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幽冷乌木香调的三樓vip室,店长親自给黎雅
柔倒茶,安静地候在一旁,心中激动又忐忑。
这位貴婦从进来起就没怎么说话,也不说想要什么,也不让人推荐,只是认真翻着最近三季的高定lookbook,看了这么久都没表态。
就在店长捏了把冷汗时,黎雅柔终于看她一眼,温柔地招呼她坐过来。
“这套,这套,这套,还有这套……”黎雅柔指着册子上的参考图,“还有这顶羽毛冠冕,还有——嗯,干脆山灵梦境系列的所有产品都要。ok,先訂这些,大概需要多久呢?等太久我会很着急的,想快点拿到,我这次的消费记录能进今年全球客户名录的前十吗?”
店长大脑空白,一时没能反應过来,一口气订六套高定系列,加起来近亿,恕她孤陋寡闻,担任店长以来,她从未见过如此豪气冲天的貴婦,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介绍设计的灵感,宝石的来源,精湛的工艺。
“黎太,您是说,刚才您指定的款式都要?”店长必须再次确认。
“我刚才指定的系列,全部都要。”黎雅柔笑盈盈地,“对,能进前十吗?”
店长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怕笑得过于谄媚惹来贵婦的不喜,呼吸颤抖着,“当然当然,您何止能进前十,至少今年国内的高定客户中,您绝对稳坐第一。”
黎雅柔滿意了,心想,儿媳妇肯定也会滿意。
“我听说今年蕤铂会举办百年纪念晚宴,到时候能邀请我吗?”
店长滿面紅光,连连点头:“当然会邀请您呐!有您的光临,这可是我们品牌的荣幸!而且您作为我们品牌最高级别的尊贵客人,活动全程都会由我们總裁親自招待。您到时候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提,我们会竭诚为您提供最满意的服务。”
店内为黎雅柔准备下午茶,又拿出从不对外展出的镇店级珠宝,邀请黎雅柔佩戴,一群店员围着她服务,给她拍照,夸她皮肤比二十岁的女孩还饱满,把黎雅柔哄得眉开眼笑。
之后黎雅柔把照片发到了社交媒体上,配文是:【爱上了reberi】
尖沙咀旗舰店开出一个亿的订单,这件事迅速传到了陈薇奇耳中,她惊喜的同时又敏锐觉出不对劲,这位港圈头号贵妇,突然在蕤铂门店内一掷千金,总不可能是单纯的买珠宝吧?
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能作罢。
陈薇奇不喜欢自寻烦恼,只是尽力做好该做的,她把公关部经理叫来办公室,再三嘱咐道:“以后蕤铂所有的晚宴,活动,派对,都要第一时间邀请黎太。”
“我不管你们公关部用什么方法,务必把黎太的脾性喜好摸得一清二楚,给我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所有规格都在最高档次上再提一档。听到了吗?”
公关部经理眼珠子转了一圈,满口應下:“没问题,陈总!”
公关部经理对服务贵妇很有心得,正好,为了这次百年纪念晚宴,她可是新招聘一批英俊性感,身材高大,很会提供情绪价值的男公关。
黎雅柔订了珠宝,心情不错,转头又去了盛徽总部,自然不是去找庄綦廷,而是找儿子。
庄少洲最近在忙一个规模较大的跨国投资项目,视线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股价走势,黎雅柔風風火火地走进来,高跟鞋在地砖上踏出一连串的滴答声,也没能打扰他。
“臭小子,你媽来了也不迎接!天天工作工作,你不会干傻了吧?”黎雅柔径直走到庄少洲身边,拿硬邦邦的爱马仕手袋敲他脑袋。
庄少洲揉了揉眉骨,一听这话来了反骨,直接把眼镜摘下来扔一旁,身体摆烂般往后仰倒,和父亲一样伟岸高大的身体懒散地贴着座椅靠背。
他就这样睨了母亲一眼,“太后娘娘,您最近召见我的次数太频繁了。”
黎雅柔被逗笑,儿子还是继承了她的幽默基因,不像老東西那张硬嘴,唯有床上说点荤的还挺带劲以外,说什么都不中听。
“上次说的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可提醒你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敢断言,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比她更好的。”
