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重伤的人应该是柳弧的。
但是齐遇那时候反应却快得不像话,迅速打转方向盘,驾驶位几乎承受了大部分撞击。
齐遇的伤势太可怕了,他到现在仍然在脑子里忍不住的一次又一次闪过那个画面,他甚至以为齐遇当场就已经死了。
生死就是一瞬间,柳弧现在的手还在抖,他舔了下干涩的下唇,还想说些什么,整个走廊忽然想起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柳弧的头直接被打得偏过去,不一会儿一行血迹就沿着他的唇角慢慢淌下来,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有多重。
柳弧的脑子嗡嗡作响,有些迟缓的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容貌姣好,拎着包的妇人,目光憎恨的看着他:“小遇要是真的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后面那句话被她咬得极重,尽管她已经几近泣不成声。
齐遇很明显的呆了一呆,然后点点头,说:“是的。”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是他把车送去保养了,然后要齐遇来接自己的,也是他主动提起工作变动的事情的,也是他,面对齐遇的挽留,主动说出一句又一句戳心窝子的话的。因为他知道齐遇爱他,齐遇包容他,齐遇卑微的向他一遍又一边挽留,所以,他向来有恃无恐。
是他骨子里的劣性害齐遇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温温跟在总裁身后,扬长了脖子张望。
齐遇的母親出现后,他的父親没多久也来了,对方甚至没有给走廊里的柳弧一个眼神,只是径直上前安慰着齐遇的母亲,好像气质雍容的两个人忽然一下子就老了十岁。
这场手术持续了很久很久,后面蕭滕禮也从外地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了,安慰完齐遇的父母后转到总裁这边,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儿啊,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朝着角落里沉默不语不肯离开的柳弧方向努努嘴:“那位又是怎么回事儿,满身是血的。”
总裁捏捏鼻梁:“那是齐遇前男友,跟齐遇吵架的时候出的车祸。”
蕭滕禮吃了一惊,小声问:“齐遇要死要活天天念着的那位前男友?”
总裁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可不是嘛。”他把温温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尽管柳弧看上去根本没发现,也没有心思去发现温温的存在。
但是总裁对这人敌意却不低。
萧滕礼出去买了些吃的回来,齐遇父母都说吃不下,母亲一直在流泪,眼睛都哭红哭肿了,视线从开始就没离开过手术室的大门。见他们两人都吃不下,萧滕礼直接越过了柳弧,把吃的分给总裁和温温,小声道:“叔叔阿姨来多久了?要不要劝他们去休息下?”
总裁叹一口气:“不用了吧,里面的情况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肯定放不下心,要守在这里的。”
“也是。”萧滕礼点点头,跟着一起等待。
天黑了,夜色渐渐变深,医生中途出来下了一次病危,齐遇母亲签字的时候手都在抖,连总裁和萧滕礼也死死皱着眉头,根本没心情说话,都死死盯着那份通知书,看医护匆匆的跑了回去。
将近凌晨的时候齐遇终于被推了出来,转入icu中途几人才能匆匆的见上浑身插满管子的齐遇一面,他尚且还在昏迷当中,大概是头部受到了重击,脑袋被包着,整张脸肿起来,几乎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她的母亲到这里才敢松下胸中那口憋了不知道多久的气,整个人瘫软下来,似乎想要放声大哭,可是整个人却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只能小声的啜泣。
温温站在总裁身后,看见他紧绷了一晚上的脊背也终于慢慢放了下来,于是走上去捏了捏他的手,“暂时安全了就好。”
他回头看向没人注意的角落,只见原本一直杵在那里的人影,在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第35章 对门那个冤种
凌晨时分, 總裁开着载着溫溫从医院回到家里,客厅还开着灯。
溫溫给總裁倒了点水,转回客厅时看见了謝霖。
謝霖不知道从哪里把他们从拍卖会上拍回来的那个魚缸搬到了茶几上, 然后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问他:“什么事呢, 这么晚回来?”
温温抿了一口水:“你不睡吗?”
