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宴焱略一挑眉。
云兄这是拿了什么剧本?宫斗?权谋?居然连皇上都梦出来了。
他本想出声,但下一瞬,随着宴焱转身的幅度加大,手臂贴上了一块冰冷柔韧的肌肤,不像人类,倒像是……
宴焱一转头,就这么和一只通体黝黑的巨蟒对上了视线。
宴焱:……
什么鬼东西??
那巨蟒还穿着一身半透红裳,半遮半掩的。见宴焱醒了,谄媚的便嘶叫了两声。蛇身盘动,蛇尾一抬,就这么亲昵的缠上宴焱的腰肢,轻轻揉了揉。
宴焱只觉得腿肉间贴上了什么东西,再低头一看,就见那畜生鳞片大开,探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挑衅似的晃了晃。
宴焱面色瞬间发黑,牙关紧咬。
云!!梧!!
他的潜意识里都藏了什么鬼东西!!
宴焱想开口痛骂一声云梧,但口舌发干,显然这词在梦中说不出来,他只得黑着脸,立刻抬脚,毫不犹豫的朝着小畜生踹了下去!
死断袖!
巨蟒哀叫一声,委屈的蜷缩了身子,可怜巴巴的瞧了宴焱两眼,见他是真恼了,这才哆嗦着要爬下床。
太监有眼色的掀开纱幔,就要搀扶着宴焱下床,一面还朝着一旁侍候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道:
“还不快把修贵人请回宫?”
贵人??
宴焱震惊的回望了那巨蟒一眼。
这死断袖蛇居然还有封号?
小太监得了令,连忙应是。
很快,一队小太监鱼贯而入,一人两只手,齐力嘿咻嘿咻的就把巨蟒扛上了肩头,往殿外抬。
巨蟒、不,修贵人显然还不死心,抬起头颅,冲着宴焱的方向又是哀哀戚戚的嘶叫了两声,但说的是蛇语,宴焱也听不大懂,只得从那金色竖瞳里窥见几分悲恸。
宴焱:……
宴焱背着手,倒真像极了冷漠无情的帝王,冷眼看着自己的‘宠妃’就这么一朝失宠,被强行抬了下去。
这梦倒是全面,甚至还有细小的太监交谈作旁白:
“哎,陛下是换了这周的第几个了?”
“伴君如伴虎,下面又要给陛下物色新蛇了。”
……
大太监小心翼翼的瞧着宴焱几经变幻、最后黑成一滩浓墨的面色,连忙垂下头,弯腰拱手,哆嗦着开口:
“陛下……该上朝了。”
闻言,宴焱冷笑一声。
“是么,我原来还要上朝啊?”
“幸亏你提醒了,否则我还要以为我不是皇帝,而是个只知道配、种的雌蛇呢。”
宴焱皮笑肉不笑的,森冷冷的从牙缝里逼出这几句。
大太监不知道陛下这是又生了什么气,只得弯下腰,一面陪着笑,连声应‘是’,一面给小太监递眼色,将上朝的龙袍呈上。
宴焱的脾气当然不是发给这些下人看的,他恨恨的撂下几句狠话,也不管云梧的潜意识能不能听得到,转头,这才拧着眉,将龙袍穿上。
皇帝上朝不是小事,那头一众宫人遥遥的抬来了御辇,一路众星捧月的就要把宴焱引到了前殿。
由于‘皇帝’今早沉迷宫闱秘事,待到宴焱到时,众位朝臣早就等候多时。
殿中乌泱泱跪了一大众朝臣,各个叩首拜礼,接着就是齐天振地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吵得宴焱蹙眉抿唇,摆了摆手,不愿多费时间,就要让朝臣们起身。
朝臣们得了圣令,又是谢恩,又是慌忙爬起,各个垂首执朝笏,哆嗦着不敢直面圣颜。
宴焱扫视了几圈,都没能瞧见熟悉的身影,眉头是越皱越紧。
云梧这是上哪儿去了?
这一圈朝臣都没他的影子,难不成……他给自己投做了太监?
宴焱略一摸下巴,觉得有可能。
人界王朝,多得是宦官当道的事迹,若是云兄给自己安排了个权谋干政的宦官剧本,也是情有可原。
这么一想,宴焱便招了招手,示意大太监上前来,低声问道:
“宫里头有没有一个唤做云梧的太监?”
大太监一听,略微一怔。
不知是不是宴焱的错觉,在他说出这话之后,不止是满朝文武,就连窗外的细弱的鸟鸣、穿堂的微风,都凝固了一瞬。
没等大太监接话,似乎是要消除宴焱的疑虑般,殿中的前头忽然站出了位年过半百的朝臣,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扯起嗓子,大嚷道:
“陛下——陛下——”
“您封后大典在即,那镇北侯云梧听了回京圣令之后,却至今无动于衷,连个口信都没回,一定是包藏祸心,有篡位之嫌啊!!”
