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薇平时中午不回家,她在办公室里放了一张折叠床,要是店里没什么客人,她中午就会带着狗在折叠床上眯一会儿。
【肖琳琳:薇薇,还是你最靠谱!】
【肖琳琳:抱抱.jpg】
许久没见到肖琳琳了,知道她明天中午过来,第二天中午,秦小薇早早就和段霞、范槿去地下城的出入口接她。
范槿还带了相机,因为有宣传任务,等人的时候,她还抓着相机,找了许多角度,对着出入口的同事连着拍了十几张照片……
但过了没多久,她就抱着相机,一脸不开心地回到两人身边。
见她表情气鼓鼓的,秦小薇忍不住问她:“饭饭,怎么了?”
范槿拍了拍斜挎在腰间的相机:“这里温度太低了,电池不顶用,相机自动关机了……我明天换块电池,再来拍吧!唉,明天动作得更快一点才行……”
外面温度太低,某些电子产品带出去之后电池经常“罢工”,时间长了,还会被冻坏,像是段霞这样经常带着手机出门的巡逻队成员,手机基本上都修过,而且坏的大多是电池。
范槿担心自己的宝贝相机也会步手机的后尘,在网上收了好几块电池备用。
三人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肖琳琳坐的大巴车才姗姗来迟,这是一趟专门来往红浦区和江安区运人的大巴车,车上挤满了人,车顶堆满了行李,车顶有一圈不锈钢钢管,钢管上也挂满了行李……大巴车的车身都快被大包小包的行李淹没了。
秦小薇十分怀疑,车身上挂了这么多行李,大巴车的后视镜还能不能正常使用……
大巴车有点旧,看着有点像个身上挂满了行李,在风雪中踽踽独行的老人。
一旁的工作人员还在嘟囔:“这司机胆子也太大了!挂这么多东西,他不怕车子侧翻吗?”
如果现在外面还有交警,司机跑这一趟的工资,估计还不够他交罚款……
虽然红浦区这边的流感已经得到了控制,但地下城的人口基数太大了,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
这些人死后,他们空出来的床位,市政也没有空着,其他两座地下城有特殊贡献的普通人,可以申请搬过来,工作人员会择优录取。
虽然搬家很麻烦,但红浦区这边的住宿条件和各项福利都甩其他两个地下城好几条街,很多网友都在网上说,红浦区的地下城是宁市亲生的,另外两个地下城是后娘养的,爹不疼娘不爱……
因此每次开放申请名额,都会有一堆人报名申请。
大巴车停稳之后,三人等了一会,肖琳琳才从车上挤下来,周围全是叽叽喳喳地吵嚷声。
“终于到了!以后我也是红浦区的人了!”
“哎,我的行李呢!我记得之前是绑这里的!”
“可能掉了?之前车子拐弯的时候,我看到一包行李掉下去了……”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喊了啊!司机没理我!”
“……”
肖琳琳挤出人群:“总算是到了,闷死我了!”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就只带了一个背包,所以不用去车顶和车身找行李,下车后,她就和三人一起朝着地底深处走去。
秦小薇:“这趟车怎么塞了这么多人?”
大巴车里,基本上是三个人坐两个座位,座椅两旁的过道里也塞满了人……秦小薇觉得,如果这辆大巴车会说话,肯定会大喊“我要撑爆了”。
肖琳琳:“本来是两辆车,但另一辆车早上坏了,司机不愿意跑两趟,就只能塞一辆车里……你不知道,我们出发的时候,车子塞不下,司机还让我们去车顶抓着把手,说他开慢点,抓紧了不会掉的……”
“这我们哪敢听他的?外面这么冷,手冻僵以后根本就使不上力,要是掉下来栽雪地里被雪埋了,后面折回去找都不一定能找到人……后面我们就往座位上挤一挤,一张座椅坐两个人,这才把人都塞进车里。”
可能是因为憋太久了,肖琳琳把她的话痨属性发挥了个十成十,一路上,嘴就没停过。
为了给她接风,秦小薇昨晚做晚饭的时候,多做了一些,放在饭盒里,早上带来了健身房。
段霞和范槿帮着肖琳琳把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她们把办公室里一些用不上的杂物都搬去了储物间,让肖琳琳住得更舒服一些。
秦小薇则守在微波炉前,热她早上带过来的便当盒。
伴随着微波炉运行时的“嗡嗡”声,饭香和菜香很快充斥了整个办公室。
范槿猛吸几口食物的香气,她吞了吞口水:“这也太香了!”
