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靳锋心中一沉,继续问:“那她有没有跟你联络过?”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查肖窈可能去的地方,一直在找她,连肖大芳的老家都去了,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他这才想起来,肖窈托肖翠兰给他送信,兴许她临走前,跟肖翠兰说了想去什么地方。
肖翠兰摇头:“没有,她跟我和小芳说,她想换个地方生活,到了新的地方落脚以后,她会跟我们联系,但是到现在,她都没联系我们。”
“姑姑,你是不是知道了她不是肖大芳的事情?”付靳锋看她说话的神情,心里就猜到了几分。
肖翠兰也不含糊,承认道:“知道啊,她给我拿信的那天,就跟我和小芳坦白了她不是大芳的事情。那孩子也是一个可怜人,她说她父母出了意外,自己也受了重伤,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不得已才冒充我们大芳......”
肖翠兰把肖窈当初找得托词,全都跟付靳锋说了一遍,最后叹着气道:“她说她跟你坦白身份,你不信任她,还跟她分手,一直避着她,把她当成间谍来查,她心里很难受,不想再呆在榕市这个伤心地,要去新的地方生活,顺便看能不能找到她的亲戚。我跟小芳都舍不得她,想留住她,她说啥都要走。”
付靳锋的心脏像被千万根针扎着,密密麻麻的刺痛起来,疼得他不能呼吸。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额头满是细密的汗水,沉声问:“那您知道,她想去什么地方吗?”
“她没说。”肖翠兰还是摇头,“不过我看她的样子,像是不打算再回来了,也不打算再跟我和小芳联络了,因为她走前,给了我和小芳不少钱,一直说着感激我们的话,看神情像是要一去不复返。付公安,说实话,这一年来,我一直把肖窈当成我的亲侄女儿来看,一直很心疼她,我不知道你跟我们肖窈发生了什么事情,闹到要分手的地步,但既然你们分都分手了,她已经决定离开榕市,忘掉这里的一切,你就不要再去找她,打扰她了。你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各自安好,以后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
“我不可能放过她,不能不去找她,她说过,要嫁给我的,她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子。”付靳锋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到现在,依然不愿意相信肖窈跟他说的,她来自未来的话语,这种话,太过荒谬,也太过匪夷所思,他所接受的教育和信仰,不会让他相信这种看起来像封建迷信般的虚无事情。
但,肖窈写给他的信中,明确的预知了国家即将发生的一些大事,并且在这一个月半中,有两件事情都应验。
而那两件事情,是不能人为控制的。
亲眼见证了这两件事情以后,他的无神论和铁血一般的信仰开始了动摇,即便他之前不信肖窈的话,现在也不得不开始想,世上真有穿越时空,有人来自未来的事情吗?
他想起一年前他对肖窈动心以后,想着法子接近她,她莫名其妙地要换名字的举动,听到他喊她肖大芳,她会生气,会再三跟他申明,她叫肖窈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她不对劲。
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名字,为什么还要换个名字?
她的解释是说肖大芳这个名字太土,想换个好听的,现在想来,当时她就已经在隐晦的告知他,她跟肖大芳就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她真来自未来,按照她在信中的说法,未来科技发达,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到处都是新科技物品和新思想,她的想法与他所处的年代完全不相同,她能说出那些超出这个时代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语,做出超出这个时代普通人的举动,也就变得十分合理。
但这个荒谬的想法,得不到实证,她就走了,走得彻彻底底,毫无踪迹。
华国这么大,她不留下一点踪迹,他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一种失去自己此生所爱,永远找不到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心痛和焦急感,如海啸一般席卷全身,付靳锋胃里疼得厉害,几乎站不住脚,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却如掉入冰窖之中,冷得他全身都是冷汗,再也站不起来。
“你怎么了付公安?”肖翠兰发现他的不对劲,连忙靠好自行车,伸手去扶他。