很快又有人站了出来,和说戏似的,和那朝臣对喷了起来:
“你胡说!!你个老不死的,我看你就是嫉妒镇北侯英俊潇洒武功过人器大活好才高八斗!!”
“镇北侯对圣上忠心耿耿!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啊!!边关事紧,镇北侯脱不开身也是情有可原呐!”
宴焱听得一愣又一愣的,缓缓眨了眨眼皮。
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老臣岂能罢休?摆出一哭二闹三撞柱的架势,继续嚎道:
“陛下,陛下!!这镇北侯手握边疆守军百万,拥兵自重,甚至有民间传闻道,镇北侯私藏了陛下您的龙袍亵衣,有效仿前朝黄袍加身之嫌啊……”
宴焱:……
龙袍他能理解,亵衣是起到了一个什么作用?
老臣一发话,引来了更多的朝臣加入,你一言我一语的,唾沫横飞,指着对方鼻子痛骂,就差在朝堂上干起架来。
宴焱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完了整场混乱纷杂的骂架,抛去梦境故意夹带私货夸云梧的部分,很快便能梳理出了事情的全部脉络。
当今朝堂上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是以老臣为代表的文官集团,是新帝的势力;另一派则是抱团的武将,也是镇北侯云梧的拥趸。
云梧乃是先帝的左膀右臂,自年少时就上场杀敌,年纪轻轻的靠着军功夺得了镇北侯的爵位,势力扎根朝野,哪里是宴焱这个刚登基不久的新帝一时能够撼动的?
但一山不容二虎,自己这个新帝方才登基,权利尚未稳固,自然容不得功高震主的镇北侯在旁虎视眈眈,把云梧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
这场早朝,就是自己默许文官们表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要用封后大典引云梧入京,褫夺他的兵权,将云梧斩杀。
宴焱略一挑眉。
看来云兄的潜意识还是觉得他们是宿敌。
底下武将文官打得火热,上头的皇帝昏昏欲睡。
宴焱见武将势力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让步了,正想拧眉,找个由头下朝,之后再另寻个法子,引诱云兄靠近自己,再找到破除梦魇的方法。
但,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长报,有个太监连滚带爬的从殿外进来。
“陛下,陛下!!!边关情报有误!!”
“镇北侯他、他没有抗旨!!是单枪匹马的连夜加急赶回来了!!”
第65章 云兄你怎么觊觎我的屁股……
太监话音刚落, 殿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铁甲踏过玉阶,竟是那镇北侯未经通报, 就这么擅自闯入了宫门——
御下禁卫军迅速集结成排, 排排利戟落下, 冷光对准了殿外飞驰而来的身影。
那老臣见此情形, 更是哭天抢地的匍匐在地,大声疾呼道:
“陛下,陛下!镇北侯定有谋逆之心啊!”
一时间, 文官们仿佛占领了道德高地, 也不管殿门前究竟情况如何,各个哭嚎得厉害,吵得宴焱眉头紧锁,无力的揉了揉眉心。
这些文官,怎么和系统一样的吵?
禁卫军人多势众,加上高马之上的人根本没有抵抗, 很快, 镇北侯便被人架着带到了殿前。
见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 宴焱眉间的郁色这才消散几分,坐直了身子, 垂眼望去。
云梧人高马大的,好几个禁卫军才能架得动他。此时云梧被人压着脖子, 强硬的让他给陛下施礼。
明明是自己送上门来, 云梧脸上却有着宴焱看不懂的倔强和愤慨, 他略一挣扎,最后还是咬着牙,‘砰’的一声伏地跪下。
宴焱自然没想为难云兄, 但他初入梦魇,也不知道若是不符合梦中逻辑会不会引起梦魇的警觉,只好维持人设,挥了挥手,佯装疲倦道:
“爱卿,你为何如此着急,还擅自入京?”
宴焱此话一出,云梧便忽地抬起头,那双连夜赶路的双目已然赤红,盯紧了高座上的宴焱,牙关紧咬,声音打颤,一字一句:
“陛下,原因您明明心知肚明。”
宴焱:?
我要知道还用问你?
云梧说完这话之后,面上的悲戚愤怒愈深,狠狠的盯着宴焱,恨不得立马把人从高座上拽下,剥衣露体,让这负心汉知道知道他云梧的厉害!
宴焱磨了磨牙,眼看着在这么多人面前恐怕问不出什么,只能头疼的扶着额,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来人,将镇北侯先行带下。”
说罢,他又一挥手,不着痕迹的瞥了云梧一眼,出声,结束了今早的混乱: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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