秦小薇准备了三道菜,分别是卤肉、辣子鸡和西红柿炒蛋。
段霞和范槿也没空着手过来,范槿带了肖琳琳心心念念的炒蘑菇和香煎杏鲍菇片,段霞则带了一大袋葱香花卷,足有二十个!
饭菜实在是太香了,饭菜热好之后,几人都顾不上聊天,纷纷埋头吃饭。
花卷口感松软,咀嚼的时候,还能尝到一股淡淡的咸香,几人一口花卷一口菜,吃得头都不抬。
一时间,屋里只能听到她们的咀嚼声……
等吃了个七八分饱,她们才停下来聊天。
肖琳琳:“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常的饭菜了!我在江安区,连能量饼干都不管饱,黑市上的东西还贵得要死!要不是有薇薇接济的土豆玉米,我还得饿着肚子自费上班……”
范槿:“其实红浦区也差不多,不过市政给我们发了种子,超市的供应也放开了一些,主食吃不饱,我们还能吃菜……”
肖琳琳:“我想调回来了……别的我都能忍,但是吃不饱饭,真的太难受了!”
段霞:“估计有点难……目前只有调出去的,还没有调回来的!”
肖琳琳:“唉!要是红浦区这边也设个监狱就好了!”
吃完中饭后,四人又聊了一会,段霞和范槿就回去上班了。
秦小薇则牵着狗和肖琳琳出去逛了一会,散步消食。
她戴手套的时候,肖琳琳“咦”了一声:“薇薇,你也长冻疮了?”
秦小薇看了下自己的手,前段时间天天去外面拆安全屋,就算她一直没摘手套,但外面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她的手和脚还是不可避免地冻得红肿。
不过她每天回来都会用热水泡手泡脚驱寒,涂冻疮膏,所以冻疮并不严重,只是有点红肿。
秦小薇轻轻应了一声。
肖琳琳提醒她:“薇薇,你这手可要好好保护,千万别弄破皮了……那种又痛又痒,还不能挠的滋味可不好受!”
因为长了冻疮,肖琳琳两只脚都肿起来了,连带着之前买的鞋子都穿不进去了,要是强行塞进去,一天下来,原本没长冻疮的地方还会被磨出血泡,晚上睡觉的时候又痛又痒,根本就睡不着!
她连着涂了好几个月秦小薇给她准备的冻疮膏和凡士林,这才养好一些,但手指和脚趾依旧比以前粗
了一圈……
见她语气认真,秦小薇点了点头:“放心,我这几天一直在涂护手霜,出门也戴着手套。”
下午的时候,肖琳琳没有出去,一直留在健身房帮着招待客人,时不时和其他人聊几句,她和教练们都很熟悉,就算好几个月没见,她们相处起来,也一点都不拘谨。
傍晚五点多的时候,商业街的街尾来了一辆电车,有几个穿着护士服的男男女女从车上搬了些桌椅和箱子下来。
等他们收拾好了,街尾就响起一阵喇叭声,提醒居民可以过去打免费的流感疫苗。
自从上次在别墅区外面看到了打疫苗的摊子,秦小薇就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不过一直没听到什么风声,她也只能继续等着……
健身房离得近,秦小薇一听到外面的喇叭声,就招呼员工们先把手上的活放一放,只留一两个人看店,先拿身份证过去登记打疫苗。
免得后面人多了,要排长队,毕竟附近的人口还是挺密集的!