“送我去医院。”付靳锋忍着剧痛说完这句话,两眼一翻白,侧着身子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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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窈下了火车,跟着方星文三人又坐上大巴车,转到距离塔城方向大约五十公里,一个名叫阿拉吉的小镇,在当地稍微歇脚,吃了一碗拉皮条子,接着坐上当地的蹦蹦车,一路晃晃荡荡,十分颠簸,花了几个小时,来到了一六二团的管辖地。
到了这里,还得坐兵团的车,再去到师部驻扎地,到了师部以后,等着农九师的领导们,开了欢迎全国各地来他们师部所在之地进行支边的知青们大会以后,让知青们稍作整顿,休息一晚,接着再坐车到知青们划分的连队去,然后再坐马车,到连队分给知青们的房屋去。
这么舟车劳顿下来,别说肖窈扛不住,就是方星文三人,也都受不了,每次一下车,四个人必然吐得稀里哗啦,上车后又要死不活地靠在一块儿,一起哼哼唧唧,东西都吃不下。
等到了连队给他们安排的地方,四人直接傻眼了,因为他们所在的地区是最寒冷的地方,他们所在的连队,靠近西北边境线,一个叫阿尕什的牧场。
这地儿海拔400-495米左右,地势说高不矮,因为临近边境线,即便已经到了二月份,这里依旧十分寒冷,到处是被风雪覆盖的白茫茫的一片。
连队给知青们安排住得地方是一个大瓦房,除了他们四人,还有另外两名知青,一起住在瓦房里。
瓦房附近有几个同样的大瓦房,住着这个片区所在的第六生产大队的十几个民兵和队长,再远一点,则是这个片区的原著居民,即生产队放牧的牧民。
他们住着毛毡房,极少数住着汉人喜欢住得大瓦房,每户人家都被生产队分配了几百头的牲畜任务,家门后面用活动栅栏和粗毛毡围成墙,把牲畜都栏在里面养,等不下雪了,就把这些牲畜放出去吃草。
方星文这些知青们来这个地方,就是来干放牧、挤牛奶、喂牛、扫牛圈、铲牛屎、开垦荒地、从事体力劳动、教育及医疗服务等等工作。
肖窈不是知青,也拿不出身份证明,方星文便随便找个借口,跟他大舅嘀咕了大半天,把他大舅给说通了,把肖窈也当成知青来看待,将她一起安排到了第七生产队里,让她跟着方星文他们一起干活。
当看到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冰雪铺天盖地,房屋都被白雪覆盖,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望无际被冰雪覆盖的广阔草原,就是远处连绵不绝,黑压压的高耸山脉,山上山下有成片挂满冰霜的树林,方圆几百公里都看不到什么活人时,肖窈心都凉了。
早知道方星文三人要来这么冷的苦寒之地,她说什么都不会来这里,这里也太冷了吧。
她身上穿着厚厚的棉大衣,好几件保暖内衣和毛衣,都抵挡不住这里的寒冷,感觉自己手脚都要被冻掉了,风雪刮在她的脸上,像被刀子割着她的眼睛,疼得她都睁不开眼睛。
负责送他们到连队的一个大叔,也就是方星文的大舅,七连连长,连声催促他们:“都愣着干啥,赶紧去知青点,再晚点,鼻子都给你们冻没了。”
六个人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连忙跟上他,顶着狂风暴雪,在半腿深的厚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嘎吱嘎吱踩着雪,向着不远处的瓦房走去。
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一个在房顶上挂有一个大铜铃的瓦房前。
方大舅呼着白气,抬手锤着木门喊:“林同志,把门打开,上面划分下来的知青到了!”
“来了。”一道清润的男声响起,有人从里面走到门口开门。
可能是温度太冷,房门被冻住了,里面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打开。
一个穿着军大衣,五官长得十分周正,皮肤却挺黑的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人,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一排瑟瑟发抖的小年轻,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欢迎各位知青来到我们第七生产队,快请进吧,屋里烧着炭火,热乎着呢。”
第123章 怀孕
付靳锋因为胃病和旧伤复发昏迷, 住院了快一个星期。
由于事情突然,把肖翠兰和任局都吓了一跳,任局犹豫再三, 还是往首都付家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付正德和陈美兰夫妻俩一听自家那个叛逆无比的老三儿子,居然在榕市昏迷不醒, 夫妻俩着急慌忙了买了最快通往榕市的火车票,到达榕市医院, 来照顾付靳锋。
当得知付靳锋是为了找他的对象,一连十多天不按时吃饭, 四处奔波找人,没睡过一次好觉,导致旧伤复发的同时,还得了急性胃炎陷入昏迷。
陈美兰气得直骂:“这浑小子,平时在家里不是嚣张叛逆的很吗?怎么现在为了一个女人, 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以他的本事,还找不到一个女人?”