謝霖随意又妖娆的舒展着身体:“我以前都是过夜生活呢, 白天睡覺晚上活动。”他得瑟的绕着魚缸爬了一圈, 半透明的身体在灯光下變幻出不一样的颜色,“怎么样,这个魚缸是不是很适合我?你儿子老怕我了, 一直躲在海草后面不出来,要不让我住这个鱼缸算了,这里面可真舒服。”
温温放下水杯:“他不是怕,他只是在偷偷观察你。”
謝霖抖着背上那簇像花一样呈放射状且布满莹点的东西, 又动了动腦袋上两只觸角:“我这么美丽, 他会看我也很正常。”
温温观察了他半天,總覺得谢霖这种抖裙边的行为真的很像一个屁股上插朵花到处炫耀的人。
有点显眼包,他清咳一声。
外面總裁打完电话进来,“叽里咕噜自己在这说什么呢?”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茶几上动, 于是总裁很随意的瞥了一眼, 顿时大惊失色, “温温你前两天从外面买回来的海鲜逃走了!”
话正说着手上动作却比腦子还快,而趴在鱼缸上方摇晃展示着自己美丽身姿的谢霖毫无防备,直接被他一巴掌拍晕在桌上。
等总裁的手拿开时, 谢霖已经扁了。
温温都被这一變故给惊呆了,看向总裁:“可他........他是谢霖耶。”
总裁小心翼翼拿刮板把谢霖刮下来的动作也顿住了,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 总裁选择了粉饰太平,佯装无事发生,把扁掉的谢霖投进鱼缸里,让苏贝帮自己看着,然后转身上楼。
齊遇在icu里住了六天,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听说已经醒了,总裁去看他,进房间第一眼对上的就是他那双依旧清澈愚蠢的眼神。
见他终于摆脱危险期,总裁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想,不,这感觉好像变得比之前更蠢了。
总裁不动声色的走进来,心里直犯嘀咕,不会是撞坏了腦子吧?
齊遇看了他半天,开口了:“请问你是......?”
还真撞坏了脑子!
萧滕禮赶紧把总裁拉到一边,和他说:“齊遇撞到了脑袋,里面有血块压迫到神经,医生说可能会暂时性失憶,后面有几率慢慢想起来的,就是你别在他面前提那位就成,免得他想起来又开始要死要活。”
总裁严肃臉:“那当然。”
齐遇臉上的肿已经消下去了,白得毫无血色,他妈妈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里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见状心疼的摸摸他的脸:“要喝水吗?”
“不用了,妈妈你也休息下吧,不用一直守在这里,我挺好的。”
脑补受损,手脚骨折,他的胸骨受外力断裂后刺入内脏,只差一点就能当场要了他的命,现在躺在病床上他却说自己挺好的,他母亲听完眼泪又要掉下来。总裁后来听完当时的情况凶险,只能感歎这小子确实命大,以后也肯定会傻人有傻福的。
只是这一趟修养应当要很久很久了。
总裁就坐了一会儿,看床上齐遇的眼睛不老实的乱转,转着转着忽然说:“章鱼火锅?”
总裁:“......”
总裁:“你小子不会根本没失憶吧?”
“没,”齐遇也就是脑子里灵光一闪的从嘴里蹦出来的,见状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没有,没想起来。”
总裁只能庆幸幸好今天没带温温过来,要不是齐遇现在半身不遂的躺床上,不然他非得给人拎起来揍一顿不可。
离开的时候总裁剛走到楼下,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他一回头,看清楚追上来的人是齐遇的妈妈,他稍稍退后一步,点头到:“彭阿姨。”
彭女士穿着高跟鞋有些不方便,停在总裁面前时微微喘着气,“怀文啊,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你看我,这几天因为齐遇的事情都忙忘了,”等她喘匀了,看着总裁说:“你来到w市也这么多年了,当初我们都不知道你出了那样的事,”她似乎在组织着措词,“你妈妈的事情,很抱歉当年我们不在,没有帮上什么忙,你和小遇还有小禮,你们三个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那件事情你爸爸确实做得不厚道。”
彭女士说得有些费劲儿:“嗯.........就是,我后来去了解过,你妈妈得的那种罕见病,因为就算筹集到了钱,治好的可能性也不大,到最后还会落得人财两空,这个你当时也应该知道的,你爸他说——”
总裁打断她的话:“是苏屿山让你来找我的?”
