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舍难分间,一道讶异的声音让许翊景动作停了停,眸底暗色沉降,因为被打断显得有几分不悦。
初月被吻的直咳嗽,也没想到女主角会在这时候出现,不过还好,反正她就是一炮灰,越是展现出自己的贪婪与无耻,才会让这些男人们尽早后悔,进而爱上单纯又倔强的女主角。
温露露哪能料想到,许翊景还有这样肆意放纵又色-气横生的一面。
要知道,在学校里的许翊景对女生向来敬而远之,有个北舞的女孩追了他半年,他也无动于衷,一度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明恋比他大一届的学长宋连绪的程度。
可现在,那种无端的暧-昧气息迅速展开,许翊景一定很喜欢他怀里的女孩。
温露露才反应过来,她磕磕巴巴了半天,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景,只是我以为你要回家了,来跟你道别的。”
她还在偷偷看着初月。
那女孩有着手一拢就能握住的细腰,后背白皙的皮肤露了大片,整个人娇美,又不会无端的觉得过于魅惑,只感觉出那种纯与欲糅合在一起的极致感。
初月虽然被吻的在不断喘气,但眼神压根没失守,平静,却也明亮。
这让温露露有些吃惊。
许翊景自然也察觉到了,明白刚才那个大胆的亲吻不过是初月捉弄他,纯心想看他出丑,语调扬了扬:“我先走了,帮我跟宋连绪说一声。”
他捞起初月的腰身,就跟怕她逃跑那样,带着她离开了。
……深夜,许宅。
黑色的迈巴赫无声的通过大门,圆形车道环绕着房屋。漂亮的欧式庄园别墅在视线内越来越近,法式喷泉被花园包围着,别墅外是成片的林荫,车子开到了大理石台阶前停下,司机恭敬的到后座为许翊景打开车门。
许翊景把初月拉下车,司机则是垂眸站在一旁,完全不出声。
初月走在他身后,前厅的水晶灯璀璨明亮,以白色与金色为主色调,高雅尊贵,两侧楼梯下方铺着干净漂亮的羊绒毯,古典的玻璃桌上,优雅与清丽的百合花,徐徐绽放。
“少爷,您回来了。”佣人从客厅那段走来,“夫人还在担心您呢。”
眼看着许翊景身后出现个陌生的女孩,佣人眼底满是惊讶,但也没表露出来,倒是从客厅的法式门附近悠悠传来的提琴声停了下来,没一会儿,伴随着脚步声,留着黑色长直发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女人先是温柔的喊了声:“小景,去哪里玩了,怎么这么久。”
没得到回应,她或许也是习惯了,才又把目光看过来。
那是个极为完美端庄的女人,穿着米白色的长裙,优雅而娴静,从她的容貌无法判断真实年龄,只觉得她漂亮极了,当她看到许翊景身后的女孩,心不受控制地跳起来,脸色才有了些许动容。
初瑶急急地走来,和她的女儿对视着,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初月,你怎么回家了不跟我一声?是哥哥带你回来的?”
“哼。”许翊景一声冷嗤让本应感人的母女见面多了一丝尴尬。
他把外套交给佣人,自己独自从右侧楼梯回到房间,初瑶抬眸看了看,又握紧初月的手:“从今天起就住在家里吧,三楼左侧最里面是你的房间,我早都给你准备好了。”
“……”初月并不说话,而是默默地把手抽回来。
“初月,是不是没吃饭?我去帮你做晚餐。”
“我不饿。”她说话的态度客气而生疏,面对着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初月没有任何喜悦,只觉得十分难捱,可初瑶哪能让她离开,把她带到餐厅。
她哪有一点富家太太的骄纵,皮肤白的如玉,还带着纤细的腕表,却在为她烹饪,一举一动美的像是画一样……
如果她不是个介入别人家庭的人。
“初月,来吃饭吧。”初瑶给她做了清淡的虾仁云吞面,香味飘来,很香,看起来令人食欲大振。
她端着碗走来,笑着又把筷子递给她。
初月低下头,小口小口吃着,又听初瑶温温柔柔的问:“初月,我刚从西班牙回来没多久,也不知道你这次考的怎么样,高考成绩下来了吗?”
