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冉呼了口气。
她现在走路很慢,却很稳,景华琰陪在她身边,帮她整了整身上的披风。
姜云冉笑着说:“我不冷。”
“我知道。”
一人一句,说着无关紧要的细碎话语,却有又说不出的情愫氤氲其中。
两人一路回到了畅春芳景。
等收拾妥当,一起坐下,两人才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结束了?”
姜云冉下意识问。
景华琰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圆润的脸颊。
“结束了。”
姜云冉闭了闭眼睛,到了此时,才彻底放松下来。
再睁开眼睛时,眼眸中的所有阴霾都散尽。
她也伸出手,轻轻抚摸景华琰的脸颊,手指倏然一顿。
“怎么?”景华琰问。
姜云冉勾唇轻笑:“陛下好几日没有休息过了,脸上都有胡茬了。”
景华琰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一声。
“朕这就去洗漱。”
景华琰没有让宫人伺候姜云冉,给她倒了一碗温热的蜂蜜牛乳,便转身离开。
他没有让宫人进来伺候,把这个品味喜悦的时光留给了姜云冉一人。
等畅春芳景彻底安静下来,姜云冉手指摩挲着杯盏上镶嵌的银边,慢慢露出一抹笑容。
她轻轻摸着肚子,喃喃自语。
“父亲,阿娘,你们的冤屈终于洗清。”
姜云冉说着,轻轻拂去眼角的泪痕,再抬头时,她脸上只剩笑容。
姜云冉慢慢喝下甜蜜温热的蜂蜜牛乳,一颗心都暖了起来。
“还有阿冉,你为自己报仇雪恨,从此以后,只剩顺遂。”
今日的胜利,是对于自己多年坚持,逆境挣扎的最好慰藉。
就在这时,腹中的小家伙翻了个身,给了母亲清晰的鼓励。
姜云冉低低笑了起来。
“乖宝,”她说,“真听话。”
等景华琰洗漱更衣出来,已经过去两刻。
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顿觉精神抖擞。
回到厅堂时,也不去坐自己的位子,非要挤着姜云冉坐。
大手轻轻抚摸着姜云冉的肚子,景华琰正要说话,忽然表情呆住了。
姜云冉轻笑一声,她握住景华琰的手,让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肚子上。
“跟孩子打个招呼?”
景华琰慢慢呼了口气:“都会动了啊,有没有让你辛苦?”
姜云冉摇了摇头,她说:“孩子很乖的,不过可能也为我们高兴,所以今日格外兴奋。”
景华琰细细感受着孩子的存在,眼眸中满是期盼。
“还有两月他就要生了,希望是个健康活泼的乖孩子。”
姜云冉说:“会的。”
说了会儿闲话,姜云冉才看向景华琰,仔仔细细打量他。
“怎么?朕有什么不对?”
姜云冉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摸了摸,终于还是蹙起眉头,掀起他左边的衣袖。
白布包裹着手臂,可见上面有伤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姜云冉声音略有些低。
她本来不是爱哭的人,可今日大起大落,现在勉强平复下来,心绪还是很轻易就被牵动。
景华琰低下头,看她微红的眼眸,心里一片暖流。
“关心我啊?”景华琰低笑一声,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吻过额头,“打仗受伤在所难免,沈秧再晚几□□宫,这伤都要好了。”
姜云冉被他逗笑了。
“你这人,”姜云冉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为你哭鼻子。”
景华琰又亲了她脸颊一下:“知道知道。”
两人含情脉脉半天,分别四个月的思念才算得到慰藉。
“终于结束了。”
姜云冉感慨。
且不提早年事端,自从去岁她重入宫闱,宫中便事端频发,即便心中早就有所意料,却还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多亏他们耐不住贪念,守不住良心,做了一件又一件事,才露出马脚,泄露了真身。”
其实从姚听月离宫,姚家偃旗息鼓开始,景华琰便有了猜测,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与姚氏无关。
当时他跟姜云冉议论过,姚氏已经出过一个皇后,一个阁臣,在文臣之中,已经达到了顶峰。
若真有谋逆之心,早就在先帝重病时动手。
当时没有动手,不可能是因为势力不足,那便是真无二心。
不过当时还没有那么多线索,所以两人只是简单议论,并没有定案。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尤其是梅辰君的一案,让真凶慢慢浮出水面。
梅辰君跟梅氏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壮大梅氏,举族兴旺。
而梅辰君在宫中的所作所为,虽无梅氏身影,却也借着梅氏的声势而事成。
假孕一事风险太大,当时梅氏已经步步高升,没有必要把自己拖入漩涡。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身后另有其人,逼迫她必须要在关键时刻有孕。
这个关键时刻,就是礼王妃有孕时。
只有这样,才能李代桃僵,狸猫换太子。
现在回想之前种种,一切都有了答案。
从梅辰君开始,她没能毒杀的人证,陆续吐露实情,随着荣誉堂的揭露,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沈氏。
这个曾经也备受“苦难”的沈氏旁支,其实才是罪魁祸首。
查到这一切时,边关已经战事起,而帝妃众人也已经来到东阳围场。
当时两人就决定,把这里当成是最后的戏台。
长信宫易守难攻,想要逼宫成功,非常人可行,更不是沈秧手里那些乌合之众可以事成的。
东阳围场却不是。
这里是景华琰特地选出来的舞台。
只有如此,才能把逆党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到了东阳围场之后,线索陆续浮出水面,尤其是王曼娘的治愈和邓恩的寻得,成为最关键的线索。
当年的小产是沈秧自导自演,而邓恩也是由沈清选出,跟阮忠良一样的未来帮手。
只不过他出身普通,没有阮忠良一样的家世,也没有忠义伯这样的岳家。
最终在事成之后,成了阮忠良的踏脚石,随时都要被灭口。
他还算机敏,诈死求生,多年来就在汤林隐姓埋名,作为普通孤寡农户苟延残喘。
这二十年惶惶不可终日,让他衰老体弱,被夏岚寻到的那一刻,他似乎都觉得解脱了。
没有任何迟疑,他把事情真相原原本本供述出来。
包括沈清当年选出来的苗子,包括他和阮忠良制造冤案谋财害命,没有一丝隐瞒。
此时,边关战事爆发。
而一个忽然出现的人,给这一场大戏确定了最终的收场方式。
“没想到,阮忠良自私凉薄,廖淑妍贪婪无情,两个人却生了个识时务的儿子。”
在东阳租住的小院太过狭小,阮忠良所做的一切,都被阮含栋看在眼中。
他暗中掌握消息,在确定阮忠良跟异常之人有联系之后,立即入宫上报。
姜云冉见过阮含栋。
在她的记忆里,他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因为被阮忠良严厉管教,所以他总是沉默不语,在阮家一点都不突出。
就是这样一个人,直截了当悖逆自己的父亲,丝毫不见任何挣扎。
“阮含栋并非忠心耿耿,他只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当时阮忠良舍弃廖淑妍,他就舍弃阮忠良,他检举有功,无论阮家如何,都能保下他自己的那条命。”
景华琰淡淡道。
的确如此。
梅辰君事发,白院正等人陆续下狱,岑医正的失踪,都让沈秧意识到已经要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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