庄少洲没有接话,双手叠着,指腹偶尔摩挲左手食指上的家族印戒,这是他沉思时的固有动作。
黎雅柔反正有大把时间和庄少洲耗,也不催促,悠闲地给自己煮了一杯紅茶。浓郁的紅茶香气溢出来,明媚阳光倾洒,她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维港的风景,而后又打量起这间办公室。
这间位于盛辉大厦顶樓的办公室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新主人把这里改造得很彻底。
在黎雅柔的记忆里,这间办公室曾经是深棕色主调,有一盏华丽的金色水晶吊灯,从法国巴黎空运而来,还摆放了一株造型特别的十八学士。
庄綦廷曾经在顶楼办公过两年,刚好是她入职盛徽总部的两年。他们才三十来岁,胆子最大也最贪婪,她偶尔用工作当借口,偷偷搭乘私人电梯直达这间办公室。
她和庄綦廷在这里接吻,拥抱,犯下许许多多臉红心跳的罪行,他甚至把她压在落地窗前,弄得凶猛。当然,庄綦廷也在这间办公室里教她如何投资,如何看股票行情,如何分析经济形势,如何在生意场上谈判………许许多多。
后来,是大师说庄綦廷的办公室位置不能太高,得往下压一压,这间办公室才一度荒废了下来。
黎雅柔品着红茶,一时涌起好多回忆。
“好。”庄少洲突然发话,打断了黎雅柔的回忆。
黎雅柔怔了下,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儿子,“你答应了?”
“前提是她要把她那些风流债都解决干净。我不想婚后还要分心处理这些感情上的事。”庄少洲冷淡地说,隐去眼底的晦暗。
黎雅柔笑出声,戏谑起儿子可是毫不含糊,“哎哟哟,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对人家女孩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啊?臭小子,我可告诉你,别学你爹那一套,不然啊,有你受的。”
“放心,这件事媽咪替你办好。”
就在黎雅柔转身离开时,庄少洲忽然说:“不要逼她。她如果不心甘情愿,那就算了。”
黎雅柔笑得意味深长,只觉得命运总是如此相似,庄綦廷当年也是要她心甘情愿。原来这也能遗传给儿子。
“你妈又不是棒打鸳鸯的坏人,臭小子想什么呢!滚滚滚,和你没话题,走了。对了,别告诉你爹我来过集团!不然我抽你!”
电梯就在办公室内部,黎雅柔按下按钮,顺便给庄綦廷发去一条消息:【臭小子同意了,你可以给陈家那边准信,我这几天找机会约陈夫人出来谈。】
消息发送,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黎雅柔一边低头打字一边走进去,电梯门缓缓关上,她忽然察觉不对劲。
一抬眸,对上庄綦廷幽深的双眼。
“啊——!你怎么在这!”黎雅柔吓了一跳,手机没拿稳,掉下去,被庄綦廷眼疾手快地接住,索性没摔。
庄綦廷直接把黎雅柔的手机没收,按下息屏键,放进西装内侧口袋,做完这一切,他踱步至黎雅柔跟前,捏住她的下巴就来吻她。
电梯没有按楼层,安静地停在顶楼。
“唔——做什么啊老色狼——”黎雅柔敲打他的肩膀。
庄綦廷把黎雅柔压在小牛皮材质的轿壁上,大舌放肆地在她口腔中搅动,湿淋淋的粉舌被吸得越发通红,有一丝津液从唇角滑下来,被他舔干净。
滚烫的气息起伏,他捧着黎雅柔的臉,哑着嗓,“我以为你来集团是找我,宝宝,我等你好久,你都没来。”
黎雅柔亦是双眼涣散,后脑勺抵着轿壁,大口呼吸,“我来找儿子商量婚事,关你什么事。”
庄綦廷抱着她,富有磁性的醇厚嗓音在她耳畔轻轻低语:“婚事应该是父母商量,关他什么事,你看中的女孩,他还敢不娶?”
“去我办公室,宝宝…”
黎雅柔被他吻得双眸湿漉,毫无威慑力地瞪他一眼,“不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坏
主意。”
庄綦廷受不了她这般娇气,又低头来吻她,细细密密地吻啄在她臉颊,“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全程服务你,好不好。”
他已经快一周没见到黎雅柔了。她最近心思全在赔錢貨的婚事上,为了赔錢貨娶媳妇東奔西走。
真没意思。庄綦廷想,黎雅柔看中的儿媳妇,怎么也得风风光光娶回庄家,那赔钱货还挑上了?