“还可以吧。”初月回答。
“妈妈想了想,英国或者美国都挺适合去读书的,刚好初月又擅长英语,平时也喜欢弹琴和跳舞,给你选个好点的专业,等你回国后,我就帮你开一家钢琴教室,你也不要太累。”
“我出国了,谁来照顾我爸爸?”初月反问,“你能把准备帮我开钢琴教室的钱给他吗?”
桌上瞬间有几分安静。
初瑶自知失言,灯光落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天使那样美丽,无辜,也像是这栋豪宅里随处可见的百合花,柔软浪漫,温柔纯净,这张脸实在很有迷惑性,让人看不出她真实的想法。
初月只吃了几口,就把她做好的晚餐冷落在一旁,径直离开。
女人怔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
初月知道这么晚自己也走不了,索性就走向了三楼她的房间,她自小就被养的十足千金大小姐的派头,身体孱弱娇贵的很,一天不洗澡都受不了。
她的房间早就被初瑶找人精心设计过,淡粉紫色的法式轻奢风,优雅浪漫,巨大的床镶嵌着精致雕花与床带,前面是长长的床尾凳,另一侧则是落地窗和六边形阳台,镂空的吊顶垂下水晶灯,最里面则是衣帽间和定制的首饰倒台。
初月先去浴室洗澡。
等她出来,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穿了件吊带睡裙,就这样光着脚走到床边坐下。
屏幕被点亮,徐祀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初月心底的情绪瞬间有点微妙,磨磨蹭蹭好久,才接了电话:“怎么了?”
“你回家了吗。”徐祀悠闲地出声,薄唇溢出低笑:“过几天我就回家陪你。”
“我……”初月犹豫了下,又很快“嗯”了声。
徐祀从出国那天就会每天给她打电话,而且一定会打视频电话,哪怕初月百般推辞,还是会在他半威胁半命令的口吻下不得不打开视频,哪怕复读那年她以学习太忙碌为借口想拒绝,也被徐祀要求开个直播间,他要时时刻刻看着她。
初月只觉得,自己仿佛永远活在徐祀的掌控下。
“在外面?”
察觉到了女孩的心虚,徐祀收了笑,电话那端的语调压低,“在哪里,我去接你。”
“在刚认识的同学家,你知道啊,就是坐在我前面的女孩。”初月连忙把雅思补习班认识的女孩搬出来,“我们今天约好去吃东西,晚上我陪她来玩了。”
“是吗。”徐祀音调稍微拖长了一些,摆明了不相信。
初月见状,索性主动开了视频通话,睡裙的肩带沿着肩头滑落,湿漉柔顺的长发就这样垂在雪白的肩颈上,她拿起手机把房间快速照了一圈,才面对着徐祀柔柔出声:“都跟你说了是别人家,怎么还是不相信我啊。”
视频那一端,徐祀应该是在私人俱乐部里,颀长的身体懒散的靠着二楼的栏杆,t恤下的手臂劲瘦结实,又是极品冷白皮,把本就贵气的五官衬的更加好看。
徐祀本来天生就多了些居高临下的傲慢与骄矜,气势又格外强,习惯掌控全局。
一般人只觉得他过分强势与不好相处,可能是初月习惯和他说话了,只觉得少年的英气和清隽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感觉。
尤其是徐祀笑起来,无端多了几分宠爱与纵容。
他眼神漫不经心地掠过她纤弱的肩颈,“下-面也让我看一下。”
初月“啊”了声,看着徐祀的笑容,于是撒娇:“回家再看可不可以?”