付正德道:“行了,老三病着呢,你别在他面前说些有得没得, 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两人在医院呆了两天, 除了吃饭,其他吃喝拉撒睡, 都有医院的护士和他们请的保姆,来照顾付靳锋。
这一天付靳锋清醒过来,医生给他做了全身检查,确定他人没什么大碍以后,很自觉地让护士跟着他出了单间病房,留给付正德夫妻俩跟付靳锋说话。
时值清晨, 窗户外有阳光照进病房里,付靳锋半躺在病床上,往日那张俊美无比,脸上时刻带着痞气笑容,自带几分桀骜不驯气质的面容,如今瘦得颧骨都凸了出来,一张脸惨白无色,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抽去了精神气,看起来命不久矣的虚弱病人。
陈美兰从没见过自家儿子这样虚弱至极的模样,在她的记忆里,付靳锋从小到大调皮捣蛋,性格十分的叛逆,成天在外面晃悠,一天到晚都闲不住,安静不下来,每天跑跑跳跳,打打闹闹,把身体练得十分结实,从小就没生过什么病,让她又爱又恨的同时,也很幸运孩子身体健康,不受病痛的折磨侵扰。
如今他这副模样,倒是让陈美兰想起付正德多年前跟她描述过的,付靳锋被指派去南越战场参加战斗,身中数枪,全身是血躺在医院,可能救不回来的消息。
那个时候她得知这个消息直接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收到的是付靳锋手术成功的好消息。
她跟付正德赶往南方军区看他时,他虽然全身多处打着绷带,却精神十足地跟他们夫妻俩开着玩笑,说着话,受了重伤都像没事一样,哪像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陈美兰看得十分心疼,坐在床边,身边摸着付靳锋没有打点滴的右手,轻声问:“三儿,你感觉怎么样?胃里还疼不疼,你的旧伤还疼得厉害吗?妈亲手给你熬了白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妈,不疼了,我感觉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难为你跟爸来看我,这么操心我。”付靳锋看着她,神色平静道:“正好我饿了,您把粥拿来我吃吧。”
自从多年前,付靳锋被他们夫妻俩强制送去边疆当兵以后,付靳锋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心平气和的跟陈美兰说过话了。
之前他们母子俩在一块儿,总是因为白莉莉的事情闹得不愉快,付靳锋总要跟陈美兰顶两句嘴,甩她脸色看,心里才舒坦。
现在居然这么懂事的体恤陈美兰这个当妈的不容易,感性的陈美兰,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三儿,你等等啊,妈去给你把粥舀过来,顺便给你弄个你爱吃的酱菜下粥吃啊。”她风风火火地走了。
付正德坐在陈美兰刚才的位置,面色严肃地看着付靳锋道:“说吧,你跟那个姓肖的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你为什么闹分手,又为什么查她的身份背景,大张旗鼓地去找人?”
“爸,您都不是已经知道了,何必再来问我?”付靳锋扯着嘴角,漫不经心地道。
以付家在首都的地位,还有付家子弟天南地北的关系网,付家要想知道什么事情,只需要派人进行调查,不出三天就会出结果。
他在榕市昏迷住院,他爸妈收到风声来找照顾他,自然会把他晕倒的原因彻彻底底地查个遍。
尤其他病床边的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和高档营养品,那些营养品,只有高级干部才能买到,显然是榕市地方高级干部知道他爸妈来到了榕市,分批打着探望他的名头,实则来奉承巴结他爸妈送得。
他爸妈只要随便说两句话,榕市地方政府的干部们,就会把他们想知道的事情,都给他们一一查出来。
付正德冷哼一声道:“那个姓肖的,没有身份证明、没有背景记录,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占用了一个叫肖大芳的女人身份,还力气大到离谱,格斗技术不输于你们刑侦公安,她身上疑点丛丛,怎么看都像是境外势力培养的间谍,你竟然对一个间谍痴迷至此,你的信仰和眼睛,都被狗吃了?!”
“爸,我之前和你一个想法,认为她是间谍,所以我一直在查她,但是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跟您说,她不是间谍,我用我的性命做保证!”付靳锋挑着捡着跟付正德说了一些关于肖窈的事情,隐去了她来自未来的事情。
付正德听完,皱起眉头,思考了半天才道:“你是我的儿子,虽然你一直很叛逆,不听我跟你妈的话,我行我素,但你做事向来靠谱,我暂且相信你的话。不过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今天这副模样,实在不像话!要让其他家族的人知道了你的行径,我跟你妈的脸往哪搁。”
“就是,咱们首都什么样的高门大院姑娘没有,你非得吊死在这一个不明不白的乡下丫头身上,你看看她把你折腾成什么样了。”陈美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一小碟酱菜进来,放在付靳锋旁边的桌子上,把勺子放在他的手里,示意他吃东西。
“妈,我变成这样,是我自己折腾的,与她无关,您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她,我不爱听。”付靳锋好几天没吃过正经的东西,狼吞狐咽地吃了好几口白粥,这才感觉火急火燎的胃,舒服了许多。
“你慢点吃,当心噎着。”陈美兰看到他的吃相,半是心疼,半是生气道:“你俩都闹掰了,你还这么护着她,你......”
