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我早上问了医生,他已经度过了失血性休克的失代偿期,身上的创口只需要按时换药就可以了。”我说,“昨天晚上,我们通宵进行dna检验并且多专业碰头汇总情况,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回去睡一会儿。”
“去吧,去吧,等你们醒来,估计案子就破了。”钱局长站起身来。
“起来,起来,别睡了。”
我在睡梦之中被林涛晃醒,双眼蒙眬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说:“四点钟,你就喊我起床?”
“下午四点啊,大哥!你睡迷糊了吧?”林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今天的七个小时睡眠已经完成了,晚上可以别睡了。哦对,马元腾也交代了。”
“不交代也不行啊,证据确凿的。”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拿起林涛放在床头柜上的讯问笔录复制件,看了起来。
马元腾是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孩子,但并不是品学兼优。在半个月前,他看到混编后的班级里,有个让他意乱情迷的女孩,那就是彭斯涵。乌黑的长发,晶莹剔透的皮肤,还有那少女独有的、毫不造作的美丽回眸,都让马元腾不能自已。于是,他的犯罪之路,从偷窥开始了。
一周前,马元腾借着给彭斯涵还文具的借口,知道了彭斯涵的家庭住址,他原本是要直接去还文具的,却被小院内哗哗的水声勾去了魂魄。他绕到了小院的后面,从卫生间窗户的夹缝里,看见了一缕春光。从此,他一发而不可收,总会在晚上九点左右、彭斯涵习惯的洗澡时间,准时来到小院的后面。
案发当天,那躁动的青春期荷尔蒙终于将他的理智彻底摧毁,那诱人的香气就像是鸦片一样折磨着他的神经。在看到彭斯涵身穿睡裙上楼的时候,马元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从院子后面的小树攀登到了彭斯涵的卧室窗口,从未关闭的窗户翻身入屋。他躲在床下,听着父女俩在门口一边吃西瓜,一边聊天,彭斯涵银铃般的声音更让他按捺不住自己。
“我这么优秀,彭斯涵应该也喜欢我吧。”马元腾这样想着。
彭斯涵吃完了西瓜,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马元腾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从床底钻了出来,直接捂住了彭斯涵的嘴。
“我喜欢你,我特别喜欢你。”马元腾将彭斯涵压在床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马元腾所没有想到的是,彭斯涵居然剧烈地抵抗,那个小小的身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连他这个大小伙子都快按不住了。情急之下,他掏出口袋里的匕首,刺上了彭斯涵的大腿。剧烈的疼痛不但没有让彭斯涵闭嘴,反而让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从马元腾的指缝中发出了一丝声音。
很快,房间的门被任前进拍响了。而当时,马元腾则被彭斯涵美丽的大腿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吓傻了。就是轻轻一刀,还是扎在腿上,怎么会喷出这么多血?
拍门声变成了踹门声,门被踹开了。任前进看清了眼前的状况,转身去拿刀。而马元腾见有逃走的机会,夺门而出。在卧室门口相遇的时候,马元腾被任前进当头砍了一刀,他的眼前瞬间一片血红。下楼的过程中,马元腾抱头鼠窜,而任前进紧追不舍、刀刀见骨。
跑到了院子里,疼痛让马元腾终于恼羞成怒,他反手一刀,刺中了任前进的下颌。就在任前进稍一错愕之间,那把罪恶的匕首直接插入了任前进的心脏。疼痛和恼怒,让马元腾疯狂了,他骑在基本已经死去的任前进身上,又连刺了几刀。
愤怒发泄完了,马元腾恢复了理智,他思考了一下整个作案过程,然后支撑着因为失血而摇摇欲坠的身体,和任前进互换了鞋子,最后走到了门前,终于因体力不支而晕倒了过去。
结案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向森原山出发。那里已经在开展无人机的侦查工作了。一路上,我们还在聊着任前进父女的案子,毕竟,这个真相太让人唏嘘了。
“看来我还是先入为主了。”陈诗羽坐在副驾驶上,有些沮丧。
我知道她是记住了在现场的时候我和她说的话,于是安慰道:“现场的痕迹物证,确实容易误导我们,但是我们只要抓住本质,就不会犯错了。”
“我觉得误导我们的,主要还是继父、继女的身份。之前老秦说过刻板印象、偏见,在这个案子里不也体现得淋漓尽致吗?”韩亮说,“大家都容易被那些文学作品和影视剧里的情节所影响,容易被自己的想象——或者说难听点,叫意淫——而误导。如果最后放过了坏人、冤枉了好人,那可就真的罪过大了。”
“是啊,连我们都会被这样误导,更不用说现场群众和网民了。”林涛补充道,“我们经常会指责一些网民‘开局一张图,故事全靠编’,可是,我们这一次岂不是差点也这样了?选择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情节,盲目地遵从于表象,而缺失了该有的判断力。”
