感化作云烟荡然无存,只剩下宛如踩在玻璃栈道上的失重和忧虑。
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自己说得话让他多想了。
季仰真又看了他几眼,忽然觉得任檀舟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们在一起生活也好些年,肯定不单只有片面的情感,正面负面的爱恨纷杂交织着剥离不开,更没办法去指摘对错。
谁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人。
季仰真曾一度想要离开任檀舟,再也不受对方刻薄严厉的管束,那不过是因为他们之间因为意外而产生了不和调和的矛盾纠纷。
桌子和板凳还常常会有磕磕碰碰的时候,如果任檀舟一直像现在这样,季仰真觉得自己应该也没有那么不堪忍受了。
季仰真绝不是理性的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任檀舟的肩膀,“哥,你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任檀舟应该是没有料想到自己能从季仰真嘴里听到这种话,他怔怔地看着季仰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季仰真见他不说话,于是尴尬地扯了扯自己被子,“我先睡了。”
季仰真没什么心事的时候能秒入睡,他没有去关中间的小夜灯,想着任檀舟应该还要熬一会儿,但他刚闭上眼睛没两秒钟,微弱的光感就消失了。
任檀舟在他耳边说了声晚安。
跟以往没什么区别,季仰真确实很快就睡着了,但睡得并不深。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后背暖烘烘的,腰间也横亘出一只胳膊。
季仰真迷迷糊糊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了。
他很快就猜到是怎么回事,身体在一瞬间僵硬得仿佛已经死了十天半个月。
理智告诉他,这只是alpha的易感期症状之一,渴望亲密接触。
身后的alpha呼吸均匀绵长,这样的行为显然是无意识的。
他们的睡衣是相同的丝质,季仰真甚至能准确捕捉到任檀舟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跃动频率。
越睡越热。
照季仰真的性子,这还不得狠狠地撞开他然后开灯痛斥一番才过瘾?
但季仰真现在唯一的念头竟然是担心自己乱动会不会弄醒他。
他都这样了,还是让让他吧。
等明天睡醒了再说他。
季仰真心里盘算了快半小时,直到天边隐隐泛起鱼肚白,他才郁闷地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
季仰真被太阳晒醒,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大脑还一片空白。
任檀舟就坐在对面的书桌边上,对着电脑办公。
平时一般睡到九点钟也该自然醒了,但季仰真趿拉着拖鞋走到任檀舟身边,弯腰去看电脑上的时间,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季仰真还记挂着任檀舟心脏不舒服的事情,问他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季仰真的关心反倒让任檀舟无所适从,这副模样的季仰真,任檀舟只有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瞧见过。
别墅里虽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但有人按时按点送来一日三餐。
这个点可以直接吃午餐。
任檀舟和季仰真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实在难以忽略他眼下挂着两圈淡淡的青色,在他吃完第一碟腌渍番茄后,问道:“昨晚不是没到十一点就睡了吗?”
季仰真愣愣地抬眼,任檀舟指了指自己的眼下,“今天洗脸的时候没照镜子么。”
季仰真很少照镜子,早上洗漱的时候就算是站在镜子前也不会认真看。
他打开相机照了照,眼底的乌青像是备忘录上的关键词,一下子就触发了几乎被他遗忘的信息。
季仰真扔下叉子,双臂抱在胸前,气势汹汹地问道:“我差点忘了,你知道你昨晚都干什么了吗?”
任檀舟眼皮掀了掀,反问他:“我干什么了?”
于是季仰真一五十一地把昨晚在床上发生的事情跟任檀舟说了一遍,他自己说的气呼呼,结果再看任檀舟,面上一丝变化都没有,反倒显得他自己过于大惊小怪。
也是,再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昨晚那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季仰真也没指望任檀舟能跟他道歉,他重新拾起叉子戳了一只牛肉丸丢进嘴里咀嚼,“反正......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我看我还是搬......”
