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江慈才不是猎物。”谢昭笑,“他只不过是擅长将自己伪装成猎物罢了。”她暗灭了手机,不必时时刻刻回信息与他保持联系。反正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立刻找到她。
“我来迟了,这里的位置真难找。”一个非常欢快的声音响起,踩着十二厘米细高跟的金色卷发女郎从天而降。
她戴着玫红色大花帽子,lv大logo的墨镜,穿着极为紧身的芭比粉连衣裙,胸前的纽扣被撑开。
芭比跟在座的所有人都热情地打招呼,拥抱。
旁边的两位女士,深色头发侯爵的孙女,金色的子爵夫人,好像是她的朋友,也很礼帽地回应她。
但谢昭听到她们两个人坐下后细细笑道:“她怎么不给自己铺一个红毯呢?”
比起芭比,其他两位女士穿着异常保守,两人都选择了王室女眷出公务常穿的本地品牌beulah,深头发女士穿米色连衣长裙,一点也不修身。她戴同色的绉纱帽,造型极简,浑身没有一丁点首饰。
子爵夫人穿了牛油果色的褶皱收腰连衣裙,袖长到手肘,领口很高,裙摆长,配了没什么装饰的宽檐礼帽,也是非常保守的造型。
芭比将爱马仕的包放桌上,拉开椅子随意地坐下,手腕上戴着的卡地亚手镯在阳光下反光。
桌上的人嘴虽然都在礼貌地微笑,但是眼神明显说着:看看这俗不可耐的暴发户。
对于老钱们而言,钱是挂在墙上的,绝不是穿在身上的,他们穿衣要松弛,但又不过分休闲。
这种浑身满是大logo的穿着绝对是低级品味。
当然,谢昭知道,她们看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虽然穿着收敛一些,但在他们眼里也绝对是打扮太过。
果然,“亲爱的,你们穿得太漂亮了。这个场合有些配不上你们的衣服。”子爵夫人说。
“你的衣服去白金汉宫更合适。”深头发对芭比笑道。
“谢谢,都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芭比好像听不懂他们的嘲讽。
“当然,他一直都有很好的品位。”深头发微笑讽刺道,“看看他找女朋友就知道了。”
伯特悄悄告诉谢昭,芭比的男朋友,也是一个贵族后裔,就是这位深色头发女士的青梅竹马。
谢昭点头。难怪气氛有些微妙,两位英国老钱女士,对这位美国来的美女芭比有一种表面友好但隐隐涌动的敌意。
“我要饿死了。”芭比直接伸手拿托盘里的草莓。“我叫了下午茶。”
“现在不是吃下午茶的时间,我们刚吃完午饭。”子爵夫人说。
“没有人吃完正餐连着吃下午茶,我们不是猪。”深头发附和。
“时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饿得要死了就得吃东西啊。”芭比招手,侍者跨过草坪送来了新的篮子。
食物就是在皇家围场里的餐厅订的。
桌上的东西重新换过一轮,桌布重新铺了一遍。
下午茶还是经典的英式三层架,每一层的骨瓷叠小小的点心,外加一瓶香槟。
“都尝一点吧。”芭比邀请道,几个英国人沉默不语,好像在不恰当的时间沾上这些零食,有辱斯文。
“我可以吃。”沉默的空气里,比尔觉得气氛尴尬,他率先取了水果司康松饼,涂上奶油和果酱。
“甜点看起来很不错。”谢昭说。甜点有维多利亚海绵蛋糕,橘子巧克力甘纳许薄片,柠檬蛋糕还有新鲜草莓配奶油等等。
她取了一块胡萝卜蛋糕。
整张桌子其他几个英国人看他们的眼神可以用惊恐来形容。
“不能先吃甜点,这是最最基本的礼节。”深头发说。
“顺序应当是从下到上,从咸到甜。”子爵夫人语气温和地说,但她并没有看谢昭,而是看向了伯特,温柔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埋怨,好像意思是你都和一些什么人交往啊。
这不是在餐厅里,只是在草坪上随便得搭张桌子野餐而已,草坪上的其他人都非常得随意放松,很多人直接坐在地上,还有一些人,一边吃一边走来走去聊天。
只有这张桌子这两位有头衔的贵族女士,只因为谢昭伸手先拿的是甜点而不是咸点,就像她犯了滔天大罪。
谢昭无视她自顾自地吃。
“谁不知道顺序,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想吃什么就随便吃呗。”芭比直接拿手指取了一块火腿芥末酱三明治,喝了口茶,“你们也太紧绷了。”
“说话时请放下勺子。”深头发说,“手肘不要放在桌面上。”
芭比不满地耸肩,给谢昭分了一块鸡肉培根三明治,自己也夹了一块。
“等等还是换一下吧。”芭比切开一看,“这里面有鸡蛋,我对鸡蛋过敏。”这是鸡蛋水芹三明治。
“你能吃得了这个吗?”她问谢昭。
“我都行。”谢昭把自己盘子的递给她。
“难以置信!”深头发猛地站起身。
“吃东西不可以换来换去,夹了就吃下去,你们连最起码的教养都没有吗?”她厉声道。
“可是我过敏啊。”芭比说。
“这里的礼节是你不喜欢的东西就稍微少吃一点,然后放在一边是绝对不能换来换去的。”子爵夫人温和但鄙夷道。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式的宴会场合。”芭比忍着气道,“只不过是大家坐在草地上随便吃点东西罢了。我也去过很多正式的宴会,我也和许多有贵族头衔的人交往过没有那一个人像你们这样斤斤计较,咄咄逼人。”
“请不要这样高声说话好吗?”深头发说,“注意一下你的素质。”
“我声音很正常。我们不需要你像幼儿园老师一样训斥,你们真的是一点礼貌都没有。”芭比非常委屈。
旁边已经有人往这里看了过来。
深头发抱臂冷笑,非常得体地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有事我们私下再讨论,在公共场合不要这样大声喧哗,像泼妇一样。”子爵夫人说。
“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们来到我们这里能有一点最基本的礼貌和教养。”带着十字架的年轻人说。
他们同仇敌忾,好像她是唯一的疯女人,芭比气得掉眼泪。
“这里没有人欺负你。”深头发说,“何必这样装模作样呢?”