“举一反三得很好。”我说,“很多网络谣言,可能都是从一张图片、一段掐头去尾的视频开始,媒体捕风捉影地透露了一些消息,剩下的全靠一些好生事的人来瞎编。如果故事情节编得精彩,符合大多数人意淫的情节,就容易被广泛传播了。”
“现在反过来想想,这个继父,是个很好的父亲。”陈诗羽低着头,若有所思,“为了孩子上学,每天开车几十公里,而且还离家那么远,工作也比以前繁杂,甚至晚上回家都得加班。即便是加班,也不忘给孩子准备水果。尤其是在他听见异响之后,那种奋不顾身去救助女儿的模样,和亲生父亲有什么区别呢?”
“真相大白后,再回过头看,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我补充道,“你们想想,在对学校的调查里,马元腾看似是个好学生,而彭斯涵是同学口中的‘坏’学生,结果却如此讽刺。由此可见,在某些学校里,一个人品质好坏的标准可能只取决于学习成绩的好坏,尤其是复读学校,更是把学习成绩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这样的教育环境下,很多孩子的心态也被严重扭曲了,优等生被捧上神坛,末等生则被轻视和践踏。也因此,马元腾去找彭斯涵的时候,才会如此自负自恋,却没想到彭斯涵会反抗。”
“不知道当初在现场附近议论的围观群众,现在是什么感受。”陈诗羽说道。
“能有什么感受?”林涛说,“你看网络上,舆论都反转了,说这样的继父真是难得,把死者都夸上天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对我们来说,是有用的,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给见义勇为者以正视听,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大宝说道。
“可是,彭夕太可怜了。”陈诗羽说,“我还专门去派出所看了她,她几乎是一夜白头啊,憔悴得像是一下子老成了六十岁。”
“可想而知。”我说,“一夜之间,失去了那么好的丈夫、那么好的女儿,而且之前还要承受那么多的非议,换谁心理上也受不了啊。”
“我安慰了她几句。”陈诗羽看着窗外发呆,“但这样的打击,恐怕还需要漫长的时间去跨越吧。”
我们抵达山下,就立即投入了搜索工作。虽然办法听起来是不错,但是落实起来比想象中要困难许多。侦查部门经过昨天一天的实地考察,发现山体的面积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很多。十架无人机的覆盖面积比起山体,实在是不足为道。而且无人机飞翔一段时间,就要降落下来进行充电,所以搜索的进度显得很慢。
不知不觉中,一个上午就要过去了。
程子砚在电脑面前飞快地舞动着手指,无人机实时传回来的画面,被程子砚逐一截图、放大,并使用软件自动识别照片上的植物类型。
“不行,再申请调几架过来?”我看着车窗外起起落落的无人机,说道。
“你看,这个像不像?”程子砚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将显示屏对着我们。
画面背景中的山峰,果真是那个熟悉的“s”形。
“这个位置,扫描出有桂花树的形态。”程子砚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屏幕中央的树丛,说道。
“让现在还能飞的无人机兜兜这一片,看一看从山口到这个位置,有没有路。”我说,“如果他们能带着小孩子去那里,说明那里一定是有小路可以直达的。”
程子砚点了点头,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只见车窗外几架悬空的无人机开始移动,向西南方向的山体飞去。
“有路,有路。”程子砚突然兴奋地叫道。
确实,从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可以看到,有一条蜿蜒的小路,从山口一处灌木丛一侧开始,一直延伸到我们发现的可疑位置。小路很狭窄,只能一个人勉强通行。正是因为它的狭窄,无人机不可能在盲飞的时候发现,只有降到一定的高度,才能勉强看到。小路并不是人造的,而是天然形成的。森原山的一部分,是石头山,虽然也有茂密的植被,但是有些地方植物没能钻到石头里,光秃秃的石头恰好在这一段,组成了一条小路。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钱大盈十八年没有再走过这条小路,小路依旧存在了。
这十八年,钱大盈肯定是没有再来过这里,因为警方不定期地对他进行跟踪,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山上,会不会有野兽?”林涛怯生生地问道。他肯定已经想到,我们既然发现了小路,那么就没有不去一趟的理由了。
“怕什么?”陈诗羽从包里抽出一根警用甩棍,说道。
“不用,请几名特警在前面开路。”我说,“这种事情,我们并不专业。”
林涛顿时放下心来,跑到车外去找特警支队的副支队长沟通。
