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狂跑偏 第66节

即使柳乘荫不打扰他，也有其他人找他询问下一步的指示。
很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男人走到张猛身边，对张猛说道：“张导！第24幕的景布置好了，可以开拍…”
男人话还没说完，张猛突然举起手掌立到了对方嘴巴前。
那个男人看到张猛这个动作后，立马十分懂事得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张猛双眼重新聚焦，似乎有了决定。
只见他一拍大腿，咬牙道：“干了！”
接着，他从马扎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把景撤了，换回上一条的景。
另外，化妆、道具、灯光、摄像…这几个部门的负责人，还有上一条的相关演员都过来一下。”
柳乘荫在看到张猛的举动后，他顿时感觉到，张猛这波可能是要搞大事啊！
被张猛叫到的人，除了各部门负责人需要在跟手下的人交代任务，耽搁了一下外，基本都在第一时间纷纷朝张猛的方向快步赶了过来。
等被叫到人都到齐了后，张猛首先是对服装部分的负责人吼了起来：“你不知道战士训练会磨破衣服的吗？
衣服磨破后战士们会自个补衣服的吗？
演员的衣服上这么干净是怎么回事？
多查查资料这么难吗？
太不专业了！”
服装负责人被张猛吼得只会连忙点头，不断重复一句：“我马上改马上改…”
说完，他拔腿要跑。
可见导演在剧组的“霸权”是多么深入人心。
然而，张猛却将其一把拉住：“急什么，还没完呢！还有…”
服装负责人连忙定住，表示洗耳恭听，不敢反抗，甚至附和其张猛的话：“还有什么？导演您说，我立马去改。”
张猛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就是…那个头盔！士兵的头盔是各归各的，要写名字的，不能乱戴别人的，戴错了，迷彩是能看出来的，之前演员用的哪个，都给我定死了！不许乱换！”
服装负责人：“好的好的，还有吗？”
张猛：“还有…”
服装负责人：“您说。”
然而张猛“还有”了半天，一时间记不清楚柳乘荫先前说的话了，他转头看向柳乘荫：“服装方面还有什么来着？”
柳乘荫走到摄像机旁，看了一下摄像机屏幕里的画面，然后转头对张猛说道：“还有，鞋子脚后跟磨损度不对。”张猛听到后，将脑袋所对方向从柳乘荫那边转回到服装负责人这边：“还有鞋子脚后跟磨损度不对…”
张猛说完后，柳乘荫这边再次出声：“演员身上的泥土分布不对，整条腿都是土，可训练动作中最容易脏的膝盖比其他地方干净几个色号是怎么回事？”
随后…
张猛：“演员身上的泥土分布不对！最容易脏得到膝盖比其他地方干净是怎么回事？”
服装负责人此时很想说一句：“导演，你们搁着玩‘传声筒’呢？不用您转述，我听得见！”
然而，他不敢…
好在张猛的“直脾气”属性毕竟只是为了立好“火爆导演”人设，以方便管理剧组才用的，他很快也反应了过来自己的行为有点多余。
干脆。
张猛先对柳乘荫方向和颜悦色地说道：“柳师弟，你接着说，想起什么说什么，顺便把其他的也一块讲了得了。”
和柳乘荫好好地说完话后，接着，他一转头又对着下属虎起了脸：“你们都听着！说到谁的部分，自个记着！
然后用最短的时间把问题搞定咯！听到没有？！”
“听到了！（有！）”
随后，一群人将视线从张猛身上转向了柳乘荫这边。
柳乘荫连忙将看热闹的目光转回到摄影机里的画面上，然后将自己发现的那些比较有修改的可能性的地方重新说了一遍，至于那些不好改的说了也没意义。
第83章 糟糕，我成导演了！
很快，柳乘荫把问题和修改的建议都说完了。
接着，张猛对众人问道：“现在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我给你们一个小时，能不能解决问题？”
负责人们、演员们犹豫不决，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
“能解决吗？！”张猛大吼。
众人顿时全身一肃：“能！”