“只有你男朋友那种男人才吃你这套。”
“如果不是蹭他的,你能坐在这?”
“我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芭比站起身。
“你自己想离开就请便,但别到处说是我们赶你走的。”深头发说。
“你是惯会演戏的,别到时候你男朋友又来向我们兴事问罪。”
芭比孤零零地站着,气得眼泪直掉,喧闹的草地,不远处的人有些奇怪又探究地看着她。
谢昭从刚才就几次想要张口,比尔和伯特都拉住了她。
他们的意思是,这些人其实是针对这个芭比的,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和他们一起排挤芭比,所以嘲讽时捎带上她。
这个老钱小团体不认可这个女孩儿,排挤她,此事与她谢昭无关,这个时候她闭嘴,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
“没有礼貌的是你们。”谢昭忍了又忍,不想忍。
“故意挑衅,然后又装理性有风度。”她说,“你们觉得自己很优雅吗?其实就像寄宿学校搞霸凌的中学生,缺乏家教。”
“你又算是哪位,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深头发震惊,她本来就完全没有把谢昭这种暴发户放在眼里。
不过是随便损了她两句,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讲话。
伯特拼命地拉谢昭的衣服示意她赶紧不要再讲了!
比尔也是极力地想按住她。
“我们不好得罪她。”
深头发的女人,侯爵的孙女,在这里的上流社会朋友很多。
没人会想得罪她,得罪她的结果,就是被此地的上流社会社交圈彻底封杀。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就是表达上有点歧义。”比尔赶紧道歉。
“谢昭小姐坐飞机过来太累了,人没精神。”伯特也打圆场。
“你现在都是怎么回事啊?”比尔低声说,“你以前都是能屈能伸,从来不多管闲事的。”
“你们就是隐形的霸凌和歧视。”谢昭说,“因为你们骨子里一片虚无,心智不健全,所以喜欢强调自己高贵的身份。”
“请你立刻,马上就离开这里。”深头发说。
“这本来就是我的地盘,你蹭什么?”
她冷笑,“你这种人我是见多了,暴发户虽然是突然有钱了,但是没有身份,所以就到处蹭,攀高枝。”
“我本来就想走。”谢昭站起身,“我压根就不想跟你们这种人坐在一起。”
“我们这种人。”子爵夫人冷笑了。“你也不过是嫉妒罢了,有钱又怎么样,我们是你花钱也蹭不到的贵族。”
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对牛弹琴,这些人的脑子里面只剩下阶级二字。
王室包厢门口微动,有人进进出出,深头发女士往那里看了一眼,她扬着下巴对这桌的其他几个人说,“等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和国王合影。”
芭比难堪地坐着。
“别哭了,道歉也带你去。”子爵夫人说,“朋友说你几句罢了,都是好心。”
人头攒动,谢昭也往那里看了一眼。
“有你什么事,你怎么还不走?”子爵夫人瞪她,“我们是不可能带你去的,你现在想道歉也晚了。
“我才没兴趣跟什么王室照相呢。”谢昭嗤道。
“谁会见你。”深头发冷笑,“嘴倒是挺硬。”
有保镖向这里走来,人群分开两波,让出一条路。
“安保。”深头发挥手,希望他们赶紧把谢昭抓走赶出去。
保镖好像听到她的话一样,非常听话地走过来,走到了谢昭面前。
他们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谢昭。
“女士。”保镖非常严肃地说,“您不应该在这里。”
深头发得意地看了她一眼,这附近的其他人,这些精英人士,老钱新贵,也都纷纷向他们这里看过来。
喜欢蹭的暴发户要被赶走,大家都爱看的好戏。
“我们一直在找你。”保镖说,“您应该在王室包厢,在这里太不安全。”
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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