很快,由五名特警和我们六个人组成的小分队就正式成立了。五名特警武装整齐,背着冲锋枪,带着攀岩用的绳索、挂钩等工具,还带上了一架无人机和手电筒,甚至还牵上了一条警犬。特警们,三人在前、两人殿后,和我们开始攀登了起来。
其实我想和他们说,并不需要兴师动众,既然当年钱梦这种小孩子都能上去,根本就用不上这些专业的工具。不过为了照顾林涛害怕山中野兽的情绪,我也就没有拒绝特警们的好意了。
事实证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这条石头路非常好走,几乎没有什么陡峭的斜坡或者光滑的岩壁。我们就像是在市区的步行街上逛街一样,走了四十分钟,就抵达了照片上的地点。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照片上的地方,是半山腰处的一个小小的“平台”,这块面积有二十多个平方米的泥土地上长着过踝的青草,倒是没有树木,所以像是一个浓缩版的“空中草原”。坐在平台的草地上,即便在这个“秋老虎”的大中午,因为受到周围茂密植被的遮挡,也能感觉到丝丝凉意。平台是背靠大山的,坐在平台上,可以远眺前方的美丽风景。一条在阳光下泛着绿光的小河,穿过了黑瓦白墙的建筑群,在建筑群的一角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泊的旁边,还有一个尖角的小亭子,亭子和周围的徽派建筑倒映在水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
“好地方啊,真会找。”我走得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所以,在这里把尸体埋了,我们也找不到啊。”林涛左看右看,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植被,也不知道从哪里找起,于是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啊,说不定你们就坐在尸体上呢。”大宝吐了吐舌头。
林涛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跳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黏附着的草屑,说:“我本来也不累,我才不像老秦那么懒。”
我坐着没动,扭动脖子看了看周围环境。是啊,在这样的大山里去寻找一具十八年前的尸体,谈何容易?
突然,我感觉到后背吹起了一阵风。奇怪,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小平台,背后是大山啊,怎么会有风吹过?
我扭头看了看大家,几名特警和他们几个,都拿着甩棍在四周敲打灌木,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警犬显然不太适应在炎热的初秋做爬山这种剧烈运动,吐着舌头、喘着粗气趴在平台上。
没有人对着我背后吹气啊。
又是一阵凉风吹在我的后背上,透过我的警用t恤,让我背后一凉。
“我的天,有阴风!”我站了起来。
“什么阴风?”大宝说,“还有妖气呢。”
我没理大宝,从包里抄出甩棍,走到平台靠着大山的那一边,用甩棍用力地劈砍着茂密的灌木。我知道,能有凉风吹过来,就说明这团灌木的后面一定有山洞。
特警队长见状,也走了过来。他刚走过来,就和我一样感觉到了“阴风习习”。他没有我这么有耐心,直接从腰带上拔出一把匕首,开始砍伐树枝了。
“嗅。”带着警犬的特警队员给警犬下达了指令。
警犬趴在平台上,不情愿地站起身,低头嗅了嗅,又趴了下来。
“十八年了,还有啥气味?”我笑着说道。
几名特警纷纷拔出匕首,帮助特警队长砍伐灌木。
“嚯,真的是个山洞。”砍了大约半个小时,特警队长直起身子说道。
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但破案的欲望还是促使我走上前去,看了看那个类似半圆形的黑洞洞的洞口。
“是一个天然山洞,但是不大,只能躬着身进去。”特警队长笑着看了看我,说,“只能瘦子进去。”
“这是啥意思?”我心里很不服气,想着。虽然通过目测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走进去,但是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啊,大不了就是被卡住呗。
我沉默不语,穿好了勘查装备,钻进了洞里。还好,这个洞挺给面子的,虽然洞口不大,需要吸吸肚子,但是进了洞,也就宽敞不少了。
几支警用手电筒同时照进了洞内,把洞内照得雪亮。
“林涛,你进来。”因为在洞里直不起腰,我只能蹲在洞里喊道。我想,如果林涛也进来,我们应该可以勉强挤下吧。
我的声音在洞里回旋着,过了良久,才听见林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不进去。”
“需要你进来,洞里没啥。”等我说完,这才听见洞口林涛窸窸窣窣穿戴勘查装备的声音,不一会儿,林涛挤了进来。
“啊!”林涛刚进来,就跳了起来。当然,在这个狭小的洞里,他也跳不起来。不过,他的头倒是撞上了洞壁。他说:“老秦,你害我。”
“干尸而已。”我耸了耸肩膀,“谁知道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会怕尸体?”
