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了半秒,石头从手中脱落,尖锐的一角划破他的左手手指,鲜血很快就流了满手。
食指上xyz三个字母,被鲜血淹没。
他眼底倒映出血色,刺痛感极快蔓延至他的心脏。
不知疲倦地不断在废墟里翻找,那副神似疯癫的模样,张言铭看了都忍不住心酸。
他不禁红了眼眶,也跟着贺今羡开始找人。
没多久,程姐他们也来了。
眼看那面山壁还在不断滚落石土,贺今羡却还一直拼命往危险的地方去找,张言铭实在害怕得很,不断恳求贺今羡赶紧去安全的地方,“您再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出事的!”
贺今羡什么都听不见。
他的眼底凝结了一层寒霜。
逐渐化成雾气。
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把她逼得太紧,如果不是为了躲开他,昭昭根本就不会躲到这山上来,现在也根本不会出事。
“轰隆”一声,一棵大树从山璧上滑落。
眼看着危险还在眼前,张言铭再次大胆上前拉住贺今羡。
男人转过身,疲惫的面容,早已染满湿意。那双冷沉如深海的瞳仁,揉着破碎的水光。
张言铭浑身一怔,呆滞地喊:“贺先生……”
贺今羡下颌线紧绷,暴戾之气在胸腔沸腾:“滚开,听见没有!”
他一把推开面前的张言铭,又往最里处去,眼睁睁看着无数石土从山璧滑脱,砸到了贺今羡身上,张言铭心痛不已。
“贺先生……”
贺今羡搬开一块又一块的石头,重复地踢开无数残枝,泥土。
“昭昭。”
“徐宜昭!”
那半边山壁,仍在滚落大小不一的石块,不知何时,贺今羡额头已鲜血直流,他却半点痛觉都没有,跟个机械似的,不断在废墟翻找。
终于,总算在一个死角,看到徐宜昭半张面容。
她奄奄一息倒在那,脸上身上沾满了泥土和鲜血。
阳光落在他血痕斑驳的面容上,整张脸,苍白的不像话。
在这一刻好像快要死了过去,他感受不到自己还在呼吸,天空好像也在这时候暗了下去,除了徐宜昭,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拼了命地,狼狈跑过去,挖开挡在面前的所有阻碍物。
“昭昭…”
他轻柔地把她抱在怀里,他从没,从没觉得她如此轻过……
此刻的徐宜昭,脆弱地像个瓷娃娃,哪怕重了一份,都会伤到她。
他不敢想,她会有多痛。
他忍着噬骨般的痛感,抱着徐宜昭走出废墟。
-
救护车正在往附近的医院赶往,车内,医护人员正在治疗两个伤患。
苗晴晴的头被石头磕破,还有手臂也被刮破了一层皮,但好在都只是不太严重的外伤。医护人员给她简单做了个处理,车内,她依靠在程姐怀里哭个不停。
“妈……”
程姐给她检查身上的伤势,心痛地责骂:“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跟你说过那片后山不能去,你怎么还过去?那次大雨后你叔叔就伤过一次,你是半点都不记疼痛是吗?”
苗晴晴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忘记了啊,那时候根本想不起来这事。”
这时,张言铭开口询问:“贺先生,您也该护士给您止止血了。”
整个救护车进来几个人,已经算狭窄。
昏迷不醒的徐宜昭躺在最中间的位置,身侧围了两个护士,都在给她采取紧急措施。
灯光落在她脸上,她肌肤白得接近透明,能看见血管。
听到张言铭的话,其中一个护士才注意到,问贺今羡,“你头上的是自己的血吗?我以为是这位小姐的。”
“你过来,我先给你止血。”
贺今羡:“先救她。”
声线嘶哑低沉。
他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徐宜昭的脸上挪开。
另一个护士全程在给徐宜昭展开紧急治疗,眉头紧锁,“这位小姐从山上摔下来,埋在石块底下晕倒,情况有点不乐观。”
贺今羡脸色煞白,拳头紧攥,受伤的部位又在不断往外渗出血液,“她伤得很重?”
护士不敢给他准确的回答,只能沉默。
但明显,情况不乐观。
救护车内的人都明白了护士传出来的意思,就连苗晴晴都停止跟妈妈撒娇的哭声。
贺今羡单膝跪在担架旁,冰冷的手在空中凝了几瞬,握住她软若无骨的手心。
“昭昭……”
女孩睡得无比安静,像什么都听不见。
他从没见过她这么安静的样子。
好像再也醒不过来。
从前在贺家,他也曾以外人的身份见到过好几次她身体不舒服被送去医院的情景,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原因造成。
如果不是为了躲开他,她又怎么会到这山上来。
她分明厌极了他,他自己也想问,他究竟要把这个无辜的女孩,逼到什么地步才行?
贺今羡握着她手心的动作都不敢加重,指腹轻微摩挲她的肌肤,却体会不到她的温度。
他喉结滚了滚,咽下苦涩。
强忍着锥心之痛,强忍着碎骨般的痛楚。
“昭昭,”贺今羡闭了闭眼,再睁眼,黑眸里揉着支离破碎的水光。
他动作轻缓,褪下自己左手腕的佛珠串,戴到她纤细的手腕上。
咸湿的泪,一滴滴砸在她的肌肤上,滑落。
“如果你能安全醒来,我会让你达成心愿。”
即使,她的心愿是,再也不要看到他。
第52章 第52章
徐宜昭的伤势稳定后,经医生的松口,贺今羡才安排她回京市住院。
她的外伤都已经得到紧急的处理。
但至今还昏迷不醒,医院给的说法是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但病人生命体征算稳定,也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回到京市后,徐宜昭住院的事,贺今羡没隐瞒她的家人。
徐元振带徐奶奶赶到医院来探病,没两天,就连已经去萧山玩儿的陈以若都回到了京市。
徐宜昭在京市的医院住了四天,仍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寂静的病房内,消毒水味在空气中浮沉。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睡相文静,白皙的脸庞没有半分血色,乖得就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瓷娃娃。
这时病房被轻轻敲响。
坐在病床旁的男人微微蹙眉,又看了眼徐宜昭,才轻手轻脚出门。
门外,张言铭低声道:“贺先生,我不是故意打扰到您,主要是这边有个紧急电话需要联系您本人,我才……”
贺今羡淡声:“谁打来的?”
张言铭捂住听筒,“夏经理,关于医疗器械的相关事宜,重要的那一环还需要您下决断。”
贺今羡伸手接过电话,慢步朝医院走廊的尽头走去。
贺今羡去外面接电话,张言铭便替他守在病房门口。
已经一周了,贺太太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而贺先生几乎每天都在医院守着她,除了必要的工作,从不会离开。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听到脚步声,是贺今羡打完了电话走来。
张言铭抬眸望去。
往常总是从容松弛温润儒雅的贺先生也不知何时,不再拥有往日的光彩。
虽然外表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很明显,精神气却不如以往。
贺太太昏迷多久,他就有多久没有睡过好觉。
“贺先生,您今晚先回家休息,这边有我可以看着,太太有什么情况我再跟您联系。”
贺今羡轻声:“不用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来医院找我。”
“……好的。”
“对了,”贺今羡又问:“贺臻那边怎样了?”
张言铭道:“阿臻少爷目前还在骨科住着,至于罗女士,她回京市后就来了医院,本来打算以真实的身份跟阿臻少爷相认,但阴差阳差,闹了点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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