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黏糊糊的亲吻不知持续了多久,他一点也不舍得放开她,一直抱着,手一直握着。
断断续续的几次惺忪转醒过后,行驶一路的马车终于停了,晏闻筝将她小心翼翼的抱下去,越过一众垂首恭敬的侍从,到了一处宅子。
宅子看上去古朴雅致,更是依山傍水,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却感受了僻静。
“这是哪里?”
她力不从心的问,声音有些沙哑和迷蒙。
晏闻筝低头看向她,细声道:“为保证你的安全,娘子暂时便居于此。”
听罢,阮流卿顿时回过了一些神,反问道:“那你呢?”
“我?”晏闻筝一声轻笑,戏谑狠戾的神情似又回到了从前,可唯独面对她时,一切都收敛得没有任何痕迹。
“我会解决一切,和我的乖乖娘子双宿双飞啊。”
漆黑的瞳眸闪跃着诡谲的异光,更有说不出的决绝。
阮流卿久久看着,得晏闻筝轻轻的宛若至宝一般在唇瓣印下一吻。
“娘子,待为夫回来,我要将那皇后亲手捧到你的手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天下,都是我们的”
一字一句,极具威慑力从薄唇里吐出来,震得阮流卿心惊了一下又一下。
所有的困倦在此刻消失殆尽,那个念头更是从未有过在脑海里闪跃浮现。
果然,晏闻筝的目的就在于此——
他要做天下的王。
“晏闻筝。”
她急切的唤他,可晏闻筝似早已料到她要说什么,指腹摁在她的唇瓣上,摁着她的肩膀要她坐在榻上。
底下床榻柔软至极,显然是刻意布置过,柔滑的质地更是世间少有。
“娘子乖,要委屈一些时日了,为夫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你的身边。”
“我不想……”
阮流卿带着哭腔打断他的开口,“我不想要那样……”
可她是劝不回晏闻筝的,他心意已决,只残忍的宣告答案,再残忍的哄劝她不要哭。
阮流卿窝在榻上,背过身,不愿再听他多说。
然晏闻筝也并不气馁,便如哄骗小孩子入睡一般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她的背。
最后在她摇摇欲坠时,在她耳边应下一个承诺。
“等
我回来。”
而后,她意识彻底坠进深渊,什么都听不见,也感受不到了。
当再次醒来时,身侧的不再是晏闻筝,反倒是她许久未见的母亲。
她睁开眼来时,都有些恍惚,望着熟悉的面容,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卿儿,你醒了。”
熟悉的声线落下来,阮流卿才知道自己并非是在做梦,“阿娘!”
她有些激动,顿时便要从榻上坐起身来,可母亲阻止了她。
“当心些,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声线带着柔意,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还如此毛毛躁躁。”
阮流卿一时怔住,映出泪花的眼眸望着母亲,目光中有些错愕和惊讶,更有阔别多日的思念和依赖。
“阿娘,你都知道了?”
阮流卿动作放缓了些,有些嗫喏和羞赧,她没想过阿娘竟这样快便知晓了这些,知晓自己有了身孕,那她知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
“阿娘知道。”
何珺肯定的点了点头,眼里也同样含了些泪花。
这些时日,她同样担心忧切自己的女儿。
何珺想着,心更涩痛了些,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些时日,娘很担心你,那日匆匆一别,娘不知你到底去了哪里,后来成临告诉我你被走上绝路的晏闻筝带走了,我本以为他那样的亡命之徒会折磨你来泄愤,娘都以为你……”
说到此处,何珺更是哽咽,眼泪流了下来,“可没想到,后来成临带回消息来,你还活着。可这些时日,娘依旧不安心,好在今日终于团聚了。”
她目光缱绻含泪的望着自己的女儿,道:“你长大了,更美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而今还有了晏闻筝的孩子。”
“阿娘……”阮流卿微微仰头,手抬起来握住了母亲给自己擦泪的手,紧紧攥着贴在脸颊边。
“阿娘不怪你。”何珺微微叹了口气,泪跟着流了下来,“这次看见你,你身子比从前在府里更是圆润了些,脸上也没有忧愁的痕迹,娘想,晏闻筝待你是好的,他不曾欺负你。你既然愿意生下这个孩子,证明你心中也接纳了他。可而今……”
“而今阿娘仍是有些担心你们日后的日子,他或许心里有你,可他那样的人,是不会放下权势的,只怕更不会为了你舍弃而今他好不容易抢夺回来的一切。待他称王道帝,心中还会有你一席之地吗?”