在张猛的鞭策下，各位负责人们开始拼尽全力，试图赶在了张猛给出的“死线”来临前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灯光部门最先交出了自己的“第一版”答案。
嗯，毕竟他的修改方案操作起来最简单，扭一下那个操控灯光强度的旋钮就行了。
“导演，我这个光的亮度行吗？”灯光部门负责人的声音从张猛的对讲机中传出。
因为柳乘荫难以靠语言具体地说明自己脑海中画面所需的光照强度，他能说的只是“更亮一点”，然而这个“更亮”到底要多亮多少，这个难以量化，灯光师只能通过不断询问、调整，最终得到得到那个难以量化的值。
张猛一副认真考量的样子，眯着眼睛看了灯光，又看了看天色。
嗯，事实上，这些动作并没有什么用。
灯光师无法通过言语听懂柳乘荫的“更亮”值的是怎么个亮法，难道张猛就能懂吗？
自然不能。
最终，张猛还是转头对柳乘荫问道：“柳师弟，你觉得呢？”
柳乘荫：“再亮。”
张猛对着对讲机：“再亮。”
柳乘荫：“亮、亮、亮、过了，回来点，再回、再亮点…”
张猛：“亮、亮、亮、亮、过了过了…亮、回…算了，师弟还是你来吧。”
柳乘荫本想推脱一下，毕竟他总觉得这样似乎游戏太喧宾夺主了，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先前张猛说过的那些话：
不要太含蓄…
放开点…
师兄都不会对你有意见的…
帮我改正，让我这电影变得更好，我还得谢谢你呢！
想到这里，柳乘荫的眼神变得坚定而自信，然后十分干脆地从张猛手中拿走了对讲机。
柳乘荫开始指挥灯光：“亮…”
张猛：
你最开始的含蓄哪去了呢？
不久后，服装那边也完成他们的“第一版，然后将改好的服装拿到张猛面前。
同样是因为那些难以具体化、量化的文字描述，他们也跟灯光那样，需要不断根据“甲方”的意见不断调整。
“张导，你看我们把鞋后脚跟磨成这样可以吗？我给主角那身衣服打的这些补丁可以吗？服装部负责人这样对张猛问道。
“我觉得不错，不过…”张猛皱着眉头看了看，然后转头：“柳师弟，你来看一下。”
随后…
“这鞋后跟的磨损方向太正了，男二有点外八，磨的时候方向要往这边偏一点…”
“你这补丁缝得也太好了，男主他们这个时间段还是刚入伍没多久的新兵，没有这么好的针线活，补丁可以缝得糙一点找个不是那么专业人来缝吧…”
“这做旧…”
柳乘荫将整改方向进一步完善。
“谢谢柳导的宝贵意见，我这就去改。”说完后，服装部门负责人感觉拿着东西撤了，毕竟有“死线”逼着呢。
随后，化妆、道具、演员都接踵而来，纷纷向张猛交出了他们的“第一版”。
同样的，他们无法通过文字懂得柳乘荫的具体标准，而张猛也不懂，因此，到最后，张猛还是得把这些交给柳乘荫，让柳乘荫提出进一步修改的意见。
很快，涉及到即将拍的那一条戏的各个部门和演员都在柳乘荫这里过了一圈。
第一圈结束后，没过多久，开始有人交来第二版修改内容，然后是第三版、甚至第四版…
随着距离最后期限的原来越近，那些还没有完成任务的部门原来越着急，赶进度的速度越来越快，为了节约时间，他们每次来“交作业”和离去时都越来越匆匆。
最开始，他们还会还会按照程序，先问张猛，然后再让张猛把他们的“电话线”转接到柳乘荫那里。
到后来，张猛刚看到他们靠近，就直接指了指柳乘荫那边。
到最后，他们就直接去找柳乘荫了…
柳乘荫这个名义上的“导演助理”在不断地“批作业”中忙的不可开交。
此时，张猛这个正牌导演突然发现，整个片场中，就连那些今天已经没有戏了的的演员们也都在预习后面的戏，就他一个闲人…
歪特？
张猛感觉有些别扭，很想说点什么。
但看着电影里各方面布置在柳乘荫的指导下变得越来越接近完美，他又不忍心将这个过程打断，甚至还有些期待…
追求完美，是人类的天性！
很快，一个小时很快过去。
在个部门人员和演员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死线”到达前，他们交上去的东西都得到了柳乘荫“审核通过”的答复。
一切就绪。
电影随时可以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