徐祀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嗓音沉沉的,音色很低:“在勾-引我?”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上钩。”初月声音细细柔柔的。
“好,那就等我明天回家,初月,你晚上看不到,和同学睡觉的时候让她给你留灯。”
手机挂断,初月才稍微松口气。
她迫不及待的希望徐祀早点遇到女主角温露露,赶快放过她。
周遭温度忽然降下来了似的,她抬起眼帘,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的许翊景,他不知道把刚才那通电话听去了多少,冷笑了声:“初月,你只会用这种手段勾-引男人?”
初月本想把身旁的丝绸浴袍拽过来,却被许翊景抢先一步牢牢按住双手在身旁。
嫉妒和不满让他在看到初月对着电话撒娇的那刻,就叫嚣着让他赶快惩罚她,让她服软,求饶,再也不敢在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挣扎了下:“许翊景,你整天只针对我,你烦不烦?”
“你怎么不求我,”许翊景低了视线,眼底翻涌着汹-涌的浪-潮,“你每天跟着徐祀这样折腾,明明求我就可以做得到,你求我的话,要什么我不肯给你?”
初月肩线很直,哪怕她从小跳舞也是喜欢偷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但仍旧是个天生的尤物。
腰格外的细,腿直,胸浦柔-软的宛如白鸽,勾出漂亮的弧线。
眼看她不说话,许翊景挑眉:“徐祀到底给你什么了?房子,还是车?那些包,还是其他的?”
初月还是没动静。
许翊景就势抬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腰肢,指腹和她的腰窝紧帖着,来自手掌灼热的温度像是要把她吞噬了那样,她宛如折翼的金丝雀,无处可逃。
“说话。”许翊景手上用劲,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初月带了点笑意:“小景,我没想到……你都要大二了,清大都没有一个女孩子看得上你吗?你还要和早就分手的前女友纠缠不休啊。”
“初、月。”
她仿佛听不出他话语里的警告,轻嘲:“你在你家,你-妈妈才走没多久吧,你敢继续吗?”
初月笃定许翊景不会轻易挣脱心结。
他从小就认为自己的父母婚姻十分美满,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才会在大学得知父母要离婚,甚至还是因为初月妈妈这个外来者感到十分的愤怒,从小就追求完美的他怎么可能会忍着恶心碰自己?
果然,许翊景低着头一动不动。
卧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或许是半晌没听到动静,门外的初瑶这才小心着出声:“初月,妈妈知道你还没睡,你听我说,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我手上这些钱到头来不都是你的吗?妈妈这么努力,也是希望你可以做个大小姐……”
许翊景听到了初瑶的声音,意外地挑了下眉,看着她:“你说得对,我妈妈就是被初瑶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气走的,让初瑶也知难而退的办法,我现在c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你疯了。”初月嘴唇轻颤,“你还是人吗?许翊景!”
许翊景面无表情地抬眸,“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初月。”
初月的确忘了。
他只记得许翊景和她谈恋爱时一身骄傲,自信,又耀眼生动的样子,却忘了他是个平时就手段刁钻,不管是比赛还是球场上都要置人于死地的狠人。
许翊景的手指骨节分明,修劲而有力。
常年打篮球让他的指腹覆着淡淡的薄茧,在她身替邮走的时候带起一股难捱的粗栗感。
手背隐约可以看得见淡青色的血脉,和她如羊脂玉般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
“初月,这几天在家不要得罪许翊景,他脾气不好,又因为我的事情会迁怒于你,我怕你在他面前露脸,他会欺负你……”门外的初瑶不安的提醒着,对卧室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许翊景弯了下唇角,抬起她的手,向上翻折按在头顶。
初月咬牙看向他,又看向了门外。
看来,她的妈妈的确是不知道,她这会儿已经在被许翊景狠狠欺负了。
初月从来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家里破产,爸爸危在旦夕,她可以去跪在地上恳求以前从来不屑一顾的追求者,也可以为了爸爸,答应徐祀的请求,仍由他掌控自己的人生。
初月挣扎了半晌,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抬起颤颤的羽睫:“小景……我跟你分手,只是因为我爸爸出事了,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个只会管你要钱的吸血鬼,我妈妈再婚那天的宴会,我也没有来,我只是怕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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