搬回自己房间吧。
任檀舟大约能预判他的话锋,将自己面前的腌渍番茄挪到他面前,“昨晚,我睡得很好。”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一更。。。欠债总是要还的。。。
第18章
任檀舟请了一周的假,但他不是懒怠的性格,就算是待在家里也闲不下来。
季仰真在监察他休养这件事上也算是尽心尽力,一天只给他两个小时来看文件打电话。
之前一直是任檀舟管着他,陡然身份转变,季仰真很来劲,巴不得拿个小鞭子只要任檀舟不听话就抽他两下。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一天只在工作上花费两个小时的话,那么剩下来的时间用来做什么呢?
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总不能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吃完午饭以后,季仰真走到小客厅,想把剩下的没有玩过的游戏卡全都找出来,方便他无聊的时候挨个刷。
他赤脚踩着羊绒地毯,拖鞋也不知道甩在了哪里,游戏卡片七零八落地散在两边。
任檀舟收拾完餐桌上的垃圾后朝这边走,看他乱中有序地在归类。
没有拆过的游戏卡盒侧边是完成的透明塑封,其实很好区分。任檀舟将刚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也蹲下来帮着他一起找,不到五分钟就码完了所有卡盒。
季仰真有沙发却不坐,偏偏要跪坐在地毯上,他见任檀舟没有要上楼的意思,便兴奋地邀请道:“要不要一起玩?”
他们上次一块儿打游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季仰真已经不记得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游戏就只是消遣,念书的时候也谈不上因为游戏而影响学习。
任檀舟嗯了一声,挑了一只个头适中的草莓递到他唇边。
季仰真其实不太吃得下了,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咬了一口草莓尖,然后低头在自己玩过的那一堆卡里找,最后翻出来一张《街区格斗》。
这张卡被他反复玩了很多次,上面隐约能看出来有频繁插拔的痕迹。
他跟文湘也玩过这盘,文湘被他虐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含泪给他表演了两段广场舞。
在他印象里,任檀舟的天赋点没有点在游戏这一块,趁此机会,他也好大展神威。
季仰真挪到任檀舟旁边,把手柄递给他,顺便教了他怎么使用,“上下左右你知道的吧?三角是暂停,不过这个你不用管,我来操控就行。雨滴键是进攻,同时按上键和雨滴就是放大招,懂了吧?”
很简单的,连文湘都是听一遍就懂了。
任檀舟这个角度看过去,季仰真鼻尖很翘,张合的唇瓣纳着颗圆润的唇珠,每说完一段话都要习惯性地抿一下。
“嗯。”
季仰真这才转身正对着屏幕,心中暗暗地想前三局先杀他个片甲不留,等他认识到他的游戏实力跟自己有差距,再酌情放点水。
这还都是看在他身体不舒服的份上呢,不然才不会放水。
想象过于美好。真正开局了之后,季仰真惊得眼珠子快要掉下来,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时间线从三分钟往后,他的血条就开始狂掉?
任檀舟不知怎么就找到了窍门,连冲带飞地压着他打,第一局就杀了他两回。
季仰真面上有些挂不住,在结算页面刚出现的时候就丢下了手柄,“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没手感。”
任檀舟握着手柄默不作声,之前文湘还说季仰真嫌他太菜不愿意跟他玩了,怎么自己这样也不行么。
这种小儿科的游戏,已经是收着打了。
季仰真说午睡,闷闷不乐地上楼了。
任檀舟很少午休,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等到下午两点半的时候负责喊季仰真起床。
跟项卫民约好今天下午去打第五针,这也是分化治疗第一阶段的收尾针。
季仰真浑身都是任檀舟的信息素味道,他没给自己预留洗澡的时间,怕迟到所以套了件厚外套就出门了。
任檀舟送他到门口,看着他上车,又跟周秘书交代了几句。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任檀舟叮嘱周秘书别跟着季仰真乱跑,完事了就直接回家。
周秘书当然是连连点头,季少爷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儿,他丢了工作事小,就怕以后在盐京也难混了。
季仰真在济明医院也算是熟门熟路,在项卫民办公室碰了面,循例先做了检查,打完针之后也快六点钟了,他准备打道回府,没想到在电梯里碰见了熟面孔。
姚善庭今天的穿着要比昨天晚宴上正式许多,枪驳领上还戳着一只金属胸牌。
季仰真也愣了一下,站在电梯门口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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