两人接过吻,声音都含糊不清,一个邀请一个拒绝,推搡着又拥吻在一起,在这狭窄的不可言说的电梯里,连暧昧都多了一张禁忌的标签。
黎雅柔走后,庄少洲已经彻底没心思工作了,股票走势在他眼里像一条条爬行蠕动的虫子。他叹气,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也觉得没意思,干脆提前下班,找家不错的餐厅吃点东西,再散散心。
他起身,捞起西装外套,边穿边走向电梯,按下按钮。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对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女在里面放肆拥吻。
“……………????”
庄少洲看清楚那两人是谁后,一时不知道该打断,还是该默默后退。
这居然是他那上了年纪的爹和妈………
他都没接过吻,这两人居然在电梯里就激情上了!?
接吻的男女察觉到不对劲,迅速反应过来,一时间六目相对,黎雅柔尖叫,把脸捂住。
庄綦廷迅速把黎雅柔拉至身后,宽厚的身体给她足够的遮挡。男人满脸的沉迷和欲色也迅速调整为冷峻,即使唇角沾染了口红,晕开,一副靡靡之态。
庄綦廷端着父亲的威严,目光锐利地刺向儿子:“庄少洲,滚回你的办公室,管好你的眼睛,再看就打断你的腿。”
庄少洲一时气笑了,这两人加起来快一百岁了,在他的专用电梯里激情接吻就算了,现在还要打断他的腿!到底有没有天理!
“老头,您到底追到我妈了没有?就在这干少儿不宜的事,您好歹有点素质啊。”
“庄少洲!”
这赔钱货还敢戏谑父母!庄綦廷面色铁青,恨不得抄家伙打一顿。
“你们继续,当我没出现。”庄少洲笑,利落地按了电梯,一溜烟,跑了。
黎雅柔满脸通红,现在是丢脸丢到儿子面前了!她气愤地盯着面前的也颇为尴尬的男人,一脚踹上去,“老东西,这一个月你都别来见我!黎公馆也不欢迎你!”
“阿柔。”庄綦廷脸色很不好看。
“阿柔个屁!”黎雅柔烦着,这老东西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回头她就吩咐梁司介,让他把老东西的生活用品都扔出去。
第61章
梁司介办事很利落,接到黎雅柔的吩咐后,当天就把庄綦廷的物品整理得一干二净,连用过的拖鞋都不放过,一起打包送回了庄宅。
黎公馆的大门也不再对庄綦廷开放,車进不去,被堵在门外,像被女主人扫地出门的弃夫,好不丢人。
这一举动是不是公报私仇不好说,反正彻底惹怒了庄綦廷。
梁司介这條胆大包天的哈巴狗,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弄走。
好在最近黎雅柔因为儿媳妇的事东奔西走,少不了需要庄綦廷从中协助。儿子的婚事,做父母的任何一方都不能缺席,就算他们彻底分开,老死不相往来,这件事上,也得齐头并进。
等儿子婚禮那日,黎雅柔再娇气再不听话,也要乖乖挽着他的手出席典禮,接受宾客们的贺喜。
总不能不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庄綦廷这样一想,好受很多,对賠钱货的婚事也热络起来,不止积极配合,甚至主动提出和黎雅柔一起登门拜访陳公馆。
黎雅柔对这个儿媳妇非常上心,庄綦廷愿意给面子,她自然高興,对庄綦廷态度也温柔好多,还会一邊摸他鼓鼓囊囊的胸肌一邊调侃他。
“老东西,你转性了?阿衍结婚时也没见你这么热络啊。”黎雅柔笑眯眯地,掌心舒适度极佳,柔韧且富有弹性,狠狠抓的时候,触感会更好。
庄綦廷衬衫被她抓皱,没有制止,身体不经意斜靠,让她抓得更顺手,“阿衍和小嬅是自由恋爱,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我上不上心都一样。”
“我看阿洲对这女孩态度很淡,若是我们做父母的不把禮数做周全,传出去只会说我们庄家太傲慢。”
“这你就不懂了。”黎雅柔最后揉了一把胸肌,整个人閑散地倒在車后座,把腿撩起来,拿庄綦廷的大腿当她的搁脚架,
“不懂什么。”庄綦廷见她那幅懒洋洋的模样,眼底不由含了一丝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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