流感暴发才过去不久,店里其他人不像秦小薇可以躲在富人区,手上各种药也不缺,很多客人都经历过流感暴发时弄不到药、只能躺在家里硬熬的绝望。
听到大喇叭的内容后,她们也没抱怨教练忽然中断了课程。
有些随身带着身份证的,套上衣服就和教练一起出去排队;没带证件的,则直接中断了课程,和教练约好了下次上课的时间,急匆匆跑回家拿证件去了……
秦小薇和肖琳琳出来得早,前面就只排了十几个人。
外面温度低,前面还剩三四个人的时候,两人才脱了外套和毛衣,把上臂露出来准备打针。
地下城的住户已经习惯了领物资之前先登记身份信息,过来给他们打疫苗的护士也都是熟手,双方都很熟悉流程,所以队伍的前进速度非常快。
单手给针头排气、消毒、打针……
护士让秦小薇用棉签按住针孔,飞快说了句:“按五分钟,下一个!”
有些人受不了外面的低温,胳膊上已经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觉得针孔也流不了多少血,胡乱按了几十秒,就把手上的棉签扔了,套上衣服,融入人群中……
秦小薇也冷,她和肖琳琳按着针孔,拖着还挂在另一边胳膊上的衣服,飞快跑回了健身房,换还留在店里的两人去打疫苗。
回去后,肖琳琳忍不住感叹:“还是这边好,江安区那边连退烧药、消炎药都没配齐,这边连流感疫苗都能免费打了!要是我这次休假没回来,那边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有免费的疫苗。”
秦小薇开了句玩笑:“那当然,红浦区毕竟是亲生的!”
别的不说,宁市的高层、主要办公场所都在这边,他们的亲人朋友也在这边,有什么好处自然会先想着“自家人”……
店里的员工去得早,没排多久队就打上了疫苗,等所有人都回来的时候,打疫苗的队伍已经从街尾排到街头,往另一条街延伸了。
听那边的工作人员说,为了方便大家打疫苗,今天晚上,这片区域不会熄灯,住户有一整夜的时间过来排队。
要是今天没排上,他们明天傍晚也可以过来。
至于为什么选晚上让大家打疫苗……因为地下城定时熄灯,晚上上班的人极少,晚上打疫苗,才不会影响大家白天上班。
因为今天没有熄灯,等到了健身房关门的时候,商业街附近依旧挤满了人,秦小薇推着电动车,手腕上挂着狗绳,以往几分钟的路程,她今天挤了二十多分钟才突破人流,离开这片区域回家。
她晚上出门扔垃圾的时候,还听到邻居和她抱怨,说疫苗打早了,应该等外面免费的疫苗……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刚到店里,就听肖琳琳说,商业街的人直到早上六点半才散,凌晨大家排队排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还出了十几起盗窃事件。
不少已经睡下的巡逻队成员,都被叫过来加班了。
有几人因为和她认识,还拉她过去当了壮丁……
秦小薇皱眉:“那你不是一晚上没睡!”
肖琳琳:“五点多的时候,我熬不住了,就回来眯了一会儿,前半夜也睡了几个小时……”
那她这一晚上也没睡几个小时!
秦小薇连忙打开自己带过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打包盒递给肖琳琳:“那你先吃早饭,吃完去办公室补觉吧!我待会儿和其他人交代一声,让她们别吵你……”
肖琳琳打开便当盒,看到里面还冒着热气的拌面,顿时双眼放光,她也顾不得其他,拿了筷子,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肖琳琳:“好香!这面怎么有股卤肉的味道?啊……下面还有两个卤蛋,薇薇,这顿早餐也太丰盛了!”
秦小薇解释道:“我拌面的时候往里面放了点卤汤,卤蛋也是和昨天的卤肉一锅出的……”
吃完早饭,她就赶肖琳琳去补觉了,自己则去前台守着,帮忙招待客人。
下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个让秦小薇十分意外的人,陆昼的爱慕者——刘钰婷。
看到她之后,秦小薇联想到了一系列富家女找茬、抢男人的狗血戏码,甚至开始思考各种应对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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