洞似乎是一个圆锥形,可以待人的地方只有两部电梯那么大,最深处缩小到只有篮球那么大。但我知道,那一边肯定是通的,不然不会有空气流动,也不会有冷气吹出来。不过,这个洞究竟有多深,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洞内地面中央,躺着一具被风干了的尸体,尸体的旁边还有两个行李箱。
干尸应该是穿着衣服的,但是衣服上已经积攒了太多的灰尘,灰尘变成了泥土,将眼前的整个人都变成了土黄色。不过,她裸露的面庞还是可以看出轮廓的:深陷的眼圈,突出的鼻子,还有半张着的、黑洞洞的嘴巴。
这样的情景,林涛乍一眼看到,害怕也是正常的。
“现在不怕了吧?”我拍了拍林涛的肩膀,说道,“你得先把两个行李箱弄走,关键物证,只能在行李箱上提取了。”
“你是说,运尸者的指纹?”林涛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于是蹲着问道,“十八年前的指纹、接触dna,不可能有了。”
“不做你怎么知道没有?”我说,“箱子上这么多土,说明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动过,如果能找到指纹,那可是很有证明力的。我没让你在洞里找鞋印,已经很仁慈了。”
“天方夜谭。”林涛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但还是拿起相机很认真地拍照,然后将箱子提取走了。
林涛刚刚钻出山洞,大宝就迫不及待,但是十分费力地钻了进来,说:“干尸啊?嘿嘿,不多见。”
“原本我以为,在山里的尸体,怎么着也是走巨人观、白骨化这条转归路线的,可没想到,还真是变成干尸了。”我说,“干尸是保存型尸体现象,尸体的一切都可以被保存下来,这对于我们,倒是一件好事。”
“你看这山洞里面,都是灰尘和干土。”大宝向四周看了看,说,“你看,山洞的‘后门’就这么大,还在鼓风,这就是一个天然吹风机啊。一年四季这样吹风,啥玩意儿也给吹干了啊。”
“是啊,通风、干燥的环境,才能形成干尸这种不多见的尸体现象。”我说,“现在问题来了,我原本以为尸体肯定会白骨化,所以只带了大号的物证袋,准备来收集白骨的。可没想到,尸体居然干尸化了,我们又没有担架,怎么把尸体弄走呢?总不能背着吧?”
大宝神秘一笑,转身把自己的双肩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叠好的淡黄色的尸体袋,说:“干法医的,不随身带个尸体袋,那也太不专业了吧?”
我一脸黑线地和大宝一起把尸体袋展平,然后将尸体抬进了尸体袋里。虽然大宝这个家伙说起话来没个正经,但是还真的要感谢他想得周到,不然要是需要用抓阄来决定谁背尸体,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尸体抬走后,我提取了尸体下方干燥的泥土,装进了物证袋里,钻出了山洞,说:“走,收队!”
“秦科长,你们去解剖吧,我要去市局技术室。”陈诗羽对我说道。
“怎么了?”我问。
“之前在史方家里提取的电脑,因为加密了,很难突破,所以我把它交给了我的电子物证的老师去突破。”陈诗羽说,“现在,电脑已经被突破了,电脑内的数据已经被我老师上传到了内网ftp(文件传输协议)里,我想去看看他们家电脑里都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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