“行了行了,老三在吃饭呢,你说那些多丧气话干什么!”付正德打断她的话。
陈美兰气哼哼地把话憋了回去,等付靳锋吃完粥,这才继续道:“你说说,你跟那个姓肖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付靳锋把碗放在一边,将之前对付正德说过的话,又跟她说了一遍,最后道:“是我误会了她,是我咎由自取,她气性大,现在跑得毫无踪迹,我总要把她找回来,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才行。”
陈美兰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没想到白莉莉对你的执念这么深,为了拆散你跟那个姓肖的姑娘,她竟然疯魔至此,查到了这些事情......”
付正德从桌上拿起一个很红的苹果,徒手用力掰开,分一半到付靳锋手里,另一半放到陈美兰手里,示意他们母子吃:“想查一个人也不难,查她在哪买得车票,她在哪个火车班次车厢,把当天的列车员跟乘务员、乘客都找出来,他们一定会有人对她有印象,会知道她的去向。”
付靳锋道:“爸,您的想法,我也想过,但这种堪比抓捕罪犯劳师动众的事情,我是没有那个权限去做的。”
付正德嗤了一气道:“你没有权利,你知道求人帮忙?你这浑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以前那个犟种倔脾气,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宁愿自己奔波去找人,也不愿意给老子打个电话,让老子动用付家的关系给你找人。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哄哄老子,让老子帮你个忙?”
付靳锋默了一瞬道:“爸,是您说的,我要不回首都接替您的位置,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我要在榕市立足,就得靠自己的本事,付家所有的关系脉络资源,都与我无关。”
付正德一噎,骂骂咧咧:“老子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犟种!你就不想找回你对象了?”
“想。”付靳锋坐起身道:“爸,我想让您帮我找到肖窈,但是您的教诲,我不敢忘。”
他从小被付正德揍到大,付正德这个当父亲的绝对威严威信形象,在他心目中留下了很深的记忆,使得他遇到再大的事情,都会自己扛,绝不动用付家任何一点资源,只为了证明他离开了付家,也能活得很好。
付正德气结,正要大发雷霆,陈美兰伸手拉了他的胳膊,轻言细语道:“行了,你就别跟三儿一个孩子置气了,你们父子俩斗了二十多年了,谁也不让谁,你们累不累啊。”
又回头对付靳锋说:“这开了年,你都二十八岁了,再过两年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你爸杠?你爸多大年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把他气出个好歹出来,你看你哥你姐怎么收拾你!如今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就不能跟你爸服个软,早点把你对象找回来,早点结婚生子,省得我跟你爸天天操心你的事儿。”
付靳锋挑眉:“妈,您先前还瞧不上肖窈的出身,怎么这会儿又要我服软,把人找回来结婚?”
“我瞧不上她的出身不是很正常,我们付家的门第,和她的乡下出身,本就门不当户不对。”陈美兰瞪他,“但比起让你为了她,把自己折腾得要死不活的,下半辈子当个光棍,绝你自己的后,我再瞧不上她,也不得不试着接纳她。只要你幸福,妈就什么都能忍。”
“妈,您果然是世上最好的母亲。”付靳锋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付正德,态度和煦道:“爸,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顶罪犟嘴的,我知道您跟妈一样,不管我怎么混账,怎么叛逆,您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我。您把我踢去部队,也是为了我好,是想改改我的性子,免得让我成为首都祸害。我在部队最开始的那两年,的确恨过您,怨过您,但当我穿上军装,拿上枪,上了战场,看到身边的战友,为了祖国、为了同胞、为了战友牺牲时,我便知道了您对我的良苦用心。
爸,我早就不怨恨您了,只不过当年我年轻气盛,不愿意向您妥协,不愿意走您给我安排的路子,毅然决然来到了榕市,我到现在都为此十分愧疚。
爸,我或许有一天会回到首都,回到付家,完成您交给我的重担,但不是现在,我还年轻,还想自己闯一番,我希望您跟妈能理解我,支持我。
在此之前,我得找到我的爱人,完成我的终身大事,我才有回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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