彭女士的话顿住了,神色有些难为情,最后歎了一口气,“抱歉,怀文,我确实不该在你面前提起他。”早些年他们家做生意欠了苏屿山不少人情,如今来说这个话对苏怀文确实不公,但她对苏屿山那边的要求又实在没办法,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挣扎良久后她放弃了劝说,叹气道:“算了,看你们父子的造化吧,他最近情况不太好,进过几次医院,苏烈又实在是个扶不起来的,如果你能去看看他,哪怕就是一小会儿,他也会很高兴的。”
总裁淡淡道:“他当年要逼死我和妈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彭女士只知道他父亲当年对他很不好,却不知道原来是这么不好,想起自己剛刚还在组织劝说的话,脸上有些尴尬的烧,讷讷道:“原来是这样,我....很抱歉,我不会再试图劝你回去了,你在这里也很好,有了自己的家庭,那就在这边好好过下去吧。”
总裁点点头,离开了医院大门,上车后他坐在驾驶位上放空了有一小会儿,半晌嘲讽一笑。
其实回去倒是可以回去,他可以看看老东西什么时候能归西,到时候他一定会在大宅门口放一串响亮的大鞭炮以示祝贺的。
温温正在家里和谢霖闲聊,谢霖和他仔细解释了海扁虫的繁殖规则和一些有趣的行为,以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热衷的于看他们互相战斗。
温温听出他话语中的戏谑,心想明明你们海扁虫自己也喜欢开inpart互相连成一个圈来着,你们简直半斤八俩好不好。
“我有点不理解的是,那天你为什么要故意出现在拍卖会上被人拍走。”
“很明显啊,”谢霖吃得脸上都是车厘子汁,他慢吞吞的用觸角给自己清理着:“那天你不是在小区里捡到我了嘛?其实那是因为我被人给阴了,送到拍下我的那个秃头老男人家里被一群人玩了一个晚上,差点被玩死,而我一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于是只好换个形态到他家里收集他在位受贿的证据,送他去蹲大牢了。
温温听起来觉得这不是自己能接触的世界,稍稍转移了话题:“是谁能让你吃这么个大亏。”
说起这个谢霖就来气:“也是你们这个小区的,好像叫什么奎格,应该跟你一样也是只章鱼来着,但是我没有真正见过他,他拉皮条拉到我的头上,因为我不配合居然就给我下这么一个套。”
温温一下子觉得有些眩晕:“谁,谁来着?”
“奎格啊,你认识他吗?”
温温和他四目相对,说:“好,好巧哦,我真的认识,他就住在我们家的对面。”
“什么?!!!”
第36章 under stand
溫溫一开始还奇怪, 一般海妖因为没读过书也没文化,初来乍到大陆大概率是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的,也攒不下什么錢。
可是奎格一出现就财大气粗的直接买下了他家对面的别墅, 明显身上很有錢的样子。
要不是有謝霖说出来,他还不知道奎格来錢的方式居然这么不光彩。
他要唾弃奎格!!!
“他也对我造成了很多困扰, ”溫溫严肃道:“有什么方式可以狠狠的报复他。”
謝霖把臉上的车厘子汁清理幹净, 想了想:“我听人说过, 他自己也好像有不少金i主,但是这些金主全都互不知情,简直是时间管理大师。”
“那么我们......”
“可以!”
“好!”
于是在这个夜晚他们都因为同一只坏章鱼而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奎格最近總感覺好像有什么不幹净的东西在跟着自己, 他把车停进自家车库,回到楼上掏出望远镜,将窗帘掀开一个小角,从这个缝隙里往对面偷看。
对面的温温正在二楼做瑜伽, 他闭着眼将身体舒展, 拉长,跟着視频课程将自己摆弄成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柔软度惊人,细腻莹润的皮肤看不见一个毛孔, 仿佛每一个呼吸中都透露着为人i妻后的韵味。
奎格沉浸在幽长的臆想当中, 覺得自己understand了。
这是他每天回家后的一个小小乐趣, 几乎已经养成了习惯。
叮叮。
手機响了。
奎格点开手機,是王哥发来的消息。
王哥(医疗器械,三分钟, 爱面子唧唧还小):“小奎啊,明天我到w市出差,你有空吗?有空的话就来陪陪我吧, 我最近又弄了点小玩具(坏笑),咱们可以再试试(坏笑)。”
叮叮,手机又响了,是刘姐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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