屋里很静,阮流卿听了母亲的话,亦是心涩难安,她不知该怎么办,扑进阿娘的怀里,宣泄一直以来的思念。
许久后,她道:“没事的阿娘,他舍弃不掉,我亦不肯进宫困此一生,届时,我会带着孩子离开的。”
“好,”何珺抚摸着阮流卿的后背,安抚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娘都会支持你。待一切结束,我们便带着宫里的妹妹一起离开。”
说罢,她捧着自己女儿的脸,细细擦去所有的泪,
“好了,不许哭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阮流卿笑着点头,努力平复着所有的情绪。
在这僻静别院的时光流逝很快,一天一天时间流逝,她的肚子也一天一天大了起来。
晏闻筝回来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且每次回来,都又很快有人寻到他禀告事务。
她知道,风雨又快来了,而这一次,是比上次的宫变更甚严穆残忍。
成王败寇,这一次还有被太子引狼入室的强劲外敌,更是背水一战,可她莫名直觉晏闻筝一定会赢。
派遣来别院的守卫越来越多,个个身形矫健的来回在院中巡逻,这让阮流卿猜到外头的局势越发严峻。
纵使晏闻筝有意不让她知晓,她也隐隐能猜到了。
一日刚刚入夜,明月初升,瞌睡更多的阮流卿方上了榻休憩,便隐约觉察有人进了屋子。
门口恭敬的禀声被打断,男人走了进来。
阮流卿缓缓睁开眼,她没有偏过身,便知道来人是谁。
下一瞬,熟悉的声线果真唤着她。
“娘子。”
有些哑,更有些沉。像是刚历经厮杀的杀戮和疲惫气息一般。
阮流卿转过身去,还没看清他的脸,便已经被摁进了怀里。
动作不似以往的强势急切,带着轻柔的小心翼翼。
瞬息之间,她便嗅到了男人身上的气息。
他将脸深深的埋在她的颈项,咬了几下,又一路顺着吻向她的唇瓣。
阮流卿不知何故,竟是本能的就张开唇瓣,由湿滑烫舌伸入她的檀口汲弄。
吻得很深,亦很动情,十指紧扣的手更是永远不想放开一般的固执。
“我好想你,卿卿。”
他毫不掩饰的呢喃,诉说着他的思念和情意,阮流卿尽数听着,又听见他接着道:“待过了今夜,我便一直陪着娘子,厮守一生。”
阮流卿沉默了好久,猜到今夜便是关键的一夜了,她感受着他细细缠绵的吻,终于,再一次晏闻筝吻向她唇瓣时,她避开了,望着他的眼睛,道:“可不可以不要?”
晏闻筝一怔,似也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眼中划过一道复杂的情愫,下一秒,却还是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将她抱进怀里。
“晏闻筝,”阮流卿深吸一口气,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想,我不要做皇后。”
一边说着,阮流卿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死死盯着晏闻筝的眼睛,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而晏闻筝亦沉默了许久,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半晌没有说话。
就在阮流卿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之时,他却说话了。
“娘子不想要这个,那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好好……”阮流卿说到此处,一瞬的哽咽,后面也便说不出来了。
晏闻筝看着她的眼睛,一如昨久黯然的可怕,倒映着她愁绪的一张脸。
“可而今剑已在弦上,停不下来了。”
阮流卿听了他的话,若泄了所有力气一般,“你走吧。”
她背过身去,不欲与晏闻筝再交流下去,肩膀微微颤抖着,却暴露她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屋子里很静,诡谲的烛灯折射出的暖光横在两人中央,没有人说话,可阮流卿知道晏闻筝就站在屋子里,就站在她的榻前。
晌久,门外已有人叩门,接着影风的声音传了进来,“主上,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您一声命下。”
字句清晰游进来,亦钻进阮流卿的耳朵里。
可晏闻筝并没有回应,直到影风再度落话之时,阮流卿察觉他为自己掖着被角,又落下一字承诺。
“好。”
好?
答应她无理的要求吗?舍弃他韬光养晦即将要得到的一切,甘愿放下所有掌握在在手中的权利和地位?
阮流卿是不信的,更不信晏闻筝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来。
男人稳健决绝的脚步声消失了,门也被刻意控制的轻轻阖上。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理会所有的一切,可一直静不下去的心却如乱麻一般拧作一团,如何也理不开。
她更是控制不住的担忧起来,担忧晏闻筝的安危。
在这僻静的别院里,她听不到任何的讯息和风声,平静的遮掩下是更汹涌澎湃的波涛。
阮流卿静不下心,更谈何入睡,她翻了个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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